《笑傲-凤箫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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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凤箫意难平-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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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一时哽住了。
  林平之堪堪回神,只应道:“刚才多谢大师哥出手相救了。”且不说令狐冲搅合了他的计划,他原也打定主意要划清界限的,这语气就比较冷淡。
  令狐冲正在兴头上,便没听出这意味,反而只听到了“大师哥”这三字。“林师弟,你依旧还叫我一句师哥,这……”
  “既然辟邪剑谱已找到,当是要向师父禀告。这么一来,师父他老人家也会知道,大师哥并没有偷练这剑谱,说不得就会收回成命了。”林平之不疾不徐地道。
  这便是他刚刚电光石火中想出的主意,既然令狐冲插了进来,他便干脆据实以告岳不群。为了检视辟邪剑法与令狐冲所使独孤九剑的区别,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足够让岳不群提出一看辟邪剑谱。而这看完以后,岳不群必然想练,又如何能让他这个正牌后人发现?当然只想杀了他了。这件事显然不能拖,显得夜长梦多,至多今日夜里,他就该准备死遁了。
  令狐冲一听,登时大喜。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头刺,如若能重回华山,那自是再好不过了。如此一想,他瞧着林平之就更是欢喜,只觉得对方信他,误会又即将解决,前途一片明朗。“这天马上就亮了,我们这就回镖局去罢?”
  岳不群和宁中则刚刚起身,就接了弟子来报,呈上来一封信件。看完以后两人正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何人给他们华山派这些个提示。过不得多久,林平之便带着令狐冲进来,又教华山派上下吃了一惊。
  听着林平之将夜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岳不群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令狐冲不是学的辟邪剑谱,又是哪方的精妙剑术?且逐出师门一事,他心里不舒服的成分要远比令狐冲犯了华山门规的成分要大。但是现下要紧的也不是这个,而是辟邪剑谱。故而林平之说完之后,他一脸沉吟,最后露出个带着为难的表情,道:“平儿,你刚拿到剑谱,又如何能确定与令狐冲所练不同?”
  令狐冲本在想,辟邪剑谱一事解决,他再澄清一下他并没有和魔教中人勾搭一块儿,说不定就能重返华山。这猛地听到岳不群这句话,他就像是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急忙分辩道:“弟子真没有学林师弟的家传剑谱,师父一看……”他本想说一看便知,又猛地省过来,辟邪剑谱是林家家传宝物,如何能随便给别人看?他不由得转头注目林平之,想看他如何说。
  此时不仅令狐冲,在场众人的目光都投在林平之身上。只见他先是犹疑,然后便跪下来道:“弟子在家破人亡之时承蒙师父师娘收留于门下,此恩德弟子当不敢忘。大师哥对小弟一向也照顾有加,若是因得这个,使师父师娘与大师哥之间生了嫌隙,却是不美。弟子自知资质有限,想请师父帮着看一看这剑谱,好还大师哥一个清白,我华山派也上下同心。”
  他这番话说的端得是无懈可击。既点出自己这么做是感恩图报,又口口声声华山派,对于自己只是自谦,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岳不群听得甚是满意,面上还要做出薄怒的模样:“这便如何使得?平儿,你便自己学着,待到学成了,自然也就能知道孰真孰假了。”
  林平之心中冷笑,只道他这师父面子功夫做得实在可以。明明心里想看,却偏要做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来。“等到徒儿学成,那就是黄花菜也凉了。在此之间,却难道叫大师哥背着这罪名行走江湖么?”
  岳灵珊在旁边听着,早已按捺不住,闻言便道:“是啊,爹爹,你将大师哥逐出师门,这在正道中说不得有多难过。小林……林师弟既点头了,说出去也不会有甚么关系的。”她虽是帮着令狐冲说话,但只看了令狐冲一眼,其他时候都在小心翼翼地看林平之。只是看到岳夫人的神色,她才不舍地把目光收回去。
  “只是招式,也不用太仔细研究。”岳夫人接过话头,看了看地下跪着的两个弟子,又看了看自己丈夫。“如今大家都在,自是正好。不若这样,一日为限,明日必将剑谱还给平儿,如何?”
  “师娘体贴,徒儿自是没有意见。”林平之应道。岳夫人定这一日之限是防人口舌,她想着岳不群定然不会贪图徒弟的剑谱,这才没有想到岳不群可能拿出的手段。但他才不管岳不群是背了还是抄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岳不群肯定不会给自己留一个巨大的祸患,要练辟邪剑谱就必然杀他。
  眼见舆论已成,岳不群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此提议甚佳,便就一日。平儿,冲儿,这一日里你们也不要跑太远,为师看出端倪来就唤你们来见。”
  令狐冲听得岳不群口气松动,不由得大喜过望。岳灵珊、岳夫人帮他说话,他也甚为感动。又见得林平之虽是犹豫,但最后依然同意将剑谱交出已证他的清白,心里一阵欢喜,一阵感激。他一时间想,林师弟待他真是极好的了,便是究其一生也不见得还得清;一时间又想,就是这样才好呢,他便有理由一辈子看着林师弟了。
  众人看见令狐冲瞧着林平之的眼神,只当他是过于激动,也不觉得有如何异常。岳不群心急看那剑谱,接过袈裟就往堂后去了,也没注意。这种种情况都落在了林平之眼里,可他也只当全没瞧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不是在帮谁,而是在一步步地看着岳不群落入觳中。岳不群叫他留下,显是准备杀人灭口,难道他真会愣呆呆地再信一次么?
  死遁之日,便是今夜。
  为此自然得做些准备,时间余下不多,故而林平之顺口扯了个理由,便即出门去了。今夜之后,他再和岳不群见面,便是仇人了。至于令狐冲,真不知道他知道实情的时候会是甚么表情……相见不如不见,也就路人了罢。
  是夜。
  令狐冲思来想去一个午后,总觉得再次见面后,他林师弟待他有哪里不同。也不是说差别太大,因为林平之对他说话总是一副表情,他也已经习惯了。只是惯常冷淡也就罢了,为甚么他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了一种果决,类似一种快刀斩乱麻的预感?
  这感觉不怎么好,让令狐冲翻来覆去半宿都睡不着觉。于是他干脆披衣起床,想着去外头走走。因日有所思,他走着走着便绕了一圈,往林平之的卧房去了。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下了,他也就立在房子的阴影里,只看,并不走近。
  只是他还没站稳,就听着吱呀一声,一个人影提着剑从房门里头跳了出来,直往外而去。
  令狐冲从身形看清是岳不群,正想叫一声,突然又疑惑起来:能有甚么事,让师父半夜里提着出鞘的剑从小师弟的房间里出来?难道是小师弟出了甚么事情?他刚想冲出去,却借着月光看清了岳不群侧脸上的表情,不由得立时毛骨悚然。平日里的谦谦君子模样已然不翼而飞,变成了一张扭曲而狰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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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爬去补觉了~


☆、35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十三章 暗中窥伺
  令狐冲从未见过岳不群这副模样,一时间惊得动都不动。也就在这迟疑间,岳不群从侧头房梁屋瓦之上纵了过去,很快便远去了。
  师父这是在做甚么?难道……令狐冲没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就赶紧朝着林平之房门奔去。岳不群走的时候只是虚掩而已,他轻轻松松就推开了门,见到了里头的景象。
  里头没人,满屋狼藉,似乎什么东西都被翻开来看了一遍。这可就奇怪了,他刚才也没听到这种声音啊?是了,那剑谱本就是在师父手中,如此大动干戈,自然不是师父做的。
  令狐冲想到这里,心下一宽。但是他马上想到,若是另有其人,那他小师弟如何了?这么想着的他睁大眼睛,满屋子转悠,希望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最终,除了一室混乱,他在榻边地上见着了半段喷溅的血迹,另一半极可能洒在衣裳之类的东西上面,消失了。
  令狐冲的心顿时提到了喉咙口。难道是有人趁夜里袭击小师弟,想要夺取剑谱?但没有找到,就将人掳走了?然后师父正好来找小师弟,于是发现了?
  但师父这么晚了,还来找小师弟做甚么?他的房间距离更近,他都没听到声响,难道更远的师父听到了么?瞧这血迹的干涸程度,这件事定然发生了有一段时间了。那么,师父进门的时候定然已经四下无人,那又如何能摆出一副杀气甚重的模样?师父素来号称君子剑,便是人家挑衅到面前了,拔剑之前还得再三思量,如何能在众人酣睡之时便已长剑出鞘?
  想到那宝剑寒光和那张脸上的神情,令狐冲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他在华山二十余年,从未见过岳不群如此,回过神来便猜疑不已。再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便是他再不想将岳不群往坏处想,也不得不想到了:这一切异常,便因《辟邪剑谱》而起?师父是看上了林家家传宝物,故而想要……杀人灭口?
  令狐冲觉得这么想的自己真是大逆不道,但他现下匆忙之间只能想到这一个解释。岳不群定然不能预料到小师弟出事,那他做出这攻击姿态,无疑就是冲着原本在房里的人去了。他一时间心寒无比,只愿自己想错。但如今着紧的乃是他小师弟的安危,他也不多想,回房提了剑便出了门。
  但若是他能想得再深一点,他便该预料到,无论事实如何,总有人得为这件事背一口黑锅。
  林平之自设假象,引得岳不群以为已经有人先于他下手,生死未卜。岳不群后半夜来的时候,他已经逃匿多时,再追自然甚么也追不上。岳不群自觉无人知晓他的计划,但没追到人总归心下不安,返回来又去看了看那房间。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就发现他之后还有人来过。再一检查,发现令狐冲也不在,他即刻心生一计,装得被惊醒的样子把华山派所有人叫起来,称剑谱被盗,林平之为人所趁。
  白日里刚找到剑谱,夜里便出了这一档子事,再加上岳不群指鹿为马,竟掰得是令狐冲居心叵测,就是为了剑谱才故意回得来,再伺机向林平之下手。其中是有不通之处,但众人一看这情形,已然信了七八分。且岳不群自信,若是当面对质,令狐冲空口无凭,也不敢顶撞于他,又如何怕被人揭穿?那神秘人也不知是谁,但看起来也不像是华山派一路上遇到的各色强人,应当也不会帮令狐冲澄清,那便甚么事情也没有了。
  岳不群此时却是不知道,令狐冲已经目睹了之前一幕,便就是说服不了别人,那心里定然也明白了。他虽然不至于说岳不群在冤枉他,因为他毕竟在华山长大,又没有确实的证据,但心里膈应起来,这次之后,也不会傻乎乎地吃亏了。
  这头事情风起云涌,那头林平之安安稳稳地在茶楼里喝茶。当然,他现在该是被人挟持了,所以他脸上带了一张人皮面具。这玩意儿黑市里出,要不少金子,但是这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令狐冲杀人盗剑谱的消息已经传扬开来,他也听见了,不用想就知道定然是岳不群栽赃嫁祸。只是他不知道他这大师哥是如何又惹上了一身骚的,故而正皱眉沉吟。
  东方不败坐在他侧面,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心里想着下一步计划。任我行从黑牢里逃脱有好几个月了,都在和向问天一起联络旧部。早前他无心教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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