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没有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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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没有偶然-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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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要问呢?”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信寄给的是我啊!是谁寄来的?难道是小雪?”我几乎大喊着说完。

  “请你不要再问了,那不是小雪写的,天呐,你为什么会看到那封信?”

  “那是谁写的,那是写给我的信为什么会在你那?为什么?如果不是小雪,还会是谁?是谁?”

  “不!”母亲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泪如雨下。“那根本不是寄给你的信,根本不是!那是25年前的一封信,又怎么会是写给你的!”

  我惊异的站在一旁,看到母亲伤心欲绝的样子,一股不安冲进大脑的神经,紧接着全身由上至下的僵硬。

  母亲眼神的光彩逐渐散开,凝望着窗子。“这不是给你的信,更不是小雪写的了。这是我写给另外一个人的信,在25年前我嫁给你父亲前的一个晚上动笔写的。那个人,你应该叫叔叔了,叫亦方。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所以我给你起了与他一样的名字。”

  “不……难道我不是父亲亲生的?难道我是个私生子?”

  “不,你不是。”母亲猛地转过头盯住我的脸,泪水在很坚定的表情下肆意横行。“正好相反,你不是我亲生的。我在25年前嫁给了你爸爸,而那时你已经两岁了,所以每逢你追问我们的结婚周年时,你父亲总是多说了两年。为了隐瞒这个事实,我们很早就搬了家,离乡背井来到了这个城市,所以你根本无从知晓。”

  我呆住了,不过并没有倒下,我忽然觉得原来坚强是可以透支的。在短短的半年中,先是小雪的意外离去,然后陷入云儿的感情泥潭。我以为世界上不会有再糟糕的事情发生,而此时老天又一次告诉我生活的奇异,那就是你似乎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而已经发生的居然是我并非母亲亲生。27年来,母亲对我的关怀可谓无微不至,原以为是母子情深,可现在只能用视如己出这个词了。

  “那为什么我会叫亦方?”

  “那是我嫁给你父亲的条件。那时,你父亲工作上非常不顺利,和你的母亲离婚后,带着不懂人事的你更是举步维艰。而当时,任谁也不会愿意嫁给一个离过婚且穷困潦倒的男人,我和他可以说是在双双走投无路的状况下结合的。你一岁多时还没有正式名字,所以我就在你快两岁的时候给你起名叫亦方。”

  “父亲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吗?”

  “他知道,你的父亲是一个宽容的男人,因此才有今天的成就。”

  “那我的亲生母亲呢?”

  “我只知道她是另嫁别人了,去了一个大城市,然后和你父亲再无联系。

  突然我很后悔自己拿了那封信,在短短的一小时里,我任性地把上一代的恩怨拉了出来,失去了亲生的母亲,失去了和谐的气氛。

  “妈,对不起,您别伤心了,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和亲生的一样。

  母亲有点茫然的笑了一下:“还好你的反应不太强烈,我是多害怕伤你的心。”母亲说完开始往自己的房间走。

  “妈,那你亲生的孩子呢?”我突然问了一句。

  “他……他流产了。”说完这句话,母亲昏倒了。

  在寂静的病房外,我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也许母亲的感情压抑的太久,却被我晚上的一阵大闹,全部翻了出来。25年的往事,每一字有如泣血,事情讲完即如同心血流干。望着加护病房内的母亲,有太多问题想问自己,却似乎更加需要找一个支点,撑起目前疲惫不堪的灵魂。此时,我想到了云儿。

  我给云儿疯狂地打了很多电话,但是她都没有接,回想起那晚云儿决绝的身影,我想我们真的完了。第二天,我的父亲从邻市赶了回来,我疲惫的感觉也因为父亲的照顾减轻了很多。父亲什么也不知道,而我和母亲好像约好了似的对那封信的事情守口如瓶。所以父亲只当是母亲旧疾复发,对发病的细节并没有详细的追问,一切就算是风平浪静。


爱情没有偶然(11)
过了几日,母亲的身体有了好转,我便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云儿。晚上,我去了琉璃酒吧,我想那是唯一可以让我找到她的地方。当我推开门,即被一阵阵浓烈的香气冲击到眩晕,今日的酒吧似乎吵闹非常。迎面看到飞儿姐,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叹了口气。我顺着飞儿姐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云儿在一大堆男人的簇拥下在舞池痴迷的疯狂着,旁边的男人们的手在她身上凌乱的滑动。云儿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出现,拼命的舞动着火红的短裙,似乎要把自己燃烧掉。

  我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云儿,耀眼的射灯把云儿的眼神映得潋滟,让我的心头猛然一阵。“云儿,你在干什么?你就是这样做我女朋友的吗?”

  “女朋友?不好意思,道德方面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是快乐。”云儿用一种很嘲弄很不在乎的表情说着。

  “云儿,你的话未免太冒险了。”

  “那就让我毁灭吧,你让开。”云儿说完不再听我讲话,似乎整个身心已经投入到热烈的乐曲中。

  我转身快步冲出琉璃酒吧,不知道是怎么了,似乎被一种足以让自己窒息的感觉逼迫着,突然飞儿姐挡在了我面前。

  “亦方,你要知道,当一个女人拥有很多男人的时候,她必然是在逃避这些男人之外的一个男人。”

  飞儿姐说完就走了,我一时语涩。

  过后几天,我上完班便回到医院去照顾母亲,尽力不去再想云儿,也尽力的对母亲一如往昔。父亲似乎对母亲很愧疚,自从母亲醒来便一直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说着。而母亲的行为则更夸张了一点,自从醒来便嚷着要给我们做顿好饭。我不知道父亲的心态,只是从父亲身上感到了一种神秘色彩。于是我们家的感情处于了一种很微妙的状态,大家都在拼命的爱对方,可是无形中却有一层阻隔让我们不能充分接近彼此。

  等母亲顺利出院,父亲回邻市上班,秋天也走到了尽头。在一个很冷的早上,我在单位楼下见到了云儿,她依旧浓妆艳抹,以一种很招摇的姿态出现。

  “好久不见了,亦方。我在等待你的时候一天天地变老了。”云儿摸着我的脸说,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冰冷的程度。

  “云儿,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这几个星期想了很多,既然我不能给你幸福,我们还是分手吧,这本来就是荒谬的,它对你不公平。”

  “你在努力说服我?还是你自己?”

  “云儿……”

  “亦方,你在乎我吗?”

  “我在乎你,但只是在乎,仅仅是在乎。”

  “如果不是我脸皮厚,我会觉得被你侮辱了。”云儿的眼神开始变冷,和周围的空气一样。

  “云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亦方,其实我们很像,我们都很孤独才会执著于自己的感情。不同的是,你是对小雪,而我是对你。”云儿走了,走得很快,快到好像恨不得马上消失。

  和云儿分别后,我开始漫无目的的想念,虽然知道是自己一手推开,但却不能自拔的沉浸于回忆。我不知道这是爱还是短暂的依赖,更不知道我是应该爱还是应该放开。

  母亲从医院回来就愈发沉默了,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虽然还是对我无微不至,但总感觉她只是在讨好我,亲情就因为刻意而出现了间隙。于是我也开始寡言,有空余的时间都留在办公室,或者在自己的房间里拿几本杂志打发。

  “师傅,给我拿份《青年周刊》。”那天下着大雨,在报摊前面来往的人均匆忙的拿了刊物便离去。我更是接到杂志连看都没看就扭头跑回了家,回到家中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根本不是《青年周刊》,而是一份女性杂志,正是云儿那间杂志社出版的。

  于是我情不自禁的在杂志中寻找云儿的文章,尽管先前我已经决心离开关于云儿的一切。

  “最近越发迷恋起窗外的阳光了,跟朋友说起这件事情,他们都笑我,问是什么温暖了我的心。我说是阳光,他们便不齿,说我一定有了新恋情。事实上,我的感情状态目前为零,生活也波澜不惊,有变化的也就是最近说话越发喘不上来气,不知道繁琐的身体又出了什么让我吃惊的状况。也正因为如此,我不能经常坐在桌前,而必须用一种仰卧的姿势支配我休闲的时间。我也许因祸得福,只有这个时候我才又一次面对着午后窗外的阳光。

  记得上次还是在高中的时候,我的宿舍有一个不小的阳台,每当我洗完衣服就把他们拿到阳台上去挂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把衣服挂在衣架上,阳光就射在了我的脸上,旁边的操场上有着男生们打球的喧嚣声,衬托着阳台的美好寂静。我想当时我一定是以一种微笑的样子在晾衣服,这种美好的表情突然又在今天的下午回来了。

  自从长大后,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烦恼奔过来,让我处理得措手不及。直到心态慢慢平和,发现身体也跟着跨掉了。以前总说活到四十岁就好,可是如今却连四十岁也有点不敢奢望了。没想到七年的时间这么快又漫长的惊人,上次阳光下的景物是雪白的教学楼,鲜翠欲滴的草坪,而此时的景色已变化成飘零的尘土和几棵年代久远的白杨树。

  我想午后窗外的阳光是不该来的,虽然美好。因为景会触动人的感情,而我的感情偏偏太多夹杂在了景了。我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了些混浊度。朋友说我乱说,这么年轻怎么会有混浊度,但真的有了。我想高中那时的眼神应该是一双充满野心,憧憬,清澈的神采,因为那时我正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男孩,而那个男孩也许就在阳台边的操场打篮球。


爱情没有偶然(12)
那时我周围只有好朋友这个词汇,而如今多了好朋友的男朋友,情人,老公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名词。七年里我从梦想到痴迷,不知道期间付出了什么,除了我的健康我想还有很多,只是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爱或者痛,我也不应该找人诉说,毕竟种的果子应该自己品尝或者丢弃。以前多多少少希望能记住些什么,可如今记住也是毫无意义,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竟然使呼吸也越发困难。

  现在每天睡觉前总感觉莫名的清醒,但是却正不开眼睛。不知道接近死亡的感觉是怎样的,只要用力呼吸是否就可以闻到阳光的味道。有一个朋友说我太敏感了,总在自己的情节里反反复复,但他不知道那是因为我在别人的世界坚强了太久。

  童话总要消失,就像午后的阳光,在我写完前面一段文字的时候,它就那样从我脸上滑过飞逝到天的那一边去了。只可惜,午后的阳光永远在窗外,我不能追逐它的脚步让它不要消失,我只能静静的望着它离开我的世界。”

  这篇文章的名字是《午后窗外的阳光》,署名是云儿。

  我从没问过云儿的过往,也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一刻我处在深深的自责中,我的神经不停地敲打着我询问云儿到底怎么了。我似乎有了一股不顾一切的力量要马上找到云儿,担心和自责缴在一起让我无法呼吸。

  高中,对我说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时代,那里没有挣扎和痛苦,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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