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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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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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没错,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于子劲凑近闻了闻。
  陈轩然得意地笑了笑,说:“整个衣柜的外观十分均匀和谐,光泽依旧,镶在左右两个边门的花纹玻璃也是非常精致。你来看看玻璃上的图案,先瞧瞧左边这个,再看右边的,你可能已经看到了,两扇玻璃上的画面虽然一致,但借助视觉角度与光线明暗看到的效果却迥然不同……是呀,我也很犯疑,那个站在假山下的女人手中的扇子怎么一下子就从右手移到了左手。假如打开这两个边门从里面向外看,却什么也看不到了。玻璃上一片空白。”
  于子劲对同伴的发现感到非常惊讶,他正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陈轩然却不给他讲话的机会,继续讲道:“你再好好看看,衣柜四周的镶边都是用细竹片编成的,虽然衣柜下面的三个抽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那三把锁环可是很不多见啊。总之,在当今社会,这样精美而适用的衣柜已经不多见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衣柜也是很有来头的?”
  “至少可以说它也是这个女人的收藏品之一,准确说是纪念品。”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章 衣柜里的秘密(2)
“看来,她非常传统,也很念旧。”
  “说得对极了,”陈轩然说,“对了,劲哥,你刚才提到这个女人有多少衣服的问题,我这就来打开衣柜让你自己瞧瞧。看,就这么三套衣服,不过空衣架倒不少。鞋子的数量却是个例外,我看到床下起码有六双鞋,但没有一双高跟鞋……”
  陈轩然忽然住了嘴,朝于子劲的身后看去,他的神色显得有些吃惊,于子劲也赶忙转身望去。原来在门后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大沙袋,墙根处还放着一对哑铃和几根细绳,更令两人感到吃惊的是,在门板内侧竟插着一把匕首。
  于子劲走到门后,仔细看了看匕首,摇了摇头,回到搭档身边。“你对此怎么看?”他说道,吸了一口气。
  “她是个非常不简单的单身女人。”陈轩然说着,笑了起来。
  “应该说她的身手很不错。”于子劲说,“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衣柜里那些小孩子的衣服算不算重要发现?”
  于子劲不解地瞥了同伴一眼,躬身在衣柜里寻找开来。不一会儿,他捏着几件小孩子的旧衣服站了起来。
  “这是我唯一感到困惑的,这些旧衣服能说明什么?”
  “我想,就像屋子里的其他东西一样,这也是她保存记忆的一种方式。”于子劲将衣服放回原处,用手指着衣柜下面一个没有打开的抽屉,说,“你猜,这里面藏着什么?”
  “不太清楚,如果你带了钥匙就好了。”
  “你怎么那么肯定那把钥匙就是开这个抽屉的?”
  “直觉。”
  “我也是这么想的,靠的也是直觉。”
  两人笑了起来。
  “那个人为什么要把钥匙放在挎包里?”停了一会儿后,于子劲说道,“难道那把钥匙真能揭开本案的谜底。”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陈轩然严肃地说,“你想现在就看看抽屉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吗?”
  “那是当然。”
  “门后的那一对哑铃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不行,这样做太粗暴了,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就成大傻瓜了,说不定她还会控告我们一个‘盗窃罪’什么的。”
  “开个玩笑而已。”陈轩然笑了笑说道,“左边那个稍大的抽屉里放着一只可爱的玩具熊,不过……”
  “不过什么?”
  “它只有一颗眼珠。”
  “是吗?让我来看看。”于子劲将玩具熊从抽屉里取出来,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显然是被人用刀子挖掉的,由于用力过猛,玩具熊的眼睛四周留下了很多刀痕,它的脸颊上也有很多刀口。这只玩具熊可能是张禹玲的仇人的,不对,她绝对不可能保存仇人的东西。还有一种解释是,这只玩具熊所象征的某个人与她有很大的仇恨,要不然,她不可能这么做。说来也怪,这只独眼的玩具熊,尽管脸蛋被毁了,但看起来并不难看,这似乎在有意识地告诉我们,有些坏蛋从外表来看,也是很淳朴的。”
  “劲哥,你把问题考虑得过于复杂了吧,这不过是个玩具。”陈轩然说着,打了个哈欠。
  “也许是吧,这段日子我常这样胡思乱想。”于子劲把玩具熊放回抽屉,拍了拍手,“我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们研究的东西了吧。”
  陈轩然指了指墙顶的一扇小窗户,说:“还有那扇小窗户。”
  于子劲抬头望了望,一丛干枯的枝叶在窗口外面摇曳。他想,小窗户下面一定就是院内的那棵大松树,松树旁边还有一棵无花果树。“我们不可能从那扇小窗户发现什么名堂。”他说着,将目光移到了别的地方。
  “既然这样,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让我最后看一眼头顶的天花板,这盏灯有些特别。”
  “能有什么特别的?”陈轩然很不相信地问道。
  于子劲走到灯下,仔细打量着灯。“你过来,把头抬高些。”他拽了一下同伴的肩膀。
  陈轩然极不情愿地走到灯下,认真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忽然发出一声惊叹:“哇,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灯啊?灯罩内连根钨丝也没有——硬币,又是一枚硬币!”
  于子劲赶忙搬来一张凳子,说:“你踩在凳子上面,仔细看看那枚硬币。”
  陈轩然照做了。
  “将灯罩左右轻摇一下,快告诉我,硬币是几分,哪一年的。”
  “一角,一九九一年。”
  “好,很好,让我们再来确认一下灯座是不是完好的——你轻轻扭开盖子,仔细看一看,情况怎么样?”
  “里面的线子全断了。”陈轩然跳回地面,神色明显很不安,“这个女人太怪了,简直难以理解。”
  “难以理解的还在后面。”于子劲将凳子放回原处,又环顾了一下屋子,“我们走吧。”
  两人迫不及待地走出屋子,于子劲把房门重新锁上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子劲在走廊上停住了脚步。
  “什么问题?”
  “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到底用大箱子装走了什么东西?”
  “好像没装走什么东西……不会是……”
  陈轩然赶忙捂住嘴巴,没敢说出口。于子劲不禁打了个寒战,和搭档匆匆下楼而去,他们正好遇到上楼来的女房东。
   。。

第七章 跟踪(1)
怪女人在超市门口迟疑了一下,神色显得有些慌乱。她拉了拉深蓝色的长衣领,将脖子全部围了起来,加快步伐朝人民广场方向走去。
  从那间怪屋子回来的当晚,于子劲的母亲于慧芳心脏病复发,于子劲赶忙将母亲送往医院抢救。因为抢救及时,于慧芳总算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但身子依然非常虚弱,精神状态亦不佳。于子劲一步也不愿离开相依为命的母亲,查案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了他的同事们的肩上。于子劲对此深表歉意,但大家都表示理解。
  这是于子劲的母亲住院第五天后的一个下午,一个自称张禹玲的姨妈的女人走进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接待室。这个瘦瘦的中年女人,大伙后来称她为周阿姨。陈轩然和另外两个同事——林森、小琴一并接待了来人。
  周阿姨在接待室门边的一张沙发上落座后,就开门见山地介绍道,她的外甥女——也就是张禹玲,是今年五月份才到沧浪市的,具体来办什么事,她亦不得而知。她也承认,她的外甥女确实是个做事怪异的人,不爱说话,老是板着一张脸,额头上常常布满了阴云。
  陈轩然仔细地听着,一边好奇地观察这个中年女人。她的神情比较呆滞,目光谨慎,而且闪烁不定,是那种不容易被外界影响,过惯了独立生活的女人。她有着一头蓬松的鬈发,脸上的皮肤却出奇白嫩,可见她非常注重保养。在言谈中,她反复强调她是张禹玲的堂姨妈,并没有很直接的血缘关系。陈轩然的两位同事都能看出,她所说的一切均是在脑海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在短暂思索后,周阿姨继续讲道,小草(这是周阿姨对外甥女的亲密称呼)自来到沧浪市那天起,就不时表现出紧张与不安,还经常做噩梦,而且每次都被吓醒。她们快十五年没有见过面了,彼此都很陌生。由于性格与生活习惯的巨大差异,没过多久,这个孤僻的女孩在留下一张纸条后,就悄然搬走了。
  “那张纸条还在吗?”陈轩然匆忙问道。
  中年女人慌忙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把它扔进炉灶了。如果早知道纸条对你们有用,我就不会这么做了。”说到这里,她用颤抖的手从衣袋里掏出纸巾来擦了一下额头两边的汗珠。
  陈轩然失望地叹了口气,说:“纸条上都写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她就跟我简单地告了个别。”
  “你知道她上哪儿去了吗?”
  “不知道。”
  '=BW('第七章跟踪'='“你有没有去找过她?”
  中年女人不悦地瞪了陈轩然一眼,说:“我干吗要去找她?”停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既然她要走,我又何必勉强她留下来?或许,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那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这个问题你不觉得问得有些好笑吗?我怎么可能知道她要去办什么事?”
  “这倒也是。”陈轩然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中年女人也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她仔细打量起坐在对面的三个警察。当她把目光落在陈轩然的身上时,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说明,我的外甥女与这桩惊动全城的凶杀案没有任何关联。”
  “你怎么这么肯定?”
  “凭我对她的了解。”
  “但据你刚才所说,你对你的外甥女并不了解。”陈轩然似乎发现了什么,但没有完全表露出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跟踪(2)
“我凭的是直觉,但我确信我的直觉是正确的。”
  “你说话很有逻辑。”三个警察都笑了起来。
  中年女人不满地瞅了瞅这三个年轻人,尽量克制住自己易躁的情绪。她紧绷着已经煞白的脸,猛咳了几声,再次掏出纸巾来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珠,说:“不瞒你们说,我的外甥女也是本地人,她的母亲是我的堂妹。至于她的父亲是谁,很遗憾,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个艺术家,但有的人说是个教师。她的父母是在七十年代初某个大冷天结的婚,而且是秘密进行的——那是个什么样的年代,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哎,不幸的是,三年后,小草的父亲就出车祸死了,我堂妹因此忧郁成疾,不到半年,也离开了人世,就剩下小草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在世上。当时,我家也正遭受着一场可怕的危机,和我相依为命的父亲因为某些原因被坏人陷害了。那些日子对我来说是一段非常可怕的回忆!”
  说到这里,周阿姨竟低声抽泣起来,这使得在场的三个警察都感到不知所措。她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痕,目光突然变得异常坚定。不一会儿,她苦笑了一下,说:“后来,我记得是一个好心的中年干部收养了不满六岁的小草,并带她去了省城。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怎么过来的我无从得知,也没人告诉我,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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