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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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吃一惊-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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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把自己交付给随便什么人,以为这样会让自己死心。今天我才知,可能我人死了,心都不会死……”
  “那怎么会是背叛呢?你呀,真是傻丫头!”唐用力地拥紧我,让我有一份踏实。我闭上眼,以为就这样死去也了无遗憾了。因为我在这一刻真切地感受到:唐也是爱我的。可是,我的心,仍然背负无以为释的沉重,我仿佛看见姚尧正从倒映在水里的灯火处飘出来,眸光幽幽怨怨的,她就那么看着我和唐,不肯离去……
  我说唐:“我或许永远都不敢面对姚尧在暗夜里注视我的目光啊,跟你在一起,我就总觉得姚尧在不远处盯着我。”
  唐说:“刘柳,我也能看见姚尧。只是,你不如我了解姚尧,姚尧,她会在那个世界真心地祝福咱们。因为,姚尧她,是我的妹妹……”
  唐的话语低低的,仍然使我感到震撼。我惊悚地挣离了唐的怀抱。我说:“唐,我怎么不明白你说的话?”
  唐说:“刘柳,我原也不知道。当我去姚尧家时,姚尧的养母其实也不知我是谁,她只是想把姚尧完好地托付给我。她告诉了我姚尧的身世。她说,姚尧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要求见一下她跟前夫所生的儿子,她得的是产妇抑郁症,她总觉得她会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死。他的前夫说,她就是死,他也不会让她见到她的儿子……她在生下姚尧后就在那所医院里自杀了。她说姚尧母亲的前夫就是那所医院的院长。”
  “难道,那院长就是你的父亲?”我的问话脱口而出,我似乎已意识到唐要告诉我什么。
  “ 我不敢相信。就去问当年给我也是给姚尧接生的孔姨。孔姨证实了这件事……所以说,我和姚尧,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唐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任何人,姚尧的养母至今也不知我跟姚尧的关系。可是,刘柳,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让你因姚尧而难过……”
  我说:“唐,我是真的爱你。从第一眼看到你时起。你会试着爱我对吧?”
   。。

第三部 刘柳(3)
唐复把我揽在他的怀里。唐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你的吗?”
  我摇摇头。
  他悄声说:“我告诉你刘柳,我跟踪李林的那个下雨的夜晚,当我看到你跟李林融身进那个小院,我的心真的是痛极了。那可是我以前从未感受过的一种痛。就像雨水带走玫瑰,我以为,李林带走的,其实是我的爱人。而这份爱,从一开始就跟我擦肩而过了……我想,这或许就是命吧。我本是想认命的,可是,我又有一份不甘啊……”
  “ 唐,我跟李林,我们什么也没有……那一晚,我们是……”我不知该怎么跟唐解释才解释得清楚。
  唐说:“刘柳啊,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重要的是我们爱着。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不是吗?”
  那一刻,我在想,无论未来世事发生怎样的变迁,唐,真的是我需用一生一世爱并珍惜的爱人啊。
  我在跟唐相爱之后,才知,唐陷在一场深重的烦恼里已经很久了。
  这烦恼来自乔。
  起初,我只是觉得唐跟乔不似先前那样了。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们日渐生疏和冷漠。
  有几次,我们很高兴地说笑,可是,话题里不小心带出了乔,唐马上就缄口不语了。我真想问他,他跟乔之间到底怎么啦。可是,我知,唐若不跟我说,我便不该问。
  我怀恋从前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的唐和乔,亲如兄弟。我真羡慕他们能在繁忙的俗世里,保持真纯的友谊。我跟姚尧还曾说,倘若我们的一生,能像唐和乔那样成为友人和知己,也就无憾了。人的一生,实在是太莫测了,姚尧还没有正式开始她的一生就离去了。一生,如此的变幻莫测,何况友情?友情,或许像大海中激扬的浪花,它们只是大海里靠不住的一种情绪的喧哗。海的本质是孤独的。静默且冷淡。
  可是,浪花的消失,它们一定是来自一种外力的作用。
  发生在唐和乔之间的那个外力又会是什么呢?
  唐还是很在乎乔的。他变得日渐消瘦和少语。即使有我在他身边。在唐的心中,或许,他更重视兄弟间的那一份情谊。而女人则不同,女人在乎爱情胜过世界上的一切。爱情中的女人是可以抛下全世界而只属意他的爱人。对于男人,爱情只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这或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一种吧。陷在爱情中的女人忧郁、感伤、脆弱、敏感。就如现在的我。我期望和相爱的人一起分享快乐也共担忧愁。那才是跟爱人的一种完全的融和。否则,我会觉得这一份爱隔山隔水的。
  乔一定也知道了我跟唐在恋爱。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跟我也不再有从前的那一份信任和无猜。这给我平添了许多的不自在。倒好像是我横加在两个男人的友谊间,阻隔了他们。他们间本是无隙的。我成了那个隙吗?
  有一天,我呆站在窗子边,正好看到民工在给一堵新砌的墙体抹缝。我想,我难道不能够给唐和乔出现了缝隙的友谊的墙体做一些简单的弥补吗?只要唐和乔能和好如初,我愿做一个“泥瓦工”。我在“泥瓦工”的创造性思维的启示里,决定先找乔谈谈。
  我不知为什么要先找乔。按说,唐跟我更亲近。可是,我就是不敢先开口问唐。
  我说乔:“你,有没有时间?我,我想请你吃饭。”
  乔很诧异地看着我说:“鸿门宴吧?干吗想起请我吃饭?有什么喜事告诉我吧?还有别人吗?”
  我知乔指的别人是唐。我生怕他不接受我的邀请,赶紧说:“就我们两个人啊!怎么,徒弟请师傅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和乔,我们去了大望路里边的一家茶艺馆。那家茶馆很雅致。古色古香的。每个茶座都有书架隔着。满架子的书。喝茶,读书,也可点餐。确是一个聊天谈话的好去处。
  我们不约而同地要了苦丁茶。那绿色的苦丁叶片在透明的杯体里飘浮不定的。就如那一刻我面对乔的心。我不知怎样开口问乔。我更希望乔先开口。乔更像是打定了主意一副铁了心不开口说话的架式。
  我说:“乔,你可能猜到我找你是为什么事……”
  乔说:“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我说:“乔,你现在变得油嘴滑舌一点也不像过去那样真诚。”
  乔说:“是吗?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说:“乔,我怎么觉得你们现在的情形,有点像爱使小性的女人。有什么误会和隔阂不能开诚布公地坐下来谈谈呢?……”
  “ 是唐让你找我的吗?”乔一副警惕的模样。语气一下子变得冷冷的。甚至还神经质地前后左右地看看,以为唐就在某一个角落里隐匿着。我为乔感到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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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刘柳(4)
我说乔:“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为什么?”
  乔说:“刘柳,你还小,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这么小的年龄所能看得透的。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就像这忽冷忽热的天候,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人心,比天候不是更难掌控吗?你刚才把我比成女人,那是你还不了解男人。男人决不会像女人那样在小事上作计较。”
  “乔,那你的意思,你和唐之间,还能有天大的事情不成?纵使就是有天大的事情,总还有一个解决的出路吧?如果,你们双方之间无法解决,你看我是否可以帮上……”
  “ 刘柳,我记得小时候,我跟我们山村里的孩子一起玩捉舌头的游戏。‘舌头’就是特务的意思。那‘舌头’是抓纸条产生的。一群小孩子,只有一个人是那个‘舌头’。而除了那个抓了‘舌头’纸条的小孩子暗暗知道自己就是大家要抓的那个‘舌头’,其它小孩子都被蒙在鼓里。每一个小孩子都不愿自己是那个‘舌头’,即使抓了‘舌头’纸条的小孩子,也会装成好人,混在大群的小孩子的堆里。因为这样才具隐蔽性。才不会被同伴们揪出来。当然,一方面,小孩子不太会作假,装一会就装不住了,另一方面,小孩子们自有小孩子们天然识别‘舌头’的本领。我们会在混乱之中准确找到我们认定的‘舌头’。可是,有一次,邻家的大哥带着我跟另一伙小朋友一起玩。我跟着他抓了一个小朋友,一看纸条是自己人,我们就把那小朋友放了。又抓了一个,一看纸条,自己人。又放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我们抓了,然后放了。最后,就剩下我和邻家大哥,大家伙一致指认,我跟那邻家大哥,两人里边一定有一个人是那‘舌头’。我说,我们肯定不是。我其实只知我自己不是,因为我信赖邻家的大哥,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他。甚至到了最后,我仍像相信自己那样相信他。他说,我的纸条丢了,一定是你们其中的谁捡了我的纸条而把自己的‘舌头’扔了……因为他说得理直气壮,我们没人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
  所以,那一天,我们没有捉到‘舌头’……
  现在回想一下,那个邻家的大哥哥应该就是那个‘舌头’。”
  我说:“乔,我不明白你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它跟唐,和你之间,有可比性吗?你在暗示我什么?”
  乔突然变得暴怒和气愤。乔说:“瞧瞧你,我还什么都没跟你说呢,你就这么护着他,我要真是跟你说了什么,你们还不一块把我灭了?刘柳,其实,刚才,我差点就相信了你。我这人,一生最致命的弱点就是敌我不分……”
  我也按捺不住我内心的愤怒和冲动,我站起来说:“乔,你太过分了……”
  乔说:“对不起,刘柳,我们两个别弄得倒好像是苦大仇深似的。我问你,刘柳,假如让你、我、还有唐,咱们三个人抓那个纸条,在唐和我之间,你是不是更愿意把我看作是那个‘舌头’?如果那个‘舌头’的确是在唐的手里,你问问你的感情,愿不愿意承认和接受?为什么?”
  这是乔临出门时扔给我的话。
  3
  我跟乔,我们就像两枚火药捻子。互相把对方给点燃了,任其愤怒的自燃,然后,一个,等着另一个自行毁灭。一副谁也不再管谁的样子。而我的初衷呢?
  我把初衷早已扔到了九霄云外。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背着唐做了一件坏事。我不敢跟他说我约乔见面的事。唐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要是知道了,或许会断送了我们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这一份亲密感情。唐一定会认为我自以为是,不该管的事儿乱管。唐和乔两个人之间出现的问题的确应由人家自己解决。我对自己擅作主张跟乔的见面有些后悔。
  再见唐的时候,我就老觉得不自在。唐说:“刘柳,你今儿个怎么老是躲躲闪闪的?没出什么事吧?”
  我说:“我能出什么事儿呢?怎么,你看我的神情有什么可疑吗?”
  唐看着我就笑了。唐说:“刘柳,你吧,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女孩子。你心里那点小秘密呀,好像全挂在脸上了。还有眼睛里。人家老说,眼里揉不得沙子。你现在呢,眼睛周遭像沙滩似的满是沙子!怎么,不愿告诉我?”
  我说:“干吗,你约我就是为了审问我呀?那我可走了。”我假装要生气的样子。实际上是心虚,因为任唐这样问下去,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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