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目击者。”夏洛克猛地直起了腰，将放大镜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看着巷子的深处，“那个流浪汉不是第一目击者，他只是一个报案人。”
雷斯垂德问道：“第一目击者是谁？”
“我正要去找他。”夏洛克快步走到了雷斯垂德的面前，飞快地说道，“凶手的吸血鬼的事情你不能说出去，所以你可以对外说这个女人是因为和男朋友想在这个小巷子里打一场野战——很显然，这确实是这个女人的想法，只可惜她看上的那个男人并是不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吸血鬼和普通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既然这样，这个女人还是愿意跟着那个吸血鬼走，由此可见，这个女人应该是那些影视作品下的产物——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你只需要在你的报告里说这个女人是被那个男人弄死的就行，至于血被吸干了这点你可以选择性的忽视，又或者可以发挥你那神奇的想象力编造一个看得过去的理由，但这已经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了。约翰，跟我走，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位新闻记者了。”
“新闻……新闻记者？”约翰一愣，下意识地跟在夏洛克的身后，走出了小巷子，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你是说……第一目击者是那个新闻记者？”
“不然呢？”夏洛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领子，“这个案子是昨天晚上发生的，流浪汉报案的时候是今天凌晨，但是今天早上的报纸上就有了这个案子的最新报道，而且还描述的如此详细……你觉得什么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目击者。”
夏洛克摊了摊手，没再多说什么。
“但是他为什么要做的这么明显？”约翰觉得这件事情有着浓浓的违和感，“如果他是第一目击者的话，他为什么不报案？还是说他就是那个吸血鬼凶手？可是如果他是凶手的话，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罪行说出来？他……他为了什么？”
“约翰，你终于学会思考了，”夏洛克十分敷衍地赞扬着，“虽然你现在仍然只在提出问题这一步。约翰，思考！这篇报道的内容十分的详细，并且字里行间都在暗示着我们的世界里出现了外来者，我敢保证，有将近八成的人看完报道之后会觉得这个案子的吸血鬼做的，到时候只会引起两个后果，一个是一些脑残的年轻人跑出来想要寻找吸血鬼，另一个就是引起恐慌，没错，是恐慌，当受害者达到两位数的时候人都会感到恐惧。第一个后果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因为那些脑残的孩子如果没找到吸血鬼，他们只会继续下去，让声势更大，如果找到了，那他们也只能变成食物，增加受害者数量，而这两个结果最终也只能导致一个结果——就是恐慌。”
“恐慌……”约翰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词，“他们想趁乱做点什么吗？”
“也许。”夏洛克的眼中带着别样的光彩，“他想要趁着恐慌做点什么又或者……他们想通过恐慌做些什么。”
“有思路吗？”约翰问道，“查图究竟想做什么？”
没人相信这次的吸血鬼事件和查图没关系。
“没有，但是……”
夏洛克的话猛地顿住，仿佛是亚当吃下智慧果之后那一瞬的感觉似的，一句话飞快地闪进了夏洛克的脑子里。
——他想要完全的主导，他想要……权利，无上的权利。
完全的主导……
无上的……权利……
“……夏洛克？夏洛克？”约翰的声音猛地在夏洛克的身边响起，让夏洛克猛地回了神儿。
“什么？”
“什么什么？”约翰看着夏洛克的样子，他太熟悉这个表情了，每次夏洛克想出了什么难点的时候就会是这幅恍惚的表情，“你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夏洛克微微垂下眼睛，“没什么……停车！”
……
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夏洛克一个箭步走了下来，等到他走了五六步之后，刚刚付完钱的约翰才跳下车，却追赶夏洛克的步子。
“夏洛克！你究竟发现了什么？”约翰问道，“我们到地方了吗？”
“不，没有。”夏洛克的目光完全没有分给约翰半分，他的眼睛正飞快地扫视着大街上的每一个人，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警察！”夏洛克突然高声叫了一声，然后拔腿就朝一个穿着帽衫的人追了过去。
那个人被夏洛克的喊声惊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转身，朝着人群里跑去。
约翰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夏洛克完全抛下了吸血鬼的案子，将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偷追了两条街，然后按倒在地。
接着，夏洛克似乎还不满足，刚刚将小偷交给了巡逻的警察，就有朝着另一个人走了过去，在人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扭着对方的手臂，将对方按在了墙上，宣布这个人即将参与一样抢劫案。
……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夏洛克就像突然被什么东西俯身了一眼，在大街上不停地转悠着，时不时地抓一个小偷，时不时地制服了一个逃犯……
整整一天下来，约翰累的直喘气，而夏洛克还十分精神的样子。
“夏洛克……你究竟在干嘛？”约翰忍不住问道。
天色慢慢变暗，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夏洛克此时正靠在一盏路灯的灯柱上，喘着气看着四周，似乎还想在做一回“雷斯垂德警探”一眼（他又偷了自家嫂子的警员证）。
“攒人品，”夏洛克答道，“你没看出来吗？”
“……你放弃了查图和吸血鬼的案子，就是为了跑到大街上来攒人品？！”约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又幻听一般，“你……”
“我很清楚我在干嘛。”夏洛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然而然地伸手，拉住了约翰的手，“走吧，我们可以回去了。”
两人就这么手牵手地走在伦敦的大街上，一点都没有避开别人目光的意思。
“可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为了验证一件事情，”夏洛克的目光有些阴森，“回去吧，我觉得我需要去和拉斐尔好好地谈一谈了。”
……
两人回到贝克街的时候，拉斐尔和阿斯蒙蒂斯也已经回来了。
两个鸟人一如既往地霸占着那张双人沙发，莫里亚蒂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依然平静地看着书。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但夏洛克却并没有在意，而是直接地走到了拉斐尔的面前，问道：“我今天的人品怎么样了？可以上天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奉上~双更完成~（^o^）/~
主大家看文愉快~~~
╭（╯3╰）╮
☆、继续
拉斐尔显然没有想到夏洛克回来后问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当下愣住，停顿了一秒，才说道：“还不够。”
“是吗？”夏洛克看起来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也不似之前那么失望，“你是用什么标准衡量的？我还需要做多少的好事才能上天堂？”
拉斐尔微微吃惊，“我说过了，你需要的是……”
“我今天一共抓到了十二个小偷和五个即将行凶的人，”夏洛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拉斐尔，“我今天的人品值比昨天涨了多少？”
“一小部分。”
“这一小部分占我还需要的部分的多少？”夏洛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拉斐尔，似乎是想捕捉到他脸上的一切表情，但是很显然，他失败了。
——当对手甚至不是一个人类的时候，夏洛克就算有再好的分析能力，也完全派不上什么用场。
“我不能告诉你。”拉斐尔的表情十分的淡定，“等你达到了标准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我要是一辈子都达不到呢？”夏洛克冷笑了一声，看着拉斐尔的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清明。
拉斐尔被夏洛克说的又是一愣，一时之间似乎完全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回答了一般。
“你要是一辈子都达不到，就跟着我去地狱吧。”拉斯蒙蒂斯突然懒洋洋地开口了，“反正天堂和地狱时不时的会打上一架，到时候你还是有机会和你的朋友见面的。”
“真是个好主意。”夏洛克的脸上堆满了假笑，“我会和约翰一起考虑这个事情的。”
说完，夏洛克就将约翰拉回了房间，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莫里亚蒂一眼。
……
回到房间后，约翰还是有些弄不清楚夏洛克今天究竟是发了什么疯。
“你想从拉斐尔那里知道什么？”约翰看着只脱了大衣就躺到自己床上的人，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为什么又不问了？”
“因为他就没打算告诉我。”夏洛克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下面，闭着眼睛思考着，“他想隐藏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至关重要。”
“这个秘密和你上天堂的事情有关？”
“也许。”
夏洛克的话开始变得简短，约翰知道这是他要开始思考的标志，只得无奈地去浴室冲了个澡。
而等他会来的时候，夏洛克则已经放弃了思考，正双手平放在肚子上，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睡了过去。
约翰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将夏洛克扒了个精光连睡衣都懒得给他穿，直接丢进了被子里，然后翻身上床，将赤果果的夏洛克当成人形抱枕，抱近了怀里。
……
第二天，约翰再次在七点钟醒了过来。
不出意外的，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又滚进了夏洛克的怀里，还颇为依赖地搂着夏洛克的腰。这让约翰顿时有些窘色，作为一个上面的人……他怎么能每天都在自己媳妇儿的怀里醒来？！
不过……
约翰伸出手臂，将夏洛克抱进了怀里，接着……郁闷的用脚踢了踢夏洛克的小腿，总觉得身高差什么的实在不是某方面的决定性因素。
……
再次起床，两人都利落地换好衣服，准备去昨天原本想去的那位记者的家里。但当出租车到达了记者家的时候，夏洛克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雷斯垂德的短信。依然是简短的一串地址，而且是一个两个人都万分熟悉的地址。
——因为他们刚刚在这个地址写了车。
夏洛克和约翰对视一眼，急忙朝那栋被黄色隔离带围起来的房子走去。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雷斯垂德刚好站在外面和多诺万说着什么，余光瞥见夏洛克和约翰的时候顿时吃了一惊。
“因为我们本来就打算来这里，”夏洛克抬起隔离带，让自己和约翰一起钻了进去，“这个记者就是昨天写那个报导的记者。”
“什么？”雷斯垂德顿时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
“报导上写着他的名字，”夏洛克一边往里走，一边翻了个白眼儿，不耐烦地说道。
“那你早就知道他会出事？”雷斯垂德又抓住了一个非重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很简单，因为没必要。”
此时夏洛克已经走到了房子的卧室里，一具和昨天在小巷子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的尸体躺在床上，尸体一样的干瘪，姿势一样的扭曲……唯一和昨天不一样的，就是这个男人身上还穿着整齐的衣服。
“他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夏洛克看着尸体，说道，“说明他是昨天发表过那篇报告后就被人杀死了，而凶手显然已经变成一只蝙蝠飞走了，所以就算我早告诉你了，你也救不了他。”
雷斯垂德被夏洛克噎的一窒，顿时只能瞪着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