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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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 ,-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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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你小小的一宪之司,便是当年骠骑大将军涂善的兵骑马将,我白玉堂照样水里来火里去,履血如夷,安然无恙!”

“你是……白,白玉堂?!”一屁股坐在椅上,再不敢妄动………那庞奇大费周章欲置死地的煞星,怎,怎地到了这里?!

“王传升,经略安抚史司,一妻三妾两个儿女,还有一个长兄和老娘现居杭州老家………你为官十一载无何政绩,现在又助纣为虐,残害忠良,你说………你该不该死?!”冷森森地话语吐出,白玉堂面上杀机已现。

“好,好汉饶命………我也是迫不得以,为庞奇和永安候爷所逼。那展昭虽受重创,酷刑下仍不失侠义风范,本,本官也甚为钦佩………”身家老底皆在人手,保命情急之下竟顺嘴便说,却未瞧见白衣人已然面色勃变………

剑眉倒竖,煞气满面,森寒宛若摄魂阎罗,步步逼来………

那王传升竟张口结舌,窒闷凝结四周,动也不能………

‘砰’一声木屑四散,四方漆桌却是被他一掌击碎,轰然倒地!

“你听着,既为你所辖之监,你应知如何行事………今日我在此立誓,展昭如有不测,我必将以血还血,血溅五步!若有违此诺,我白玉堂有如此物,誓不为人!”

……深吸口气,眸光略沉,邪魅俊容似有所思。

蓦然转身,望着如惊弓之鸟的人一字字道:“你一家十五口的身家性命暂且记在帐上………我还有事要办,你好自为之………”

“是,是………!”几乎匍匐于地,哪里还敢有半个不字。

“白玉堂一向言出必行,你若不信,尽可一试!”

声犹森森在耳,人已踪迹不见。

怔了怔,王传升如梦初醒般激泠泠一个哆嗦,再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下!



12

风袅炉烟上栏杆,花影乱,漏声换,蝴蝶梦中人不见。金钩高控,宝辇停留,堤柳轻柔御乐讴,龙章紫绶万万秋。

烟笼凤阕,香蔼御道。复道回廊,处处铠装禁卫,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虽非极盛之世,帝宫之内风光依然非同凡响。只是今日里侍臣宫女,灯扇映彩,华流光浮,较平时少了些威仪端肃,多了几分吉庆喜气。

五鼓三点已过,朝贺礼毕文武散去,仁宗驾前却似有言谈笑语之声。

“皇帝忙于朝政疏于管教,这丫头惯得越发无法无天了………整日里舞刀弄棒,缠着那些个侍卫武师听些江湖草莽之事,也是哀家太过纵容了些,谁叫你就这么一个妹子呢………”

鸾驾上凤冠彩帔,含威不露者,口中虽叹却满面宠溺之色,观之可亲。

“灵儿这丫头,朕也深感头痛………若年前和亲成功,远嫁大辽,也倒省了母后操心。”赵祯微微摇头,亦面露无奈:“不过,如今虽也顽皮胡闹却收敛了许多………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女儿家大了自然会有心事………”太后蛾眉微蹇,若有所思:“自上次回宫后灵儿似乎与展护卫走得很近,该不会………”忽又摇头:“昨日问时还说心中的夫婿应是年少华美,风流不羁的佼佼英杰………却又不像是展护卫,也不知哪里有这等人物。”

“自然不是展护卫………两人感情虽好,却是结拜过的。”思及前事,赵祯不由失笑:“灵儿常言展护卫人虽好却过于温厚死板,是与她这皇帝哥哥一般讨厌的人物
呢………母后毋须费心,今日灵儿生辰贺宴过后,朕会替她安排。”

“也好………皇儿不必急于一时。多事之秋,自以江山社稷为重。”太后起身,临行微微一顿:“皇帝以仁立国,宅心宽厚,做母亲的虽然欣慰却也时时担忧………”

“孩儿明白。纵禽于千里只能任其彪虎生翼………朕既已置喙于眼皮下,心中自然会有分寸。母后但放宽心。”

目注太后移驾,赵祯踱向案牍,舒展一下身形………

“皇上,您先休息片刻吧………”李公公不失时机的上前侍侯落座………看得出今日赵祯心情还不错,似乎有一种隐隐莫名的跃跃之意,若非常年伺候揣摩圣意,是决难看出的………

“这一轮是何人当值?”仁宗双目微阖,不语反问。

“回皇上,是第三路侍卫首领典沛………。”

“太师举荐之人………好。。。。。。”眼皮微抬,随意翻开书页,目光却遥遥外指:“………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最后一句几近自语,且蕴意不明,李公公有些摸不着头脑,欲待发问却斜眼觑见赵祯神色微冷,一手的拇食中指无意识的轻搓,心下立时一颤………

曾几何时,这年青皇帝的心思竟深沉至此?无意间的细小动作,也只让自己这十几年的贴身近侍窥之一二。皆言这当今圣上以仁见长,却到底是九五之尊。果真,伴君如伴虎

蓦地………

殿外人声嘈杂,混乱不堪,隐隐竟有刀刃之音………

李公公一个激灵………“保护圣上……!”

尖声高叫未止,早有众多侍卫一窝蜂般围了上来,只因刀剑在手皆不敢入内,只在门外侯着………

赵祯竟是面色未变,负手泰然若思……“果然好胆识……” 唇边笑意冷凝,已然举步外行。

“皇上,皇上………万万不可………”大惊失色的李公公抢前一步,几乎带了哭腔。

“人家既然敢来,朕于侍卫环伺之中,瞧上一眼又有何妨?”目光闪动,对身边劝阻置若罔闻,拂袖间出了偏殿,踏上屣台高处放眼望去………

人声喧哗中,四下里刀剑如蝗,齐向一人涌去………

刃光重掩下,白影剑光霍霍,当者披靡,剑锋到处,众侍卫兵刃脱手,纷纷后退………

一声清啸,弹指之间飞蟥石抖闪如电,人影四散倒地………白衣借势而起,有如大鹏凌空,在人群中穿掠纵横,忽东忽西,倏左又右,时如长虹射日,时如狂风旋舞,白影奔跃腾挪中一声声惊叫怒号不断响起,一波波扬上喧腾的半空!

典沛瞧了一眼远处观望的黄衣,不由瞳仁芒缩,冷汗津津而下………几乎动用整队人马,尚且不能与这一人分庭抗礼………昔日庞吉府中早闻锦毛鼠大名,却不知竟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这白玉堂,今日是疯了么?

白玉堂满面焦燥却犹能自制,虽招招狠极却不毙命,眼见冲出重围,盘径花阴中忽冲出一位少女,满面惊异之色,只对着他目不转睛,怔怔而视,樱唇几次翕动方大叫道:“白玉堂………你是白玉堂?!”

白玉堂手下一缓,脑后飒然风动,一股沉力猝袭而至,他贴地偏身,画影探刺如电,手腕翻绞,狂风暴雨般十九剑一气呵出,来人已被逼退数步。

稳住身形,典沛木讪刻毒的目光连闪,手中暗扣,暴起发难的顷刻寒芒急射………

画影银光如练,细如游丝的寒光四射飞散,近身的几名兵士戕然仆地,抽搐几下竟即身亡!顿时余下众人目红气涌,喊声大振,又将白玉堂围在核心。

白玉堂神色一变,眼神冷瑟如锐剪射向典沛,口中呸一声身形暴涨,直拔空中五丈,流星也似凌空一旋,漫天银电寒光向这卑鄙之人当头罩落………

去势未歇倏然一惊,猛闪斜出,大翻身,顺势一带飘然落下………

………臂中之人正是冒失上前的黄衫少女,正待推开,却听她低低急道:“快捉住我,我助你出去!”

白玉堂微怔,见周围侍卫踌躇不前,似有忌惮之意,再打量这少女衣着气质,心中一动,道声得罪,转身持画影斜她颈上………

“喂,你们快些退开,没看到本公主在他手上么?!”

………原来这少女正是当朝公主赵灵。

众兵士蠢蠢欲动,典沛吃了一惊,只持剑步步紧逼………眼神看向赵祯,心中暗暗冷笑,看来这白玉堂确是活得不耐烦了………

“出宫的路在那边………喂,白玉堂!错了错了!”被白玉堂挟住一路疾冲,却是直奔殿前黄衣而去,赵灵心下大惊,急扯他手臂示意,身旁人却视若无睹。

甬道两旁的侍卫兵士不敢妄动,哗拉拉让出一条通路………

人群尽处赵祯侧身睨视,冷眼瞧着刀光映面满地碎箭中一径前行的晃目白衣………

“草民白玉堂,参见圣上………”三步之遥,白玉堂将赵灵轻轻一推,撤剑施礼。

“原来你就是陷空岛的五鼠之一?”赵祯双袖一分,挥退欲上前的众人,面上波澜不惊眼神却复杂难测。

“白玉堂是陷空岛五义之一,锦毛鼠乃是江湖朋友所赠绰号………”

“哼………你既敢持械闯宫,何须多此一礼?!”赵祯眼神蓦然缩紧,冷哼一声。

“白玉堂虽为江湖草莽,方寸之间仍有礼数以持,当不致有逾越失分之处………只因今日救人心切,万不得以出此下策!”

“放肆!白玉堂………今日之事,你既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朕砍!”赵祯面色铁青,戳指大怒。

众人诚惶诚恐,大气不敢出,却见那白玉堂文风不动,朗声高道:“白玉堂不敢自诩英雄好汉,但心中最信服公正一念。只要公理之所在,大义之所趋,必要时白某项上人头亦可双手奉上………”话音一转,辞色一冷:“反之,即便斧樾加身,焰狱在前,我照闯不误!”

“你………好,好……”赵祯薄怒过后突冷冷一笑:“跟我来,朕倒要听听你的理由……”转身大步迈入殿内,赵灵欲跟上,却被他喝退,从未见过这皇帝哥哥如此色内俱厉,一时怔然,只得离去。
。。。。。。。。。

“你是想请旨救展护卫?”听白玉堂道明来意,赵祯神色变幻不定。

“皇上请恕白玉堂直言,此番分明有人趁包大人离府之际借机陷害………展昭此刻命在旦夕,若再拖延恐怕为时晚矣………”白玉堂见赵祯神色不明,捺不住心中焦躁,情急之言脱口而出。

“够了………展护卫是朕的臣子,是非曲直朕自有论断,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妄自揣测……”赵祯拂袖下阶,死死盯住白玉堂:“展昭办事一向滴水不漏,此番遭此横祸却不知受何牵累?!

白玉堂一怔,却听他喊道………“来人………传朕口喻,速带展昭来见,挡者……无论官阶爵位一律立罪论处!”

典沛应声而到,领旨欲去………

“慢着………这位莫不是‘太师府’的‘勾魂手’典爷?恳请圣上准许白玉堂与典大人一同前往!”

“白……玉……堂!你居然还敢与朕要条件?!”赵祯几乎是一字一顿,目中却闪逝几分激赏之色:“你说……朕可能赦了你?”

“我既然敢做,就敢担当………此事一了,白玉堂但凭处置!”

“哈哈哈……好,好个锦毛鼠啊……”赵祯笑声未散,蓦然转身,:“朕就信你一次………”话音甫落已见白玉堂弹身射出………

看向躬身欲出的典沛,淡道:“朕要看到活人………若有差池,你提头来见!”

肃立一旁的李公公此时更是噤若寒蝉,见赵祯眸色沉沉如夜,踱了几回,一个转身,竟扫翻了书案,奏折书章呼啦散落一地………



13

“展昭,我真是替你可惜………你不惜以死搏命,人家却不领情啊”

赵靖轻笑摇首,看向自醒后又是一言不发视周遭若无物的展昭,心下一阵火气上窜………口中虽冷冷讥刺,眼神却有些闪烁不定………事情没有如自己所料定般发展,难道………

“啧啧,看来咱们是白等了………”

“如我所愿。”出乎意料地抬首,一直沉默的展昭竟出言挑衅………

虽知白玉堂并非有勇无谋之人,但他的火爆脾性自己也领教多次,难保他一时冲动前来相救………赵靖早布下天罗地网,势要置之与死地,对自己有两分留手尚且如此,玉堂他………好在,玉堂,我还是押对了………

褪去隐忍不安的身躯似乎放松下来,面上缓缓扯出一抹极淡却足以让近在咫尺的赵靖瞧个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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