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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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蛇变-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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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欢一本正经有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欢欢虽然是那种喜欢捉弄人的小孩但绝不是善于撒谎的小孩。     
  她和罗婶互相对望了一眼,谁对这张皮心里都没有底。     
  她小心翼翼地摸着手中这张半透明的皮,生怕不小心自已的指甲把它给划破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没有硬甲的蛇呢?     
  这样的蛇又怎么还有“皮”可以退?这样的蛇,也更不能在恶劣的自然界中生存下来。     
  难道是一条“变异”的蛇?     
  她一蹙眉,好像只有这种可能了,所以这条蛇才能连雄黄也不怕。现在最要紧的是知道院子里还有没有其它这样的蛇,得想办法把它们弄走才是。要不然,就只有像妈妈说的那样赶紧搬家,他们总不能在毒蛇环伺的地方生活。     
  “罗婶,以后门窗一定要关好,千万别让这些蛇爬进屋子里来。”     
  “知道了小姐。”     
  罗婶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的门铃响。她就像听到最后宣判似的,心里一下子凉了:妈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二哥还是音讯全无,怎么办?     
  晚饭的时候,阿杏终于下楼来了。雅问知道,阿杏一向都很尊重长辈,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回来了,她还是不肯下楼的。     
  阿杏的脸憔悴得吓人,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松驰萎黄,两颊深深地陷了下去,眼睛一看就是哭过了,肿得老高老高,甚至连额头上都好像多出了一条皱纹。     
  大家都认为阿杏是生病了,包括后来和她们一块儿进入的冰窖的大哥在内。只有雅问最清楚,阿杏的病是在心里,这一切,都是那个冰窖中冤屈的亡魂“阿柳”造成的。     
  从昨天阿杏和阿柳的几句对话中,她隐隐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有说不清的恩怨。     
  她对阿杏和阿柳之间的秘密很感兴趣,但是冰窖是再也进不去了,因为下午的时候罗婶已经把钥匙还给妈妈了,所以得另外想个办法打探一下。     
  “雷鹏,你弟弟呢?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妈妈终于问到了饭桌边缺席的二哥。     
  “哦,是这样的妈妈,雷东他、他去朋友家住几天。”虽然下午已经接到雅问的电话,一路上早有所准备,可是一想到这件事有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雷鹏还是有些乱了阵脚,其实他原先准备好的借口并不是这样的。     
  “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朋友们家住?”妈妈仍然紧追不舍。     
  “可能是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他出去散散心吧。”大哥使尽浑身解数搪塞着。     
  可是他也生怕妈妈再多问几句他难免会漏了馅,于是就想找个话题把这件事岔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找到了线索。             
  “欢欢怎么没下来?”他问。     
  “我这就上去找找。”罗婶一边应着一边上楼去了。     
  “妈妈,我看咱们给欢欢请一个家庭教师吧?”大哥忙说着地想分散妈妈对雷东的注意力。     
  “为什么突然想到请老师?这么小的孩子哪有那么多东西要学,别给她那么多负担。你们几个从小到大我连一个家庭老师也没给你们请过,也不见你们比别人家的孩子差多少。”     
  雅问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因为这“你们几个”里,并没有包括她,她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被强制出局了一样的难堪。     
  “那不一样;妈妈,您没有发现欢欢这孩子很古怪么,行为举止都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如果这样任由她发展下去以后可就更正不过来了。”大哥好像是认真的,极力想说服妈妈,“我请家庭教师的目的不是要教她学什么东西,只是想有个人来帮我管孩子,好好收敛一下这个孩子的性格,好好地教导她。”     
  “有你们两个人还不够吗,干吗非要找一外人来帮你们带孩子?”妈妈似乎有些反对。     
  大哥用眼角的余光略带不满地扫了大嫂一眼,然后继续说到:“我们俩都要工作,没有精力,我想还是把欢欢送到训导老师那里去住几个月才会有所改变,换一种教育方式也许就会收到我们一直希望的结果。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征求您的意见。”     
  其实她觉得大哥的话很有道理,欢欢性格那么古怪,再加上又不是他亲生的,他总觉得有时候不方便管教,而且越管教这孩子跟他越对立,也许孩子会因为喜欢她的训导老师而改变性格。看来大哥是想通了,打算接受欢欢,否则不会想到要找个老师好好教育她。     
  “随便吧,你怎么教导孩子不用来征求我的意见,不过千万不要把欢欢送到外面太久,我看要是三个月还没有什么效果就把孩子接回来吧。”     
  “好的,就按您的意思,我会尽快物色一位各方面都很不错的家庭老师。”     
  妈妈用餐巾擦了擦嘴,随后站起身来,看样子要上楼去休息了。     
  “妈妈,您不再吃点了吗?”     
  “不了,我得早点睡了。雷鹏,你明天给你弟弟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家来。本来家里就够冷清的了,他还要在这个时候跑出去散心,一点儿都不担心家里再出什么事。唉!把你们养这么大……”妈妈语重心长地叹着气,也许是看到家中冷清的情景感到心酸,也许是觉得一个人支撑这个家力不从心。     
  谁都知道,在这个家里,妈妈最疼的就是老二雷东。     
  罗婶哪儿‘都找遍了,还是没看见欢欢。     
  雅问突然想起上午的时候欢欢在院子里看到过一条蛇,而且还闹着非要再到院子里去找蛇玩,结果让她强行锁在屋子里了直到妈妈回来才放出来。这么一想她有点紧张了,担心这孩子会不会是自已又偷着跑到院子里结果让蛇给咬了?于是她立刻把碗往旁边一放跑上了楼。     
  “欢欢?”她推开欢欢的房门,发现屋里空空如也,玩具被扔得满地都是。在床底下,她还找到了欢欢的那个满脸雀斑的洋娃娃。     
  她拿着那个洋娃娃,越看越觉得古怪,灯光下,洋娃娃的两个眼睛像黑宝石一样,一闪一闪的,仿佛在跟她说话一样。     
  扑——,她一甩手扔掉了这个古怪的洋娃娃,止不住起了一丝疑心:欢欢向来和这个娃娃形影不离,连吃饭时都要抱着,怎么会突然把它一个人扔在床底下不管了?     
  “你干吗扔我的娃娃?”这声音突然从她背后响起,就像谁家春节时放的爆米花一样,噼噼啪啪的。     
  她一回头,就看见了欢欢。欢欢两只手藏在身后,仰着脖子望着她,眼睛里带着一种愤愤的神色。     
  “欢欢,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找你都找不到,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欢欢眨了眨眼睛,突地把一双手伸到她面前,只见两只手上全是刺眼的猩红,就跟昨天晚饭时的情景一样。     
  这种刺眼的红色让她的心头立刻浮起了一种令人不快的感觉,她凑过去一闻,腥腥的,又是血!那些血居然还是新鲜的,又浓又粘,带着可怕的光泽。             
  而且不止手上,欢欢的裙子上、袜子上甚至连头发上都有显眼的血迹。那些血迹在纯棉的布料上化开,竟然化出了美丽的形状,就像刚刚怒放的花朵一样。     
  她完全肯定,这些绝对就是血。经历了家里的几次血腥事件,她现在对这种味道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欢欢,你从哪儿沾到的这些……?”她顿了一下,不由自主想到了厨房。     
  可是,今天罗婶并没有杀鸡鸭之类的东西,饭桌上的肉也是早就冷冻在冰柜里的。不止今天没有,昨天也没有。她差点忘了,罗婶说过,在这四十九天的停灵期内,厨房里是不能屠宰活物的,所以,昨天和今天,欢欢身上的那些血根本不是在厨房沾到的。只是这两天大家都有心事,所以昨天她随便帮欢欢找了一个借口,却没有任何人发现破绽。     
  那么这两天的傍晚,欢欢一定都去了一个相同的地方。而且看得出来,这孩子很喜欢那个地方,甚至都有点去上瘾了。     
  她刚想揪住这个古里古怪的小孩好好地询问一番,欢欢突然咧开嘴冲着她贼贼地一笑:“姑姑,爸爸的房间里有一个好大好大的蜡人,一碰那个蜡人,他身上就往外流这种东西。”欢欢说着又举起自已的手冲她晃,看样子还不知道自已手上沾的“这种东西”是什么。     
  “你手上沾的东西就是从蜡人身体里流出来的?”     
  “嗯。”     
  “昨天的也是?”     
  “嗯。”     
  会流血的蜡人?她有点莫明其妙。这难道是新发明的另类玩具?可是大哥从来也不喜欢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在自已的房间也摆上一个?     
  “欢欢,你没有说谎?”     
  欢欢立刻把脖子冲她一桓:“我带你去看!”     
  她一把拽住欢欢:“听着,我现在带你去洗手、换衣服,然后下楼去吃饭,晚上你再带我去看那个蜡人。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诅咒你以后变成长鼻子妖怪!”     
  走了没几步,她又刷地蹲下来:“你别忘了,你还说过今天晚上要带我去看那个在花园里跳舞的人。”     
  欢欢立刻跳着脚向她保证:“哎呀放心好了,我不会忘记的!”     
  这顿晚饭终于吃完了。     
  晚饭后,阿杏去妈妈房里给妈妈做针灸。     
  雅问看了一下表,再过一会儿阿杏就该出来了。     
  “一会儿”就是五六分钟七八分钟的意思。     
  所以大约七八分钟过去的时候,阿杏终于推门进来了。     
  一看到她坐在床上,阿杏微微怔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等你。”     
  “有什么事吗?”似乎是察觉到她不友好的语气,阿杏的神色开始不自然。     
  “当然有。”她的声音依旧冷冷的。     
  阿杏放下医药箱,坐在镜子前,忧心忡忡地看着镜子里的人:“是为你二哥的事?”     
  “阿杏,冰窖里的事,你该向我做个交待了。”     
  阿杏的表情很是难堪:“我不知道你让我交待什么。”     
  “那个‘阿柳’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我哥哥失踪了!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我必须知道那个该死的冰窖里到底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想起至今音信全无的二哥,她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阿杏低着头,一直在沉默,一直在回忆。     
  “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叫‘阿柳’的,早就死了对不对?”她故意轻蔑地冷笑,“你杀过人!就是你杀死了他!”     
  “不!”阿杏愤怒地大声否认,“你这是在污辱我!就算你再怎么激我,我也不会把阿柳的事向你透露半个字的!绝不!大不了,我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人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替他保密?哪怕他变成了鬼,你也由着他出来害人?”     
  “阿柳不会害人的!”阿杏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她,声音里带出了哽咽,“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的善良和软弱,从来都是人害他,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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