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镇里的惊天秘密:地下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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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镇里的惊天秘密:地下有耳-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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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
  “妈的,乌明清借这个来搪塞我,他是怕我搅浑了神农镇这浑水呀!”李澳中揉成团刚想掷出去,心里忽然一震,涌起一个无比惊人的念头。失踪人员……60…65……要说鲁一刀也算是失踪人员啊!他又详细看一遍。不错,体重、身高大致吻合,他也是一个星期前失踪的。太吻合了。
  李澳中全身冰冷。他怎么会被杀了?没有可能呀!而且凶手故意砸烂他的面部,不可能是突然起意,只可能是蓄意谋杀。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死者到底是不是他。老天爷,可千万别是鲁一刀。他急匆匆去找鲁狗剩。这家伙正在屠宰一头大猪,满手鲜血淋漓。李澳中让他看了看死者特征简介,还没看完他就摇头:“不……不是!绝对不是!”李澳中揪住他衣襟:“你小子给我看完!”
  鲁狗剩看了半天眨了眨眼,龇牙咧嘴缩脖子皱眉,为难地说:“唉,李所长,这也就是你,换个别人我理他个球!说实话,这人九成九就是我那老爹,我敢跟你打保票。问题是……他死就死呗!还死那么远干吗!我跑一趟把尸体运回来不得花一大笔钱嘛!”
  李澳中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你没认错?”
  “嘁——,谁爱认这个!”鲁狗剩说,“李所长,我知道这老家伙一死你也摊上事儿了。这样吧,我鲁狗剩急人所难侠义为怀,只要路费和吃住公家报销,你李所长让我干吗我就干吗!”
  “好吧!那你就跟我跑一趟洛阳吧!”
  李澳中通过县公安局和洛阳警方联系,洛阳方面正头疼,一听有线索,大喜,连连来电话催他们去。李澳中和他的铁哥们、县公安局刑侦科科长叶扬带着鲁狗剩来到洛阳,一认尸,鲁狗剩说:“没错,就是他,我爹。”
  李澳中后悔得简直想抽自己一顿,他有种感觉,或许是因为那本笔记的秘密,才使得鲁一刀被杀。但这样一来就指向了一个结果:于富贵是凶手。这可必须慎重,以于富贵的身份,这种结论一旦提出来自己就没有丝毫退路了。而他现在所有的证据仅是凭借一本“来历不明”的笔记本的推测,没有人会相信的。因为即使于富贵和鲁一刀在30年前杀过人,那也早已过了追溯期。况且当时他们杀人的知情者并非鲁一刀一人,于富贵没必要杀死鲁一刀灭口。因此李澳中对自己的判断也不敢确定,现在最佳的办法就是抛开这本笔记,以刑侦的方式来办这桩案子。

打假风暴(8)
叶扬问:“你认为是什么人要杀他?”
  叶扬和李澳中同岁,同上一个警校又同时分配到一个警队,关系好得让两人的老婆都有点妒忌。叶扬是刑警队首屈一指的微量物证专家,李澳中不止一次“夸奖”他,对犯罪线索的嗅觉灵敏度超过了警队的任何一条警犬。叶扬性格比较细腻,两人作拍挡,向来一个幕后一个台前,李澳中破获的十几桩大案,60%的线索都是叶扬分析出来的。李澳中对他的判断能力很服气。
  “很难说。”李澳中努力抛开笔记的影响,皱着眉说,“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有什么非杀不可的理由?财杀?有一定的可能性。据鲁狗剩说,他出门时应该带着不少钱。”
  “应该?”叶扬问,“他不能确定?”
  李澳中笑了:“你知道,一个贪财重利的不孝子对老爹的钱袋往往敏感得很。这鲁一刀看来也不是什么豪爽的人,一直没让他儿子找到。”
  “看来数目不少吧?”
  “据鲁狗剩讲,鲁一刀曾经打算另起一间瓦房,跟儿子分开过。一个老人,敢脱离儿子,没个五六万的不太可能。”
  “他哪儿来这么多积蓄?卖病猪?”
  “不知道。”
  两人绞尽了脑汁却是毫无头绪,到发现尸体的现场看了看,这里是一条公路下的碎石滩,河边滩头长着茂密的长草。根据地上的喷射状血迹以及尸检结果断定,这里是第一现场。
  “你们怎么考虑?”洛阳的同行问。
  “我认为从一点上入手。”李澳中说,“凶手为什么非杀鲁一刀不可!”
  叶扬摇摇头:“我认为随机作案的可能性大一点,倾向于劫财。这里正处于公路边,来往车辆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有可能是鲁一刀搭上了贼车露出钱财,被人谋杀。否则,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很难找出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对对。”洛阳的同行点头赞同,“我们大多数人也倾向于这个意见。”
  李澳中闷闷不乐,他受到笔记的影响先入为主,心里责怪叶扬的判断力怎么这么平庸。
  第二天,洛阳同行安排他们去参观龙门石窟,李澳中考虑到鲁狗剩的丧父之痛,想让他也去开心一下,一说,没想到鲁狗剩还一脸不耐烦:“去去,谁愿意去看一堆石头人?本人今天有大事要办。”
  李澳中颇感诧异:“咦,你小子有什么大事?”
  “唉,总得想想我老爹的身后事吧!不能让他暴尸荒野对不?”鲁狗剩一脸无奈地说,“我得想个好法子,让他入土为安。”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李澳中肃然起敬,和叶扬以及两个洛阳同行一起去了龙门。一路上,李澳中一直在思考,是否把笔记本的事情跟叶扬说一下?可是一旦跟叶扬说,这个笔记本就会作为这桩案子的一份物证,那么,怎么解释这笔记本的来历?从何小三那里收缴的赃物,为什么你李澳中一直藏着?这可是一件严重违规事件。
  李澳中没精打采地欣赏完龙门石窟,回到招待所,鲁狗剩跑过来问:“听说大城市能把人火化了?烧成这么小的一撮灰?”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圆圈。
  叶扬问:“怎么?你也想去火化?”
  “哎,不是我,是我爹。”鲁狗剩一脸得意地说,“这么一化了他,嘿!装进小盒子里带回神农镇挖个坑就埋了,多省事!”
  李澳中暗暗骂着鲁狗剩的爹娘,心想鲁一刀居然能养出这个杂种儿子。他和叶扬又参加了几次案情分析会,洛阳的同行仍旧倾向于谋财害命,认为过往司机作案可能性大一些。这样一来案情简单些,但破案就困难多了。这条公路虽然不是交通干线,每小时的车流量也有上百,杀个把人还不容易,十分钟也要不了。凶手作案手段又残忍又干净利落,没留下丝毫线索。警察们抓了瞎。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打假风暴(9)
李澳中虽然坚持认为是蓄意谋杀,可他没拿出关键证据,意见就没被采纳。他心里无比郁闷,但思来想去那笔记本还是没拿出来,他知道,只要自己把笔记本拿出来指证于富贵,于富贵就会向自己展开反击,而私吞失窃物就是最好的武器,凭于富贵的能力,靠这一条就可以把自己赶出警察队伍。那么……以后怎么办?家里的生活怎么办?儿子的治疗费用怎么办?
  李澳中陷于极度的苦闷中,案情分析会就在他的苦闷中草草了结。
  鲁狗剩化完他爹,连个小盒子也没舍得买,用个塑料袋一装,带回了神农镇。
  7
  神农镇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三天,群山白头,丛林裹素。李澳中看得耳目一新,鲁狗剩却嘟囔说:“这老天爷也真是我爹的乖孙孙,他一死它就赶紧披麻戴孝。”
  李澳中气得猛踹他一脚:“赶紧滚回家里埋你爹去吧!”
  鲁狗剩原来听说警察*,这趟跟着李澳中去本打算胡吃海喝一通,不想洛阳的警察没甚油水,一连吃了三天工作餐,还比不上在家里的大瓶白酒大腕肥肉。心里正窝火,李澳中一踢他,恼了:“嗨,李所长,我这回……嗨,不提了。下次有事,爷们不去了。”说完像兔子一样溜了。
  李澳中一笑,这小子还没想起来他爹死的时候身上没有钱,想起来撵都撵不走。走得好!他脚下踩着噗哧哧四散飞溅的雪泥,大步往派出所走去。
  乌明清正率领全所人员大干快上,打扫院里的积雪,斜斜的山风吹来纷飞的雪粉,扫一层落一层,他们的脚下堆满了积雪,头顶肩上也堆了一层雪。
  “澳中,回来啦?鲁一刀的案子怎么样了?”乌明清问。其他人也纷纷打招呼,热情得让他感到诧异。
  “千头万绪,没个头绪。”他脱下棉大衣,“来,我帮你们扫。花园单位,应该有点花园的样子。”
  “你歇着!你歇着!”乌明清连忙夺走扫帚,“跑了几天,你先缓缓吧!这样,我放你三天假,回城去陪陪老婆孩子。大冬天的,你也回去暖和暖和。”
  李澳中有些狐疑,自从“打假事件”以来,乌明清一直和自己不睦,上班都黑着脸,即使碰上了面也只是僵硬地点点头,像睡了落枕。现在他为何一反常态?不过他提议放假还是挺合意的。李澳中欣然应允。
  傍晚时,乌明清请他去喝酒,说老家侄子送了一条狗,寄存在香城大酒店,今晚去把它剥了。他特意声明,今晚只有你我二人。李澳中便随着他来到香城大酒店。
  冯世贵看样子发了不少财,浑身上下生机勃勃,脸上的肥肉都像一瓣瓣绽开的鲜花:“哎吆,两位所长好!李所长,好一阵子不登门啦!白董事长常常打电话问起你呢!”一边客套一边陪他们乘电梯上三楼,挑了一个豪华单间。李澳中想听听白思茵的现状,却无法问出口,这可恨的冯世贵只是客套,一句有用的话也不说。
  狗肉端上来,冯世贵退出去。
  今天这顿可谓名副其实的狗肉宴,红烧的、清炖的、爆炒的……还有一个火锅。浓香飘满了一室。
  “澳中,”乌明清双手端起杯子,“我知道哥哥我有些……不,很对不起你。扣押熊家栋那天,我知道我和于富贵的电话你听见了……我……我见利忘义,我不是人!解释的话我一句不说,我只问咱俩的交情还在不?在,你喝了这杯。你要说不在,这瓶五粮液我一口喝尽。”。 最好的txt下载网

打假风暴(10)
乌明清的眼睛微微有些潮湿。灯光下,李澳中瞥见那上面有一缕光芒在闪。他一句话不说,一饮而尽。乌明清送了口气,按住他的手,神态沉痛而亲近:“兄弟,我以前也是一个好警察,真的,刚当警察那会儿。可我这人哪,什么都好,就是喜欢享受……穿,就这一身警服,一脱,啥都没了,也只好认了;女人,家里一个也就够了;住,房子已经有了两三套;钱呢,说老实话,目前连我自个儿也不知道有多少,全归老婆掌握,不过这辈子扯着耳朵花也花不尽。归根结底就是这个吃喝,其实也不图吃喝,这半辈子啥山珍海味我没吃过?我就是喜欢这上馆子去吃喝的感觉。我从小要饭的出身,吃百家饭长大的,那滋味真他妈的让人刻骨铭心。现在我一到酒馆饭店,看着别人前呼后应,酒桌上人人看我脸色的模样我心里就飘,就痛快。慢慢的,就成了瘾……嗨,所以,我最怕失去的,就是这个所长。为啥,官不大,不用操很多心;也不小,方圆几十里大小算个爷,实权派人物。那天,于富贵一威胁我,我就软蛋了。”
  李澳中静静地听着,偶尔举起杯跟他碰一杯:“那你不太任人捏了?”
  “捏个屁!”乌明清不屑地说,“这镇子上也只有于富贵能捏得动我,就是刘恩铭、贾和生我也不尿他那一壶。他们俩在邓书记跟前还没我吃得香,因为我送的礼比他们俩丰厚,要的官比他们俩小,闯的祸比他们俩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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