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传奇之蛊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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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传奇之蛊婚-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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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博松了口气,他站在客厅看这忙活的景象,很奇怪刚才的感觉:“怎么会紧张呢?跟我又没有关系。”穗穗娘关上铁门也进屋了,她站在客厅中间,朝楼上大喊:“穗穗,家里来客人了,快出来。”

  “哎!知道了。”声音甜如甘泉,黄博像被人迷了魂一样,出神地望向楼上,虽然看不见人,但是能感觉到那尘埃被脚步声震起的舞蹈。

  穗穗站在楼上,见是个陌生男人,有些疑迟,仔细一看,又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哎呀,你还呆在那里做什么?是黄博,春儿的男人!小时候,你们两个以前关系还不错的。”穗穗娘叫住了还在发呆的穗穗:“还不去给客人倒杯水。”

  穗穗知道自己失态了,马上闪到一边去了。穗穗娘把黄博拉过去说话:“小子,我想找你帮个忙。”

  黄博诧异:“什么事?”

  “没多大个事,黄博啊,伯伯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我心里你就顶我半个儿子。”穗穗娘面带难色:“你知道的,现在游客很多,我就是冲着这个,想把这个房子弄成家庭旅馆,我叫你来呢,一是想让你帮我出主意,你去过大城市,知道那些城里人喜欢什么;二来呢,就是拜托你来监工。你也清楚,我们家两个劳动力,穗穗她爹不大管事,大伟呢,身体有些缺陷,怕镇不住这些人,让我们母女吃哑巴亏。”

  帮忙?行啊,黄博挺乐意的。但是怎么给家里的女人交待呢?

  穗穗娘说:“乡里乡亲的,都不容易啊。我知道你愁家里,这样吧,在县里,一个工程,包工头要拿100块钱,我再给你添30,你要答应我马上给你取钱去。”

  130块钱是什么概念?那个时候湘西地区的教师工资也只有那么多,白菜几分钱一斤,猪肉只要两三块钱。

  黄博不是贪便宜的人,他手头上还有一千块钱,勉强能撑到明年商业街开业,他说:“伯伯,这忙我帮,但是钱您就不用加了,按规矩,100就好了。”

  穗穗娘不同意:“这哪成啊?你结婚的时候没给你过礼,这30就当是给你结婚的贺礼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黄博不好再推托,穗穗娘说:“装修才开始动工,现在在拆墙,过两天就正式装修了,喏,这钱你拿好,过几天就要辛苦你了。”

  时间飞快,太阳转眼西斜。黄博想再看一眼穗穗,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恋恋不舍的回家了。

  回家后,张福没有说他,眼睛里憋出了血丝,狠狠地盯着黄博,像座蓄势待发的火山。看得出来他对黄博很不满。

  黄博也不希望把家里的气氛弄得那么紧张,他主动说话:“爹,我回来了。”

  张福有了台阶下,放软了口气,说:“吃饭了没?要不要叫春儿给你炒晚饭?”黄博说:“不用了,我自己弄去。”

  他去厨房炒饭的时候,春儿过来了:“回来了?”

  “嗯!”黄博不想看她,漫不经心的应着。

  “怎么不进房给我说一声?”

  “有什么好说的?我吃完饭就进去看你。”

  见春儿没有走的意思,黄博说:“站在这里干什么?我等会儿就进去。”他女人腼腆着说:“我等你。”

  刚才还有气的黄博也不再犟了,说:“今天我在街上遇见穗穗娘了。”春儿见他不生气了,接过锅铲炒饭:“你们都说什么了?”

  黄博说:“她叫我帮她装修房子,还给了我130块钱。”

  春儿说:“怎么给了你那么多钱?”

  “她说,县里的包工头就是这个价。本来我只想要100块的,她还给补了30,说是结婚的贺礼。”

  春儿单纯,没什么想法,也没有那么多话,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吃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黄博心里惦记着穗穗,辗转反侧。对他来说,春儿是当家女人,胆子小点就小点,能安安静静守在家里也是福气,穗穗再漂亮,究竟是人家睡过的,还是个寡妇,还是春儿好啊,就像棉布,自家的棉被冷暖自知。他越是努力不让自己想穗穗,穗穗越是往他脑子里钻:寡妇……她老公是怎么死的?现在生活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在朦朦胧胧中,他看见穗穗对着他娇娇的笑,笑得他骨头都酥了,在梦里,他做了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章  男人的想法
第二天醒来,春儿在喂鸡的时候他蹲在旁边想着心事:那个穗穗哦,笑起来怎么那么甜?小脸蛋嫩的哦,捏一捏都要出水!一大群母鸡围着春儿,咯咯叫着挣食吃,唯一的一只成年公鸡在鸡群外面昂首阔步,也不怕黄博,抖着大红冠子,雄赳赳的金鸡独立。黄博心里不爽,捡起小碎石子向大公鸡打去,嘴里嘟囔:“你是爽了,一个人有一大群老婆,还不犯法!”春儿没听清楚,还以为公鸡好斗啄了她老公,趁公鸡不备,狠狠踢了它一脚,公鸡也没理他扑腾翅膀飞到屋顶打了一个响鸣儿。黄博站在屋檐下,不着边际幻想他成了一只公鸡,幻想他有一堆老婆,其他人没来得及瞄清楚,就看见穗穗和春儿在对他媚笑。“棉被虽好,要是再有一匹绸缎,人生就满足了。”一边想着一边向穗穗娘家的方向张望着:“哎呀,都怪当初没有说清楚,什么时候上活都不知道,她们家怎么也不来个人跟我说声,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他老婆看见他在门外急促不安,起了疑心,跑出来问:“干什么呢?站在屋子外面,吹风当门神啊?”她男人心里有鬼,自然不会说实话:“我再等伯伯呢,拿了人家的钱又没有给人家干活,心里不踏实。”

  张福在里面听着,觉得这孩子——老实,不贪小便宜!是个好女婿!那三千五百块钱就当丢了,只要能照顾好春儿就行了,老实人啊上天护着的呢,亏也不会亏到哪里去。这样想着,气就消了一大半,吃晚饭的时候翁婿俩都客客气气的。晚饭过后,两口子去院子里收拾,光剩张福在客厅。老爷子刚眯完一袋烟,穗穗娘就进来了:“张福哥,借你女婿来了。”

  穗穗娘要黄博帮忙的事,他都知道了,年轻人的事他是不想多管,只要正正当当,他都支持。

  穗穗娘等站稳了脚说:“那事你知道了不?”

  张福说:“知道了。”

  穗穗娘说:“我啊,是来催他的,我怕他城里县里跑着太累了,还给他专门收拾了一间房子……”张福听着眼睛发亮:“哟,你也太客气了!”

  穗穗娘说:“哎呀,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黄博还小的时候不是经常照顾他,我那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侄子嘞!”

  张福说:“那是那是,寨子里都知道你对他好!他现在在院子里,我叫他来。”

  “不用不用!”穗穗娘说:“我转身就走,大哥你帮忙报一声呵!我明天来约他上路。”说完就走了。

  张福回到院子里,把穗穗娘的话转交了女婿,又叮嘱了一番,大概就是要他注意安全,还有要经常惦记着家里,黄博心里“哎、哎”答应着,心早就飞到县里去了。

  第二天一早,穗穗娘就来叫黄博了,黄博一听到她声音特别兴奋,张家父女只当他是要出门了,还高高兴兴出来送别。

  一路上穗穗娘问了很多他生活上的问题,他觉得特别亲切,就想娘一样。

  已经记不起来娘的样子了。寨子里有人说:娘是和穗穗娘一起失踪,他想知道再多一些,他爹却训斥说:“小孩子管那么多事干什么!”那是他亲娘他都不能关心吗?他想问问穗穗娘有关娘的事,话到嘴边又觉得太唐突,舌头拐了个弯:“伯伯,您就像我亲娘一样。”

  穗穗娘被他的话下了一跳说:“你还记得你娘吗?”

  黄博感觉这话怪怪的:“当然了,没有娘哪来的我?”

  穗穗娘也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忙解释说:“你小的时候,从来也没问过,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黄博笑道:“哪有孩儿不记得娘的,我爹不怎么跟我提娘的事,也不喜欢我问起。”

  穗穗娘叹了口气,说:“也难怪你爹,你说你娘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呢。”黄博好奇的问:“我娘长得怎么样?”

  穗穗娘说:“挺俏的。”

  黄博说:“那他怎么会看上我爹呢?”

  穗穗娘欲言又止,眼神空洞,仿佛已陷入了回忆,黄博着急知道答案,忍不住唤了一句:“伯伯!”

  穗穗娘回过神,神情闪烁:“你娘是寡妇,是你爹从她婆婆手上买下来的。” 。。

第十二章  挣扎
寡妇?

  娘以前是个寡妇?!

  又是个寡妇!

  在乡里,寡妇是被人欺凌的首选对象,尤其是婆家不管的寡妇,不但得不到一分财产还没有人身安全,有些讨不到老婆的男人就喜欢骚扰寡妇,寡妇即使被强暴了也得不到人们的同情,还会遭到寨子里其他女人的唾骂,骂她们害死了自己男人还要到处勾引别的男人。黄博还小的时候就经常听到有关这方面的传言,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嫌弃别人是寡妇,想不到自己的亲娘也曾是寡妇。

  穗穗娘想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说:“你娘的命还算好,她是被卖过来做童养媳的。原来的那个丈夫还没有来得及同房就被痨病拖死了,好在公婆对她有了感情,也没难为她,你爹来求亲,就把她嫁了。”

  黄博纳闷:“她原来的公婆不知道我爹有病吗?”

  穗穗娘说:“你娘的婆婆说,其他人来都只带了几百块钱,只有你爹备齐了求亲的三金两银,估计嫁过去也有些地位,她还跟你娘商量了,你娘点头了,这事才算成。那时候,你爹还没有病得那么厉害,他很少发疯,疯的时候顶多就是跑到后院赶赶鸡鸭。”

  黄博还是不明白:“那我娘为什么跑了呢?”

  穗穗娘说:“不知道,那天我在山上玩雪,迷路了,雪融的时候才摸到路,回来的时候就有人问我有没有看到你娘。”她顿了下,抬头看着这延绵不绝的山脉,无限感慨地说:“也是我命大,困在山上五天居然没死。”

  黄博不说话,他刚要开口,眼泪就往上涌,他有预感,娘一定不是故意丢下他和爹的,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路边的草被人踩出了水绿的痕迹,黄博觉得那就像她多灾多难的娘亲,都不忍心抬脚踩下去,好在山路已要结束了,前面就是进城的大马路,他心里乱糟糟的,有些难过又夹杂着些许兴奋。

  黄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想到穗穗就会莫名其妙的兴奋。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个玩笑吗?穗穗娘跟他想到一块去了,她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穗穗还说要嫁给你啊。”黄博脸像开水壶,通红的,里面的水被烧得滚烫滚烫,都快要溢出了,他小声地说:“记得。”

  穗穗娘说:“哎,可惜我们家穗穗没有那么好的命,嫁了个短命地瓜。”

  黄博鼓足勇气问道:“那她还好吗?”

  穗穗娘说:“好?能好到哪里去?也是我娘俩运气好,他老公生前还有几个弟兄,硬是帮穗穗保住了一套房子,不然东西都被别人搬空了。哎!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谁能照顾我可怜的穗穗?”黄博听了心里有些难过,仿佛穗穗之所以会有今天都是因为他没有履行当初的诺言:“那还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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