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篇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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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篇怪谈-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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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姑悄悄把狗娃爹扯到一边问道:“你这娃娃是不是给吓着过?”

  狗娃爹摇摇头。

  好姑又道:“娃娃的阳气本来就低,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其实也不打紧。如果再叫吓一吓,那就可能会开了婴眼。”

  “婴眼?”狗娃爹诧异的问。

  “也就是阴眼,”好姑幽幽的道,“人有三魂七魄。娃娃给吓失了七魄里的灵慧魄,就开了婴眼,能够看到更多不干净的东西——”

  好姑顿了顿又道:“自然,也会叫不干净的东西看到,盯住,缠上。”

  “那,那怎么办?”狗娃爹急得都要哭了。

  “没关系,脏东西已经叫我赶走了。我还在你屋子的进出所在,撒上了辟邪米。”好姑不紧不慢的道,又从怀里摸出几个香囊,“把这些分别挂在门口和窗前,这个蓝色的给娃娃带身上,千万不要弄掉了。”

  狗娃爹千恩万谢的接过香囊,少不得把好姑请进屋里好茶好饭的招待。

  待好姑见到狗娃的时候,狗娃的神情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狗娃的爹娘少不得又重谢一番。

  日子仿佛都回归了平静。

  直到不久后的一天,狗娃已经开始学说话了。

  狗娃娘边哼着童谣,边做着女红。狗娃还是自己在一边玩耍。

  忙着忙着,狗娃娘总觉着有什么不对劲,扭头一看,糟糕,狗娃不见了。

  她慌忙起身去找。男娃娃调皮,要是爬到什么高处摔下来可不得了。

  刚要进里屋,还没张口喊狗娃,就隐约听见两个大人的声音在屋里小声而激烈的争吵着,一男一女。

  莫非家里进了贼?狗娃娘顺手抄起一把铁剪刀,悄悄摸进里屋。

  屋里不大,并没有什么男人或是女人。狗娃已经爬到了老式的梳妆柜上,背对着屋门,双手撑着镜面。

  那一男一女的声音还在吵。狗娃娘定睛一看,只见镜子里,狗娃的小嘴一张一合,发出的,赫然就是那女人的声音。

第四章  魂阵
狗娃娘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依稀听见那女人的声音冷冷的道:“……魂阵已经布置妥当,时辰一到便可行事,你个死孩子罗嗦些什么……”

  那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是从狗娃嘴里说出来的,也阴阴的道:“我是怕你老人家忘性大。万一有什么差池,害得前功尽弃。大家横竖都是死鬼……”

  那女人的声音又道:“为娘的知道轻重。不说了,免得又被那好姑察觉,也就再熬三晚而已……”

  狗娃娘听的眼前又是一黑,连滚带爬的奔出屋去,找到正在山上打草的狗娃爹。两口子手忙脚乱的赶回家,发现狗娃正在堂屋里独自玩耍,也没什么异样。

  狗娃娘心细,发现梳妆柜的镜子上,留着狗娃刚刚撑上去的两个淡淡的手印,不过居然有成人的手掌那么大。狗娃爹拿自己的手比了比,心中也是大骇,匆匆赶去邻村搬救兵。

  跑到邻村一问,敢情好姑几天前就离开了。据说是去什么地方寻仙问道,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过好姑早算到狗娃家可能会有此一难,托人转交狗娃爹两个蓝色的香囊,并嘱咐狗娃爹娘二人各自戴好这香囊,遇到危急时刻便如此如此,必然能够渡过劫难。

  狗娃爹心里早把好姑当成了活神仙,两口子都小心的把香囊贴身戴好。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两口子照好姑的吩咐安置好,拥着狗娃,蜷缩在被窝里,抖抖的巴望着天亮。

  子夜时分,本来一片寂静的窗外,忽然狂风大作,怪异的长啸声飞快的从远处掠到屋顶,在屋子四周上下盘旋,仿佛在寻找什么入口。那怪啸声叫一下,就令人心里不由得一紧。

  两口子早用木炭沾着狗血,在炕上画了个圆圈,再在圈上撒上硫磺和夫妻两人的头发。那圈不大不小,正好把三口人围在当中。

  就这么苦等了一宿,不知不觉天已破晓,一缕晨光斜斜的照进了屋里,怪啸声也消失了。

  夫妻两人疲倦的对视了一眼,看来好姑真是活神仙,总算是过去了。

  忽然,怀里的狗娃冲着狗娃娘诡异的挤挤右眼,小手指了指梳妆台上的镜子。

  狗娃娘怯怯的看去,只见镜子中自己的影子一点点的模糊、变形,渐渐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样子。狗娃娘慌忙从怀中取出香囊,手忙脚乱的扯去绳头,咬破中指,将鲜血滴入香囊中。

  镜子中的女人嘿嘿怪笑着,猛然幻化成一道白光,直扑狗娃娘而来。

  狗娃娘只来得及指着镜子,怪叫一声:“是好姑!”便晕厥过去。

  事发突然,狗娃爹本能的跳起身来,也发现自己镜子中的影子在渐渐模糊、变形。

  他从怀里抖抖的摸出香囊,忽然想起狗娃娘怪叫的那一声:“是好姑!”

  莫非……莫非正是好姑设计陷害我们三口人……

  他心中又惊又疑,始终没有按好姑的吩咐,把自己的血滴进香囊。

  “嘿嘿,想不到你土里土气,却还有几分头脑。”狗娃娘忽然坐起身来道,听声音赫然便是好姑,“这个机会我们一家人已经等了好久,你还是乖乖的,也少受些折磨。”

  狗娃爹哆嗦着举起香囊问道:“你……你是谁?”

  “娘,和他废话什么,”狗娃叫道,分明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快点收拾了他!”

  “傻孩子,你可知因果循环的道理。”好姑正色道,又对狗娃爹说,“小伙子,今日之事,错不在我。要怪,就怪你爹。想当年,是他贪图钱财,祸害了我们一家……”

  “娘……!”年轻男子的声音不耐烦的喊。

  “别岔嘴!”好姑喝住年轻男子,又道,“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否则凭你们这穷山恶水,怎么能盖起你这么好的屋子,用上我这么好的梳妆台……”

  好姑用手轻轻的抚摩着梳妆台的镜面,好象抚摩着自己的什么故人。

  狗娃爹听的心里一片茫然,几乎就想闭上眼睛,束手就擒。一瞥眼,看见狗娃在一边嘟嘟囔囔,发牢骚的样子,心中一横,一闪身冲出了里屋。

  他扑到大门前,糟糕,门被从外面锁上了,拼命踹了几脚,跟铁门一样纹丝不动。他发疯了一般,一扇扇门窗的砸过去,却不知为何,都被封的结结实实。

  最后,他被好姑和狗娃堵在了一个角落里。

  那梳妆台好象长了腿一般,也慢慢的从里屋移了过来。镜子里那个男人的脸已经很清晰了,正得意的扭曲着,似乎随时都能幻化成白光冲出来。

  狗娃爹一屁股坐在地上,解开香囊的绳头,把中指缓缓伸进嘴里,耳边似乎响起一阵阵得意的笑声。

  突然,狗娃爹抬手将香囊向空中一抖,扬起一团灰色的粉末。

  狗娃、好姑和镜子里的男人一起惊叫起来,年轻男子的声音最大:“骨灰!爹爹的骨灰!”

  趁着这空隙,狗娃爹劈手扯下窗头挂着的香囊,抓起一张硬桃木长凳,抡圆了砸向窗户。

  窗户象纸糊一样的被砸开了。狗娃爹就势一骨碌翻出窗外,就听见屋里响起一阵阵凄楚尖厉的啸叫声。

  狗娃爹惊的魂飞魄散,拔腿就跑,忽然脚下一滑,猛的摔了一交,晕了过去……

第五章  香囊
中年男子讲到这里,伸手抓过小桌子上的大罐头瓶子,又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粗茶水。他瞅我们几个都呆呆的盯着他,嘿嘿笑道:“没啦……”

  TMD,耍我们,我恨不得把大罐头瓶塞进他肚里,真是什么人讲什么事,整个一水货……

  宝宝妈妈问道:“那,狗娃一家人后来怎么了?”

  “好象是都正常了吧,”中年男子得意的一笑,露出一嘴大金牙,“他们经了这件事后,变卖了家产,投奔外地亲戚去了。”

  “哦……”宝宝妈妈很怅然的叹了一声,轻轻抚摩着宝宝的小手。宝宝爸爸似乎也很惆怅的样子。

  中年男子又一乐。我总算看清,原来连大金牙也是TMD水货——牙虫仿的。

  不过这故事总算还能听听,中年男子也不象是个江湖骗子,只是搞不清他到底是在宣扬封建迷信,还是批判封建迷信,立场有点象走凌波微步。

  而我,可是深得马大胡子真传,知道在意识与物质之间,物质决定意识,意识是客观世界在人脑中的反映。婴儿受惊我是听说过的,据说是因为宝宝神经发育还不完善,所以常常会错误的认识外在的事物,即未发育成熟的大脑的物质,错误的反映了客观世界,决定了有时会突然产生惊恐的意识。这么想着,我的心情似乎好一点了。

  窗外依然漆黑一片。那是一种没有一丝光亮的黑,确切的说,是比人心还黑。人心有时还会点缀一些良心的星辰,甚至高悬一轮善良的明月。

  舌头还是有点疼,我都几乎把对面的女孩子给忘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无意间,我瞥了一眼宝宝爸爸手腕上的表。那是一款老式的大一钻手表,上面清楚的显示,现在的时间是五点多钟。

  我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寒——无论是上午五点多,还是下午五点多,天都不应该这么黑啊。

  那中年男子眼望着窗外,嘴里喃喃地叹道:“这一段隧道好长啊……”

  原来是在过隧道,我揪紧的心松了松。这一段火车路程的确有很多长长的隧道,莫非刚才听故事太入神,连进出隧道都没察觉。

  我又瞅了瞅中年男子。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心里在琢磨什么,难道这就是TMD心灵感应?OH,饶了我吧,我有罪……

  人是有三急的。在这拥挤的车厢里,更需要未雨绸缪。

  我跟中年男子打个手势,示意去上个1号。他冲我笑笑,炫耀似的露出大金牙。

  车厢里人和行李很多,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挤出一条路来,一面艰难的前进,一面想起句名言:世上本全是路,走的人多了,就没有了路。

  好容易挨到厕所门口,我刚要去摸门把手。一个胖胖的女人触电般的把身体横在我和那扇欲望的门之间——对了,还要排队。

  那胖女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一脸努力的样子,不时拿手用力的敲敲门,嘴里叽咕道:“有没有搞错,掉屎坑里啦……”

  旁边一个叼着根烟的小伙子幸灾乐祸的说:“您还是换一个门等吧,岁月不饶人啊……”

  胖女人白了他一眼,忿忿的道:“这人到底怎么搞的,拿茅坑当床,叫乘务员算了……”

  正说着,只听啪嗒一声,厕所门上红色的 “有人”两字翻转成了可爱的绿色,跟着门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慢慢挪了出来。胖女人得救一般,也没心思再发牢骚,灵巧的抢了进去。

  我定睛一看,这拿茅坑当床的家伙,不正是那漂亮的女孩子。

  只见她面色苍白,好象十分的疲惫,却更显清丽,柔弱的身体随着列车的晃动左右摇摆,似乎随时都可能摔倒。

  她大概是看到了我关切的眼神,扶着车厢壁稍稍站稳了点,冲我淡淡的笑了笑。

  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口齿不清不楚的:“你……没事吧?”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也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是去A市?”

  那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也很熟悉,我甚至怀疑自己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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