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虾,请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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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小虾,请你不要走-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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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毕,转身,他拉起同桌白柯的手,在众目睽睽、目瞪口呆中,扬长而去。

  我傻傻地看向窗外。看吧,一个跟倪小虾一样自尊心强得不行,爱面子爱得不得了的人。可是为什么敏轩,他看起来好傻噢,我曾经,也像他一样狠狠狠地傻过呢,可是川却并没有像我现在这样笑,反而比我更傻地掉下眼泪来。

  敏轩,让我回去看你,好吗?

  (7)“小鱼,暑假姐姐带你回去看川哥哥好不好?”

  小鱼的笔直直地从她的手上滑落。她的眼睛里顷刻溢满了泪花。

  “姐、、、姐,没——骗&;not;——我吧?”她吃力地结巴。

  “我发誓。只要小鱼在期末考试中名列年级三甲,姐姐一定带你回东南部看望川哥哥。”

  接着是倪小鱼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姐姐万岁!姐姐万万岁!”

  对不起,小鱼,其实是姐姐自己想回去。对不起小鱼,姐姐还是没办法向你坦承,姐姐也很想川哥哥呢。可是小鱼,姐姐答应你,除了这件事,姐姐再也不会有事瞒着你了。

  
  (7) 单纯、天真的小鱼,总是全心全意信赖着小虾,于是慢慢的,小虾的心里就长出了疯狂的歉疚。把小鱼最爱的川哥哥送到亲爱的小鱼身边,所以小鱼还是快快长大吧,长大了当川哥哥的新娘子,幸福快乐地生活,那么小虾也就不用在谴责中过一辈子了。

  倪小虾知道自己活不了一辈子这么长。那么那么远的路,倪小虾走不动,更何况,天上有好多人在等小虾呢。

  小虾的心,是不是不知不觉中已经老了呢?!

十七     不是重逢,是我自己决定归来
(1) 十七岁的我带着十三岁的小鱼在木奶奶的严密监督下,回到了东南部。这是三年的离别以来,我们第一次回家来。我们首先奠拜了倪妈妈、外公外婆。当然,还有我的敏轩,我该有多久没来看你了呢?四年?比四年更久吧,可是我每天都在跟你说着悄悄话,天上的你,躺在这里的你,是否有听到呢?

  敏轩的墓碑前开满了杜鹃,那是她生前最喜爱的花。因为它可以漫山遍野,无处不在。照片上的敏轩还是笑得那么朝气蓬勃,令人向往。我抚摸着她的脸庞,泪水无声滑落,敏轩,找个比我更好的女孩替我帮你去爱他,你同意吗?然后我看到了墓碑上面静静地挂着的一串钥匙扣,一串对虾木雕钥匙扣。是川?川,是你?

  我来不及跟和小鱼打声招呼就飞快地跑了出去。我疾速地跑着,瞧瞧,长大了的小虾米还是这么聪明,一直用双腿奔跑在路上。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腿部惊人的爆发力了,现在都长大了还能指望它改变吗?

  我终于回到了“星辉”!

  落跑的女演员回来了,没有欢迎仪式,可是能不能有一双眼睛认出我,哪怕是看在我曾经那么卖力地在舞台上表演过,可是没有呢,每个人投射过来的目光,都是这么这么地陌生,夹杂着怜悯与疏远。

  我低下头来看到自己只剩下一只鞋的双脚,另一只脚光溜溜地露在太阳底下泛着剧烈运动后的青紫与微肿,然后我自然反射般地伸手就摸到了乱蓬蓬的头发与滴滴答答流汗的一张脸。

  现在还是新年呢,现在还是冬天呢,现在,校园里除了初三、高三补课、与时间赛跑的芊芊学子们外,是不是就数我这个“天外飞物”了?大新年的我这么狼狈,大冬天的我出这么多汗,大复习的我这么突兀,“倪小虾,回去吧!”我在心里劝慰自己。

  “小虾?你是小虾吗?”有人在背后叫住了我。

  我刚回头,那人就扑上来一把抱住了我,嘴里惊喜地喃喃:“小虾啊,小虾,是你,真的会是你、、、”

  “筱纱?是秋筱纱吗?”我试着叫她。可是她只顾抱着我喃喃:“你总算回来了,小虾,你是真的回来了!”

  “你们一直在等我吗?”我问。

  “等。一直在等。并坚定地认为,你一定会回来!”

  筱纱放开我,眼泪还在不停地喷涌着,可脸上又矛盾地挂着满满的笑容。

  “你这样子真滑稽。”我笑她,却未曾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你懂什么,这叫喜极而泣。”筱纱嘴上不服气地顶着,却还是拿手背一直擦不断涌出来的眼泪。嘴硬的丫头。

  “川呢?川还在这吗?”我承认,这一刻我紧张得心都在颤抖。

  筱纱的手停住了,“倪小虾,你还会记得川少爷哦?”我从来不知道筱纱也会拿这种鄙夷的口气跟我说话。

  可是倪小虾坚韧地抵上筱纱的目光。“记得!所以我要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筱纱终于肯相信我是认真的、诚恳的,开口了。“虾,你们真没缘分!”她说:“川少爷等了你三年,不,确切地说是六年,直等到他磨耗掉了对你仅存的一丝幻想,直到他等到再也找不到丝毫理由与借口再读一年高三。你应该知道像他这般聪慧的人年复一年读高三的枯燥与单调,疲惫与困乏。他的六年,也只是为了等待而活着而已。如果他的前三年还换来与你的相见相处的话,那他的后三年,纯粹是在浪费生命!”

  我背过身去,“如果我早半年来,早一个学期来,他就还在这里,是吗?”

  “嗯 。”

  我的泪再次决堤般轰然奔涌。我不能告诉筱纱,半年前我是真的要带小鱼回来的,但是很不幸,我的腿突然有一天不能站立了,所以我只好在医院度过了整个暑假,而小鱼,也对回来之事只字不再提。

  筱纱发现了我的异样,走过来抱我:“虾,我们都长大了,但我们的心不要有隔阂好吗?”

  我对着她微笑,不再躲藏自己的眼泪。“纱,你真好!”你从来就不过问任何我不想告诉你的事,也从来不在乎我的心里你排在友情的第几,更从不探究我的想法,但每一次都坚定地站在我的身边,坚守一块属于你和我的友谊之地。我常常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的宽容与体谅,理解与成全。

  “是朋友就要好一些才对呀!”她乐呵呵地答。还是直肠子的秋筱纱。

  “树呢?我们去找树好吗?”

  “好。她应该正在广播室准备激励人心,鼓舞士气的好稿子呢。”

  “嘻嘻,树还是这么能干哦!”

  
  (2) 我们进去的时候树正对着高亢的喇叭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地念稿子。看着她激情飞扬的神情,我的心里腾升起一股莫名的心痛。我在想我是不是还认识眼前这位美丽的白天鹅?她是不是还会在乎我的心里占据友情最重要位置的人是不是她?而我们,是不是还可以亲密无间、心无芥蒂地在一起做天长地久的好朋友?

  一切的疑问与担心在树见到我后哭红了鼻子时化为乌有,树已经在使命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了,哪怕不发出刺耳难听的哭叫声也好呀,可树这么不争气,这么没形象面子地哭得歇斯底里、花容失色。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我身上猛揍,下手快、狠、准,毫不留情。

  呜呜呜,好痛!呜呜呜,痛也是幸福的!!!

  树:你还回来干嘛?

  我:呵呵,树,没有我这个大食虾在,你家满仓满库的零食都发霉了吧?!

  树:什么?弄了半天,你回来看我只是因为觊觎我家的零食?打!

  我:不要!救命!

  树:说,想不想我?

  我迫不及待:想!

  树:回答得这么干脆,没诚意。打!

  我:救命!

  树:有多想我?

  我苦思冥想:跟太平洋的波浪那样多。

  树:答得这么慢,不可信。打!

  我:不要!

  树:想我为什么不回来看我?

  我:我、、、、、、

  树:打!

  树:为什么走得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

  树:打!&;#8226;打!打!打!、、、

  最后,鼻青脸肿的我只剩下两个问题:一,树不是越长越漂亮了吗,为什么会更凶了呢?二,树不是大家闺秀吗,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大呢?

  树说“什么垃圾问题?打!

  树说“现在不是该我提问题你回答的吗?怎么可以逾越了身份忘了规矩?打!

  树,能不能别打了,我的头好痛!

  “Best  friend;让我抱抱你,好好抱着你。“树揽着我说:”可不可以求求小虾不要再玩失踪了,我可以不再跟陶敏轩比,跟陶敏轩争,我也可以不再计较我占据你心里友情的多大位置,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和你一样去试着喜欢陶敏轩,去爱陶敏轩,只要小虾别再离开了,树一个人,这么孤单,这么孤单。”

  “我何尝不是,绕了一大圈才发现,再也不会有人比你和筱纱对我更好、更关心的朋友了!”

十八 走出来的电影,走不出的故事
(1) 我回去的时候小鱼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找不到川哥哥了,川哥哥不住在那儿了,我们的邮箱里也没有他的新地址。姐,怎么办?我们该怎么找到川哥哥呢?”小鱼一心一意只为川回来,三年终于如愿以偿回到这里,可是川不见了,小鱼那么难过那么沮丧那么无助,而我好像突然失去了语言般地就这样看着小鱼,我发誓要倾尽一切去爱的妹妹,可是这时候我竟然不想去安慰她。我转身上楼进房间。

  木奶奶敲门进来,“虾虾,我想既然我们都回来了,有些事就提早告诉你吧。现在你跟我到你妈妈的墓前去。”

  我顺从地点头。是啊,从倪妈妈不顾一切要搬离这里到她的离奇自杀,到处迷团阵阵。倪小虾已经长大了,倪小虾应该知道 一些事了。

  春天的雨细细茸茸,飘飘洒洒。我一袭黑衣跪在倪妈妈的墓碑前,木奶奶双目微闭,虔诚地对倪妈妈说:“小姐,我想是时候告诉小虾一些事情的真相了,我怕再不讲就太迟了,小虾这孩子心地太善良,总是轻易就被一些儿女情长缠住了身心。她今天早上就在这里跟我玩起了神秘失踪。我在想,是不是应该让她长大一些,成熟一些了,所以我擅自作主,要提早告诉她一些事,希望小姐在天之灵原谅我这老太太。”

  “我准备好了,奶奶你说吧。”

  柔柔的雨丝下成了雨点,春雨沙沙,春雨沙沙,可春雨也会跟着人的心情,下得淅淅沥沥,下成瓢泼大雨。你不是倪小虾,你怎么知道倪小虾的心里狂风暴雨,飞沙走石呢?

  木奶奶说:你妈妈的死不是单纯的自杀,是你外公外婆日担夜怕的事还是来了,你妈妈的腿病终于还是发作了。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锯断双腿,多活几年后再死去,二是去天堂陪你的爸爸。你妈妈是多么好强又固执的一个人,再怎么样也不会选择活下来成为你和小鱼的累赘的,更何况要她苟延残喘不等于已经要了她的命吗?再说她是一直都想要去陪你爸爸的。

  木奶奶说: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你妈妈在遗书上对你说你们的爸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拥有世界上最可爱美丽的两个女儿吧,先让我来给你讲一个凄凉悲惨的故事吧!

  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她有一个当医师的父亲和一个当护士长的母亲。她一直生活在父母的庇佑下无忧无虑地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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