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像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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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像条狗-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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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东:……

  别靠近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

  好吧,你们自生自灭吧,哥要睡了。耳东摸近找个床就倒下去,说哥几个,兄弟拉得好辛苦啊,累死了……

  他们几个就在阳台商量怎么弄死他。有的说勒死他,或者找个麻袋套起来乱棍打死,要么就打盆水浸死他……以上方案终被否决,原因是尸体无法处理,总不能肢解了风干当腊肉众人分食了吧。

  要吃很久吧?其中一个问。这个家伙姓罗,他们都叫他骡子。

  靠,你恶不恶心啊!

  兴兴说他宁愿吃大便也不要吃陈耳东。

  这是一群委琐至极的男人,居然在讨论大便和陈耳东那个更好吃点,或者那个会更不难吃点。

  传说艺术系的男生都是极其恶心的,尤其以04雕塑最为著名,是臭名昭著的著名。

  直至天色渐亮时分,大便和陈耳东哪个会更难吃一点依旧没有结果。

  三人开始犯困。在这样的时候总是需要个相对比较有智慧的人出来说话的。于是那位破了人生的处的仁兄站了起来,说:我看还是让大便把他憋死好了

  众人一致表决通过这个提议,认为这是最明智的做法。

  有人说中国人是最需要人管的了,其实中国人最需要的是被领导。这个叫雨林的家伙就是另两个家伙的领导人,武侠小说和黑社会影片里管这类人叫“带头大哥”。

  被自己的大便憋死,杀人于无形,无须毁尸灭迹,无须作案工具,这是暗杀界最高级的手段了。

  
  4

  
  为了能顺利毕业,剩下的日子里耳东就在学院各个办公大楼爬上爬下。基本上他爬上去以后就想从楼上直接跳下来了。他发现自己欠下的作业和任科老师布置的作业成正比,也就是说,要想顺利毕业就得在一个月内把一个学年的作业补全,而且还得保证通过。

  艺术系的教师办公分布一直是这所大学的一项奇景,一幢楼层里决不会出现两个艺术系教师,如果用卫星云图来观测,会发现散落学院各个地方,而且行踪不定。这在军事上一直是个世界性难题,想要一次集中歼灭都不可能。系主任管这叫艺术家的特点,这样的分布由点及线由线到面,这是美学教育理论的具体体现,是构成的基本构成。艺术系的教师一直人员充盈,学院办公大楼就那么有限的几幢,因此很多没能力和没有性能力的教师就只能游荡在学院各个角落,过着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悲惨生活,更有悲惨者游荡在社会各个角落和各个黑暗角落,为社会治安的稳定制造了很多不稳定。在中国,有多少所大学就有多少个艺术系,每个艺术系都供着为数不少的艺术家;在中国,每个家庭都会有一个艺术特长生,学艺术的时间特别长,别管是天赋异秉还是天资愚蠢,哪怕是把苹果画成地雷也义无返顾的在艺术这条道路上前进;在中国,艺术是最低廉的,但却是最烧钱的。

  可是我们的艺术家在哪里?

  我们的艺术家在《中国美术史》里。

  
  5

  
  耳东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从班级回到宿舍时,天早黑得看不到天了,他朝看不到天的天竖起中指说:日。

  时间到了毕业前一周。耳东终于把作业补全,剩下的就只有毕业设计了。

  在他暗无天日的日子里,骡子每天到班级看他一次,骡子说:我来看看进度怎么样。

  我**。耳东说:你爹的是来看我痛不欲生,幸灾乐祸来的吧?

  你爹的都插了我四年*了,累不累啊你?你不累我还烦。

  好心没好报,我来慰问你,你还要**,骡子隔着裤子摸摸*说:我走啦饥渴男,回头我爆你*。

  滚——老子*开得了瓶盖,想玩,哥陪你。

  这些你还要不要?骡子指着一堆生活垃圾问。

  干什么?

  你不要我就带走了啊。

  不要了,想要,朕赐给你就是了。

  骡子把一堆可乐瓶啤酒瓶矿泉水瓶香烟盒快餐盒泡面盒饼干盒面包袋收罗在一起带走了。

  耳东想这小子都穷成这样了?

  所以每次他都多买一个面包一听可乐。

  他觉得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要不骡子会觉得自己被施舍被可怜的,于是他就把面包吃了一半可乐喝了两口。

  骡子看到后,说你爹的真奢侈,这面包这可乐,不都还没吃完嘛,怎么就扔了?

  耳东心想这小子果真是穷坏了,说吃不下了,你要的话都带走吧。

  骡子说成。

  骡子每天来收集一次耳东的生活垃圾,风雨无阻。

  开始的时候骡子把收集来的垃圾放在卫生间里,后来越堆越多,小小的卫生间被占了大半,害耳东半夜里拉屎时还得侧着身子,半个屁股对着便坑。在大便艰难的时候,耳东为了分散对肛门感觉的注意力,一通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后居然豁然开朗,难怪大众把卫生间叫做厕所,就是侧着身子拉屎的场所。后来骡子转移了那堆垃圾,卫生间又不是厕所了。看来厕所只是特定环境下的产物。骡子之所以转移垃圾,是因为大家上厕所时候都要侧着,半个屁股挂在便坑外。问题就出在这半个屁股上。当整个屁股对准便坑时,大家的命中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半个屁股挂在便坑外时,所有的人的命中率就急剧下降到百分四十多。众人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更现实的是,谁去处理那些百分之四十之外的条状块状物体?分歧太大,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承认地面上的东西是自己遗留下的。遗留的东西向来分歧最大,比如遗产,不同的是,遗产大家都争说是自己的。只有耳东的遗产产权最明晰,甩到墙上的都是他的。因为他在蹲坑的时候由于肛门受到的挤压强度最大,他要不停的甩屁股,所以就……

  由于争议大,骡子不得不把收集品全部转移。

  转移到他的床底下。

  起初骡子的行为是不被理解的,怨恨四起。在某个骡子不在的夜晚,耳东告诉大家他所了解的事情原委,那时众人才明白自己误解了兄弟,内心备受苛责,于是决心连手起来帮骡子度过眼前的难关。一起去帮他捡垃圾。大家要改变平时的生活习惯,一天要喝五瓶矿泉水五听可乐五瓶啤酒,这样一天就能集齐十五个矿泉水瓶十五个可乐罐十五个啤酒瓶。光靠几个人每天有限的消费是远远不够的,还要……一起去帮他捡垃圾。

  于是他们每天早出晚归没日没夜不辞辛苦风雨无阻的出去捡垃圾。

  骡子也每天早出晚归没日没夜不辞辛苦风雨无阻的出去。

  然后有一天,骡子发现他的床底下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垃圾。看着那一床底满满的垃圾,耳东他们感到很欣慰。

  日他爹的,这都是谁干的好事。骡子说。

  大家相互看了眼,笑了笑。

  我操你们爹的!骡子火了:我操你们*。

  他们这才发现骡子是真的火了。平时他都是日他们的爹,今天他说操他们的爹,平时他都是插他们的*,今天他要操他们的*,因此大家明白骡子是真的火了,都骂那么没素质的粗话了。

  他们觉得莫名其妙。

  看你每天早出晚归的……

  我那是陪我女人去医院……

  周小青有了你的骨肉了?你他妈怎么那么不小心?

  骡子……

  你爹的怎么不*啊?

  骡子……

  你爹的要射了怎么不会拔出来啊?雨林又说了一句哲理箴言。

  骡子……

  你们*说什么啊?骡子想想觉得语序好象有点不对,应该是:你们说什么*啊?

  耳东说:我们在说你的*呢。

  兴兴问:现在周青青肚子里的玩意弄出来了没?

  什么玩意?什么弄出来了没有?

  你怎么能说骡子和周青青的孩子是玩意呢?那根本就不是玩意。雨林认为兴兴说的不对:再说了,这,弄进去还说得过去,弄出来怎么弄出来呢?不对,不对。

  打胎要花多少钱?耳东问。

  打胎?谁要打胎了?你?你?还是你?

  你啊。你把人家周青青肚子搞大了不是?

  谁说的?

  陈耳东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不是说他缺钱,穷疯了吗?

  我是说过他穷疯了,可我没说他穷疯了是因为不*套,也没说他因为不*也不懂得把*拔出来把人家周青青肚子搞大啊。

  我是说骡子穷疯了,他妈的每天来捡我的生活垃圾去卖钱。

  大家说,陈耳东,你别骂粗话。

  陈耳东说:好吧,我不骂粗话,我纠正一下——日骡子他爹的,他不是穷疯了干嘛天天来捡我的生活垃圾?你们也看到了啊,堆了一卫生间,搞得我们甩了一墙壁的大便。

  雨林:那是你自己甩的。

  兴兴:我们屙地上的。

  骡子:神经病。

  耳东:要多少钱啊?大家凑凑,何苦要硬撑着呢,还去捡垃圾,要捡到什么时候?

  是啊,等你捡到够打胎的钱,孩子估计都会叫爹了。

  骡子你几月生的?

  五月。干什么?

  哦,那孩子该叫我叔叔。

  骡子:……

  不知道会不会像骡子。

  那不是很悲惨?

  要是个女生就更悲惨了。

  还是长得像周青青比较好看。

  骡子:……

  男孩就叫罗那耳多。

  女的叫罗体。

  委琐。

  巨委琐。

  委琐至极。

  真他妈委琐。

  靠,兴兴你又说粗话。

  那,日他爹委琐。

  嗯。

  骡子:……

  骡子:我收集生活废品是在做毕业设计。

  ……

  那……医院……

  周青青便秘。

  ……

  我日你爹的。

  ……

  也就那天,耳东发现自己已经没时间准备毕业设计了。

  
  6

  
  第一个醒来的是骡子。刷牙的时候发现牙膏不见了,找了很久,找到没地方找的时候他把目光对准了便坑。然后他关起了卫生间的门,在里面鼓捣了很久。便坑里也没有他的牙膏。见鬼了,他说。找不到牙膏就干脆洗了个澡,他想,沐浴露的气味应该能盖过没刷牙的口臭。

  雨林也在卫生间里鼓捣了很久。

  兴兴,同上。

  那天早上三个人出奇一致的洗了澡。

  后来三人才发现耳东不在。他才是第一个醒来的,因为他一晚都没睡。

  然后收拾。兴兴把*脱下来翻了个面,然后又穿上。骡子在角落比较着哪双袜子看起来比较像干净的,终于找到两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因为是黑色的。他没发现那两只袜子不是一对,左脚的标志是一个勾,右脚的标志是三根扛。雨林跑到阳台,伸手把隔壁晾着的牛仔裤抽了条来。

  这天是相当重要的一天,毕业设计展示。他们带上各自的作品出门了。

  在毕业设计展示上,耳东出尽了风头。

  大部分同学的作品实在不敢恭维,看得大胡子教授直摇头。毫无创意,简直不能相信是艺术系雕塑专业四年学习的毕业生。一堆堆的泥巴堆在那,像是处在陶艺吧。没有生命,大胡子说。尽管如此,泥巴们还是过关了。教授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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