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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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神仙-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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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当个破案证人被问话,和有嫌疑的被侦讯的问话,真是天差地别,雷隐坐在大安分局的侦讯室里,就知道得很清楚了。

  他不但得把祖宗八代交待明白,还得将七月十一日当天的行踪交待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晚上八点到十点这两个小时,因为那是张百适死亡的时间。

  「在玉山上」四个字无法让他得到不在场证明,他得有证人证明他确实那时人在玉山上,幸好七月九日到十二日,他都和一支师范大学生物系的研究小组在追踪黑熊,这点记在他的登山日记上,十一日晚上他正和那研究小组陪山居原住民载歌载舞呢!

  看到自己日记上的记载,真让他大大松了口气,还好那时他不是孤单一个人,因为整整一个月有一半时间他都是一个人渡过的,看来老天爷还不想让他莫名其妙犯上官符。

  韦大来火速地四处打电话和派警员去证实他的交待,但他却得待在警局里等候,所以他有很多时间来忧烦苦思,为什么张百适临死前会在地板上用麦克笔写下「满天知道一切」六个字呢?这到底为什么呢?

  韦大来由他身上断定那风漫舞也是个别名,因为他从这个名字也查不到任何资料,但因为他们只是证人,所以检查官没有授权追查,警方只能乖乖等他们自己出现。

  雷隐和云满天是同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密秘,他很多同事和学生都知道,他除了自己的专业外,还守着父亲的遗业,当个业馀的命理专家,而堂堂的韦大警官会不知道,是因为检察官认为「满天」可以是任何东西,或者任何人,所以虽然韦大来查到台大有一个叫云满天的教授,而且也查出此人确实和齐廷之熟识时,检察官却在他打电话和上台大教授宿舍找人找不到后,也不同意他把这另一个台大教授当成嫌疑犯通缉,因为这实在太无凭无据了,除非韦大来能找到更进一步的证据。

  其实检察官怕的是,已经将一个盛名在外的大脑学者列为嫌疑犯了,现在又去通缉和侦查一个刚好叫满天的教授,可能会引起学界和社会大众的不满,所以不想轻举妄动。

  雷隐现在终于想通为何韦大来没有立即查清两人为一人,因为他那间公寓用的还是他妈妈的名字,而他本人却是登记住在台大宿舍里,发生如此重大案件后,他的同事们为了交情,也保护性的不将他另取一名,做个业馀命理专的事说出来,所以韦大来直到他自己亲口说了才明白过来。

  韦大来一直没有告诉他张百适的死亡情形,只说是被割喉,但分局里一个警员却告诉他,张百适死得很凄惨,不但被刑求得体无完肤,最后还是被凶手割喉。

  刑求!凶手要从张百适嘴里得到什么呢?那么易知临真是凶多吉少了,凶手要从齐廷之的研究室里得到什么呢?他和梁兆锡的研究成果?

  看来应该是这样了,可是他不管是叫雷隐还是云满天,真的都不知道齐廷之和梁兆锡在研究的东西,为什么张百适会认为他知道呢?还有那本手稿,他以前就看过无数次,里面根本就没有齐廷在密秘研究什么的诗词,更不可能有齐廷之眼前行踪的线索了。

  「唉!齐教授,你会是凶手吗?所以故意这样拖我下水,好扰乱警方侦办的方向吗?」这是刚刚一个警员的推测。

  可是雷隐却无法同意,不管怎样他都无法相信齐廷之是这样「阴险」的人,他重重叹口气,默默祈祷易知临能平安出现,因为要知道两大教授在研究什么,还有谁会比助理更清楚的?

  他混混乱乱昏昏沉沉的在侦讯室里不知坐了多久,韦大来终于碰一声开门进来了,那脸上的表情像中了乐透的头奖,不但双眼发光,连整张脸都在发光。

  一时之间,雷隐还以为师大那个小组说他七月十一日那天根本没和他们在一起了,所以韦大来认为自己破案了,才会有如此诡异的光采。

  「走!快点!」韦大警官一付要送他进牢笼似的催促着。

  「去那里?」雷隐愣着眼问。

  「去看易知临!」韦大来已经往外走了。

  「什么!」雷隐几乎是冲出门的,一把抓住警官惊喜道:「他没事?他好好的?」

  韦大来却摇摇头道:「他如果没事,就不会现在才被我们找到。」

  雷隐像被打了记闷棍,抖着嘴唇道:「他,他还活着吧?」

  「是!」韦大来略顿一顿,又道:「但是肋骨断了三根,右脚也跌断,全身淤青,医生说他受的是重度脑震烫,直到今天早上十点多才清醒过来,一开口就说要找你,但护士和医生搞了半天才报警。」

  「他现在在那里?」

  「忠孝医院!」

  钻进那辆可以风驰电掣的警车时,雷隐又问:「我的不在场证明证实了吗?」

  韦大来点点头道:「还好那个研究小组已经回台北,他们全都愿意替你作证,他们讲的地点比你还清楚,我已经通知山区警员进山去向原住民询问了,明后天就会有更清楚明确的报告传来,所以你大可放心了。」

  韦大警官一边将车开得像眼前的车阵是幻影一样,一边又道:「听说你是武术行家?是台大国术社的指导老师?」

  雷隐闷啍道:「练过几个把式,行家不敢当。」他的武术可说是家传绝学,从四岁就开始被老爸拿藤条逼着从蹲马步练起。

  「杀张百适的凶手一定是个受过训练的高手,套句小说名词,就是他是个武林高手,能那样用刀的人,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亲眼看到。」

  雷隐听得混身打哆嗦,颤声道:「他没有小临身上用刀吧?」

  「没有!」韦大来略顿一顿后又道:「我想易知临一定是逃掉了,然后不小心掉到什么地方了,医院说他是在汐止和南港山区中间被人发现,而急送到忠孝医院去的。」

  「他们没报警?」

  「他们当然报警了,可是要查一个昏迷不醒,身上又没任何证件的人的身分,是没那么快的,除非他自己醒过来。」

  「小临怎会没带任何证件?」

  「别忘了,他本来打算隔天飞回香港的,所以他自己将所有的证件全放在一起,可是一通电话让他急急忙忙跑出去,所以没带在身上。

  「嗯!可能是这样,警官,你有什么推测?」

  「我想,那通电话是张百适在凶手的威逼下打的,目的就是引他到研究室,但他一定是发现什么异样的事情,所以逃掉了,凶手在后面追,研究室在南港山区,他一定在那一带狂奔乱跑,黑漆漆的不小心跌到山谷里了。」

  雷隐听得连连点头,「嗯!很合理的推测。」

  韦大来脸上挂的微笑似乎是在说明,这个合理推测很快就会被证明是事实经过的。

  到了忠孝医院,他们在南港分局警员的引导下,很快来到易知临的病房,在警方的要求下,他被安置在单人病房,还被两个警员守护着。

  雷隐看着全身包得像木乃尹的易知临,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这世上没有谁能像这个人在此此刻跟他牵连这么深刻了,他小心翼翼走到床前,俯下身轻声道:「小临,小临!」

  易知临在连声呼唤下,缓缓转醒,努力地睁开眼睛后,足足看了快一分钟,才嘶哑地道:「师父!百适可能被杀了,教授没事吧?他事先已经警告我们两个了,他应该逃掉了吧?」

  「齐教授目前行踪不明,你看见凶手了?」

  「一个外劳,只会说很破的英文,还有听不懂的话,我想不是泰国话就是越南话,身手非常矫捷,瘦瘦小小的力气却很大,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中南半岛的人,只是不确定是那一国。」

  站在一旁的韦大来见病人说话说得顺畅了,便走上前接手道:「我是侦办这案子的刑警,我想你可以将整件事的经过告诉我们吧。」

  易知临闭上眼睛回想道:「九号晚上齐教授突然将我和百适叫去他家,他说研究室要暂时关闭,里面的资料和一些东西,他都已经清除乾净了,他要我们等他通知才可以回研究室,又要我们暂时离开台北,他什么也不想解释清楚,只说他的直觉觉得这样对我们比较好,所以当天晚上,我临时订了机票希望能补到位子飞香港。」

  韦大来奇怪道:「现在不是放暑假?你们为什么还留在学校?」

  易知临叹口道:「因为美国那边传来的脑电图突然增多,他需要我和百适帮着分析,还有记下所有数据记录。」

  「美国?是梁兆锡传给他的吗?」

  「这点我就不清楚,但这两年来我和百适除了帮他分析一些中药材的成份外,最主要的就是记录一些怪异脑波的数据,教授有时就会就着图对我们解说和上课。」

  「好!请继续说下去!」

  「还好隔天航空公司通知我可以在十二日搭机,十一号整天我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苦思教授为么临时改变主意,因为他本来是说一整个暑假我们都有得忙的,也许还可以看一场伟大的实验成果,但他说要等梁教授来,可是却变成要我们各自回家了,这实在很奇怪,因为他从来不出尔反尔的。最奇怪的是,晚上快八点时张百适居然打电话来要我火速赶到研究室,他说教授又改变主意了,要我去看那实验成果,我当时虽然觉得他的声音语气都很奇怪,可是能看到教授口中的伟大实验,当然是要飞快的去,我冲到校门口叫了辆计程车。」

  「请等一下,他既然有说什么伟大实验,难道你们身为助理也不知道内容?」韦大警官脸上写满了怀疑两个字。

  「我们只知道梁教授会带一种新药品,然后试用它对大脑的影响有多大,详细情形真的只有齐教授本人知道。」

  「试药?用谁试?」

  「这点我和百适也猜想过,但是教授每次都神秘兮兮笑着说到时我们就知道了。」

  「你们不觉得以一个伟大实验来说,这太轻率了吗?」

  「我们没这样想,因为教授无论做什么都有他最好的理由。」

  「好吧!你坐计程车直到研究室门口?」

  「不是,研究室在半山上,所以我是坐到山边,然后走路上去,到了那里,想按门铃却发现大门居然没上锁,这是很奇怪的,因为平日教授一定会锁上,他连钥匙都不给我们两呢,我们只能在他也在研究室时,才能进去陪他一起做研究。这点让张百适和我实在有点不舒服,但他解释说因为里面有些关于梁教授那边的机密,他为了遵行两人的约定,所以才这么小心,他还说等他和梁教授合作结束后,就会将实验室完全开放给我们用。」

  韦大警官忍不住又插口道:「他有说他和梁兆锡的合作什么时候结束吗?」

  「没有,但是这次是梁教授要来台湾,不是他去美国,我和百适因为教授话里的意思,都推断这次的实验如果成功,那么就是他们合作结束的时间。」

  「可是,那晚梁兆锡不是没有来台湾?」

  「对啊!我是有想到这点,可是百适从来不会乱说话,所以我根本没想那么多。」

  「你没在电视上或者网路上,看到梁兆锡已经遇害的新闻?」

  「什么!」易知临的震惊骇异,已经回答了这问题。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韦大来才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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