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情宇劫之狐王晓梦》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冰情宇劫之狐王晓梦- 第1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望舒未免狐王再次寻死,便把自己所见告诉了她。
  范晓梦听完望舒的话,心里自然是燃起了希望,只是她也知道,失了心魄的神物便只是物,李千落能否恢复如初,把握几乎为零。但只要她还能活着,是不是以前的李千落,还记不记得狐王范晓梦,又如何呢。
  天帝失爱将,自然痛心疾首,各路仙人都主张严惩妖狐,但是王座之上的天帝却良久的沉默。
  千年前,是他失察,险些害了那小狐狸丢掉性命,若说对青帝的复仇,他也是始作俑者之一,惩戒她责而包庇自己,他做不到。
  又想起当年李千落为小狐狸求情,不顾重伤,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找她,这份情谊之中有多少深情难诉,他自当也要思量,碍于种种,对那小狐狸终究是下不了杀手。
  这时御月仙君望舒拱手说到:“天帝陛下!上苍况有好生之德,狐王已真心悔过,若她能挽回青帝性命,饶她一死不知可否?”
  天帝一看有仙人帮他铺台阶了,倒也是想下,但是复苏青帝性命?这不是开玩笑吗!当年他费了不少神力,也只是救了心魄被震裂险些长眠的李千落,如今青帝心魄尽毁,早就化为了齑粉,任谁也没有通天本事救回来了,这还是置那小狐狸于死路罢了。
  各路仙人自然也是这么想的,都纷纷赞同。
  天帝陷入抉择困境,望舒轻轻一笑:“天帝陛下请不用担心,青帝尚有一息散落人间,若借的她的花魂,也可托生。”
  望舒又把这其中艰辛坎坷述说一番,凌霄殿上的众仙渐渐没了议论,想来并不是一条容易的路,若那小狐狸能救活青帝再治她的罪也不迟,便纷纷通过了御月仙君的提议。
  范晓梦出得南天门,手中紧握着影玉,天下如何广袤,她也要寻到杜鹃仙丛,复活李千落。
  临行前,望舒找她去玉田走走,便也把千年前的那场恩怨说与范晓梦听。
  范晓梦失魂落魄的离开玉田,泪水再次浸染了眼眶,望舒说:当年青帝不顾性命去万鬼之窟寻你,救了我之后怕你还在里面,足足在鬼窟寻了三天三夜,最后精疲力竭差点被凶魂吞噬。她去忘川找了你许久许久。每年月圆之时,她都会去无涯山,那里可以看见一整条忘川河。她曾说,很想念你……
  不知那里蹿出来的一匹小马驹,慌张奔逃,一下把范晓梦撞倒在地。
  范晓梦反手一掌打得小马驹躺在地上哀哀嚎叫,待她想再下手,让着扰了她沉思缅怀的畜生消失时,小马驹居然开口求饶了:“大王饶命!!我……我愿驼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范晓梦略一迟疑,问到:“你知道杜鹃仙丛在哪儿吗?”
  急于求生的小马驹大喊:“我知!我知!!”
  若得群花借魂一缕,君可愿回首相看?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 踏破铁鞋无觅处

  
  是夜色将近?还是雨云低垂?时间流逝,天地荒芜,范晓梦疲倦的抬起头,四下张望,突然心生茫然。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儿?
  身下的马驹低声嘶鸣,似乎在表达不满,它驮了范晓梦良久,早已累得精疲力竭,这新得的主人却像个疯子一般,不停的催赶她,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狐骑!
  范晓梦轻轻摩挲着马驹的鬃毛,安抚她躁动疲倦的心情:“玉立,不要着急,我们会找到的。”
  玉立并非小马驹的本名,只是范晓梦遇见她时,小马驹一脸不悦的说自己叫亭亭,范晓梦一听到名字就皱眉:亭亭……什么东西?于是自作主张给她改了个名叫玉立,听着顺耳又英气蓬勃。
  小马驹也没有表示反对,这一路早习惯范晓梦这么叫她了。
  玉立不明,主人要找杜鹃花丛是为何,此刻主人心事满满也不便打搅,便一马一狐,立于狂野坡头,听野风卷草,鹤唳萧萧。
  雨云越来越密集,昏暗的天空里行走着闪电的身影,玉立不安的踢着坡上的野草,要下雨了,再不找个地方躲躲就要变成落汤马和落汤狐了!
  但是,范晓梦仍然深陷在自己的心事中,她觉得天地四幕近在眼前,仿佛空旷又仿佛狭窄,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座牢笼,束缚着她,无论曾经多么努力,都不曾挣脱过。
  她想起生命初源之始,惜花曾说过的一句话:何止人妖殊途,神妖本就陌路。
  每一个生命都有轨迹,定好了是一个怎样的开始和一个怎样的结束。春起从一开始便是神的一部分,至于结局无从知晓,潜意识里,范晓梦也不想认为春起的结局就是灰飞烟灭永远消失殆尽,但是她自己的呢?她有预感,从妖初始,她一步步走出去,最终还是回归到妖道上,亘古不变。
  有一滴水,砸到小马驹的背上,惊的小马驹竖起耳朵停下踢蹬的蹄子,以为是下雨了,但是意识到原来是背上主人的泪水,她着实更惊讶了,心情复杂的不知如何安慰。
  “真的……真的无处可寻了……我……”已失去她……寻觅和等待一样,若是长久无果,便会陷入万劫深渊,悲戚难平。
  范晓梦像是自言自语,又伴随着轰鸣的雷声,玉立实在没听清楚,主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只听到些只言片语如:我不过自欺,恨,灰飞烟灭,来世之类颓废的字句。
  倾盆大雨轰然而下,小马驹顾不得请示,带着范晓梦狂奔起来,直至密林深处。
  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匆匆。雨后的深山林里透着难言的泥腥味,范晓梦这时也被雨浇透了,正立在一处树枝上烘衣服。玉立使劲抖了抖身体,把雨水从身上甩去,然后无奈的看了一眼高立在大树枝桠上的狐王。
  “主人……烘个衣服而已,你干嘛站那么高?”
  范晓梦嫌弃的瞥了一眼泥泞的山路:“地上脏呀!”
  玉立甩马脸,哼了一声。
  终于等狐王慢悠悠烘好衣服,又不知哪里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条兔绒毡子,铺在马背上,这才勉强驾了马驹继续前行。
  整整三年,范晓梦寻遍了千年界、万年界和极乐界的很多地方,却从未听闻杜鹃仙丛,也未闻青帝李千落的踪影。
  “过了这片林子,就是极乐岛,仙岛群岛洲的一个小洲,据说上面生活着宙宇内最潇洒快活自由幸福的天仙呢!”小马驹卖弄着自己的博学多识,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极乐岛的种种。
  狐王范晓梦只是静静听着,眼神迷离,神识又不晓得跑去了哪里。小马驹自觉无趣,兴致勃勃了一会儿便突然停下了。
  范晓梦微微转头看向一侧,目光骤寒,突然驱了一下马儿,幸好玉立反应神速,立刻向旁蹿了出去。她们刚刚在的地方,扑出一头巨大的黑熊,张着垂涎的血盆大口,怒吼着又准备扑过来。
  范晓梦筑起护身盾,也正想好好打一架,泄泄怨气,但是身下的马驹玉立,惊慌失措,只晓得狂奔。
  范晓梦正要从马背上跳起来,马驹就狂喊:“别!别动!沉眠之山不能……不能妄动法术……会……会惊醒……”
  狐王迟疑了片刻,那巨熊也已经被玉立甩出了老远,便偃旗息鼓,由着马驹狂驰而去了。
  出了沉眠之山,沿着溪流走了三四里,终于瞧见不远处,仙山云海的仙岛了,玉立这才松了口气。
  “你方才说……会惊醒什么?”范晓梦沿着溪流走在玉立身前,轻轻问道。
  “沉眠之山里……沉睡着各种魂魄,上古凶兽还是被贬下万年界的仙灵,举不胜数,万一惊醒了……想想那些被迫沉眠于山中的魂灵……就无出来的可能了!”
  范晓梦猛然转身:“我们回去!”
  “哈?!!”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逃出熊口,她的个神仙祖宗哦,为啥又要回去嘛!
  小马驹不乐意,一副你不如现在宰了我,我也不会回去的模样。
  “她或许就在那亿万沉睡之魂中呢!”范晓梦坚持的说,“你若不愿意同去,我自己去便是了!”
  小马驹瞅瞅近在眼前的仙岛,又瞅瞅不远处的沉眠之山,无奈的叹了口气,轻道:“上来吧。”
  玉立慢慢踱着步子,心道:我原本是这山林间恣意快活的神驹一枚,偏不好歹的撞上了狐王,也偏不好歹的就跟着狐王走天下了,到底是脑袋撞了坑出来还是怎么滴,这会儿也要陪着狐王疯疯癫癫的去送死吗?
  不!答案显然是不,她还年轻啊,这也才两百多岁,大好的年华等着她,何必呢!
  于是……玉立突然掉头,疯了一般朝仙岛狂奔,差点都把范晓梦颠下马背了。
  范晓梦正满心满眼的想着要怎么把沉眠之山的灵魂都喊出来,又怎样在亿万魂灵里找到李千落呢,她在那里罢?她一定是在的……
  “玉立!你做什么?!”范晓梦略发慌,想勒住疯癫的马驹,却不慎被甩了出去,一屁股摔进了花丛中,压折了无数花枝,更别说压扁的花朵了。
  她正要怒斥不听话的小马驹,却听得一声厉喝:“来者谁?!”
  花海无边,玉声如碧珠落盘,愠怒里夹着未泯心质,范晓梦愣住了,慢慢转过头来,看着那人,良久无语。
  “我问你!是谁?为何到我的花圃里捣乱?”说话的是一稚气未脱的女童,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梳着两个花盘发髻,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绸裙,手里提着一小桶水,另一个手的胳膊上挂着一把纸伞。
  范晓梦看到这朗朗乾坤,小姑娘胳膊上的纸伞,不禁咦了一声。
  “你叫夷?”小花童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问道。
  “对……我是你姨……”范晓梦喃喃了一句,不知为何眼神总圈在那把特别的纸伞上。
  小花童楞了片刻,忽然领悟,愤然的打开了纸伞,范晓梦哎呀一声,正要用袖子遮脸,却见那纸伞下翩然立着一人,仙影绰绰。
  眼泪顷刻间淹过心头,决堤眼眶:千落……你可知我寻了你多久?
  料想世间种种美妙,大约最妙的是,求而得寻有果。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 自古痴情如昭华

  自古痴情如昭华,缱绻温柔似流水,留不住。
  “阿离!教训她!”花童一声怒喝,纸伞下的轻魂如媚仙,身姿摇曳,广袖轻抚,哪里是一副可以教训得了范晓梦的模样啊!
  但是,范晓梦只是出神的看着,眼泪溢出,继而悲戚大哭。这倒是把鹃儿给弄懵了,她的小家神还没出手呢,怎么就已经痛哭流涕了?
  被唤作阿离的轻魂呢喃了一声,似回应,手腕微微一旋,凭空生出许多花花草草来,又忽然堆了呆坐的范晓梦一身。
  被埋在杂草堆里的范晓梦哭哭啼啼,把挡住视线的杂草拨开,声音哽咽:“干什么拿花草埋我?”
  阿离只会轻轻的啊一声,无忧无虑无悲无喜,只是疑惑。
  等到玉立赶过来的时候,看见她的女王大人如小白菜一样坐在花堆里哭,以为是摔疼了,连忙化出人形,上前去扶,一边还对鹃儿说到:“方才是我鲁莽,把我家主人跌出去了,弄坏你的花草实在惭愧……”
  虽然,再相遇的场景她曾在内心揣摩了千万遍,却也从未想过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而且现在名唤阿离的那抹轻魂,似乎已经不认得她了,甚至都不能言语。
  晚些时候,这一场小误会解除,鹃儿还热情的邀范晓梦去家里。范晓梦一心只想着要偷走那把藏着李千落一缕魂魄的伞,便不住的点头,声泪俱下的声称自己被恶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