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梅问雪同人)若有重来- 第2节

　　　　第3章　年年岁岁去，相距江湖远

　　年年岁岁去，相距江湖远。。。
　　西门吹雪在西方魔教闭关良久，终于理清了脑中斑驳的记忆。。。是他，西门吹雪杀了叶孤城，纵使情思隐去，这个事实依旧沉重，那是来自另一个他的悔恨。。。是啊，是另一个他，子不语怪神乱力，但，这记忆又真真实实是他所有。。。
　　西门吹雪有些迷茫，他知道，是因为悖情蛊，但看往昔记忆，纵使心中有愧，却再无半分情意，如今他眼中，叶孤城只能算做一个很好的对手。。。
　　可另一段记忆太过沉重，或者压抑，仿佛隐藏着激流的漩涡，看不尽的深沉痛苦。。。这就是他往后十多年留下的深刻情感嘛。。。
　　他清楚的看见了那一剑的风华，举世无双。。。他清晰的听见那一句不舍得，换了他的生。。。这段残念，成了他最大的束缚，平生第一次，他不敢见一个人，因为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他，面对那个人隐忍痛苦的容颜。。。或许解了悖情蛊会变好，但又如何？心头血。。。他仿佛看见了那人呼吸渐渐消逝的情状。。。如何去取，如何能取。。。或许，只剩下，永不相见了。。。
　　已经出关的西门吹雪，不会知道，叶孤城的脆弱。。。
　　叶孤城的剑，唯承担二字。既然他已经放手，就不会去多扰那人。玄儿只有十岁，憬元只有五岁。。。叶孤城终究放不下他们二人尚且年幼的孩子。他想：“待玄儿十五，他便将国事交给他，自己回白云城，修一道观，日日清修，也是极好的。。。
　　“父亲，爹爹。。。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叶玄奇怪的提了句。
　　叶孤城愣了愣，许久，似乎是笑了，他摸摸叶玄的发，道：“你若是想他的，便去你祖父那里小住一番。。。自然。。。可以见到他。”
　　叶孤城迎风而立，是无言的苦涩，不是不想的，但。。。见了又如何面对那人眼中树起的坚冰，而他早已习惯那人眼中的柔和。。。
　　叶玄此时仍些许青涩，但也觉得他父亲的背影莫名的让他心中一紧，“父亲。。。”细嫩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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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若开陌上花，相去又经年

　　若开陌上花，相去又经年。。。
　　西门吹雪如今也是有三十又二的年纪，距他与叶孤城分开也有五年光景了。。。。
　　他从三十岁正式执掌西方魔教，江湖中少了剑神的神话，却多了另一罗刹教主。
　　西门吹雪从未刻意探听或规避京城那边的消息，底下人也只挑重要的告诉他，他虽然身处西域，对那人，也总不算一无所知。
　　正如，那人自从两年前，身子却不大好了，这消息本是极为隐蔽的，天子有恙又如何会让他人探出，偏偏，御医中正有西方魔教的老人，叶孤城也没有认真遮掩，这消息也就流到了西门吹雪手中。。。而西门吹雪，总归是多了几分关注，或者说，不止几分。。。
　　西门吹雪前世的记忆中，叶孤城并未有过病重消息，他也只是多上了些心，并没有生出见他的念头，对此时的西门吹雪来说，不如说是他不敢面对叶孤城，毕竟，前世，是他亲手一剑穿心，是他亲眼看着叶孤城在他怀中死去。。。
　　“教主，京城据点被破，此前，传来最后一个消息。。。”暗卫显然知晓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关系，此时他不由犹豫。。。“属下，不知教主是否要见此密报。”
　　西门吹雪的眼扫过暗卫，道：“密报。”
　　暗卫只有递上密报，默默立在一旁。
　　西门吹雪翻开书简，“建武帝于十七日召见太医，治咳血之症。不日将传位于太子叶玄。”
　　“咳血之症。。。。”西门吹雪放下书简，“病因为何。”西门吹雪的声音有着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急迫，或许，自从得到前世记忆之后的西门吹雪，早已不是区区悖情蛊可以完全控制的了。。。
　　暗卫有些犹豫，对于京城的密报他们一向是极为谨慎的，但，京城据点被毁，确实没有具体消息传回，他只得低头回答道：“并不知晓。”
　　暗卫此时确实忐忑不安，而西门吹雪也只有微一皱眉，道：“派人去京城探听清楚。。。叶。。。建武帝到底是何病症。”
　　西门吹雪对于叶孤城不可不谓复杂二字，悖情蛊是让他失去了情，然而，他清楚的知晓，他应当是珍爱那个名为叶孤城的男子的，只是没有情的西门吹雪不会给别人丁点希望。。。而前世的记忆，带给他的是更加深刻的震撼，以及极为痛苦悔恨的不甘。。。但西门吹雪此时能做的只有逃避那个人。。。或者说，西门吹雪不敢见叶孤城。。。悖情蛊的解法是其中最为深沉的一道刻痕，如何敢见。。。
　　“京城那边，你当真不去见叶孤城。”当夜，消失的西方魔教前任教主出现在西门吹雪面前。
　　西门吹雪的眼底是化不开的冷漠，他道：“我说过不见。”
　　“如今玄儿登基，你这个做爹的，也不去见那小子一眼。”玉罗刹心底是极为喜欢这个聪慧的孙儿的，“还有元丫头，这两兄妹这五年你不见，如今怕是要不记得你了。”
　　“见了，又有何用。”西门吹雪不为所动。
　　“呵呵。。。”玉罗刹低低的笑声想起，说不出的迥异之感，“罢，我从京城回来前，见了叶孤城一面，想来，他那咳血之症，你也应当清楚，我可不觉仅仅是那咳血之症呢，你若不见，便也罢了，终究见了也没了那情意。。。可惜了一个叶孤城。”玉罗刹若不论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之间的情爱，仅仅对于叶孤城这个人是极为欣赏的，但又是说不出的复杂，仅仅感觉，有些可惜。。。
　　西门吹雪并没有言语，只是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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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病症因由

　　玉罗刹所言叶孤城的病症却并非虚言，实际上，还要再严重些许。叶孤城，自五年前那一夜悲伤之下竟然突破境界，然而，他面对的确实失去爱人并且是他亲手送走，永不相见的局面。。。这样的境界突破反而更加让叶孤城痛苦，若没有这突破的境界，叶孤城纵使送走西门吹雪，他也被境界束缚，无法表达悲伤，无法感到痛苦。。。为何，偏偏那时的突破，伤了叶孤城的心脉。。。
　　而五年间音讯全无，不应该这么说，应该是西门吹雪单方面的隐藏消息，让叶孤城更加疲惫。。。或者说更加痛苦。。。
　　这五年间，从未有过一封书信，从未踏足西域魔教，从未见到那知己爱人。。。这也让叶孤城知晓，纳兰涟柯所言，无半分虚假，他西门吹雪此生再无可能是叶孤城的西门吹雪，情爱已逝去，然飞仙却已经折翼，堕入凡尘，体悟到这世间最最苦涩且难舍的情思。。。
　　所有人都不敢提及西门吹雪，然而，这个人却早已驻扎在叶孤城的心中，无法去除，无法忘记。。。叶孤城站在那间喜房内，看满目红光灿烂，只觉得心口一窒，唇边慢慢溢出蜿蜒的鲜血，映着一室红绸喜缎，这是无法言说的悲凉。。。
　　那时起，在所有人眼中强大的白云城主，建武帝王，早已失去对这尘世的眷恋，或者唯有西门吹雪，才是飞仙临世的唯一缘由，但，剑神不复，飞仙又怎会对这俗世留下眷恋。。。
　　叶孤城，其实早就累了，他幼年丧母，少年丧妻，中年丧弟，凡人一生中最最悲苦的事，他经历良多，他仍可以强大，仍可以担负伴随叶孤城这个名字一生的责任。。。但，此时始知，这世间最难琢磨的唯有“情”之一字，如水中月，镜中花，美丽却最最折磨人心，高远不可及。。。
　　如此，这咳血之症就有了由来，累及发肤，痛彻心扉。。。内力深厚是叶孤城的强大，却也掩藏了更深的秘密。。。而暴露出的咳血，只是一个引子，除了叶孤城，没有人知晓他自己患了何症。。。或许，我们都忽略了，叶孤城是叶孤城，李司琰也是叶孤城，而李司琰决定做叶孤城，却不能忘了，叶孤城本就曾走火入魔，伤及内府。。。如此，纵使有内力为掩，经年之症齐发之下，心神失守的叶孤城，或者说已经心中疲累的叶孤城，就这样顺着心，想要离开这个凡尘。。。而自古，心病难解，几乎无药可医，何况，累年相思情苦。。。。叶孤城，早就累了啊，，，
　　而西门吹雪的前世，叶孤城为何沉睡十年，其实也有这番原因，而西门吹雪反而被记忆蒙蔽，将叶孤城之伤全归在紫金一战，虽是主因，但暗疾与叶孤城求死之心，也并不可以避免。。。
　　此时西门吹雪只以为避而不见，可保叶孤城一生安稳，却不知晓，因为他的躲避，叶孤城的暗疾爆发，已经来势汹汹，无法避免，西门吹雪不知晓，他的隐藏，只会让叶孤城更加疲累。。。
　　时间的轨迹从来不可捉摸，命运的重叠正悄然升起，谁决心改变，谁无可奈何，其间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疲惫

　　“父亲。。。”叶玄张了张嘴，这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但早已懂得许多，他父亲累了，所以他应当为父亲承担责任，将王朝传递下去。。。他扬起笑脸，道：“父亲，会看我登基罢。。。”
　　“自然。”叶孤城身着一袭白衣，有些温和的看向叶玄，“玄儿，父亲，本不该在此时就让你担起这个皇位。。。”叶孤城的眼透过叶玄，仿佛看到遥远距离的那个人，却只是有些莫名的道“。。。中原风光甚好。。。我久居海外，看你登基后，游览几番，也是极好。”
　　叶玄的心却不由得一紧，看着父亲有些恍惚的眼，强作镇定道：“父亲，让阿元陪你可好，孩儿不能随侍左右，有阿元在，父亲也不会太过孤单。。。”叶玄自觉有些不对，连忙又道，“又阿元在，父亲也总会想起来回来看看玄儿，不然，中原群山秀美，父亲怕是会忘记回来呢。”
　　叶孤城摸摸叶玄的头，只看着他，并不说话，但叶玄明白父亲没有答应，便是拒绝了。。。。
　　叶孤城并没有给叶玄再说话的机会，只是摆摆手，再不说话，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叶玄自然知道他父亲去了哪里，无非只有那与西门吹雪成亲那晚的屋子。。。那里的红绸都已经褪色，但叶孤城心中的那人却仍然在那里，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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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登基

　　叶孤城坐在上首，看着叶玄被簇拥上帝位，群臣山呼万岁，他的心仿佛更松快了些，他低头用帕子掩下低咳出的血丝。。。叶孤城知晓他的病症来势汹汹，已经无法再去掩饰了，那么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无论玄儿或是憬元都会有个念想。。。
　　叶玄跪在叶孤城身前，叶孤城为他系上帝冠，眼底闪过一抹柔和，清雅醇厚的声线，带着些许怀念：“玄儿，如今你已经十五，登上帝位，就再不可任性了，憬元尚小，便留在你身边，好好照看。。。。”叶孤城顿了顿，才慢慢开口道，“你爹爹。。。若是想见你们，你们就去吧，以后。。。。”叶孤城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站起身来，背对叶玄，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