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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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额度-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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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记得高秀明说这句话的语气,温柔缥缈,如烟似雾,他缓缓走到露台,外头阳光普照,微雨才刚刚停歇,澄净的天空似乎留下彩虹的尾巴,空旷的天际直直坠落在大楼中庭,他方才就是沿著这座中庭走回家的,中庭外是大理石斜坡,斜坡上停著熙熙攘攘的车辆,他经过一部再熟悉不过的车牌号码,车没有熄火,上面坐著另外一个人。

接著过没多久,向女士因为身体抱恙,高秀明把她接回家照理,余时中在她搬进来之前,就背著整理好的行囊,没有再回去过。

这种感情看似很清澈,但潜到水中才发现,里面悬浮各种颗粒大小的砂砾,他害怕的不是混浊的水,而是害怕混水沉淀后,水面照映出来的样子,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面貌。

“菸都不会点?”

余时中木然抬起头,他还记得上次得助于继佑刚,于是随手抓过桌面上的打火机,凑到继佑刚的嘴边。

火光在空气中划破一缕菸,继佑刚握住余时中的手掐断刚点燃的打火机,他衔著菸,不疾不徐得发号施令:“你先点。”

继佑刚原本是要余时中自己也点一根菸,再用他含住的燃菸,把余火渡给他,谁想余时中居然直接拔出他口中的香菸,用双唇夹住,然后摆弄指骨分明的手指把菸点燃。

余时中熟练得含著菸,重重呼出一口气,很不舍得抽出香菸,举到男人的嘴边,脸上面无表情。

是个男人谁又会拒绝,继佑刚心想要是余时中是个女人,他现在含住的就是他香艳的口红印。

“妈的。”继佑刚低骂,再次含住菸,他猛然握住余时中的手,使力一扯,青年漂亮的腰身就落在自己的臂弯中:“谁叫你这样点菸的?天生的骚货……”

怀里的人狠狠抬起膝盖往他双腿之间猛踹,继佑刚惊险之余,差点松开手,他猛然施劲,反身把余时中用力压在办公桌上,使青年的腰脊顶著桌缘,后背悬空,他用单脚分开余时中的双腿,反折他的双手禁锢在背后,动弹不得。

继佑刚一系列漂亮的动作毫无空隙,然而这点禁锢对于余时中根本不算什么,真正压制得他动弹不得的是继佑刚随之而来的刻薄讽刺:“高秀明送给我的,就是不听话的狗?”

余时中冷声道:“就是狗,也是认主人的。”

“喔?你是不是忘记他刚刚才为了一个小情人,把你拱手任我处置。”

继佑刚满意得在余时中俊俏生姿的脸上看到痛苦的裂痕。

“不要颠倒是非,提出无理要求的明明是你。”

继佑刚没预料一向给人印象温顺的余时中会顶撞他,他在高位习惯了,尤其听不得其他人接二连三的顶撞,要是平常他可能一个巴掌就扇下去,偏偏余时中的挑衅在他眼中就像小猫挠痒似的,特别有情调。

继佑刚不怒反笑:“还有更无理的。”

他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随手翻了翻西装的衣领,余时中才刚脱离他的禁锢,又听见他隔著白烟,平淡得好像在谈论天气,道:“把衣服脱了。”

☆、六十一(下)

余时中饶是再冷静,修养再好,也控制不住满腔晃动的怒火。

“矫情什么?就你这副被男人玩烂的身体,还要立方碑吗?”

继佑刚勾起唇角,那眼神带著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浓重的兴味:“是我话说的不够明确,还是你给男人操习惯了,一天不给男人伺候就痒得难受?非得要我亲自帮你脱才心甘情愿……”

“闭嘴!”余时中的思绪全被愤怒占满,言语跟不上肢体的速度,他已经冲到继佑刚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左手死死握成拳头,紧绷的底线一触即发。

“难道要闹到人尽皆知才甘愿?”继佑刚头一偏避开余时中上了膛的手劲,他豪不在意他的领子被人粗鲁得蹂躏,眼前喷红了眼的人儿比他矮了几乎一个头,在他眼中不但毫无杀伤力,更多的是垂死的挣扎,那不叫发火,叫玩火,余时中欲拒还迎得拉扯他的理智线,就像只被惹急的兔子,一双红通通的大眼睛泛著湿润的水气,上面写满诱惑的邀请。

继佑刚随著余时中揪住他的力道,顺势低头凑到他的脸颊,在他的耳畔低语:“给你两个选择,自己脱,或是我现在叫人把你绑在沙发上,拉开你的双腿,让我当著所有人的面前上你。”

余时中睁大眼睛,双唇抖得厉害却说不出话,似乎根本跟不上继佑刚刻薄又荒谬的提议。

“还不放手!”继佑刚冷声喝斥,复轻嗤一声:“还是你就喜欢在大家面前被上?”

余时中放开继佑刚,浑身因为盛怒而颤抖不已,他甚至萌生要是这个人渣今天敢碰他一根寒毛,他就是杀了他也要跟他拼命的念头。

他看见男人飘移的目光,大惊之下扭过头去看门外是否有动静,等他意识被耍弄了,后方高大的身影已经覆盖他所有的光线。

余时中下意识往后退,继佑刚一个箭步扣住他的手腕,在余时中反击之前抓开他的衣领,几乎是用撕的解开他的衬衫钮扣。

余时中脑袋一蒙,反手就挥出拳,刹那,他胸腔突然剧烈收缩,空气一瞬间被挤成碎块吞不进肺部,肺像是破了洞,每吸一口气都从破洞泄出,他不得不松开握紧得拳头,试图找回呼吸的频率。

继佑刚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迳自拉开余时中的衣衫。

他伸出手掌覆盖余时中平坦的胸膛,在左胸腔的位置来回抚摸,那触摸不带有任何涩情的意味,指腹小心翼翼得磨擦底下搏动的心脉,倒像是在检查什么。

继佑刚越摸越疑惑,余时中胸膛上的肌肤一片光滑,触感好得超乎他的预期,没有丝毫缝合过的痕迹。

“为什么没有留下疤痕?”

余时中勉强自己大口吸气,艰难道:“什么?”

继佑刚的手还摆在他的衣襟内,见他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手指一转,重重捏了他一把:“你不是动过心脏手术?不可能没有留疤啊。”

“什么?”余时中叫了一声:“我、没有动过手术。”

继佑刚眯起眼睛,严厉道:“楼青云为什么要你?”

余时中掀开眼皮直视继佑刚:“上次抓我的人不是他吧。”

继佑刚没有回答,余时中又补了一句:“在医院那次。他才不会做会失败的事情……他要是真的想要什么东西,没有十拿九稳他不会出手……”

“的确不是。”继佑刚垂下视线,玩味得勾起嘴角:“你很熟悉我舅舅嘛。”

“那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是空口无凭,他们一口咬定是海市市长指使的,而且死活不肯说他们到底替谁办的事。”

余时中一听到楼青云三个字,就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他冷静下来反覆思考继佑刚的话,突然道:“你骗我。”

“喔?”继佑显然没想过他会这么说,挑眉道:“为什么这么说?”

以余时中对楼青云的了解,别说他的个性和处理事情的手段,单就身分地位和公众形象就不可能做出如此轻率的举动,继佑刚身为他的亲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为什么骗他?又为什么知道他跟楼青云的关系?

余时中想不到太复杂的层面,他当初被高秀明收养后,就决议重新展开新的生活,断开与过去的连结,他也的确在高秀明的羽翼下低调得过了好几年正常人家的生活,但安稳的日子全被继佑刚三番两次的试探给搅乱一池表面上很平静的水,水底翻涌的正是那些被余时中封印在记忆深处的禁忌,无论如何也想忘掉的噩梦。

继佑刚既然能揪出楼青云的名号,别人自然也可以,而最让人感到不解的是,到底那两次要抓他的人是谁?

第一次被继佑刚处理过了,第二次则是被抓到警局,万成曾经跟他说明过事后检调的徵询,犯人一至供认他们是因为观察余时中衣著不斐,时常名车进入小区,看准是个有钱的肥羊,趁著他不在家的频率越来越高,才会萌生犯罪的念头。

不过他现在最迫切面临的敌人,是眼前这个男人,先不论他骗他的原因或是他和大哥的交恶程度,继佑刚只要随口把他的消息透漏给楼青云,他这些年战战兢兢维持安分守己的日子,所做的努力就算全白费了。

“你把我留下来,就只为了骗我吗?”

“你今天真是让我惊喜不断。”继佑刚柔下嗓音道:“如果我说,楼青云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余时中猛然抓住继佑刚的肩膀质问:“我说了什么?!”

“你忘记你和那些人争吵的内容了吗?”继佑刚道:“就他们反反覆覆说的供词,鬼才会相信他们单方面胡扯的串供,我舅舅是什么人?是他们那种下三滥的蛀虫可以随便挂在嘴边的吗?”

余时中心凉了半截,结果最后还自己在自己身上栽了跟头,他喃喃道:“那,为什么你说他在找我?……所以其实他没有要抓我,那天在医院抓我的人根本不是他……”

“这就更令我费解了。”继佑刚勾起一抹诡谲的微笑,双眼露出老鹰锁定猎物般的精光。

他从西装夹层翻出一张照片,余时中几乎是触目的瞬间就像被一台卡车狠狠辗过去,身体连同脑袋瞬间瘫痪。

“你……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这是你吧。我本来没把上次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但有趣的是,楼青云真的在找你。”

楼青云最近在找一个二十初头的年轻男子,在左胸腔有动过手术的痕迹,这张照片是楼青云要找的人的父亲,他一看到就几乎确定是余时中没错,那种相似度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余时中面色一滞,表情逐渐空白。

“时中。”继佑刚轻声唤回他:“你可能忘记了,我本来也以为我听错了,但你甚至在昏迷的时候喊出舅舅的英文名字,这种巧合你要我怎么视而不见。”

余时中心跳几乎跟著呼吸一起停滞,瑟缩的气管好像不是连到肺腔,而是心脏:“你告诉他了?”

“你承认了?”继佑刚居高临下得吐出一口烟圈:“有人刻意抹去你的过去。关于你的资料,我动用了公安系统都查不到,空白就是空白。”

照理说以舅舅的手段,要找一个普通人易如反掌,但却迟迟没有收获,那只证明他要的人不是一般人。放眼北都,有能耐彻底把人保护到滴水不漏,左右不超过三个人。

而是哪一个人,不言而喻。

继佑刚把视线放回余时中赤裸的胸膛上,白皙紧致的肌肤不泛暗沉的印子,在锁骨,乳尖,和下腹,零散斑驳一片,不难联想昨晚他跟杜孝之是如何激烈得交颈缠绵,他是怎么用他湿润的小嘴失控得在男人的身下放肆得叫床,用那张清纯的脸蛋作出勾人犯罪的媚态,交出青春的肉体在被浪间辗转承受男人的侵犯。

清瘦又不失曲线的肌理,软得不堪盈握的腰肢,表面上看似温顺的标致脸蛋,床下乖顺,床上银荡,难怪杜七爷会为他金屋藏娇。

当年杜孝之为了把丁香搞到手,明面暗地动用不知道多少手段,弄得全城皆知。继佑刚不否认,当时的丁香的确风情万种,冷淡又妩媚,他何尝不想一亲芳泽,连一向对风月兴趣缺缺的杜孝之都为他大费周章,千金为搏美人笑。

事到如今全都是笑话,对他们来说,一个玩物而已,长得像丁香那样漂亮又如何,不过是一种余兴节目。外界可能以为丁香当初因病引退,但他知道当时丁香的处境连敝屣也不如,甚至不惜出卖自己回过头来乞求他的庇护。

继佑刚轻蔑得俯视余时中,这张脸乍看之下跟丁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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