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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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额度-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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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杰……我有点不舒服……”青年沙哑道:“好像,有点烧……”

☆、九十一(下)

闻杰心下一懵,随即应变道:“需要我叫医生吗?”

“嗯……都可以。”

闻杰很快拨了号码出去,立刻被张泉在电话里一顿狠骂:“猪头啊,不会赶紧给他吃药吗?我去就会退烧吗?这根只会说狗话的木头,连用人脑思考都不会了吗?”

闻杰只好硬著头皮推开老板的家门,边走皮越绷,整栋屋子里就只有余少一个人,现在应该正躺在床上,难受得辗转在凌乱的被单里,或许因为发著烧全身上下都泛著潮红……

闻杰暗骂了一声,也不知道该骂谁,他虎著步伐到厨房倒了一杯水,便走到二楼的卧室。

推开半掩的门扉,意外得并没有预想中旖旎……病恹恹的氛围,身姿单薄的青年衣著整齐得坐在书桌前,似乎在等他送药过来,仔细一看,那张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脸颊泛著两团红晕,应该是发烧的关系,额鬓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而黏在肌肤上,出露的额头上面有一块粉红的印子,正是青年刚刚撞到自己磕印上去的。

“闻杰?”

闻杰猛然回神,他见青年正仰头不解得望著他,连忙把手上的水和药递给他:“泉哥马上就来,他让你先吃退烧药……您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出去。”

“……张泉哥什么时候来?”

“应该再过几分钟。”闻杰退了一步让出至少两个人的距离,转身就要走:“我先出去了,有事再叫我。”

余时中憋得真的要发烧了,他真想一拳把闻杰敲晕,但现实的差距明摆在那,他只能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角。

闻杰却好像真的被他狠狠灌了一拳,不只,好几拳,他浑身僵硬得转过身,嘴角都在抽蓄,双眼戒备得瞪著衣角上的手,闻杰长得本来就凶,那凶狠的剑眉一竖,简直像是要生吞一只老虎,他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余少?”

“呃……”余时中被这么当作怪物一样,也有点演不下去:“我想吃甜的东西,你可以帮我买吗?”

闻杰立刻皱眉:“你不是还在发烧?请去休息,等会问问泉哥你能吃什么。”

余时中立刻垂下睫毛,绘出参差不齐的阴影:“每次发烧,杜先生都会让我吃甜的东西,我会比较舒服,我在想这次也会不会吃一点甜甜的东西就会好……”

闻杰没辙了,只好叫出网路地图去搜寻最近的巧克力店,谁叫这折磨人的少爷指名要吃热可可。

余时中抓著外套就冲出门,拔腿跑得飞快,生怕闻杰野兽般的直觉又熊回来捉他,他走的是另一个方向的出路,出了巷口拦了车就催促司机先离开住宅区。

他还不忘先拨给张泉,说他吃了药就退了,睡睡就没事,张泉也没有起疑。这下好了,余时中估算闻杰去买那啥的时间大约二十分钟,他得在这段时间内冲去找到万成,杜孝之又在国外,就算被抓到也不用立刻被处罚。

当然,最理想的情况是,张泉打给闻杰说他睡了,这样以闻杰的个性绝对不会断然进到卧室里查看他是不是在。

不过玩了这么一出,最理想也就瞒过几个小时,等杜孝之回来后,他……摇摇头,不管,先不去想这个,大哥的事比较急迫!

计程车停在一座郊区的旅馆。

万成哥是没有接他的电话,但手机并没有关机,余时中追踪他的定位找到了这家旅馆。

他没有在旅馆的大门口下车,虽然外头没有什么人徘徊,但附近摆著好几台黑色的轿车,有些还没有车牌,明显不是什么善类,他请司机开到旅馆的后门,脚才刚踏离车子,计程车刷的一声就冲了出去,留下一屁股烟随即消失在他们来时的方向,也许是看苗头不对吓的就跑了。

余时中急归急,也不敢贸然行动,他稍微探查周围的状况,趁四下无人,猫身就躲进附近的树丛,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他做起来一点都不陌生。以前在街头混生活的时候,他就常替人传话或是传物品,他个子较小脚程又快,做起这些事来得心应手。

他耸著脑袋观察了一阵子,发现与其等到或许根本不会出现的时机混进去,还可能会被抓包,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翻进去到时候再看著办。

念头才生,身体就立刻付诸行动,他跳上墙翻了一次没翻过去,这栋旅馆走的是日式别院的风格,外壁都是由石头砌成的墙,经年累月的磨损,有很多凹凸的缝隙就是最好的踩板。

第二次就顺利多了,落地的时候他顺势翻滚了一圈,把声响降到最低,所幸周围都没有动静,他拍拍灰尘,正思忖下一步要做什么,就在这种草木皆兵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大声作响,震得余时中脑袋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拉开其中一间房间的门,纵身跃入旅馆内的某一间客房。

更尴尬的是,似乎是间已经入住的客房。

房内空无一人,但茶几上搁置了几个开封的烟盒,和脱下来的手表,证明主人应该只是暂时离开,余时中听到外头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和互嚷声,按耐不住压力只好走进内室,他一关上门就傻了脚步,不由瞪大眼睛好让整片视网膜能好好记录眼前看到的景色。

这里真漂亮。

虽然外围的和风建筑就已经彻底展现这座旅馆的高档及别致,但真正走进里头才发现这里根本是世外桃源。暖色系的榻榻米,风雅的木制装潢,整齐排放的茶具,以及朦胧的纸门,和正中央对摺好几层的鸳鸯风屏,宛如一座日式的宫廷别苑。

屏神细听,外头竟传来潺潺流水声,他嗅了嗅,也发现了浅薄的一层矿物味,余时中忍不住走到风屏的后面,果然看到一座露天的庭院,石头步道延伸至一座独立的温泉,正氤氲著湿润的雾气,简直像来到蓬莱仙境。

余时中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厅室的纸门被拉开的声音。

他完全没有遮蔽的地方,除了那扇纸糊成的屏风,他只能眼睁睁盯著纸帷上的黑影越走越近,从那模糊的轮廓看起来应该是个男人,他能庆幸的是至少不会被当成变态偷窥狂。

那男人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他的脚步在房间内散乱一地后,余时中又再次听到纸门拉开又关上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急忙越出屏风往外走,趁房间的主人再次回来前赶紧离开这里。

“唔!呣、唔唔唔……!”

余时中正要拉上纸门的拉环,突然被后方蛮强的力量捂住嘴巴往后拖,那力道简直像是是要把他拆吞入腹,余时中猝不及防,挣扎不动便被拦腰抱离地面,他边踢边喊,却仍旧一路被那个男人轻轻松松就拖进房间最里层的卧室。

喀一声,门被重重关上,那男人松开他的嘴,余时中也来不及谩骂或是反抗,就被丢到了房内唯一的一张床垫上。

作家的话:

谁啊,哇!!!!!

☆、九十二

“啊!”余时中跌跪在柔软的榻榻米上。

“Clock,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时中倒抽一口气,这声音,猛然扭过头喊道:“万成哥!”

“嘘。”万成弯腰轻轻捂住他的嘴,小声在他耳边道:“你先乖乖待在这里。”

余时中咬紧下唇点点头,万成眼神流连在他的身上,便转身走出去。

不一会,外头似乎有人,门外传来细碎的交谈声,他靠到门孔上想看个所以然,又没多久,卧室的木门再次被打开,余时中吓得退后一大步,看见万成难得板著脸孔,一双温情的眼睛把所有的情绪甩得一乾二净,余时中又往后挪了一步,这种陌生的气场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从万成哥身上发出来。

“你、你做什么?”万成突然拽起他的手臂,二话不说伸进他的腿弯把他抱到空中,余时中太过震惊,一直到又被丢回柔软的被褥中才惊愕得发出质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余时中仰起头望著居高临下的万成:“我听、丁香说,大哥他……他是不是在这里?”

万成嘴角抿了一下,像是微笑,余时中看不大清楚,他徐徐道:“秀明?他遇到大麻烦了。”

“真假的?”余时中一下子跳起来,万成立刻摁住他的肩膀,一手揽著他的腰,自己也跟著屈膝带他坐在床垫上。

“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我的房间?”

余时中讷讷得抿起两片薄唇,在万成看起来是何等姣好的风姿,他不自觉放柔语调:“没事。我刚刚听到有人说外面有动静,没想到是你,瞧你眼睛红的,真像只误闯的兔子。”

余时中压底音量,急急问到:“万成哥,大哥怎么样了?”

万成顿了一下,移开视线,道:“他跟黑道起了一点冲突,青帮会的人找他麻烦。”

“什么?那、那怎么办?”

万成见青年扯著他的衣袖,差点把他抱进怀里:“不然我在这里干嘛?”

“嗯?太好了,那你要怎么办?大哥在哪里?他们有对他上刑吗?”

“你从那儿听来的?”万成失笑:“虽然说是麻烦,但其实他们是想逼秀明跟他们合作,你看被软禁这儿,温泉美景,说不定对秀明来说正好放个假。”

这跟丁香说的差异太大,余时中一时没能反应,呆呆道:“那万成哥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也被软禁?”

“没,哪那么好命,我俸你大哥的命令来帮他化解危机。谁想你这误闯的小兔子会跳进来添乱。”万成沉声道:“你怎么跟来这里的?”

“……对不起。”余时中一五一十说了。

万成长吁一口气:“就因为刚才你进来的骚动,青帮的人正在搜索整个旅馆,你说,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余时中抬头瞄他,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著:“怎么办?”

万成伸手抬起他的脸,用炙热的指腹描绘他的五官,突然扬起一个微笑。

高秀明站在透天露台前的木廊,正对著氤氲湿染的雾气,彷佛他正心事重重得吞云吐雾。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敲击在木头上的闷响,接著纸门便被推开,高秀明听到衣物摩擦在地板的声响,听起来像是长长的后摆拖曳在榻榻米上。

他忍不住一阵烦燥,都说不需要人了,还硬是往他房间送,真不晓得那群流氓挟枪带棒把他请过来,是来跟他谈条件,还是邀请他来温泉旅馆享乐。

咚!

外头的人似乎被过长的衣襬绊了一下,重心一个不稳就打翻手里的东西,酒瓶一类的器皿应声碎裂一地,高秀明暗自摇头,还真没见过来献媚还笨手笨脚的妓,这功夫都学到哪个份上了,该不会又是那种店专门搞些什么嫩雏的新花样,也不晓得他那了不起的好妈妈到底都跟流氓说了什么,平常多见一只飞蛾都会心惊胆跳,五大粗三的流氓倒就成了好朋友了。

蹦!

这小东西还真能来事,先是砸碎一地搞不好有掺东西的酒,再来接著砸屋子里的东西,非得把他叫出来不可,不然就把整栋屋子都给砸烂,高秀明冷冷一笑,好,他就来看看是何等姿色敢这样在客人的地盘耍蛮撒野。

“我说过不要人打扰,出──”

高秀明拉开纸门,斜倚在木框的手愣在半空,出去两个字顿在张开的口中,动弹不得。

和室的隔扇堵绝了一壁模糊暧昧的光线,幽玄的反光乍逝,逐渐晕染出一副漂亮无暇的身躯,精致的骨架外罩了一件大红色的彩锦和服,像是喜服,定眼再看又宛如艳妓的惑裳。

白皙的皮肤彷佛艳梅映白雪,繁丽的锦缎本该是和服的外褂,但眼前标致的东西却省去里头的衬衣,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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