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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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额度-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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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听说亏得很凶,也没心思去管别的事。”

“滨海别墅,是在东区那里吗?”

“嗯。你知道?”万成奇道:“我听说秀明砸了不少钱进去,就为了打造媲美圆环宝殿的滨海高级社区,我听说漂亮得都要赶上杜拜了,当初预售屋的坪米开价听说史无前例,哪想到现在卖不出去,连预售屋的订金都动不了,可能还要赔偿。”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认识很多政府官员吗?”

“不清楚。”万成耸耸肩:“我有叫我哥去打听看看,问题好像不是出在市政府,好像是当初那块地的所有权有歧异,反正搞得很复杂,现在就看秀明怎么跟人家协调。”

余时中就是乾著急也没办法,索性就说到这里。

“我自己搭车回去就好。”余时中在门口准备跟万成分别,有些担心他会不答应,向上觑了好几眼。

“嗯。”万成倒也没说什么,把他送到车站口,余时中刚转身,万成就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整个人往怀里的方向拉,他凑到余时中的耳边,轻声留下一句:“如果逃不掉,就来找我。”

余时中回到电玩公司,和大伙练习了一个下午,才回到家,当晚,杜先生在他睡著了之后才回来的,他睡意朦胧间,还是感受到隔壁床位凹下去一大块,直到熟悉的体温和味道包覆住他的身体,才又安心得滚回梦乡。

隔天他起了一大早,正巧听到杜先生要出门,他也还来不及换衣服,就穿著睡衣匆匆跑到门口送他,杜孝之没说什么,照例给他一个冗长到不必要的舌吻,便出了门。

他八点就到了电玩公司,却发现自己居然是最晚到的一个成员。再过几周有一个全国性的比赛,他们最近练习得比较勤,余时中他们都花了不少时间待在公司里。

他们五个大男生关在小房间里昏天暗地得打到了休息时间,队长才松口放人,余时中习惯性到茶水间倒红茶,他连续加了五颗方糖,终于惹来味觉正常的人不赞同的闷哼。

余时中回过头,有些意外,却是让他感到开心的那一种。

☆、一一九(下)

“吃这么甜,小朋友。”男人微笑道,那张笑脸像是从来没有变动过,眼尾、眉弯和嘴角都深布笑容的痕迹:“我们这种老人家光是用看的心脏都吃不消。”

“您好。”余时中立刻捧著他的小甜杯让出位置给上司。

“练习的怎么样,听齐诺说你们状况很好。”男人绕过他走到咖啡机前按了一杯卡布基诺,不加糖,就直接往嘴边送,他抿了一口,回过头问道:“嗯?时中?”

“啊、”余时中愣了一下,旋即道:“您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男人眨眨眼,肃穆的脸庞实在看不出来能做出这么灵活的表情:“只不过好像不大一样。”

余时中低声道:“叫我小中吧。”

“好。”男人也很爽快的自报姓名:“那叫我温裕就可以了。”

“您姓温?”

“嗯。”温裕浅浅得颔首,笑容可掬。

“温先生。”余时中有礼貌得喊了一声,男人也不纠正他,就静静得和他一同享受早茶时间。

“不过教堂的小朋友都要我温叔叔,你想这样叫也可以。”

“您……”余时中想了想,决定跟上司搭搭话:“您现在还有去教堂吗?”

“嗯?”温先生漫不经心得抬起头,道:“没有,那间教堂被拆掉了,说是都市计画。”

“喔。”余时中默了一会,又道:“您有找到别间教堂吗?”

余时中久久没听到温先生的回答,奇怪得抬起头,就瞬间接触到男人饶别有深意的凝视,余时中有些不好意思,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的视线让他感到无所遁形,也不能说锐利,相对的,温先生的眼中蕴含著一种魅力,让人备感压力,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被那样的目光一瞟,他就是紧张到讲话都有点语无伦次:“没有,你要是不想说,我不是真的要……呃……”

男人低笑出声,还越笑越开,他歇了一个段落,才徐徐道:“为什么这么紧张,因为我是上司吗?你又不是我的员工,再说我只是挂名的董事而已没有什么实权。”他又恢复平时稳重的口吻,一下子就缓和余时中的情绪:“不用这么紧张。”

话虽那么说,余时中还是用简短的单音作回答:“嗯。好。”

男人放下咖啡杯,绕道窗户边把窗扉打开,他让余时中把门关上,便掏出一支菸,问他介不介意,余时中摇摇头,转头就把门轻轻阖上。

男人熟练得点起菸,反覆吞吐了好几口,窗外的风轻轻一吹,袅袅白烟便越漂越淡,直道融入透明的背景,男人便在空气逐渐恢复晴朗的时候,缓缓开了口:“我来北都,其实是来找一间教堂。”

余时中安静得等待他的下文。

“那你怎么会来北都?”他朝余时中笑了笑,话语把白烟结成一断一断:“我记得你以前都会到以前那间社区教堂,也不作礼拜,就躲在角落偷听。我还以为你是附近的学生,结果长大后还是上都城来了,在这里过得怎么样?离乡背井很不容易吧。”

他问得云淡风轻,余时中却觉得很温暖:“嗯,应该算是还可以。”

温先生了然得点点头:“嗯,看得出来。”

“嗯?”余时中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你的眼神,年轻人,”温先生拔开菸,眯起眼,把手搁在木台上,姿态很慵懒,余时中一瞬间联想到另一个男人,转瞬他便挥开云烟般的错觉。

“完全不同了,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眼神。每个人都有执著,反过来说就是盲点,自己一个人走,就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余时中歪著头表示不明白。

“只要是人,都还是不能免俗于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但当有两个人的时候,你的视野就会变成两倍。”

温先生淡淡得收拢一抹微笑,指尖用力一辗把星火掐息:“你应该有被人好好珍惜在手心里吧。”

余时中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表情,只感觉他脸颊现在这种热度,一定很跟拔牙后的样子有得比。

温先生掐掉菸后,就静静得把咖啡喝完,早晨的微风很甜美,飘著一层薄博的咖啡香,晨光卷去温先生高挑的半边剪影,却完全无法惊扰男人稳重的气质,余时中觉得眼前的风景简直就像一幅画。

“时间差不多了,陪我这种老头子喝茶一定很无聊吧,赶紧回去吧。”温先生的发丝偏离泼洒进来的阳光,看起来就更黑了,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温言道。

“喔,是。”余时中下意识立正,他的红茶没喝几口倒是凉了,随手往桌上一摆,旋即把门打开,侧过身准备让温先生先出去。

温先生明白的意思,也不推让,含笑跨步往门外走,余时中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突然问道:“你说,你在找教堂?”

温先生停下脚步,微微偏过头。

余时中胀红了脸:“我觉得您、弹的那首歌,非常好听,那首歌、是德文的圣歌吧,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果然温先生转过身,语音轻落:“是呀,古老的圣歌,很少人在用,但我很喜欢。没想到你一直记著。”

“我很喜欢,您弹起来跟别人都不一样……我有上网路找过,跟你弹的听起来完全不一样。”

“喔?哪里不一样?”

“你弹的曲子听起来很舒服,很流畅,而且有一种听故事的感觉,不像原版的听起来就让人想睡觉,如果要说的话,你把圣歌弹得不像圣歌了,”余时中抬起弯弯的眉眼:“听起来像是情歌。”

“情歌吗?”

温先生突然伸出手,余时中眼皮一颤,却没有躲开,任由男人温暖的掌心抚过他的头发。

余时中仰著头,姣好的眼形下的瞳仁黑白分明,直到温先生浅浅叹了一口气,停留在空气中:“对,那间教堂,我曾经和我的爱人共同许过誓言,我想再去向主承诺一次。”

☆、一二零(上)

余时中下午回了公司一趟,正巧碰到了刚正式接任代理总裁的华志勤,他最近忙得神龙不见尾,办公室的咖啡常常一口都没动就冷了,看来坐实了叶少倾所说霍海失踪的话。

华志勤的办公室没有搬,余时中难得见他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于是赶紧麻利得替他手泡咖啡。

“谢谢。”华志勤接过咖啡,匆匆喝了好几口,面色仍旧遮掩不住疲态。

余时中正琢磨著要怎么开口问霍海的事,华志勤却抢先喊了他的名字:“你上次不是问我预算编制的稽查,审核部新来一位贺经理,你要有兴趣,过去他们部门待个几天,我若要出差开会你再回来。”

余时中点点头,华志勤跟他嘱咐了一些公事上的事情,夹带问了他最近的近况,德文学习得如何等等关心的问题。

“怎么了?”华志勤喝完两杯咖啡,又给自己添了的三杯,他晃了晃马克杯,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余时中迟疑了一下:“海先生,怎么了?他去哪里了?”

华志勤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平心气和的回答他:“小海回海城去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余时中本来想说叶少倾在找霍海,但很明显华志勤一定知情。

华经理见他吞吞吐吐,连自己要问什么话都不清楚,慢条斯理得开导他:“你很担心他?他没事,你想想他一个留过洋的知识份子,在海城朋友多,路子也广,打架从来没输过,还是个金牌必胜律师,绝对不会有事,他没给别人添事就很好了,那种臭流氓你别担心。”

“嗯。”余时中笑了,霍海一个人也很罩的这件事他很肯定。

华志勤放下手上的文件,把椅子转偏向余时中,大有要开小差跟他聊一聊的意思,余时中会意得走到他的旁边。

华志勤让他坐在附近的台阶上,开口道:“你跟霍海怎么认识的?就我所知他可不是什么会收养孩子的慈善家。”

余时中霍的抬起头,如实道:“我以前,有段时间日子过得很不好,海先生帮了我很大的忙,我辍学后就要想办法赚钱养活我和我妈,那时候霍海介绍我到他的赌场去上班,还帮我找了一间小房子。”

“喔。”华志勤浅笑:“小海开了什么条件给你?他那种死姓改不掉的八成是想占你便宜,瞧你还上赶著羊入虎口,你那时候才几岁,不过十五、六吧。”

余时中鼓著腮帮子,闷声道:“他要我……跟他一起睡觉。”

华志勤难得露出生动的表情,他唔了一声,挑眉奇道:“你怎么拒绝,揍他?”

“我直接往他脸上揍了一拳。”余时中郁闷道:“他叫人把我绑起来丢在储藏室一整晚,隔天早上他自己把门打开,让我换了一套衣服,就带我去吃饭,我记得是吃红豆小包,还有小笼包,一笼十个,我大概好几个月没有吃到现蒸的东西了。”

“吃完饭他又带我去他家洗澡,送了我一套衣服,还嫌我的发型难看,又带我去剪头发,他买了一条围巾送我,我记得很清楚,是白色的围巾,他说我这个年纪就是要带白色的围巾。”

“后来回家,他煮了面条给我吃,真的很好吃,他还放了一颗蛋,还把他的那颗给我。吃完了他就问我怎么回事,我一激动,就把所有的事都跟他说了,全部,他也没说什么,就叫我去他的赌场工作。”余时中说完了,才抬头去看华志勤。

“霍海对我来说,就像第二个父亲一样,虽然很短暂,但他教了我许多事,除了晚上在赌场工作,他借了我许多法律相关的书籍,早上没事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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