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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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纪事-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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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甲胄,摘下他饰有羽毛的头盔,那么正在走过来的这位圣徒的肉体是个什么样子呢,是个用合负连起来的木偶,男人应该长毛发的地方没有一根毛;一个人可以成为圣徒,可以有其他人有的一切;如果圣徒不懂得人们的力量和这些力量中偶尔有的虚弱之处,那么有这样的圣徒就难以想象了;还好,可是怎样向骑着他的白马走来的圣徒若热解释这一点呢,也不知道这匹马是否名副其实,它一直在王宫马厩里生活,有专门佣人照料和拉出去通;这匹马只供圣徒乘坐,这匹马从来没有让魔鬼骑过,可怜的牲畜,到死也没有生活过,但愿上帝让它死后剥下皮充当鼓皮用,有人敲鼓的时候唤醒它那颗愤怒的心,那颗心太苍老了;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能平衡,都有报偿,已经发生的事说明了这一点,例如玛尔塔家的孩子和彼得罗王子之死;今天得到了进一步证明,那就是为圣徒若热当持盾侍从的孩子,他骑着一匹黑马走来了,手里拿着标枪,头盔上饰着羽毛,今天晚上,不知有多少站在街道两旁从士兵肩膀上方看宗教游行的母亲会梦见骑在那匹马上的是她的儿子,儿子成了圣徒若热在地上的侍从,也许成了在天上的侍从,就凭这点生这个儿子也值得;圣徒若热又过来了,这一次是在王宫济贫院王富教堂教友会带的大旗上;为第一个壮观场面收尾的是雄赳赳的鼓号手们,他们身穿天鹅绒衣服,身上装饰着白色羽毛;现在有个间歇,但非常短暂,因为各教友会数以千计的男女会员正在走出王宫小教堂,他们均按所属的教友会和性别排列,这里不准夏娃们和亚当们相互混杂;请看,走在队伍中的有安东尼奥·马利亚,有西蒙·努内斯,有曼努埃尔·卡埃塔诺,有若泽·贝尔纳多,有安娜·达·孔塞森,有安东尼奥·达·贝雅,还有常见的若泽·多斯·桑托斯,有布拉斯·弗朗西斯科,有彼得罗·卡因姆,有马利亚·卡尔达斯;名字非常多,颜色也不少,有红色、蓝色、白色、黑色和大红色斗篷,有灰色无袖法衣,有栗色教士服披肩,披肩还有蓝色和绛紫色的,有白色和红色的,有黄色和大红色的,有绿色的,有黑色的;正在走过的教友会会员有几个黑人,糟糕的是,这种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情谊即使在宗教游行当中也到不了我主基督耶稣身边,但是,还大有希望,只要上帝某一天装扮成黑人,在教堂里宣布,每个白人等于半个黑人,现在你们设法进入天堂吧;这样一来,这座建在海滨的公园的沙滩上就会挤满来晒黑脊背以求进入天堂的人;今天看来这个主意会令人好笑;有些人也不去海滩,那就让他们留在家里往身上涂油吧,涂各种各样的油,等到他们走出家门时候,邻居也认不出他们是谁了,这家伙到这里来干什么呢;颜色问题是教友会遇到的最大困难,这暂且不说,反正各教友会正在往外走,能认出来的有:多乌特里纳圣母教友会;罗萨里奥教友会;圣贝内迪托教友会,他们吃得很少但都不瘦;格拉萨圣母教友会;圣克里斯平教友会;圣塞巴斯蒂昂·达·彼得雷拉圣母教友会,巴尔塔萨尔和布里蒙达就住在这个地区;圣彼得罗·圣保罗耶稣赴难路教友会;另一个也叫耶稣赴难路教友会,但是亚莱克林姆的;亚儒达圣母教友会;耶稣教友会;怀念圣母教友会;健康圣母教友会,没有此会罗莎·马丽娅怎能有法力;后面来的是奥里维拉圣母教友会,有一天该会曾向巴尔塔萨尔施舍过饭;桑塔·玛尔塔圣方济各修女圣徒安东尼奥教友会;阿尔坎塔拉佛兰德寂静圣母教友会;罗萨里奥教友会;救世主及圣徒安东尼奥教友会;卡德伊亚圣母教友会;圣马利亚·埃吉普西卡教友会,如果巴尔塔萨尔当时是国王卫队士兵就有权加入该会,可惜没有残废人教友会;现在走过来的是慈悲教友会,这个他倒可以参加;又是一个卡德伊亚圣母教友会,不过这一个属于卡尔莫修道院,前者属于圣方济各会附属教团,似乎要求参加者不多,所以又出现了一个;后面又是救世主教友会,但属于特林达德修道院,另一个属于圣保罗教团;善后教友会,可惜王室法官没有为巴尔塔萨尔迅速善后;圣露西妞教友会;善终圣母教友会,或许某个人能善终;被遗忘者耶稣教友会,从名称来看人们难以发现一个把被遗忘者们抛到一边的宗教堕落到了何种地步,它只是给被遗忘者们送去一个不受欢迎的耶稣,要是名副其实的话就不会那么多人被遗忘了;圣母受孕教堂灵魂教友会,但愿是晴天,不要下雨;本市圣母教友会;亚儒达圣母灵魂教友会;佩纳圣母教友会;木匠圣徒约瑟教友会;援救教友会;慈悲教友会;桑塔·卡塔琳教友会;遗失孩童教友会;既有被遗失的又有被遗忘的,但既没有被找到的也没有被想到的,他们甚至不值得人们想到;监狱圣母教友会;还有一个桑塔·卡塔琳娜教友会,前者是书商教友会,这一个是铺路工人教友会;圣女安娜教友会;圣徒埃洛伊教友会,埃洛伊是金饰匠们供奉的有钱的小圣徒;圣·米格尔和阿尔马斯教友会;圣·马尔萨尔教友会;罗萨里奥圣母教友会;圣母儒斯塔教友会;圣母鲁菲娜教友会;殉道者灵魂教友会;圣母受难教友会;本市圣方济各圣母教友会;苦难圣母教友会;现在只差灵魂解脱教友会了,灵魂解脱总是在后边,有时候来得太迟,如果尚有希望,希望也寄托在圣体上,请看,圣体从那边来了,其象征是开路的施洗约翰旗帜,他装扮成圣子模样,赤身露体,4个天使一路上撒着鲜花,难以相信在别的地方会有更多的天使在平民百姓的街道上巡游,只消他们伸出一根手指马上就可以看出是名副其实的天使;不错,他们确实飞不起来,所以说能飞翔井不足以证明谁是天使;如果巴尔托落梅乌·德·古斯曼神父,或者仅称洛伦索,如果他有一天终于飞了起来,那么也不会因为有这点技艺而成为天使,成为天使还要求有其他品质;但是,进行这些研究还为时过早,现在尚未收集起所有的意志;宗教游行仍在进行之中,已经能感到上午的炎热提前到来了,现在是1719年6月8日,现在走过来的是什么队伍呢,是各民众团体,但人们开始心不在焉,修士们走过来,人们连看也不看一眼,也不再注意所有的教友会了,布里蒙达望一望天空,巴尔塔萨尔看一看市里蒙达,她怀疑这时候是不是新月时间,卡尔莫修道院上方会不会出现第一轮细细的新月,像一把弯弯的刀片,像一把锋利的大刀,替她的眼睛剖开所有人的躯壳;第一个群体走过去了,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没有看见,没有看清,是修道士们吧,耶稣圣方济各附属团的教士们,头戴尖帽的圣方济各会会士们,上帝的圣约翰的教徒们;圣方济各会士们,圣农会会主们,多明我会会主们,西斯特尔教团的教士们,圣罗克和圣安藤的耶稣会会士们;名称太多,五花八门,让人头昏脑胀,记也记不住;该吃带来的干粮或者买来的食品了;一边吃一边谈论走过去的队伍,金黄色的十字架,花边袖子,白色技巾,长袍,高统袜,带扣饰的鞋子,尖顶帽,女人们的头巾,圆摆裙,短外衣;只有原野上的百合花不会纺线织布,所以才一丝不挂;如果上帝当初想让我们也这样,他就会造出百合花一样的男人们了。幸亏女人们不是赤身裸体的百合花,而是穿衣服的百合花;布里蒙达穿着衣服没有;巴尔塔萨尔,怎么可以这么想呢,这可是罪孽深重的想法;现在主教堂的十字架过来了,十字架后面是各传教团;还有奥拉托利教友会;各教区的无数神职人员;啊,先生们,如此众多的人设法拯救我们的灵魂,而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这些灵魂;巴尔塔萨尔,请你不要操心,因为你是士兵,尽管是残废土兵,所以属于正在经过这里的教团,他们共184人,打着圣地亚哥剑术军人教团的旗帜,还有阿维斯教团的150人;耶稣教团的人也有那么多;这些教士们正在挑选成为其教友的人;上帝不愿意让残废生物到他的祭坛之前,尤其是平民血统的残废生物,所以,巴尔塔萨尔,留在你现在所在之处观看宗教游行吧,走过来的有随从,唱诗班成员,内待;王室卫队的两名副官,一个,两个,身穿华丽的制服,今天称作礼服;主教十字架旁边是鲜红的帐幅,神父们手持法权,法杖两端饰以束束了香花;啊,这些花儿的命运太悲惨了,总有一天会塞进枪管里;还有唱诗班的孩子们;圣母修道院是伞形的,主教教堂也一样,两者都徐成红白条相间的颜色,所以二三百年以后人们开始把雨伞称作修道院;我的雨伞断了一根条;我把雨伞忘在公共汽车上了;我把雨伞送去修理,换了一个新伞把;这种时候人们不说雨伞,而用修道院代替;我的马芙拉修道院什么时候建成呢,国王心里想,他走过来了,用手扶着伞盖的一根支撑杆,但在他之前教士会已经过去了,首先是身穿着白色祭服的受俸助祭们,接着是身着同样颜色法服的祭司们,最后是头戴法冠、身穿法披的教会要人们,平民百姓哪里懂得这些服饰的名字呢,比如说法冠吧,百姓们知道这个词,了解它的形状,既可以放在母鸡屁股上也可以戴在受俸牧师的脑袋上;这些受俸牧师都有3个家人服侍,一个拿点燃着的火炬,另一个捧着帽子,这两个人都身穿礼服,另一个穿着制服,为他提着长在据;现在开始到来的是大主教一行,前面走的是6个贵族,都是他的亲属,每人手中均持点燃的火炬,接着是手持法仗的助祭,还有一个跟在随从们后面提着银雕香炉不停晃动的主教,另外还有两位司仪;12名护卫均手持火炬;啊,罪孽深重的人们,男人们和女人们,你们纵欲无度,暴饮暴食,不参加圣事,逃避交纳什一税,并且在短暂的一生中一意孤行,怎能厚颜无耻、毫不恐惧地谈论地狱呢;你们,男人们,你们竟然能在教堂里摸女人们的屁股;你们,女人们,你们只因为还残存一点羞耻才没有触摸男人们的那些部位;你们睁开眼睛看看什么过来了,是8根撑杆的伞盖;伞盖下面就是我,大主教,手中捧着圣体匣;罪恶深重的人们,你们给我跪下,跪下,现在你们就应当去割掉生殖器,免得纵欲;现在你们就应当把嘴封住,免得大吃大喝治污了你们的灵魂;现在你们就应当把你们的口袋翻个底朝天,因为天堂里不用钱,地狱里也一样,涤罪所里用祈祷支付;不错,在这里是需要钱的,需要做另一个圣体匣里的黄金,需要养活这些人的白银,要养活为我拿法器和法冠的受俸牧师,养活为我提着衣襟的两个助祭,养活在后边为我提衣裙的人,所以他们才叫提衣裤者嘛;这一个是我的兄弟,是位伯爵,替我拿着雨披;两个待从撑着长柄扇,持杖者们拿着银制权杖,一个助祭拿着黄金教冠的盖纱,教冠是不得用手触摸的,耶稣是个傻瓜,头上从来不曾戴过教冠;他是上帝之子,这我不怀疑,但土里土气,因为一向明白,如果没有教冠、教皇或者圆顶硬礼帽,任何教会都不能称之为教会;戴上教冠就立即成为最高神职人员,我本可以代替彼拉多出任罗马帝国驻犹太总督;你看,我多么自由自在,所以世界才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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