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源-昏前婚后(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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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思源-昏前婚后(出版)-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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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语双关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尴尬,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在说那张请帖的样式,还是在说阮灵。
  小鹿了解的邱生是那种即使把场面搞得冰冷冰冷,足以养北极熊,他也总有办法自己救场。比如此刻,就在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的时候,他又一次开口了:“如果那天小鹿有空,会准时出席你们的婚礼,贺礼也一定会精心准备。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送你们了。”
  “不用客气,那我们先走了。”虽然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但对方显然已经用男主人的身份下了逐客令,沈辰川也是知趣的人,起身含笑,有礼有节地告辞。
  临走前,偏偏有人似乎觉得还不够。阮灵在关上门的瞬间,又补充了句:“小鹿,你会来吧?”
  “……”来干嘛?砸场?
  “我希望你能来,我们想要你的祝福。”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阮灵最后的话也随之传入小鹿耳中,她瞠目结舌在沙发上傻坐着,眼神恨不得想把房门射穿。眼眶里一直凝着泪,她偏执的不愿意让泪夺眶而出,就这样始终忍着,忍到快要崩溃的时候,依旧强颜欢笑,“你干嘛看着我,干嘛还搂着我啊。”
  想起一旁还有邱生,又想起他的手在停留在她的肩上,小鹿别扭地耸肩,挥开他的手,强忍着泪傻笑,却掩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邱生冷眉斜睨着她,默不作声。
  “我插!你说,那两个人是不是太他妈的非凡了?”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破口大骂,伴着阵阵抽泣的干笑:“哈……笑死人了,哈哈,居、居然还让我去参加婚礼……”
  “你哭出来可以吗?这样很丑。”邱生用一句话很不留情面地撕开了她的伪装。
  “哭出来会好过一点吗?”小鹿已经忍不住了,颤抖着下颚,问。
  “我怎么知道,我没被朋友背叛过,也没人甩过。”
  “哇……”这句很残忍很不含蓄的话,让小鹿放声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你到底……是、是不是人啊,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还讲这种话……你很幸灾乐祸是不是?都是你不好,一直……一直说什么我再等下去,就等着……被他的孩子叫阿姨吧,现在你如愿了,一定很……很开心是不是?”
  “呵,你觉得呢?”他反问,答案就刻在他的表情上,一览无遗。
  那分明就是一道很明快的笑容,显示着他此刻心情好到非凡,在小鹿看来刺眼极了,自然也更刺激了她的泪腺。
  小鹿哭了很久,哭到精疲力竭,仍然没有觉得好过些,再也哭不动了,她只好拉着邱生转移阵地,买了很多啤酒,窝在邱生的暗房里,不停地喝、不停地抱怨。
  “喂,你知道吗?我原来好讨厌这个城市,空气差,物价高,人有市侩,更我老家不能比。为了阮灵我才考这里的大学,为了沈辰川我才爱上这里……两年半,我坚持不搬家,就算房东把租金涨了又涨;我死都不换手机卡,就算手机掉了好几个,每次还非要把卡补回来,你知不知道补手机卡的手续好烦呀;唔……我好像还有好多坚持是为了他的,咦,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起先,邱生很安静地做个称职的聆听者,但渐渐地,他按捺不住了,“你之前说不搬家是因为我住在对面。”
  “呃……”小鹿摇头晃脑地打了个酒嗝,“这种话你也信呀,真笨。”
  笨?呵,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邱生蹙起眉心,发现他的确不该笨到坐在这边看她撒泼。
  想着,他毫不留情地推开小鹿,动作丝毫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成分,站起身,刚想要离开。有双白白嫩嫩肉乎乎的手忽然紧攥住他的裤腿,手的主人声情并茂、呼天抢地:“难道连你也不要我了吗?我已经很惨了呀,不是说人间处处有真情嘛,你就这样丢下一个被友情和爱情同时遗弃的女人吗?你忍心吗?”
  忍心,很忍心。
  邱生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显然,对于小鹿那段很类似偶像剧对白的话,他没有丝毫动容。
  眼看已经走到暗房门口了,就当他的手刚触上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小鹿难受的低哼,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颇有几分伤感的喃语,“我们去结婚吧,别爱了,太伤了。”
  别爱了,太伤了。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邱生会无关痛痒地一笑而过。
  可是,由一个平时傻乎乎、凡事都大而化之、每次笑起来还非要露牙龈的女人说出口时,反倒让人觉得心有些许的痛感。
  邱生停住脚步,转身,俯瞰很没美感地醉倒在地上的小鹿,听着她一遍遍地重复着“沈辰川”这三个字。醒过神之后,他眯了眯眼眸,蹲下身,轻拍了下她的脸颊。
  没反应。
  最后,邱生索性把她从地上揪了起来,直接拖出了暗房。
  “走,去结婚。”

  第三章

  4月5日,很特殊的日子,俗称清明节。
  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这个日子是用来扫墓的,忌婚嫁。
  通常这一天的民政局基本没有人会来登记结婚,当然也是会有例外的,行为极端的疯子总是存在的,比如今天。
  工作人员正转动着椅子,时不时地用手里的笔敲打桌面,用来打发无聊。
  邱生和程小鹿就这样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勾肩搭背,走着蛇形的路线,小鹿还很豪爽地晃着手里的空酒瓶,一脸“干了它老娘就以身相许”的表情。排排坐的几个工作人员很默契地瞪大眼、张大嘴,朝着他们行注目礼。原则上来说,这种肢体形态的两个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应该是“再来一瓶酒”……
  不过“原则”这东西是很变幻莫测的。
  小鹿用力地往椅子上一坐,“砰”的一声把酒瓶丢到桌上,说的第一句话却是:“结婚!我要跟这男人结婚!”
  “啊?”工作人员给出了错愕后的直觉反映。原来不是跑错地方的呀,她还打算告诉他们出门左拐有个火锅店不错,酒水免费。
  “呃……结婚要些什么?”小鹿从包里掏出一堆证件,打了个酒嗝,然后很费力地翻找着。
  工作人员低头扫了眼桌上的那堆证件,意兴阑珊地随手拨了拨。嗯,不错,她第一次看见有人带着这些来结婚,出生证明、独生子女证、团员证、红十字会会员证、某高级会所会员证……女人去会所找女人?!
  “不好意思,那张会员证是我的。”邱生笑了笑,把会员证塞进了口袋里。
  好销魂好致命的笑容啊,怎么就会陪着个疯女人来结婚呢?
  “结婚到底要什么呢?”小鹿还若无其事地继续在证件里翻找。
  “户口本、身份证,去那边复印。然后再去那边拍照片。不过我比较建议等你们酒醒了再来登记,不要明天又跑去隔壁离婚,增加我们的工作负担是很不厚道的。”工作人员很厌恶地瞪了她眼,口吻很恶劣,还在妄想挽救那个一时鬼迷心窍的男人。
  偏偏那个男人不领情,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角,微醺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不用了。她不想恋爱了,太受伤,还是早点结婚好。”
  晨光初露,窗外的天已经亮了大半,厚实的窗帘挡住了光线,卧室里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电脑屏幕散出微弱的光亮,伴随着若有似无的鼠标敲击声,算得上静谧。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一阵宛如怨妇索命般的幽幽浅唱突然想起。
  让正专注于工作的邱生下意识地打了个颤,立刻朝着床的方向看去。
  床上的女人动了动,双眼依旧紧闭,歌声从她翕张的唇间溢出,尤为诡异的画面。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永远不必等,不必等……”
  歌声还在继续,越唱越像嘶吼,让邱生实在很难分辨出她到底是在做梦还是醒着。
  就当他想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小鹿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哼了些会,慢慢睁开了眼,茫然地看着不远处的邱生。
  “哦,好痛……”宿醉的头痛感朝她的太阳穴袭来,小鹿来不及去细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喊疼。
  “再睡会。”邱生拉回目光,继续工作。
  小鹿不满地嘟起嘴,分明是应该让人觉得挺窝心的话,偏偏由他说出口就连一丝体贴的成分都不见了。活像是在嫌她烦,巴不得她继续睡,睡死最好,只要别打扰他工作就好。
  工作?!
  “惨了,方案,平面广告的修改图……完了完了!我今天得交啊。”一想到她那个顶头上司刻板的表情,一成不变的严肃口吻,小鹿就再也顾不上头痛了。
  “你以为我在干嘛?”邱生没好气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在干嘛……”小鹿想当然地脱口而出,转念一想,愣住了,“等一下,你……你该不会是在帮我弄照片的修改意见吧?”
  “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邱生没有回答她,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对于小鹿睡一觉醒过来之后的反映,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夸她敬业呢,还是该说她太没心没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把小鹿酒醉前的记忆逐渐唤醒了。
  她有些迷惘地别过头,四处张望,至今都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些桥段,那些对白,怎么看都像是梦里的场景。阮灵是她最好的朋友呀,又怎么可能跟辰川结婚呢,更别提怀孕了……小鹿不断地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然而,这所有的安慰在她不小心瞥见了床头柜上那张艳红请帖后,全都白费了。
  “原来都是真的。”即使再不愿接受,小鹿也否认不掉了。
  “你能记起的,只有关于沈辰川的事吗?”总算,邱生暂时放下了工作,起身走到床边,凝视着小鹿。
  “我宁愿记不起那些事。”小鹿抱着被子,垂眸,幽哝。
  “喝醉之后的事呢?什么都不记得了?”邱生没理会她的伤春悲秋,咄咄逼人地追问。
  “喝醉之后?”太阳穴的阵痛让小鹿忘不了自己喝过酒,还喝了个烂醉如泥,可是喝醉之后的事谁会记得啊,难道……她酒后乱性?想着,小鹿脸色煞白,迅速掀开被子,当看见自己被没有□后,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口气松得太早了,有比酒后乱性更严重的事涌现在她脑海中,“我、我我……我们结婚了?!”
  没错,酒醉之后的事的确很难记得,然而那么重大的事,纵然是小鹿想忘记,也太难了。她期待着一切只是自己的胡乱臆想,等着邱生摇头否认,甚至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冷笑着耻笑她痴人说梦。
  可惜的是,邱生却弯起嘴角,一抹微笑,轻点头,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真的结婚了!
  “怎么可能?!”小鹿不敢置信地大喊,“你还是不是人呐,居然趁人之危……”
  她准备了一连串发泄愤怒的话,邱生却没给她机会说下去,“结婚是你提议的。”
  “可、可是我喝醉了呀!”哪有正常人会把人家的醉话当真的?
  “不是说酒后吐真言么?”
  “什么呀,就算酒后吐真言,那也是因为我那时候把你当成了沈辰川啊……”
  “我不管你当时到底把我当成谁,我们结婚了,这是事实。你放心,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不过是需要一场婚姻,如无意外,一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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