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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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笔记-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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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接线员跟我们做简报的时候说案发地点是三区,我内心咯噔一下,有了某种不祥的猜测。我拿出手机,看了下被遗忘已久的时间。

手机发出幽幽的光芒,上面的日历清楚的显示着今天的日期,正好是周三!

这一瞬间,我的震惊无以复加。

原本只当是戏言,蹉跎着过着自己平淡的日子。到头来却忽然发现,当初那些疯狂的戏言忽然间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东西。这种精神反差一下子打中我的心理防线,然我在案发现场差点儿又犯了头痛。

此时此刻,队长领着临场法医,小心翼翼的把冰冷僵硬的尸体向上一提,然后放了下来,被法医粗略的翻动一遍之后,用白色的棉布结结实实的裹起来。白色会突出杂物,所以这样处理的尸体有任何可疑的遗留物都逃不过法医的眼睛。

在裹住他的面庞之前,我特意留心多看了几眼。这张棱角分明俊俏挺拔的脸,曾经在我面前谈笑风生或又横眉竖目。曾让那么多女孩为之倾心迷恋,现在却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堆毫无生命迹象的有机物。

他生前的那些朋友,看到这一幕,还会相信这就是他们过去所认识的那个陈文采么。

生命,奇妙而又脆弱。

法医和警察合力把尸体抬走,那只昂贵的泰国贵族猫幽幽的从角落里钻出来,那一双邪魅的眼睛仍旧盯着我在看着,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看着它那明亮的瞳孔,它抬头与我对视。

这个小家伙,如果会说话,说不定他还能给警方提供什么线索,未准案发的时候它就在场呢。

这只猫看了我只有几秒钟,就转移了注意力向四周看看晃晃,翘着尾巴找毛线球玩去了,似乎死去的那个男人不是对它千恩万宠的主人似的。

同事们并没有在乎这个冷血的动物,只是低着头忙活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偶尔还小声的交流一下看法,拿着单反相机的文案在现场频频的闪动快门,一阵咔咔咔的声音。忙完了这一切,我们几个人在这间小小的书房大门上贴上了警戒线,然后收队回警局了。

第二天,刑案现场鉴定市的法医们就得到了结论,上吊用的绳索上满是受害人陈文采自己的指纹,找不到第二人的指纹。这起死亡事件就这样被定性为自杀。

有什么好勘查的,房门是锁好的,防盗窗也没有撬过的痕迹,受害人的书屋完全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别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而且我跟陈文采交流过,他的警觉和机灵让我记忆犹新,如果有人想要害死他,确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所以在听到案件简报的时候,我就已经认为这是一起自杀事件了。

若不是受害人的父母在本地颇有名气,发动他们在媒体的朋友给我们制造舆论压力,我们或许都不会大费周章的去陈文采的死亡现场一阵忙活。

就在刚发现陈文采的尸体,勘验报告还没出来的那天下午,我坐在办公室,抽着烟,在A4打印纸上画着关于陈文采死亡的猜测。

警方认为他是自杀,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明确无误的把我们带到这个思路中去。

可是私下跟陈文采有过交道的我知道,他不可能自杀。一个因为做噩梦而休学躲在家里那么长时间的人,会如此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可是若不是自杀,那他又是怎么死的?凶手是如何做到密室杀人的呢?

报案人就是当初给我端来咖啡的那个机灵的佣人。她是个细心而温柔的女人,因为少爷半天来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连吃饭的时候叫他也没反应,所以才起的疑心。据她的陈述,房门是紧锁的,若不是她意识到出了问题用撬棍把门撬开,可能尸体发现的时间还要更晚一些。

三区的住户都是在寒城市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赫赫有名的显贵,这里的安保可不是盖的。十步一哨五步一岗虽说有点夸张,可是用来形容这儿也不过分。想要从窗户进入更是不可能。

搞不懂,为什么这一切都如此违背常理,其中的曲径,将要通往何方的幽处?

我沮丧极了,竭诚想要做一件事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心情特别低落。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我狠狠的把这张写满了疑惑的A4打印纸撕碎,扔到天花板。那纸碎片宛如飘雪,幽幽的撒了一地。

茫然。

这么离奇死亡的人,还会有下一个吗?

我就在负面情绪的漩涡中挣扎着的时候,我那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刘妍似乎预感到我的痛苦,适时地给我打来了电话。虽说她并没有跟我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可是听到她温柔细腻的声音的,我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力量感。这时候的我会知道自己还是个男人,哪怕全世界都是逆流而下的波涛,为了这个值得我守护的女人,我也要顺流而上划出一条流道!

“亲爱的,怎么啦?”我像换上了一张脸谱,就连说话的方式都马上变得不一样了。

“马克我害怕,过来陪陪我!”刘妍的声音不像往日那样平静。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太阳早就落到了地球的另一个角落。而我的心结一舒缓,胃也同时获得了解放,咕咕的叫着提醒我还没有吃晚饭呢。

当一个女人在晚上的时候忽然打电话,以害怕为理由,希望你陪陪她的时候,通常对方只可能会有两种想法。第一个大家都懂,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儿故事是无论到何时都会不可避免的发生的,直至地球上最后的一个人消失的那天为止。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真的害怕着某种值得人恐惧的东西。而你,是她此时此刻唯一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

我的刘妍丫头不会是第一个人,所以为了她对我的信任,我有什么理由置之不理呢?

“你在哪里?”我站起身,脱下皮鞋换上运动鞋。

“在我们宿舍呢,我们几个朋友非要拉着我做恐怖招魂游戏,吓死人了……我还好害怕,你快来陪陪我!”

“……”我无语。

小女生就是爱整这些小把戏,没事干的时候学学习看看书多好,非整天琢磨着星座啊八卦啊追星啊,是有够无聊的。

不过反正我也没吃饭,带上丫头一起去吃烧烤喝啤酒也不错:“好,在宿舍等我,我马上去找你。别怕宝贝,有我守护着你,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你的!”

就在出门的一瞬,门外吹来一阵冷风。这灼人的盛夏里,在楼道怎么还会有种冷的感觉……我打个冷战,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那个跟随我多年的海军甩棍别在腰上。

我是谨慎的人,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是不会把公务用枪别在身上出去的。所以这多年以来,这把甩棍成了伴随我走夜路最好的伙伴。安全可靠,不会走火,而且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寒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小,靠近寒城市中心的区域共三个比较有规模的卫星城区,风景优美山水俱全的东区和热闹繁华人流涌动的西区,在北边则有一座偏僻但是并不荒芜的城镇寒城镇,而寒城镇的南边就是各大工厂所在的工业区,泉琼。

本市惟一的一所高等院校寒城学院便坐落在东区以东,寒城市的边缘地带。

从寒城镇的警局开车到东区快点的话要用上半个多小时,在这半个小时中,其中会有十多分钟的时间会在种满树的小道里穿梭。

我站在路边,拦了一辆民用运输车,然后亮出我的警察证以证明我不是坏人,然后塞给了对方二十块钱后,我如愿以偿的搭上了一个顺风车。

一路无语,开车的人脸色阴沉,什么也没说,只是死死的把着方向盘,死死的看着路面,死死的表情,死死的人。

下车后,我习惯成自然的把手放在腰间,甩棍还在。我安心不少,信步向寒城学院的方向走去。

东区白天风景宜人,宽阔的路面和干净的街道,走在上面舒适而安逸。可是到了晚上却有一种让人说不清楚的萧条感,太空旷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走在街道上,路边街灯上五颜六色的华光打在我的身上,除了梦幻两个字,我想不出什么别的形容词。

十分钟以后,寒城学院四个大字出现在我眼前,于此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那气派恢宏的大铁门,以及铁门旁那只容单人通行的小道。

就是这里了,刘妍就在这里上学。我想也没想,直接走入了那个小门。

也正是这一迈步,我的人生就完全偏离了他原本的方向!



第二卷 猫咒 第五章 见义勇为反被伤
一走进寒城大学的校门,首先看到的既不是高大的教学楼,也不是树荫丛生的小道,而是直冲大门的一尊雕像。这雕像是个人的胸像,看起来文质彬彬……这个人到底是谁,我还真看不出来。本来在高中的时候我历史学的就一般般,更别提这个雕像上面已经被鸟粪腐蚀的都惨不忍睹了。

旁边的路灯散发着幽幽的光,那光仿佛流动的烟,悠然的洒到这尊古老的雕像上。在光幕的映射下,这死气沉沉的雕像在漆黑的夜色里散发出诡异的光泽来。

这不是一尊雕像,而是在暗夜中面无表情的守望者。

我晃了晃脑袋,用指头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每次头痛的时候,这个动作就会被我习惯性的做出来。按摩确实起了作用,站在灯下的我终于清醒了起来,把那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

站在灯光中的人往往看不清楚外面的黑暗,所以当那个人在我面前走过的时候,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脸一闪而过。我茫然的看着他远去的方向,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将刚刚视线中获取的信息迅速的和大脑中的记忆库相匹配……

小而有神的双眼,刀削剑劈的鼻峰,以及嘴角那始终带着的嘲讽——我忽然就想起了这么一个人,原来是他!

他就是我第一次拜访陈文采的时候在公交车上跟我说话的那个奇怪的男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一瞬间,我的推理中,两个原本毫不相关的逻辑忽然搭上了桥,急不可耐的要开拓新的思路,寻找事情最终的真相!

两次碰到他,是注定,还是巧合?

我不再迟疑,离开了这片让我视线模糊的光,快速向着那男子远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寒城大学的宿舍楼确实不少,与此相应的路面也是纵横交错参差不齐。那男子走路速度看起来不快,慢慢悠悠的晃荡着走着,可是我连跑几步,发现他距离我还是那么远。我就是只能看着他那远去的背影,怎么追都追不上。

差距太大,速度再快也赶不上啊。终于那个奇妙的男子在一个小道的转角处一拐弯,就消失了。

我跑到那个路口,气喘吁吁的左看右看。甚至就连部队中的追踪术都用到了,可还是找不到任何有关于那男子去向的提示。

那个人总归是下酒菜,就算说他是巧合出现在这里的也未可知。想了想我就释然了,刘妍还在宿舍等着我呢,我还是快点去的好。

我重新又修正了自己的路线,根据上次去刘妍宿舍的记忆,重新找到了通向我女朋友宿舍的路。

女生宿舍坐南向北,冬天阴冷异常,但是到了夏天相对来说就会幸福一些。走了十分钟,绕过一排绿化带,我终于看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女生宿舍的北门。

北门开着,挡雨台上的灯光惨黄惨黄的,一个人也没有,看起来有种诡秘的感觉。

抬头看看天空,悬在上面的半月,被一片飘来的乌云遮盖。

抖擞一下精神,我大踏步走了进去。

她的宿舍在三楼,我敲敲门,没人。

对面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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