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勿拆-杀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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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勿拆-杀人鬼-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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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这么说来,你虽然认为林田可疑,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像盯着小偷的警察一样,等待着小偷向下一位受害者下手?”
    “不要开玩笑!人的生命和钱包可不一样。我并没有在等待着第三起命案的出现,但是你不妨想想,按照如今的法律,面对拥有超出常人智慧的林田,我们除此以外还有别的办法吗?其实,我一直都在非常担心地尝试着解开最终的谜局。所谓最终的谜局,其实就是究竟是谁寄送的威胁信件。要是伊达捷平的亲人,这个人现在尚处何处?还有,林田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对秋川家有着如此强烈的仇恨?只要能够明白这些,我认为就能够掌握到某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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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决定亲自到林田的家乡去一趟,但始料未及的是,却因为突然发烧而迟迟未能成行。不过就在卧床的这段时间,我了解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早川辰吉的本性,也就是他是变态性欲症患者。这让我更为确信林田是凶手这一推论。是的,像林田那么冷静残忍的家伙怎么会慌张地杀掉康子呢?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的计算出现了偏差。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当我知道早川辰吉的事情以后,终于找到了答案,就是说,林田误解了康子对辰吉的感情。但问题在于,即使如此,我仍然没有能够掌握到足够的证据,所以只能提醒你保持充分的注意。”
    龙虾的盘子被撤掉以后,服务生把大块牛排端上了桌,我们暂时停住交谈,专心地品尝着。
    过了一会儿,藤枝用纸巾擦了擦嘴,继续说:“25日,初江也遇害了。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感到非常震惊,就像是我当时所说的那样,那起案件怎么看都只有女性才能完成。这么一来,我的推理就可能完全是错误的。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其他事实仍然将嫌疑对象指向了林田。发生命案的时候,他和贞子恰巧在二楼上。还有,就在接到奇怪的电话之前,他还曾离开过宅邸。我正感到苦恼的时候,第三天解剖结果发现初江的胃里有安眠药的残余物。这就解开了我之前的疑问,因此立刻决定放下手头的工作马上赶去林田的家乡。但意想不到的是,宽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如你所知,宽子的头脑非常聪明,她留意到了在命案发生的时候,贞子都和林田在一起,虽然她的推理相当出色,但还是出现了偏差,反而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了贞子身上。她认为林田是在庇护贞子,就这样还是差了一步。从这一点来说,林田是成功骗过了宽子。但就像我在21日上午对你说过的,林田做得稍稍有些过分,也算是他的一大败笔。他为了让宽子尽快地怀疑伊达,故意没有把关于伊达和早川的事情告诉贞子,这一点怎么看都相当不自然,也就成为我怀疑他的理由之一。不过,我真的对女性的直觉感到由衷地惊叹!你看,在并无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宽子竟然能够推断出伊达的父母是自己父母的仇人,而且还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可能是在弥补从前的罪孽。”
    这个时候,我想起宽子叙述的时候,藤枝的香烟曾经两度掉落。
    “对了,你在对宽子的头脑表示惊讶的同时,香烟曾两度掉落呢!尤其是第二次,香烟在掉落之前可是被你叼在嘴里的。”
    “是啊!我当时对她敏锐的直觉真的是感到非常惊讶。但第二次之所以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并非全部来自惊讶,而是因为灵感。”
    “什么,灵感?”
    “是的,毫不夸张地说,简直是神的启示!在听到宽子的论断的同一时刻,想到:林田的父母会不会也是秋川家的仇人呢?这样一来,我的旅行就更加紧要。不过,问题在于,我当时还是非常担心,生怕在自己外出的这段时间再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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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虽然内心忐忑,但并没有担心到不敢出门旅行的程度,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因为对手是林田!刚才在警局虽然有谈到,但是我并没有敢说得更为明白。林田应该根本就没有把检察官和探长放在眼里吧!被他当作对手来看待的应该只有我藤枝真太郎一人吧?他正是准备当着我的面杀人,以此证明‘龙’之名侦探的实力远在‘鬼’之藤枝之上!所以,在我外出旅行的这段时间里,他应该是不会杀人的,结果,一切和我所料想的一样。当然,即使如此,我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心。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探长把怀疑的目标锁定在宽子身上,这样一来,至少能够保护她一个人。我想,小川你当时必定对我明明指出了探长推理中的缺陷却并没有当面向他指出而感到恼怒吧?我其实正是出于谨慎,只要探长拘留了宽子,即便是林田也就没有办法实施犯罪了,不是吗?”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我终于了解到藤枝当时所说的话中包含的意义了,现在想来,当时我的愤慨是有些略显轻率了。
    “就算是高桥探长并未拘留宽子,只要每天保持对她进行严格的侦讯,让林田无法找到下手的机会其实就可以了。不管是基于怎样的动机,林田最为憎恨的还是骏三,所以骏三必定会被林田选作最后的对象,既然这样,下一个可能遭到林田毒手的不是宽子就是贞子,所以,我至少也要让宽子暂时远离危险。”
    说到这里的时候,藤枝用奇妙的眼神看了看我。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后悔当时对藤枝的埋怨。
    “出人意料的是,此次的旅行相当顺利,我很快就了解到很多事实,当然,了解的也并不是非常详尽,毕竟是四十多年前的陈年往事,户籍和其他一些数据也并不是非常齐全。没有办法,我只好向村子里的老人们请教。不管怎么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查到这些资料已经实为不易,好在总算清楚了林田对骏三恨之入骨的原因。除此以外,我还对伊达的家世进行了深入的调查,不过,虽然知道了千代子尚在人世,却终究不知道她身处何地。当时时间紧迫,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继续调查了,只好匆匆赶了回来,心里想着或许骏三知道那女人在什么地方也未可知,所以才急忙到秋川家的宅邸里请教骏三,实在想不到最后变成那样的结局。但林田不在宅邸的时候骏三被杀,这让我相当惊慌。但后来知道,这其实并非是一件杀人事件。”
    “这么说来,你当时已经有足够的证据确定林田就是杀人凶手了?”
    “遗憾的是,我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而且,因为林田最终的目标秋川骏三已经死亡,随后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更没有人能够知道,我开始想自己该怎么做。首先,我想到必须想办法逮捕伊达加代子的妹妹,只要将那个女人抓住,就算她没有见过林田本人,至少也会听过他的声音,因为林田如果想要寄送威胁信件到秋川家的宅邸,就必须要打电话给她向她下达命令。所以我忽然发觉,在此之前,虽说并未刻意,但报纸上并没有登载太多伊达正男涉嫌的报道。你知道的,寄送威胁信件的人肯定是秋川骏三的仇人,和伊达正男必定有着某些亲密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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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伊达正男因为杀人事件而陷入非常危急的境地,那个寄送威胁信件的人肯定不能够坐视不管,至少,她要是不能说出自己是寄送威胁信件的人,那么伊达正男就会处于极为危险的地步。所以按照我的判断,除非这个女人已经不在人世,或者是病重卧床,否则一定会出面。所以,我那天决定利用记者来帮忙解决这件事情。我虽然没有明白说出伊达正男是犯罪嫌疑人,却做了类似的暗示,结果在第二天的报纸上就刊登出了让探长大为光火的报道。”
    “原来是这样的啊!你昨天确实是跟高桥探长说过‘请你务必再等待一天,应该不需要一天就可以了,或者只需要几个小时’,你当时已经认定那个女人在当天下午是肯定会出现的,是这样的吗?”
    “当然,具体时间我并不确定。但考虑到之前的奇怪电话,可以判断这个女人就住在东京附近,所以我确定在昨天中午过后她就肯定会出现,果然一切都如我所料,里村千代子终于出现了。但遗憾的是,还没有来得及让她和林田对质,她就服毒自杀了。这样一来,虽然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但是却没有办法得到最为重要的证据,这样一来,我又遇到了难题。毫无疑问,这是我所面对的最大难题,不管从哪个角度分析,完全没有办法找到足够的证据逮捕林田,只能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而秋川家则随时可能会有新的命案发生。所以,最后我只能想着让他自我毁灭,也就是让他选择自杀。虽然以这样的方式来为案件结尾有些难堪,但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这个时候,服务生收拾掉了牛排的残骸,藤枝并没有去动随后端上桌来的水果,而是直接端起了红茶。
    “让一个那么聪明的人选择自杀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我自己就是研究法律的人,更不可能公开教唆他人去自杀,但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只能采取那样的手段。那天傍晚在和你分手以后,我先是写下了自己的全部推理内容,也就是林田英三犯罪的详细内容,放进信封,随后就跟你一起前往林田家。”
    “这么说来,你们关于‘无知’和‘绝对不是无知’的争执,其实所指的就是林田自己?我当时还以为是伊达呢!”
    “不可能,你算算年龄就知道了,伊达正男出生的时候,骏三还没有迁居到山口县呢!”
    “是的。那么,林田在听了你的话以后,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是吗?”
    “你非常自信地说服着林田,不是吗?”
    “是的,只不过我当时并没有任何证据。”
    听了藤枝的话,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不容易才说:“这么说来,完全就像是林田说的,你只不过是在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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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想吗?如果要说是幻想的话,或许真的是幻想吧!”藤枝笑了笑,“但是,谁又能够断言幻想就不是真相呢?从我的角度来说,或许那‘幻想’才是真正的事实呢?所谓的证据有些时候根本就无聊,只有在法律界的人士裁决事件的时候才会有必要,只有在让辩论的对手屈服的时候才有必要,至于是不是真理,证据有时并不重要。没错,我说的‘绝对不是无知’没有任何证据,但林田所说的‘无知’也同样没有什么证据,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林田也不知道自己的生父究竟是谁。”
    说到这里的时候,藤枝的话语里透着一股莫名的感伤。
    “父子、亲人,这世间再没有比这个更为神秘、重要的关系了,当然,也没有什么是比它更为可靠的关系。你应该知道斯特林堡的戏剧《父亲》吧?在剧中,父亲曾叫嚷着:‘父亲不知道谁是自己亲生的子嗣,父亲并无子嗣。’但是,从儿子的角度来说,岂不是更为难堪?儿子甚至连谁是自己的生母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是生父了。不管是你、我,还是林田,甚至是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人,都不过是相信那个自称是生父、生母的人是父母,或者是相信周围的人所说的‘那是你的父亲,那是你的母亲’,不是吗?我其实想要告诉你的是,小川,‘人子有父母,却未必知其父母’!就算德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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