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重生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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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重生斗清-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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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路

  被牛头马面送出地府;胤礽一时还适应不了阳间强烈刺眼的阳光;下意识地轻眯起眸子;不过他知道他不会魂飞魄散;至少现在不会,他的阳寿还未尽。
  半个月前,他在那冰冷寂寞的咸安宫里咽下最后一口气;就被这两个鬼官勾魂出体带来了地府;阎王审判过后宣布可以直接投胎又将他送去了奈何桥,然而在他就要喝下孟婆汤之前;牛头马面再次出现砸了他的碗将他带回了阎王殿。
  阎王老儿说;算错了他的阳寿;与另一个人弄混了,他原本应该还要多活十年。
  阎王老儿赔小心,表示牛头马面会送他还阳。
  胤礽不答应,回去也还是在咸安宫里再多熬十年罢了,他宁可现在就去投胎。
  两方僵持不下,最后胤礽以去地藏王菩萨面前告状作要挟,阎王老儿让步,说阳寿未尽的确实不能投胎,但可以送他还阳回三十年前去。
  胤礽从来不知道原来地府这么神通广大,还能让时间倒流。
  回到三十年前,他才二十出头,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胤礽没有一口答应,而是问阎王既然命由天定,是不是重来一次他的命数也不能改。
  阎王老儿笑着表示,人定胜天。
  很好,胤礽不再犹豫,与阎王老儿击掌为盟。
  再然后,他三十年前的魂魄便被提了来与他合二为一,而他的模样,也变回了三十年前那个俊美无双的青年。
  “我们只能送到这里了,你的身体现在正昏迷着,里头已经没有魂魄,只要你去了,就能直接上身,不过你需得记着,你的魂魄只能飘七七四十九日,四十九日之后还未上身,你就会魂飞魄散。”
  胤礽惊愕地转过身,瞪着他们:“阎王先头并没有与孤提过这个。”
  “也许是阎王忘了吧。”
  牛头马面轻描淡写地回话,不再与他多说,转身回了地府去。
  胤礽没有看到的是,转过身后他们嘴角爬上的得逞诡笑。
  胤礽暗暗咬牙,直觉告诉他,他被那老鬼诓了,但事已至此,也回不了头了。
  牛头马面撂下胤礽的地方在京郊十里外,胤礽没有多耽搁,带着些许的紧张、兴奋和激动朝着四九城飘了回去。
  四九城一如往昔车水马龙十分热闹,胤礽没有多看,只想着赶紧回皇城毓庆宫上自己的身,所以他忽略了内城之内那十里红妆的热闹景象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入夜之前,胤礽终于双脚落在了毓庆宫门前的石阶之上,宫灯高挂,红烛荡漾,到处都是喜气,毓庆宫宫门大开,不停歇地有人进进出出。
  有人高声喊:“动作快一些,吉时就快到了!”
  是毓庆宫的大太监。
  忙碌着的下人奴才纷纷附和。
  耀武扬威地大太监指着人吩咐:“送些茶点去给太子爷垫垫肚子先,太子爷在催了。”
  胤礽愕然。
  牛头马面明明与他说,他的身体里已经没有魂魄了,没错,那个魂魄已经与他合二为一了,确实不应该有才对。
  惇本殿里。
  架着脚的‘太子爷’眯着眼睛仰躺在贵妃椅里,一手拿着糕点往嘴里送,含含糊糊地叫着好吃,一副饿死鬼投胎模样,完全没有半分当年他斯文庄重之态。
  胤礽站在那太子面前,对方是看不到他的,因为他只是一个飘着的魂魄而已。
  细细打量着面前之人,胤礽的眉不自觉地越蹙越紧,只一眼,他就看了出来,这个人不是他,绝对不是,即使相貌与当年的他一模一样,内里的魂魄却绝对不是他的。
  只是,为什么?
  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初八日,皇太子大婚。
  子时过后,胤礽跟着假太子飘出了毓庆宫,去宁寿宫、乾清宫叩拜皇太后、皇上。
  假太子连下跪行礼的动作都不太标准,却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他的汗阿玛也没有,胤礽看着那让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复杂滋味的皇父红着双眼亲手扶起假太子,拍着他的手半响说不出话来的模样,蓦地就想起了当年也是这样的场景,只是那时的自己,是什么心境,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天亮之后,上过朝的王公宗室大臣官员几乎都来了毓庆宫道贺,从未有过的热闹。
  新福晋的花轿在辰时过后送到了毓庆宫外头,胤礽看着假太子几乎踮起了脚翘首以盼的猴急样,被人一起哄还脸红结巴,很有些不痛快,没半点皇太子威仪的是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冒牌货,丢人现眼的却是人人眼里的大清皇太子。
  从昨日到现在,胤礽已经试过了很多次,想要夺回身体,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每一次他都只能从自己的身体穿过去却完全进不去,即使假太子睡着小憩的那两个时辰,也是同样。
  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他被阎王老儿和牛头马面一块坑了,这尊身体里他的魂魄确实被抽了去与他合二为一让他回到了三十年前,但在魂魄被抽走之后,却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得了便宜趁机上了他的身,而且明明性情大变,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他不是太子爷。
  正胡思乱想间,假太子已经举了箭,勉强射中了宝瓶,新福晋被人扶着下了轿,跨火盆,送进了洞房,看热闹的一众人移步文华殿,喝喜酒。
  假太子来者不拒,不管谁敬酒,都高高兴兴地喝下去,还越喝越起劲,很快就脚步阑珊摇摇晃晃,越发没了形象,胤礽看着更加不痛快,只恨自己摸不到实物,要不捡快石头将之打晕了,指不定自己能夺回身体呢?
  胤礽的注意力几乎都在假太子的一举一动上头,完全没有看到的是,有人同样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假太子,眼里有精光闪过。
  是夜,洞房花烛。
  虽然胤礽并不喜欢自己当年的太子妃瓜尔佳氏,但再不喜欢,也不代表能忍受自己媳妇被别人占了去,虽然那人其实用的是自己的身子。
  喜嬷嬷们偷笑着退出门来,房门阖上,透过窗纸可以看到红烛影影绰绰的火光。
  门口有守着的太监,但胤礽要进去即使有门也拦不住他,只是犹豫了再三,到底他还是没有进洞房里头去看。
  第二日一早,假太子领着新福晋甜甜蜜蜜地去两宫请安,胤礽已经没有兴趣再跟着去了,他在想,若是四十九天,不,只剩下四十七天了,四十七天过后,他要是再拿不回身体,是不是当真就要灰飞烟灭了。
  一个时辰后,俩人回了来,毓庆宫后院的女人小孩都来了给女主人请安,看着自己早殇的长子和同样命途坎坷的二子弘晳一起跪在了假太子和新福晋面前,胤礽一阵心酸,对那些女人他还可以装着没看见,但听到自己的儿子亲口叫别人阿玛,他真的有些……忍不了了。
  但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眼睁睁地看着,没有半点办法。
  胤礽几乎可以确定,他是被人夺舍了,从下头奴才断断续续的对话里,他知道了自己是在两个月前行猎的时候从马上掉下伤了头,太医忙了三天三夜才救回来,就是在他昏迷的这三天里,他被别人上了身。
  这个假太子似乎连字都不怎么会写,全赖身边的一个伴读帮忙,能够一箭射中新娘宝瓶还是仗着身体本能,宫里的礼仪规矩也是一窍不通。
  自他占了自己的身子醒来性情大变,太医说是伤了头没了记忆,康熙信了,于是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毕竟勾魂夺舍这样的事情,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无稽之谈而已,没有人会当了真,自然也没有人会往那方面想。
  皇太子大婚的日子是一早就定下了的,当然也不会再改,何况还能用来给大病初愈的‘太子爷’冲喜。
  胤礽跟了假太子整整四十九天,试了所有他所能想到的办法,却怎么也上不了自己的身,他近乎绝望。
  在第四十九天到来之前,康熙带着一众人往木兰围场狩猎。
  胤礽浑浑噩噩地跟了去,马上的宗室八旗意气风发,相互比试着,纵马放箭,围场内马蹄蹋响,鼓噪着胤礽的耳。
  接近响午的阳光渐渐炙热起来,胤礽轻眯起眼,只觉得自己似乎快要被蒸干了,意识也渐渐混沌,最后他终究支撑不住,慢慢滑下地,瘫软成一团。
  咻的一声,有一团雪白穿过了他,胤礽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时已经过了响午,胤礽抬起头,眼前的树高的近乎可怖,蓝天越发遥不可及。
  好半响,察觉到不对劲的的胤礽慢慢伸出手,现在那已经不能叫手了,而是裹着雪白茸毛的爪子。
  他现在有四只爪子了。
  意识到事情不太妙了的胤礽下意识地转了圈眼珠子,见前头有个小水潭,别扭地四爪并用挪了过去,对着那水潭一照,却几乎晕死过去。
  下意识地喊出声,发出的却只有‘吱吱吱’的叫声,胤礽惊恐地看着水里自己的样子,想到昏迷之前那一闪而过的雪白,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他竟然上了一只白狐的身!
  又是咻的一声,因为上了白狐身而耳朵格外灵敏的胤礽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往一侧滚开,锋利的箭尖擦着他的左后腿而过,鲜红刺目的血染红了雪白的茸毛。
  刺痛感袭来,胤礽愤怒地抬头,高起在马上趾高气扬盯着他又一支箭搭上了弓的那个正是那假太子!
  假太子眼里闪着促狭的笑意,看着面前有趣的猎物,箭尖瞄准的方向随着胤礽下意识地往后退一点一点地瞄准。
  即使已经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但就这么坐以待毙依旧不是胤礽的个性,眼见着前头不远处有人正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虽然来不及抬头看相貌,单看衣裳勾了金丝如意纹的下摆就知道身份应该不低,胤礽忍着脚上剧痛,拼死朝着那人身上撞了上去,只想着先将人撞倒,再趁乱择路而逃。
  只是变成了小狐狸的太子爷显然错估了自己与对方体型上的巨大差异,这样的行为无异于以卵击石,对方不过往后一个趔趄,他却把自己撞得头昏眼花很没面子地再一次昏死了过去。
  闭上眼之前,胤礽恶狠狠地想着就算这么一命呜呼了总算没有魂飞魄散,这一回回了地府他定要告到那阎王和牛头马面下十八层地狱受极刑顺便拉上这夺人身体的假太子作陪!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
  这文有夺嫡、复仇,当然也有卖萌和jq
  求收藏和留言


☆、悲催的小狐狸

  胤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床厚实的软褥子上,低头看了看,还是一身的雪白软毛,四只爪子,后腿被箭擦伤的地方已经缠了一圈布显然是包扎过了的。
  不是做梦。
  而且,他还没死。
  爪子下意识地伸到某个地方摸了摸,胤礽暗暗松了口气,狐狸是公的,本来变成只小狐狸就够悲催了,要是还变了性,还不如直接抹了脖子回地府去找阎王老儿算账算了。
  一双脚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胤礽下意识地看过去,依旧是那勾了金丝如意纹的衣裳下摆,是他在围场内撞上的那个人。
  一阵轻笑声在头顶响起,胤礽猛地抬起头去看,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分外让看不顺眼的脸。
  他的老冤家兄长。
  “吱吱吱……”
  胤礽想说‘怎么是你’,结果出口才想起他现在是只白狐,不会说人话。
  于是顿时就泄了气,郁闷地趴下了身子,埋头在两只爪子之间,反正他现在在旁人眼里就是一只白狐,且面前之人,与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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