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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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密码-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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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

我们在路口碰面,然后去了周同家。他住的是一个经过整改的地下室,面积很大,跟周同很熟,进家之后没有什么拘束,周同说弄两个菜喝一杯。

他忙着开罐头炒菜,我到卫生间方便,蹲在马桶上,精神有点点恍惚,冷不防脖子上凉了凉,像是天花板上滴下来一滴水,地下室很潮,我没在意,随后在脖子上摸了摸,但收回手的时候,一下子看到指尖上一片猩红。

血!

第二十五章两个他

粘糊糊的血还站在指头上,我唯恐是自己弄错了,把什么涂料之类的东西误当成血迹,鼻子凑在指尖上闻了闻,一股血液独有的淡淡腥味传入鼻腔,我在马桶上坐不稳,激灵灵的站起身。

啪嗒。。。。。。

第二滴血液又从原来的地方滴了下来,我避之不及,一边摸着脖子,一边后退到卫生间的窗户边。呆在卫生间里,隐约还能听见周同在外面炒菜的声音,可这两滴冰冷的血让我的神经高度紧张,差一点就大喊起来。

血,是从哪儿来的血?

我慢慢的抬起头,被水渍浸的发黄的天花板上,凝集着一滩血迹,就像岩层里的地下水一样,聚成一滴以后滴落下来。这滩血迹并不那么清晰,可是我紧盯着看了看,就觉得血迹应该是从天花板的另一边渗透过来的。我来周同家无数次,不过很少会注意房间的材质构造,尤其卫生间这样的地方,这时候盯着天花板,我猛然意识到,卫生间的天花板上,是空的。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天花板上面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滩的血迹渗透下来?我很想喊周同来看看,可我估计,周同也不知道卫生间天花板在渗血,否则他自己早就处理了。

我忍住不出声,慢慢踩到抽水马桶上面,地下室的构造本来就不高,站在马桶上,双手已经能够触碰到天花板。那滩血迹近在眼前,新鲜的血迹,时间肯定不长,要不然已经凝固成血浆样的粘稠液体了。

离的这么近,我看见一块天花板被取下又安上的痕迹,安的不怎么整齐,两边微微翘角,露出一道很窄很窄的缝隙。缝隙太狭窄了,站在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见。我试着抠了抠,这块天花板不结实,把缝隙撬到手指能伸进去的时候,一用力,半块天花板就被取掉。

一股很浓的血腥味随之而来,在撬开天花板之前,我就预感到里面不会是什么美妙的东西,有了心理准备,鼻子刚刚嗅到这股浓重的血腥味,天花板上的隔层猛然垂下来一张沾满了血的脸。

一瞬间,我的大脑像是突然停止了思考,神经一根一根的崩断了,一种说都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让我的身子在轻轻发抖,那种感觉无法控制,手脚不断的打晃,眼睛盯着那张脸,目光仿佛也凝固了。这张脸的主人显然已经死了,尸体被硬塞在天花板上的夹层里面,死因应该是脖子上的动脉血管被割断,血流的到处都是。我不怕尸体,可是这张沾血的脸却让我难以自持,呆呆的看了一分钟,浑身上下突然没有力气了。

这张脸沾满了鲜血,可我还是能看出,是周同!这是我初到阳城就认识的朋友,前后七八年时间,时常联系见面,熟的不能再熟,连他脸上的雀斑我都记不错。我不相信这是周同,但那张脸就在眼前,我连说服自己的理由都没有。

当我确认这是周同的脸的时候,心里那种强烈的诡异感顿时像是要爆炸了,如果卫生间的尸体是周同,那么在外面厨房炒菜烫酒的人,又是谁!?

我的脑子彻底乱了,却又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周同的脸倒垂在面前,那双眼睛至死都没有闭上。

不知道听谁说过,一个人的心理素质超强的人,能把自己的呼吸心跳控制的分毫不乱,继而把表情伪装的让人无法分辨真假,但惟独掩饰不了的,就是目光,因为那是从最深处的潜意识里散发出的原始情绪。

我看着周同那双至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骤然间看出了一种仿佛留存在眼神间的信息。他的眼睛保持着临死前的目光,那是一种深邃的不见底的恐惧和疑惑,好像在临死前突然看见了什么自己无法相信的事情。

我读懂了周同的眼神,他是被外面那个炒菜的人杀掉的,我能体会到周同当时的心理:突然出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相似程度连自己本人都忍不住疑惑,可能就在周同疑惑的时候,炒菜的人骤下杀手。

望着周同软塌塌垂下的头,还有被塞在隔层里的身体,我的情绪难以平静,这不仅仅是因为一个交心的朋友惨死,更重要的是,他的死亡,带着一层浓浓的疑云。混乱的神智影响了视觉了听觉,我愈发恍惚,总觉得这不是真的,可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周同那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的眼睛。

外面那个炒菜的“周同”肯定不正常了,我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方式能把两个人的相貌改变的一模一样,我晃了晃头,强行控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是该悄悄的溜走?还是找机会把炒菜的“周同”制服,逼问详情?可是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安然离开,更没有把握能制服对方。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审时度势,不动声色的等待最佳时机。

“镇定,镇定。。。。。。”我轻轻把周同垂下来的脑袋塞回天花板隔层里,又把取下的那块天花板安上,小心的跳下来,用力搓了搓脸,平缓住急促的呼吸。一直到这时候,大脑才算是真正复苏,我尽力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门打开的一刻,我骤然看见炒菜的“周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块石头似的,默默望着我。

“菜弄好了?开喝开喝。”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周同”应该是察觉出什么,可他不开口,我也不能直说。

“周同”默然无语,仍然用那种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神看我,那层纸估计已经被捅破了,我也收敛起强挤的笑容,悄悄的后退了一步。两个人无声的对望,不知道过了两分钟还是三分钟,我突然察觉出,这个周同和死去的周同之间的细微差别。

那种差别并不是外表的差别,我所察觉的差别,只是一种感应,这个“周同”,让我觉得非常陌生。我和死去的周同很熟,有时候不用说话,只要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下一句要说什么,可这个“周同”的所有思维都隐藏的滴水不漏,面对着他,好像面对着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陈凡,你知道吗?如果一条路在你面前铺开了,那你想躲都躲不开。”

“谈谈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周同”好像没有动手的意思,心里就放宽了些,想趁机跟他套问点内情。

“看着他,你有什么感觉?”‘周同’指了指抽水马桶上方的天花板,这么一指,明显是说已经死掉的周同。

我有些愤怒,周同毕竟是我最熟悉和亲密的朋友,对方这么说,让我感觉带着某种挑衅的意思。

“你不要急,我没有别的意思,他死了,我活着,陈凡,我只想告诉你。”‘周同’的眼皮子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一下子感觉他要说到重点了,急促的追问。

“很可能,未知的将来,你也会遇见这件事,我预感,他会来的,肯定会。事情太复杂,别人跟你说,你理解不了,只有自己去经历,你才会懂。”

这话让我觉得“周同”肯定知道一些内情,但他说的含含糊糊,我的确听不懂,我想问的更仔细一点。

“陈凡,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周同’木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是苦涩的苦笑:“你的命运,或许自己还有希望去掌控,可我,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心里真的七上八下,事情变成这样,好像已经无法收场了。天花板隔层里死去的周同该怎么办?报警肯定不可能,我没法跟警方解释,私自处理,房间里到处都是我的指纹,一旦事情泄露,就更说不清了。悲痛中又有很重的思想压力,让我越来越不安,也开始焦躁。

“你到底想搞什么?你好像是故意给我找麻烦的。”

“这儿的一切,你都不用管,不用理会。。。。。。事情结束,你可以抽身离开。”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周同。”‘周同’又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他突然就紧咬牙关,额头上唰唰的冒出一片很夸张的汗水:“我没时间了。。。。。。”

他身上汗如雨下,简直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水一样。

嘭。。。。。。

一声仿佛一颗西瓜被砸裂的声音响起,‘周同’的整颗头颅轰然爆开了,我的视线充斥着一片血红,点点滴滴的血迹还有脑浆喷溅在身上脸上,事情发生的极其突然,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我来不及抹掉身上的血污,头颅炸裂的‘周同’已经颓然瘫倒在地上。

第二十六章诡异画面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没想到‘周同’就在我面前死掉。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大脑反应迟钝,站在原地足足看了一两分钟时间,我的手才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心情复杂的要命,望着脑袋烂的和冬瓜一样的‘周同’,还有自己身上点点血污脑浆,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挤到一块儿,彻底无法收场。

一地鲜血,慢慢的流淌凝固,卫生间里的尸体还没有处理,客厅里又多了一具,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天气还热,放着不管的话,不出三天,尸体腐败的气味就会飘散出去。我拿着毛巾把身上的血污擦掉,可真的拿不准主意该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慌乱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周同’临死的时候说过,我可以不管这些,直接抽身离开。

我不怀疑他的话,这个周同出现和死亡的都很诡异,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没有欺骗我的必要,稍稍迟疑了一下,把‘周同’的尸体拖进卫生间,又草草冲洗掉地上的血渍。在做这些的时候,我的心一直很虚,不是因为害怕无法脱身,而是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周同’既然让我抽身离开,就说明肯定有人会过来善后,这至少表明,‘周同’的背后还有一帮人。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牵扯进来了,而且,‘周同’临死前的一句话让我心里一阵一阵的发麻,回想起来就感觉脖子上好像架了一把锋利的刀。

“我预感,他会来的,肯定会。。。。。。”

‘周同’说的“他”是谁?我感觉,那肯定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否则‘周同’不会用那种语气来说明。可现在,我一无所知,‘周同’一死,这条线就完全断绝了。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房门离开这儿。出门之后我多了个心眼,在附近找了个小楼,爬到楼顶,这个位置居高临下,可以把进出周同家那条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看的很清楚。

这一趴就是两三个小时,晚饭前,小路上开过来一辆面包车,车子一停,两个人就麻利的下车,然后走向周同家所在的方向。我全神贯注的看,不过对方完全是陌生的面孔,我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见过。跟我预想的一样,果然有人过来善后。

我无法观察到地下室内部的情况,就悄悄挪动一下位置,想把这辆车子的车牌还有其它细节再观摩观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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