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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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密码-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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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笔记里,到底记录着什么?”

“那是一个很复杂,也很难解释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你理解。”父亲边走边想,可能在考虑该如何讲述,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我:“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比如你,世界上只有一个你,只有一个陈凡?”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知道,在某个未知的地方,还有另外一个人,过着和你相同的生活时,你会怎么想?”父亲道:“甚至,另外一个人,如果可以从一条未知的通道来到属于你的现实生活里,跟你抢夺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时,你相信吗?”

“这不可能。”我的大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信息,马上脱口反驳道:“这肯定不是真的!”

父亲看看我,一字一顿道:“这是真的。”

我的脊背感觉一阵冷飕飕的寒意,父亲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和我开玩笑的,他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说明事情是真实的。我真的想象不出如果世界上还有另外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的话,那么我现在的生活会混乱成什么样子。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可以杀人放火,但最后的罪责,或许会全部落在我身上,我没有辩解的机会。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过去隐约听人说起过的一个词,“平行”,平行的空间,平行的世界,平行的人生。。。。。。与此同时,我又想到了和五月在秦岭深处遇见的那个大圆球,还有圆球后面被死死堵住的洞。

那个洞。。。。。。我猛然意识到,那个被堵死的洞,是否就是父亲所说的未知的通道?

“每个人,都不可能知道另一个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但另一个自己,或许可以捕捉到这个世界中的你,对他们来说,那是一条贯通的线索,只要捕捉到这些信息,另一个自己,可能就会顺着那条未知的通道,一路找来。”父亲接着说道:“就好像一套完整的程序,一旦无意中被启动,信息就会自动泄露出去,为了避免被捕捉,只有破坏这套程序。”

这时候的我,思维好像出奇的敏锐,父亲一说,我就隐隐理解了。我还不算完全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我想起之前老猴把我骗到洛川市郊,然后要切掉我一根脚指,他说那是父亲的指示,他不敢违抗。

“人体,其实是最玄奥的东西,一个人,就是一套完整的程序,生老病死,盛极转衰,每一条线都在按程序所布置的道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有破坏你的躯体,才能破坏掉这套被安排好的程序。”

我明白了,父亲没有任何恶意,他洞悉事情的真相,只有破坏了自身的程序,才能避免被另一个自己捕捉到的危机。

“这些事情,本来已经湮灭很久很久了,但相关的信息全都保留了下来,那个叫做唐兴华的人,就是从信息载体中得到的线索。”父亲道:“那种信息的载体,是阴楼玉。”

人的意念,实在是很奇妙的东西,从很久之前,就有人摸索到了平行的概念,为了避免平行被破坏,一些人渐渐的聚集在一起,为了阻止平行被破坏之后而产生的混乱奋斗着。一代接着一代,前赴后继,因为种种特殊原因,当这个古老又神秘的组织遇到灭顶之灾时,其中的一些首领在临死之前,把脑海中的意念以阴楼玉的方式保存下来。

解读阴楼玉,其实就是在解读许久之前一个人的所知和记忆。唐兴华绝对不是第一个解读了阴楼玉的人,最起码,四方城的方四海,还有封门的刘大安,都要比他早。

“人的肉壳,只是一个居所,意念暂时停留,肉壳消亡的时候,意念还不会消失。”

方四海和刘大安都在索取人的意念,用意念的力量来维持生命。他们的目的相同,只不过手段不同,方四海比较超前,用圣域游戏那种方式来抽取人的意念,刘大安则是在吊鬼梁附近诱惑人上吊自杀。

“如果一直有人的意念被他们索取,他们会永远不死?”我想着就有些玄,古往今来,曾经有多少人追寻过长生不老的法门,从没有人成功过。

“或许会,但这个世界最玄妙的东西,叫做平衡。”父亲道:“上天是公平的,如果一个人用非常手段逆天而行,那么冥冥中就会有另一个人为此付出代价。”

我点点头,方四海和刘大安可能都活了很久,把原本不属于他们的生命延长了很多,但这种延长是用别人的生命作为代价。

“方四海和刘大安所追求的,并非长生不死。”父亲带着我朝前面越走越远:“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控制那条未知的通道。”

第六十五章团队的背景

“控制那条通道,有什么意义吗?”我问父亲,对于方四海那样的人来说,家产丰厚,能多活几年已经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了,不过我相信父亲的话,方四海这样苦心积虑的熬了这么多年,一定有更大的目的。

“这世界上的一切一切,其实都只是一套程序,方四海和刘大安要活下去,只是争取更多的时间,去摸索程序的奥秘,他们想主宰这些程序。”父亲道:“那样的通道,是另一个未知世界连通这里的唯一途径,他们都想从这条通道寻找另一个未知世界真正所在。”

我心里突然打了个冷战,因为我想起了五月,在初见五月的时候,我只是感觉很出乎意料,难以料到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相像的人,然而听完父亲的讲述,了解到唐兴华笔记中记载的线索之后,我就有种很怪异的预感。我刹那间感觉到,世界上不会有百分之百相同的人,五月和丁小宁那么相似,说明了什么?

在这一刻,找到五月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我意识到,她的身份不会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和父亲越走越快,跟前面的胖叔接上头,几乎在崎岖的路面上飞跑起来。我已经明白,父亲和胖叔不是一般人,他们在早年间肯定经历过巨大的挑战和磨练,跟他们走在一起,感觉很安全。这一路上再没有任何人,我们走的非常快,心里的疑惑还是很多,一边走一边思索,渐渐的就忘记究竟走了多久,胖叔在前面打着强光手电,骤然中,一阵轻微的嘈杂声从前方很远的地方传到了耳边。

喧闹声很微弱,因为距离还比较远,听起来像是呵斥还有打骂声,我很惦记五月,转头看看父亲。父子连心,我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能被父亲察觉,他仿佛明白我的意思,一手拉着我,用一种我连想都不敢想的速度朝前飞奔。整个人好像脚不沾地一样被父亲拽着跑,很短时间内,前面出现了凌乱晃动的光。

在光线出现在视野中的一瞬间,首先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一个巨大的圆球,圆球仿佛镶嵌在裂谷深处的尽头,和我曾经在秦岭见过的巨大圆球几乎没有区别。圆球前面围着一群人,看样子是在全力想绕过圆球,冲到球体的后面。

但是他们全部被一个人挡住了,那个人站在人群前面,巍然不动,低矮的身躯横亘如山,我看到那是苦行僧。

苦行僧的身手,我亲眼见过,或许还比不上父亲,但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一个人阻挡那么多人,方四海的手下逾越不过。方四海明显察觉父亲和胖叔从后面赶来,愈发的焦急,连声督促,那些人的攻势更猛,苦行僧一步都不退却,在拼死阻挡。

“就是他!”我赶紧转头对父亲说道:“救救这个人!”

嗖!!!

就在父亲和胖叔握着手里的棍子准备猛冲上去的时候,圆球一侧的黑暗中,猛然激射出一支迅疾的弩箭,弩箭猛且精准,嘭的射在一个人的额头上,对方仰面倒地,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我心里一个激灵,顺着弩箭激射来的方向望过去,黑暗的角落中,我依稀看到了五月的身影。但是周围那么多人,我们来不及多说什么,父亲和胖叔已经冲进人群。

他们就像是扑进羊群的猛虎,没有人能够阻拦,父亲胖叔一路冲杀,苦行僧的压力也大大缓解,还有五月在暗中不断的放冷箭,方四海手下的人虽然多,却乱成了一团,眨眼间的功夫就被放倒了十多个,剩下的可能承受不住这种重压,终于溃散了,朝四面八方逃窜。

“回来!”方四海在原地大声的吆喝,但没有人再听从他的命令,军心一散,那么多人就像一盘沙子,再也聚拢不起来。

争斗结束的很快,方四海的表情很不自然,就好像一头被逼入了绝境中的狼,没有反抗的力量,却心有不甘。他转头在四周看了看,猛然间调头就跑。这个人的速度同样很快,在前面嗖的绕了个圈子,一下子冲过圆球,急速的奔向圆球后黑暗的空间中。我的视线跟随着方四海的身影,我隐约看见,圆球的后面,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拦住他!”胖叔拔脚就追,但方四海离圆球很近,胖叔已经追不上了,苦行僧的身子跟着一动,贴着方四海一手抓过去。

方四海知道留下来只是一条死路,所以也完全是拼命的架势,不顾苦行僧的阻拦,刺啦一声,方四海身上的一片衣角被苦行僧抓下来,但他本人却趁势又朝前冲了几步,一头扎进圆球后方那个深邃又神秘的洞口中。

胖叔马上停下脚步,因为圆球后面漆黑的洞口,带给人的压力甚至超过了死亡的威胁,谁都不知道走进这个洞口之后会到什么地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即便胆子很大,面对洞口也会望而却步。

“老爷子!”方小楼一直躲在一旁,直到方四海钻进那个洞口的时候,他才大喊了一声,想要追过去,我伸手拉住他,方小楼挣扎的很激烈,但我欠他一个人情,何况这个人心肠并不坏,我不想让他在情绪失控的时候走上死路。

就在我们都被洞口散发的气息震慑的时候,苦行僧转过身,他的脸上粘着一点血迹,但没有苦,也没有悲,面容平静的如同一缕春风。我好容易才拖住方小楼,苦行僧的样子,明显是要进洞去追击方四海,我难以分身,情急之下只能拼命喊着,想拦住苦行僧。

我对这个人,有一种莫名的青睐和信任,我同样不想让他出事。

“等等!”五月丢下手里的手弩,从圆球一侧的黑暗里跑了出来,站在我身边,眼睛望着苦行僧。

苦行僧缓缓的回过头,他的心念,可能比胖叔更坚定,因为身在漆黑的洞口前,他没有一丝丝畏惧和恐慌,依然平静。

“不要进去,很危险!”我也跟着大喊。

苦行僧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转向我,他微微笑了笑,道:“记得初见你,我曾经对你说过,这片大地之所以经过了无数的灾难祸乱依然保持活力,就是因为有很多愿意自我牺牲的人,有的事,总要有人去付出的,那种付出,并非苦难。”

说着话,苦行僧又转过身,这一次,再也没有谁能阻拦他,苦行僧的脚步越来越快,身影也在黑暗中渐渐变淡,转眼之间,他消失在深邃的洞口中。一个洞口,就好像两个不同世界之间的出入点,越过洞口,另一边的情况就无法观察到。

喧闹的空洞终于平静下来,方小楼渐渐恢复了常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点呆滞,又有点感叹,一个人慢慢走到一边儿,就地蹲了下来。我看着五月,她也在看着我。

“有的事,你一直没有说过,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人,总要做一些违心事的,即便不愿,却仍要去做。”五月苦笑了一声,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睛中好像泛出了一点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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