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的红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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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的红楼生活- 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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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府里的这几棵梅花老国公在世的时候花大价钱寻来的梅中精品,分别为红妆淡抹的“宫粉型梅”,胭脂点珠的“朱砂型梅”,花如堆雪的“玉蝶型梅”。本来还有一棵萼似翡翠的“绿萼梅”,可惜因为照顾不当,枯死了。众人一面赏花,一面说笑,先茶后酒,虽是寻常家宴小集,却也十分惬意。
  
  不经贾敏的允许三玉是不喝酒的,因此三玉坐在一边喝茶。但是三春、宝玉和宝钗就没这个限制。不管是贾母、邢王两位夫人还是薛姨妈见他们吃酒不管不说,而且还让一旁吃茶的三玉也吃一杯,以暖身驱寒。宝玉看着身边环绕的众姊妹,听着莺声沥沥,只觉得心满意酣,兴致上来忍不住多吃了几杯。
  
  虽然秦可卿行事周到,为几位姑娘和宝玉准备的酒度数并不高,可是冬日吃酒的一般都后劲高,何况宝玉吃的多,年纪小量窄,因此吃过饭之后,酒意上来,宝玉只觉得头重脚轻,倦怠不已。贾母和王夫人注意到宝玉上下眼皮打架,瞌睡的模样,忙让人带宝玉去歇息。秦可卿在众人面前揽下了这个差事,亲自带宝玉下去了。
  
  贾母和王夫人见秦可卿亲自出马,素知她行事平和,将宝玉交给她再妥当不过,皆放下心来,因此也不再多言。见宝玉被秦可卿带走,贾敏才恍然想起,似乎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大概,……可能,……就在当下。梦游完了之后,差不多就开始了“云雨情”这一节。
  
  扫了一眼跟在宝玉身后,一身水红袄,容长脸,眉目温顺,满面谦恭,一脸老实像的袭人,再看看脸上还带着稚嫩之气的宝玉。这袭人也够厉害的,宝玉还是满身孩子气,她都能下得去手,看来是为了能够终生留在府中,享受荣华,是什么都不顾了。贾敏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叹一句,老实人不老实,以貌取人是要不得的!
  
  可是这事,就这么看着它发生?贾敏不是没有想过去拦阻。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纵使袭人不知廉耻,勾引宝玉,可是若是宝玉如君子一般坐怀不乱,她就不相信袭人一个人就能成事!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算她破坏了这一次,可是袭人乃是服侍宝玉的贴身大丫头,只要有心,什么时候都能成事!她能破坏这一次,难道还能一直盯着他们不成?
  
  贾敏就想不明白了。他们知道子孙不肖,为了保全家族一定费了不少脑子。可是不知道宁荣两府的老国公是怎么想的,费心心机好不容易遇上警幻仙子,可是托付给警幻仙子却是那样一个任务?按照他们所说,之所以做出如此安排是寄希望宝玉在亲历亲闻男女之事之后,希望他经过这般梦幻之事后能够看破男女之情不外就是那么一回事,从而幡然领悟,自觉回到进取仕途经济之道。用心颇为良苦,可是他们就不怕宝玉不仅不悔悟,反而彻底沉溺其中,走入歧途,从而成为如贾珍和贾赦一般的色中饿鬼?
  
  比起两国公想着经此将宝玉扳回正道的想法,贾敏反而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因为贾家的基因从老国公那里就出了问题。天下间教导孩子的方法多的是,她就从来没听说过用那种奇特方式教育人的,摆明了是他们脑袋有问题。这下子贾敏算是从根上找到为什么偌大的贾家,历经百年繁衍,分成二十房,人口繁多,却没有出一个能够顶门立户的男丁,因为从最根本上的那个就歪了。这样一来,就算下一代,下下一代再怎么长,已经从底子上就歪了的,不管怎么正,也是正不回来的。好不容易出了个“奇葩”——贾珠,还早早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不喜袭人,可是我还是认为,袭人和宝玉之间的事,纵使袭人心思不正,若是宝玉持身正,也不会出事,因此每人各大五十大板,都有责任。




☆、第六六章  前程

  听了从外面回来薛蟠说的事情,薛姨妈和宝钗都急了。薛姨妈一连声的催促着薛蟠赶紧出去打听消息。薛蟠出门之后;薛姨妈回身安慰宝钗:“我的儿;不要急;你的名字早已经向内务府具呈备案;只等着明年开春入宫引看;这都已经是定好的事情了;哪是说变就变的呢?必是你哥哥听错了;我已经让他去打听去了。”
  
  事关自己的前程和薛家振兴的希望;宝钗怎能不急;只是见薛姨妈忧心忡忡的模样;她自是不肯让母亲再为她操心,因此反过来宽慰薛姨妈:“母亲,我没事。正如母亲所言,皇家的事皆有一定之规,哪是说改就能改的。想来哥哥的那些朋友是借此跟他开个玩笑,偏哥哥是个‘拿了棒槌当作针’的性子,信以为真,反过来‘吓唬’我们来了。”宝钗在劝说薛姨妈的同时也在心底说服自己。
  
  薛姨妈一向知道宝钗是个有见识的,见她这么说,心下稍定,只是在薛蟠没有带回准信之前,到底还有不能彻底放下心。母女两个按捺住焦虑,一起静等在外打听消息的薛蟠归来。这一等就等到晚上点灯时分,两人的心随着等待越发焦急,连晚饭都没好生吃。
  
  直到宵禁之前,薛蟠才醉醺醺的被宁国府的小厮扶了回来。薛姨妈等得心焦,看到薛蟠这副模样,忍着气命同贵给两位小厮拿赏钱,几位小厮笑呵呵的接过赏钱,行了礼回东府去了。将外人打发走,薛姨妈命香菱拿块热热的湿毛巾给薛蟠擦脸,又命人端来浓茶给他吃。
  
  忙活完了之后,薛姨妈这才道:“让你打听消息去你怎么跑到东府去吃酒去了?这可是你妹子一辈子的大事,你怎么就这么不分轻重?哪怕你打听完消息,派个人告诉家里一声,安了我们娘俩的心之后,你再去吃酒也不迟呀!……”
  
  薛蟠醉眼朦胧的撇着腿仰坐在地下的楠木交椅上,听见薛姨妈的数落,心中委屈,打断她,嚷道:“我怎么没把妹妹的事情放在心上了?我到珍大哥那里是因为珍大哥和宫里的内相相熟,一贯交好,是能够说得上话的。我到了东府,把事情和珍大哥说了,求了半天,珍大哥这才帮我把宫里总理内廷都检点裘世安裘内相请了出来,坐在一起吃的酒。”
  
  “哥哥切勿高声,母亲也是急了,又不明内情,这才说了你两句。哥哥奔波劳累本是为了妹妹,现今又为了妹妹之事受了委屈,妹妹这边谢过哥哥了。”宝钗知道薛蟠的暴躁性子,赶忙安抚他。
  
  薛蟠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被宝钗这么一说,立刻没了脾气,闭口不言了。薛姨妈见薛蟠安静下来,忙问道:“可是打听出来了,你妹妹的事情到底怎么样?”薛蟠咂咂嘴,道:“妹妹的名字确实被勾划了下来。”
  
  听薛蟠这么一说,薛姨妈立刻急了,道:“这怎么说?这怎么说?只听说过在初选的时候因为参选之人品貌不佳而落选的,可是你妹妹连宫门尚未进去,怎么就被人把名字划了下来?你可打听了,是因为什么?”
  
  薛蟠左顾右盼,有些心虚的低声道:“因为金陵出的那一档子事。”
  
  “金陵那一档子事?”薛姨妈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旋即明白过来了,道:“那事不早都了结吗?怎么和你妹妹的事又连在了一起?这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当初帮着办你妹妹这事的李内相怎么说?你去找他了吗?当初他不是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吗?而且还说上下也都打点妥当了,让我们静等好消息就是,怎么还出了岔子?”
  
  薛蟠有些不耐烦的道:“找他?我怎么没找,可是没用。他说这事是上面人定的,他也没办法。”
  
  “没办法?”薛姨妈尖叫起来,大声道:“当时拿了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没办法?这会子想脱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既然办不了事,就把钱给我退回来,我拿着钱自去找能办得了事的去。”这会子薛姨妈心疼起送进去的大笔银钱来了,想着把它要回来。
  
  听薛蟠说她的待选名额被取消,宝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而后知道缘由,她欲哭无泪。她之所以参加“采选”,为的是荣耀薛家,而薛家只有薛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男丁,实际上她为的就是薛蟠。但现在却是她受薛蟠所累,失去了待选资格。
  
  宝钗听薛姨妈这么一说,赶紧劝道:“母亲可是气糊涂了,从古到今可曾听说送出去的钱还有要回来的那一说?再说就算我的事不成,我们家里还领着内府帑银行商的名头,今后还少不了要和宫里的内监们来往。若是母亲如此行事,今后还有哪个内相敢和咱们家打交道。”
  
  薛姨妈听宝钗说的有理,但是犹自有些不甘心,道:“难不成就这么便宜了他们不成?家里为了你这事前后花了上万两银子,这钱就是丢进水里还能看见个水花呢,现在……如今家中不比早前,花的多,进的少,每个月算起来,都是入不敷出。那钱就是不都要回来,要回一半也是好的。”毕竟他们没办成事,退回一半无可厚非。
  
  宝钗平日里帮着薛姨妈料理家务,看帐。账面上的情形如何她不用薛姨妈说也一清二楚。对于家里日渐衰落,她也着急,内监们收了钱没办成事,她也生气,但是这些都不能够成为向他们把钱要回来的理由。
  
  见薛姨妈如此“天真”,宝钗叹了一口气道:“母亲,依我说这钱还是不要的好。且不说咱们家的差事还需要那些内监们帮衬,就是哥哥那事,因为我的事,想必宫里不少人都知道了。若是因为母亲要钱,惹怒了他们,被他们捅了出去,重新翻了出来,岂不糟糕?”当初王子腾让薛家等薛蟠的案子了结之后再进京,就是因为贾王两家在京中遮不住,所以才有薛家离开金陵,进京,一走经年这一说。
  
  经宝钗这么一说,薛姨妈虽然依然心有不舍,可是和儿子比起来,自然知道是哪头轻,哪头重。只是一想到上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而宝钗待选一事又出了差错,薛姨妈真是又气又急,目光落到一旁服侍薛蟠的香菱身上,满腔怒火有了发泄之处:“你这个小蹄子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你是死人呀,没看见蟠儿已经睡着了,还不把他扶到床上去,这椅子硬邦邦的,躺在上面咯得慌,是睡觉的地方吗?”
  
  香菱闻言赶忙去搀扶薛蟠,只是薛蟠人高马大,身小体弱的她哪里扶的动他。香菱连吃奶的劲都是使出来了,也不曾让在椅子上睡死过去的薛蟠有一丝半点的挪动。因为她的拽动骚扰到了薛蟠,睡梦中的薛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香菱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推到在地,香菱只觉得脚腕火辣辣的疼,手搓在地上,也被划破了。
  
  薛姨妈厌恶的扫了倒在地上的香菱一眼,道:“你是个死人呀,跟个木头似的。家里又不是没有服侍的人,你一个干不了不会多叫几个,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若是冻坏了蟠儿我饶不了你!”
  
  香菱忍着手脚的疼痛,和同喜同贵一块把薛蟠搀扶起来,送到卧室,服侍他躺在床上休息。薛姨妈看着屋外香菱忙里忙外的身影,恨恨的道:“都是这个害人精害得,若非是她,你哥哥怎么会出事?你的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当初你哥哥把人带回来的时候,我就说这个死丫头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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