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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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我妻-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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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唔!这么说,那个梦真的是记忆!但是,我……”我的人生里,不,是死神生涯里从未出现过这么一幕啊,从头到尾都排得满满的,没有任何一个记忆断层值得我去怀疑。
  我好怕。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我的记忆第一次出现问题是在宗龙死的那时候。
  那一次好像是队长动了什么手脚,就算他做的很过分,单单从这件事的可能性上来说,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现在,难道说……
  在这之前,在很多很多年前,我就已经忘记过什么东西了吗?
  以前对于这点有过怀疑,是在第一次真正见到平子的时候。
  这次的心惊,同样还是因为他。
  他非要抽丝剥茧地把那些被我遗忘的,同时我也不愿意想起的东西重新拾起,并且一股脑地扔给我吗?
  我的生活已经很平静,很完美,那些被遗忘的没必要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就算有人强加给我,我也会选择再次丢弃。
  因为被忘记的,必然是不重要的。
  不是吗?
  否则又为什么会被遗忘?

  游戏

  谈话陷入僵局。从平子的表现不难看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而我的记忆也的确出现了什么问题。
  可是看着平子那种势在必得的欠扁笑容,我就是浑身不舒服。啊啊啊!
  嗷唔!
  好,你不是就想证明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吗?这事情我现在也是一清二楚了,用不着你说。再说了,我也没看出你有要开口说给我听的意思。
  是的,很明显,平子和日世里和我的过去有所交集,而在那段曾经出现在梦境里的回忆中,平子真子还是五番队队长,蓝染队长还是他手下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跟班。只是不知为何,当年的队长现在沦落到了现世做起了人类,而当年的小跟班却继成衣钵成为新一任队长了。
  好吧,这也许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必然结果。
  要是在几十年前,让我知道这么一件事……哦,我指的当然不是平子他们“后浪和前浪”的故事,而是指我竟然莫名其妙地缺失了记忆这件事……那我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吧。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请求”队长把我解剖一次找回那段丢失的记忆,话说回来对于这样的请求队长应该是再高兴不过了,哪里用得着我求他啊,还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现在的我……我承认如浦原喜助所说——好像的确有些变了。
  且不论没了那份冲动和刨根问底的劲头,素来还算大条的我这次竟然看出了平子只是在吊我胃口的事实。从头至尾他都以引诱的口吻,诱导着我向他探听这段过去,但是我可以以自己的脑袋打包票——如果我真的向他追问,他绝对一个字都不会说,说不定还会嘲笑我一番……
  好像这就是他的本性来着。
  于是我歪歪脑袋,端正坐姿,以幼小身姿摆出得道高人的架势,从桌子上随意拿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幽幽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散吧,既然会被我们抛之于脑后的,者必然不值得铭记于心。”
  “……”
  “……”
  平子和日世里双双被我的话怔住,语塞。然后表情由晴转阴。
  片刻后,日世里“噌”得一下率先从坐席站了起来,面露几分阴沉之色:“所以说我最讨厌死神了。”
  我想……她对于我的话好像很不满,嗯不是好像,是确实非常不满。雀斑小姑娘用手肘狠狠敲了自己的伙伴一下,粗野地吼了一句,“喂。秃子走了。”就踢着拖鞋就大踏步地走出了浦原商店,头也不回一次。
  她应该是肯定平子百分百会追过去吧。
  果不其然,见日世里离席,平子也没有了继续谈话的意思,不过看着我的表情中也多了一分讥笑。
  “浦原,走了。”
  回应他的是浦原下拉的帽檐和一声无意义的“啊”。
  门外的两人渐行渐远。
  敞开着的大门中有阵阵暖风吹入,夹杂着夏日的水汽扑面而来,闷热,明明是那么热的风,却再怎么样也无法温暖人的心房。
  ××
  “我说了什么很大逆不道的话吗?”第二次端起那只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我低着头苦笑。
  几个月下来我渐渐地习惯了小孩子的生活,以为变小了就能逃避许多成年人的责任和负罪,却忘记了,我到底只是个冒牌货。
  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并不能以简单的一句“童言无忌”来顶罪。
  “……”浦原起身关上了房间的门;重新回到座位时摘下了帽子。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相反——
  “唉……”从刚才起就没有说话的商人叹了口气,从我的手里抢回了杯子,幽幽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前言不搭后语道,“慧棱小姐,这是我的茶杯……”
  愣是被他忽然的转换话题给打乱了心情,再也没有了伤感的情绪,我盯着那男人的眼睛,渐渐地勾起嘴角,含笑:“看你那宛如怨妇的表情……你是想说我抢了你初吻吗?”
  这幅表情在我现在的小孩子面孔上,恐怕也是显得很奸诈的。
  若说是浦原喜助还留有初吻,我自然不信。
  “嘛。虽然不是为了这件事……但还是有些失落啊。哈哈。”一边说着失落,一边哈哈大笑的男人——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浦原喜助一个。
  “哦哦。”我表示理解地一个劲儿点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也为知之。听说这么做总是可以保全他人面子的。
  哎呀,看,我是个多为人着想的人。
  “那爸爸,我们晚饭吃什么好呢?”为了避免难堪的尴尬,深得浦原喜助真传,或者说是在耳濡目染的熏陶下,我也学会了“巧妙地”转换话题。
  “……还没有准备,不如我们一家出去吃吧~”我自信技术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不,连浦原的心思也被我扰乱了。
  “那就吃火锅吧!”我拍着手提议,颇有装嫩嫌疑。
  “夏天吃火锅吗?慧棱你还真是……”浦原无奈,不过碍于我是他“女儿”,也只好由着我任性地胡来。
  “快去通知其他人吧,去吧去吧!”我伸手推他。
  终于我半推他半就地,我们走到了房门口。可是突然,默契地,我停止了推搡,他也停止了前进。
  ××
  “慧棱小姐,你真的觉得被忘记的事情是不重要的吗?”刚才说着失落的男人终于在酝酿之后把埋在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否则又为什么会忘记呢。”我低下头,再抬头时,脸上挂着傻笑。
  回想着我作为死神的一生,先是在真央,被分配入队,进入十二番队,做队长的无席位小跟班,结识了那么一群人,可以一起谈天说地喝得晕晕乎乎,也颇为意外地收获了那么几个崇敬我把我真心当“前辈”来崇拜的人。是那么平凡,又是那么充实。
  没有一点地方有过缺口,没有一处地方值得怀疑。
  现在却有人告诉我,这一切可能都只是幻觉,都是虚假的,我真正的过去早已经被我遗忘……
  我又能做出什么回应?
  “……说的也是呐……”重复着我的话,浦原低头对刚到他腰部的我同样摆出一张傻笑着的脸。
  笑眯眯的,傻兮兮的。
  他在逃避着什么,我又何尝不是?
  【但我们毕竟不是孩子,这样的过家家不能玩一辈子。】

  同桌

  可事实上,我每天每夜每时每刻,就是在陪着一群小孩子玩着这个叫做过家家的游戏。
  在小学一年级至小学三年级的三年间,我的同桌都是一个姓石田的男孩子。说起来,石田似乎是一个很耳熟的姓氏来着。在此请容许我浪费口水,稍微介绍一下我那个萌到爆的闷骚小同桌。
  石田雨龙。属性是眼镜闷骚男。平时十足的好学生样子,上课从不开小差,也不和我说话,总是鼓着小小的腮帮子一板一眼地学着大人们说话做事。
  今天告诉我:“我妻,你知道吗,正因为日本处在大陆板块交界的地震带,才会多地震。”
  明天教育我:“我妻,一个女孩子不应该总是打打杀杀的。”在我抡起大扫除用的拖把一棍子挥过去后,又马上改口,“算了。你随意。你随意……”
  只是每次在看到我和前排的樱井同学讨论奥特曼打小怪兽的暴力剧情时,总是将小脑袋凑过来,边听得津津有味,边老夫子一样地摇着头:“女孩子那么暴力会嫁不出去的。”
  在被我和樱井两记眼刀同时狠狠刺中后又会立刻消音,将脑袋埋回《针线百种技巧大揭秘》中,闷声一句:“……你们继续。”
  如果说这些都只是闷骚的初级阶段的算不得什么的话,那么就请听我介绍我可爱小同桌最令我喷饭的某些举动。
  某次数学课后问此男借数学笔记,此男横竖左右上下前后地看了我好几眼后才极不情愿地把数学笔记本借给了我。乍一翻开,我就被这小男生的字迹给震撼了,真是……额,有够抽象。好吧,小学生的字,没有讨论的必要。随着笔记一页页地往后翻,我的表情也越来越窘迫,终于在看到一向正·经的石田同学在他自己笔记里的吐槽后,我淡定不能了。
  举例如下:
  在教加法那一课的时候,男孩稚嫩的笔迹在“+”旁边注解了一句,“旋转四十五度,是‘×’。”而在那页的左下角还写了一句“都小学二年了你竟然还在看奥特曼。石田雨龙你完蛋了!”
  ……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作为一个低年级的小学生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四十五度这个概念的,以及,作为一个小学二年生,看奥特曼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嗷!口胡。他这么说让我一个有着欧巴桑心的沉迷奥特曼的幼女情何以堪啊!
  于是在默默地把笔记本推还给他的时候,我悄悄地在心里给他竖了个牌位——闷骚之二神。
  啊嘞?为什么是“二”神?
  因为他很二,还有……额,我坚信总会有人能比他更闷骚。
  诸如……某个番队的队长。
  所以我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长大后的石田雨龙绝对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宛如朽木白哉一样的闷·骚·男。
  话说回来,因为浦原喜助一开始在给我捏造假身份时用的就是“我妻慧棱”这个名字,所以我没有了让他给我换个姓氏的机会。
  不过……我说,我都委曲求全当你女儿了,赏赐个正常点儿的诸如“浦原”这样的姓氏给我你会死吗?!嗷唔!
  记得当时,我拿到这个身份的证件时一时语塞,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脑内却是诅咒了浦原喜助很多次。
  第一.为什么姓氏还是可恨的该死的“我妻”这两个字……
  第二.我不是你闺女吗?!怎么可以跟你不是一个姓氏啊!!!
  对此,奸商不愧是奸商,看到我窘住,立刻就不问自答地开始为我排解疑难,仿佛知道我在想的是什么一般,道:“这样决定,是尊重慧棱小姐你啊。随意改别人的姓氏是很不礼貌吧。如果有人问起,慧棱小姐你可以说你是随母姓的嘛。啊哈哈哈。”
  那个可疑的三段式大笑,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浦原喜助,这个男人……在我一言未发的情况下就已经一个不差地猜中了我的全部心思。
  他,究竟是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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