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安稳,是在安全的族地中也从未有过的安稳。
窗外夜鸦声声,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候的斑斑,要不是尺寸不好办就拿它当封面了。
☆、别离
“柱间。”
“z……z……z”
“盆栽男”
“z……z……z”
“呆木头!”
“!”
柱间猛地坐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视线撞上了不知何时已洗漱完毕正手持镰刀立在自己身旁的斑。
“斑,你这是怎么了明明昨晚还……”柱间哂笑着,快速瞄一眼寒光闪闪的刀尖,下意识地摸上腰间的忍具包——昨晚解下了,然后又用眼角的余光瞄着自己的卷轴和剑,估算自己在斑的镰刀落下之前能不能赶过去。不会是昨晚我又脱他衣服又摸他的事情被斑知道了吧?但是喝醉了应该什么都不记得才对……吧。
“怎么都叫不醒你,所以我正打算用疼痛唤回你的意识。”斑把柱间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幸好斑不知道柱间脑子里在想什么,不然明天的小道消息就会是“千手族长调戏宇智波族长未果反被杀”
斑把柱间的衣服扔过去,示意他去屏风后面换。
“你要回去了吗?”
“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斑的眼神冷,语气也冷,仿佛柱间和他现在是在战场上相见,仿佛昨天的探讨、醉酒、敞开心扉都只是一场梦。
“宇智波和千手还没有停战,我们作为双方的族长还是不要走得过近比较好。昨天和你一起喝酒的是你的朋友宇智波斑,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宇智波的族长——你的敌人。这一点你可给我搞清楚。”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坚决,对啊,本来就应该是这样,我到底在心虚什么啊?宇智波斑,快把你的自制力拿出来啊!你那引以为豪的将理性与感情完美分割的自制力到哪里去了?!
“你可真是无情。”柱间苦笑着,带着莫名的酸楚。那颗刚从蜂蜜罐子里爬出来,甜软的要化成一潭春水的心被冻出了一层坚硬的壳。柱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冻裂了。每次稍微接近了斑一点,立马就会被那个警觉的家伙发现,用尽全力把自己推开。柱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推开”这个词,但柱间就是知道,斑是察觉到了自己和他的亲近才这样做的。
为什么要这样呢?可能斑心底里还是害怕和别人亲近的吧。斑就是那种不管有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死小孩。也许斑这一辈子,能和他亲近的只有宇智波泉奈——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背叛他的宇智波泉奈。柱间厌恶地想到了这个名字,突然他宁愿觉得斑其实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只是过于公私分明了。
对啊,像斑那种对于感情不开窍的冰山怎么可能有那么敏锐的感触呢?只不过是太过公私分明了而已。虽然公私分明是件好事,但柱间宁愿斑能人性化一点,更加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不是一个如神邸般的幻象。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不过是为了共同的目的而在一起商讨。现在商讨完了,回到自己的立场上不是很正常吗?”就是,我们昨天只是在讨论而已,只不过是因为我喝醉了所以柱间才给我脱衣服的。只不过是因为我喝醉了才用柱间的手……
斑转头躲开柱间的目光,转身准备离去。柱间出声叫住了斑,挡在斑身前。
“等一下,这个给你。”交到斑手里的是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头。
斑看到那熟悉的形状,心头一颤:“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庆祝我们再次联合。”斑的反应在柱间的意料之中,他认真地看着斑,努力地想要从斑的眼中看出一点可以证明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的东西,想要看出斑对于往事的哪怕只有一点的追忆。
斑像是为了逃避柱间的视线般垂下眼帘。现在斑手里的那块石头,就是柱间扔过来的那块写着‘有埋伏,快逃。’的石头。虽然上面的字迹早已被河水冲刷干净,但斑曾经无数次地用那块石头打水漂,那熟悉的手感让斑一下子就认出了它。
斑下意识地想要咬紧下唇,但是斑迅速抑制住了这个可能会暴露自己心理活动的动作。握紧双手想要毁掉这块承载着不好回忆的石头,尖锐的棱角刺痛手心,斑仿佛如梦初醒般从恍然状态中回过神来,把那块石头装进衣兜。
“你净做一些无聊的事情。”依旧冰冷无情的语气出现了裂痕,柱间愉悦地品味着话语中露出的一丝……无措?仿佛是心事被看穿般的慌乱无措和就算如此也不能示弱的逞强,真是可爱。
斑闷声不语,逃也似的打开窗一跃而出。柱间目送着他,摩挲着掌心里的另一块石头,露出宠溺的微笑。
斑一回到族地就立马潜进自己的卧室。一想到进自己的房间还要偷偷摸摸,斑就忍不住想苦笑。
把柱间送自己的石头放到摆设古玩的架上,斑从书桌上抽一份新送来的文件,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昨天一夜未还,不知道镜有没有好好对付那些每天都要来嘘寒问暖的长老,不过从周围的清净程度来看,应该是瞒过去了。
渐渐地,院外传来了喧闹声。斑立马装出一副好好看文件的样子,拿一支笔饱蘸了镜提前磨好的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本长老来此是有要事相禀,就算你是族长大人的内侍也无权阻拦。”
“昨天族长大人是在休息,今天应该已经恢复精神了吧。再说你身为内侍,怎么能连族长醒没醒都不知道!”
“真的非常抱歉,但斑大人命令我们不得接近。请您稍等,在下立马通报。”
乱七八糟的声音中夹杂着镜的声音。镜还不知道斑有没有回来,所以才会百般阻拦。
斑笑了笑,把一直隐藏着的气息放出去。外面的长老们都脸色一变,本来以为斑擅自离族想抓个把柄,没想到斑竟然乖乖在家。
斑主动放出气息就是默认通行的许可证,长老一行人径直朝斑的房间走来,向斑问安。
“各位长老一大早在外喧哗所为何事?”斑也不回礼,先写了一行批示,才笑盈盈地抬头看向面前的长老。
斑虽然在笑着,但眼底却并无半分笑意。众长老看到斑的表情,不约而同地收敛了自己的态度。斑擅长忍耐,就算心里再怎么暴躁,面上也是不动声色,所以当斑把心情表现在脸上的时候,就已经处于随时会笑着扔出苦无扎破某人脑袋的状态了。长老们虽然对斑的不礼貌大为不满,但看到斑的微笑也只好收敛几分。
“从昨天开始就见不到族长大人,在门口也感觉不到您的查克拉,吾等甚为心忧,故来探访。”长老中最年轻的那个恭恭敬敬地开口。
“原来如此,昨天我在养伤,不想见客。”斑把‘客’稍微咬得重了一点,气得大长老直发抖。
“至于查克拉……隐蔽气息的手法对忍者来说是必须的,但最近族中事务繁忙,加之伤势未愈,减少了修炼的时间,只好用这种方法来锻炼自己。”斑微笑,扫过长老心怀鬼胎的脸。
“请问族长大人伤势如何?经过昨天一天的休整,想必有所好转。”大长老话锋一偏,还是没有放弃探求斑是否私自离族。斑前天才由族中的医疗忍者诊治过,有没有好好恢复一看便知。
斑神态自若,褪下上衣让跟随长老而来的医疗忍者诊治。
不得不说木遁的恢复效果真的很好,本来还得恢复上三五天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掌仙术是战场上用来治愈小伤势和急救的,使用过多对受术者不是很好,除非是在战场上——必须一次性恢复,否则恢复到一定程度就得靠静养,所以斑才会呆在族里乖乖养伤,不过木遁没有这种弊端,所以斑在接受治疗后显得生龙活虎。
“恭喜族长大人,伤口恢复得很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明天再拆绷带比较好。”
“这是当然,昨天没有闲人滋扰,恢复得非常好。”斑别有意味的话再次挑战了长老们的承受力。
大长老正欲开口,被斑慢悠悠的语气抢了先,“刚才听到各位长老说有要事商讨,不知是何事。”
“是羽衣一族的求和还有俘虏赎回事宜,昨天接到来信,说是今天就会派使者来商讨,事出突然,所以才如此匆忙。”
斑回复了平常的样子,冷哼一声:“不过是手下败将,各位长老何须如此忙乱?斑自会准备。”
再次被暗讽的长老们气得几乎吐血,大长老冷声道,“羽衣一族的使者立马就到,请族长大人尽快更衣,吾等在外静候。
作者有话要说: 军服系列,话说柱斑斑泉的图好难找,我要阵亡了……
☆、谈判
斑被长老们像押送犯人一样团团围着穿过檐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最近没有战争,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和他们斗智斗勇,把长老们弄得心力交瘁,唯恐他再捅出什么篓子。
羽衣一族派来的人早就到了,既然那边的族长都来了,看重礼仪的宇智波这边也得把族长请出来。但是斑磨蹭半天才懒洋洋地出来,不像是去谈判,倒像是去春游。
羽衣族长被晾在会议室已经老半天了,刚坐下的时候还在酝酿气势,检查材料,准备应对随时会出现的宇智波族长,但直到他笔挺地坐到腰酸背痛,威严的气势消散,注意力无法集中的时候,迟到了一个多小时的宇智波族长才姗姗来迟。
走在前面的随从打开门,斑率先走进去在羽衣族长对面落座后,各位长老才按照次序坐在长桌右侧,羽衣使者的对面。
“堂堂宇智波族长连谈判最基本的守时都做不到吗?”一肚子气的羽衣族长冷笑着开口。
长老们搜肠刮肚想着能保住宇智波风度的借口,因为在谈判上迟到真的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大长老用眼神示意斑赶快开口,斑毕竟是族长,对方族长向己方族长质问,长老抢在族长前开口,是对己方族长尊严的藐视——斑可不是那种傀儡族长。
谁知道斑竟然还是像处于赌神状态一样,慵懒散漫,不仅不好好正襟危坐弥补一下因为年轻造成的缺乏威严,反而随心所欲地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太傲慢了!你是把对方族长当成空气了吗?!
大长老看到羽衣族长的表情中掩不住的羞愤和难堪,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嗯……不过这样也不错,虽然没有老成的威严,但是那股自然流露出的久居上位者特有的高贵和高傲,比那种板着扑克脸的威严高级多了,从气势上就牢牢压住了对方。
大长老看斑的眼神中不知不觉多了些赞许,不愧是宇智波的家教调教出来的族长!
“说到底这还是你们那边的错,谈判要早点通知双方,以便准备,这是常识。”斑坐好后不紧不慢地开口。
“为了表现对对方的尊敬,当然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如果羽衣族长不介意我穿着浴衣抱着宠物就来谈判的话,准时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羽衣族长张了张嘴像是要辩解,斑立马拍了拍手把那句话堵回去,“既然双方都到了,那么就开始谈判吧。”语气轻松就好像在说啊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玩吧,你到底把谈判当成什么了!你又把羽衣一族当成什么了!陪你春游的小伙伴吗?!
……羽衣族长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口血不吐不行。
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双方的使者开始就偿付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