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珂回到房间,像是刚刚散步回来,洗漱完,一个大字躺在床上,不一会就香甜的睡着了。
金蝉脱壳
御书房内。
“她果然是想逃跑!”车非熙轻蔑一笑,这个女人没有一分钟安分,不找人牢牢看住她,还不知道她要给自己添多少乱。想要离开这里,除非你真的长了翅膀,否则这一辈子,你都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车非熙又问道“她的功夫如何?”
左迁恭敬回答道“莫姑娘看见我们就逃,我们紧跟追上,她轻功不错,后来我俩怕时间长了惊动别的宫苑,所以动手把她擒下,莫姑娘没有和我们动手,所以看不出她轻功以外的功夫。”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她藏了一手?”车非熙绝对不相信温珂会为了隐藏实力而放弃逃跑的机会,他这么一问也只是想听听当事者的具体分析。
“这个我俩说不上来”左迁犹豫了一下,想到这次逃跑事件中的许多细节其实很不合情理,可是一时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禀皇上。难道说是这个女子年纪太小考虑得还不周全?这个说法自己都觉得牵强,更别说皇上听了会作何反应了,没有把握还是不说的好,免得惹怒圣颜。
“哦?为何?”车非熙随意的翻着手上的书本,眼睛也不抬的问道。
“这莫姑娘身轻如燕,虽然她的速度很快,但凭感觉来说,卑职觉得她似乎没有使尽全力。”右昆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给出一个推断。
“凭感觉?”车非熙眉头一皱,面色不佳。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他很不喜欢这种不确定的话,难道这些小事情还要让自己劳神费心?他淡淡说道“那又如何,或许是她内力不足,也或许你们根本就猜错了。”
右昆俯首称是,皇上下了定义的事情,自己哪能反驳。
车非熙完全不把右昆的疑惑放在心上,意态闲适的说道“她现在不是还得乖乖的回到我安排的房间么?”车非熙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已经足以,至于过程是怎么样的,不是他一个帝王应该考虑的。
右昆还想再禀报其他的一些可疑之处,却被左迁眼神制止了,两人告退了出来。
“左迁,你不觉得奇怪么?照理说这丫头逃跑为何要选择御书房这么容易暴露的地方?而且要逃跑也应该直接往外逃,她怎么东逃西窜的没有章法?”
“右昆你也发现了?我也觉着奇怪,或许是我们多虑了,她只是一时慌了神,不辨方向吧!”
“我刚刚就想跟皇上禀报这事呢!你干什么阻止我?”右昆有些不解。
“你没看当时皇上那态度?他只关心那丫头是不是还在这宫里,其他的他是听不进去的,那还不如不说,以免惹祸!”
“说的也是,那我们就看好那丫头,别让她跑了就行!”两人唰的消失了身影。
自从那晚逃跑未遂之后,温珂就再也没有异动,每天吃得开心,睡得开心。就连车非熙也惊诧于她的泰然自若。
车非熙的理解是:也许她是发现自己根本跑不了,所以放弃了吧,有的时候还是需要用一些强硬的手段的。
封后之日,整个皇宫热闹非凡,宫女侍卫忙碌异常,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大殿上,每根粗壮的立柱间都悬挂着大红的锦缎横幡,整个厅堂被装点得喜庆十分。温珂头顶凤冠,那凤冠正面镶满了珍珠、翡翠、红宝石、蓝宝石,两侧各挂了一条珍珠链,垂至双肩。身着金丝绣凤,银丝镂花的锦服,那一身的华贵让人不敢正视。
温珂此时除了累还是累,无心欣赏这盛大的典礼,仿佛跟自己无关,只期盼着能早点完事,周围的嘈杂完全被她隔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每个人说了什么,大家表情如何,她通通忽略,反正所有程序身边的宫女都会扶着她完成。
终于,一声“皇后回寝宫”解救了苦难中的温珂,心中把所有神明谢了个遍。
温珂在众宫女的服侍下离开了正殿,莲步款款的走回车非熙的寝宫。
一回房,温珂就借口累了,禀退所有人。
才关好门,温珂迅速的卸下凤冠,脱掉衣服,甩到一边,做成匆忙慌乱丢下的样子。然后换上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裹在腰间的平民服,她迅速把脸上的易容处理干净,露出疤痕累累的真面目,弄散头发,把窗户虚掩,然后塞了块手绢在嘴里,用布条把脚绑起来,双手也自己随意打了个结,看起来像是别人绑得就好,到时候那么混乱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一切布置妥当,温珂歪倒在床上。
过了不多久,只听一串脚步声步步接近,门一开车非熙走进了房间,身后似乎还跟了几个人。
一股淡淡的酒气飘满整个房间,车非熙一定喝了酒,而且有些醉了。
脚步声离开,关门声传来,整个房间空荡的剩下了两人。
“爱妃……莫言……”车非熙坐到床边,看着倒身床上的人儿有些痴了。“莫言,你终于是我的了……你知不知道,从雾池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告诉我自己一定要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陪着我!”
听着车非熙的表白,温珂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车非熙,抛开对你没有感觉不说,单是你身在帝王家,我们就是不可能的,我温珂最不能够失去的就是自由,没有自由的我,就像一潭死水,终有一天会干涸。
车非熙一番独白,没有得到回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莫言,莫言……”车非熙喊了两声,见还是没有反应,索性一把扶起横卧的温珂,这时才猛地发现不对头,那衣服的手感,双臂传来的振动,是那发抖的身体所传达着的深深恐惧,车非熙扳过她的肩膀,看到乱发盖脸的女子,他几下拂开温珂脸上的乱发,一张惨不忍睹的面容跃入眼底。
“你是谁?”车非熙大骇,厉声问道,这句话并非真的是问眼前这个毁了容的女子,而是眼前的事实让他只能说这句话来反应!
“来人!”车非熙一声狂吼,声音刺穿夜的宁静。
房门骤开,人群流入,服侍皇后回宫的丫环跪了一地,后面跪的是守卫,就连暗卫也露面听候差遣。
温珂从散乱的发丝间偷偷观察情势,嘴里一直不停的低鸣着。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呢?皇后呢?!”车非熙朝地上的宫女侍卫狂吼着,脖子上青筋爆出,情绪激动,整个人已经完全失控了。
跪在地上的人,没有一个敢回答,也没有一个可以回答。
“都变哑巴了?说!啊!”车非熙一把提起最近处的一个丫环,用力的摇晃着,那丫环何时见过这种阵仗,脸上早就失了血色,双眼一闭,居然吓晕了!车非熙一把放开,两旁的丫环赶紧拖住昏死过去的可怜人。
“左迁,右昆!”车非熙一召唤,两个老头立刻出现。“你们各带一百暗卫给我追!一定要不少一根寒毛的给我把人带回来!”
“是!”两人对望一眼,迅速带人离开了。
车非熙慢慢压下火气,平静了片刻,认真的询问起来“你们这么多人守在门口,难道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么?”
“皇上,皇后回来就说累了要休息,吩咐我们不能打扰,我们守在门外确实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一个年纪稍大的丫环战战微微的回禀“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不可闻。
车非熙转身走到温珂面前,冷漠的吩咐“来人,把她放开!”
几个丫环七手八脚的把温珂嘴里的手绢拿掉,手脚松绑。
“说,你是何时被带到这里的?”车非熙双眼里泛满血丝,神情里尽是被欺骗的激怒和颓丧。
“我,我我……也也也,也……不不不,不,清……楚”温珂结巴着好半天才把一句话说了个完全,然后胆怯的卷缩身子,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
“该死的!莫言,你居然如此对我,我车非熙从来没有受如此的奇耻大辱!你记住,有朝一日,我定要让你伏在我的脚边,哀求我!”车非熙一拳打在床柱上,嘴里说出的这句话狠色十足,每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温珂寒透脊背,车非熙这个样子真恐怖,自己是不是真的伤他太深?可是如果能够选择,那么自己也不会走这一步的。车非熙希望你能够尽快恢复,应该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世界里没有我,一样会美好。
“皇上,这个女子怎么处置?”一个侍卫上前跪地,沉声问道。
沉浸在痛苦愤怒中的车非熙被拉回现实,冷声道“拖出去砍了!”
温珂总算见识了帝王的狠绝,如此视人命如草芥,难道只要有所牵扯,就算是无辜的人也要为别人的过错负责?是啊,自己居然忘记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有强弱之别,没有对错之分。
“皇上,奴才斗胆禀告,今天是封后的日子,不能妄杀!”那个侍卫还没有像车非熙那样失去理智,冒死直谏道。
车非熙沉默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摆摆手说道“那就把她送出宫去吧,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是!”几个宫女夹持着温珂站起离开,温珂在出门的那瞬间转头看向车非熙,车非熙眼里的厌恶让温珂的心抽痛一下。难道你喜欢的就只是那副漂亮的皮囊么?如果此时我对你说我就是莫言,你应该怎么都不会相信的吧?车非熙,为何你眼中的讨厌会让我如此难过?温珂自嘲的笑了笑,也许在别人的眼中那不是笑吧,嘴里不知为何,居然很苦。
一切都结束了,温珂顺利的用智慧逃离了那个她一直想远离的皇宫。也许不用太久,车非熙就会反应过来,他送走的那个又丑又结巴的女子可能就是莫言假扮的,因为如果莫言要逃,又何必多此一举弄个一点不像的人来代替自己,可惜,当你回神时,我,温珂已经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
一路上被守卫押解着走过花园,穿过甬道,路经几个宫苑后,沿着长长的红色围墙一直行至皇宫侧门,几个守门的侍卫,诧异的看了看温珂,押解的守卫上前说了几句,守门侍卫点头,把厚重的红漆木门开了一边,嘎吱一声,长音刺穿夜的宁静。
宫门微开后,侍卫在身后推温珂,最后几乎是毫无顾忌的用力一掌,她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宫门外的石板地上,砰!身后的大门重重的重新合上了。
两个帅哥的情谊,动心了
温珂趴在地上,冰冷从双手传递到全身。自己明明设计好一切来逃跑的,为何眼里的泪水会不停的流?难道,我对这个皇宫有所留恋?不,也许,我只是很害怕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温珂缓慢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再转头望了望那高耸的围墙,那紧闭的宫门,一切都又回到了原点,车非熙再见不知何年了,你多保重。为自己的心情做了一个了结,温珂一提气,消失在街的尽头。
她飞奔向和沉思涵约定的地点,路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他?还是先回之前住的客栈,重新易容,再带上那些随身的东西,再去和他碰头。想好之后,温珂改变方向,朝客栈奔去。
温珂回到客栈,没有惊动任何人,她悄悄的从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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