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乱魂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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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乱魂书-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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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仰伸手把碗拿过来,将残水一饮而尽。看着勉强撑出笑意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雪影山地处缀锦,凌佩,月耀三国交界,北脊东凌佩,西在月耀。山势高绝陡峭常年积雪不融,因地势奇险,陡道纵横,加之大雪覆盖,险谷急滩都难分辨,所以鲜有人迹,便是飞禽走兽也极少在此出没。
  雪影山出冰魄雪莲,十年一开花的奇珍,亦出上好寒山玉石。
  更因几十年前,曾有一个驭者在这里得获吞云兽为灵物,引得求宝者求灵者络绎不绝,但大都有来无回,茫茫雪影山内有几多枯骨已经难以尽知。
  近十几年来,驭灵之术大为发展,驭者越来越多,但雪影山已经没有什么人冒险前往窥探,险势劣境尚在其次,主要是因,凌佩护国公碧丹倾绝十七年前曾有明令,举凡驭者不得再入雪影山滋事寻灵,违者重惩。碧丹倾绝在得到聚灵咒之后,其座下高手如云皆是强驭,不仅在朝廷之上大权独揽,驭灵界内亦是一言九鼎,也正是因此,也算是还了雪影山的平静。
  不过这几年,往山里去人又增多起来,引发山下商机。原本荒山野岭,如今竟聚出一个镇来,因这六七年来,护国公碧丹倾绝已经渐渐淡出政坛,亦鲜少过问江湖是非,接掌大权的,是他得力属下南宫修,南宫修亦是强驭,所驭乃是十珍兽之中的乱葵兽,他十八年前归于倾绝麾下,受他引荐进入凌佩为官,这些年他平步青云,如今已经官拜忠武大将,爵封西昌侯,更是行驭馆的大都督,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百凌谷关守将轩辕凌,正是他的得意门生。
  南宫修擅权多谋,文武兼修。行驭馆在他的领导这下,如今已经成为凌佩主要的将领输出地,不但如此,更成为凌佩的一个权力极大的军事集团。行驭馆集合密探、暗杀、执法三大职能,馆中强手林立,上至皇亲贵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若名字出现在行驭馆的执行令上,皆如阎君勾了生死簿,任你天涯海角也难逃索命。
  也正是因此,南宫修在朝中可谓气焰冲天,大有当年护国公碧丹倾绝之势。这些年,正是他让驭者大肆捕擒各地强灵,就连当年禁地雪影山也不放过,因此才让诸家驭者有恃无恐。凌佩皇室可谓是江湖日落,承祥帝与他的父亲一样,同样是权臣手中的傀儡,已经数年不朝,每日只知吃喝玩乐。
  无仰到了雪影山,因雪影山厚雪覆积,土石隔在冰层之下,加之风息有很强灵罩之气,显然山中有擅行风术的妖灵在混淆气息。若非是流火瀑脉,血气之中火息极盛,又混了蛇灵之气,残息就算被内卷散依旧带出火灼这气,怕是无仰与石横当时也很难在这里搜寻。
  他们一直追气找到北脊一处山坳的密洞,这里极难被人发觉。两峰交错已经石尖相抵,加上大雪上覆形成断冰层,下面是极深的峡谷,若一个不留神踏错便身坠万丈山底。无仰与石横沿谷而下,在山腰处寻到那处密洞,却未曾想,这里间匿了一只火岩珑!
  这只火岩珑与流火不同,她定是在这雪山已经藏匿修炼多年,火息被这里的寒气完全的遮掩,不仅如此,动手的时候火息竟是裹了冰罩,水火难容,这种冰火双重之力可谓闻所未闻,也正是因此,出手极其隐蔽,爆力隐于冰力之下十分难抵,若非见到了七月,还真不知要如何收场。
  见了七月才知,那人叫炽烟瑕,正是她救了他们,而这处洞穴正是那火岩珑的居所,流火已经爆脉,他能活到今日,全靠七月!
  炽烟瑕初时是贯注火息以助他元丹自愈,但后来发现了流火元丹的异样。
  流火的元丹并不完整,汇集火息总难完满,因有欠亏之处以至蛇毒侵入,加之他失血过多 ,元丹兜转因此让他毒行全行火息不能化解,流火经脉尽损,再入火息元丹亦不能消化。炽烟瑕在以火息补剂之时发现,流火中的蛇毒十分诡异,当中混合了黑死之气,极有可能的是,那个打伤流火的蛇灵,曾经以毒攻毒吞吃过一只黑苍兽。黑苍兽也是十珍兽之一,是凌驾于蛇灵之上的毒兽,黑死之气弥漫之时,嗅之触之便经脉即乱,中之人先癫疯,复而爆血而亡。
  若要流火复脉,先要清毒,而要清毒,必要鲜血,以血汇脉,重燃火息,让他的元丹汲够血力重新有清毒自愈的能力。
  妖灵的血会带有本体的气罩,流火此时已经脆弱到没有任何能力再压服气罩收归已用,只有七月的血可以,她是一个普通人,她的血液没有任何的反噬,亦不带任何的灵罩之气,若是他早到一刻,才不会让她做这样的事!
  所以才说她傻,就算要走,也至少要让那桐幕流火知道,是谁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第051章 欢乐与哀愁

  无仰看着七月,她依旧抱着膝坐着,这几天她很安静,看着落叶的时候,她的眼神就会有些萧索,以往她看什么都觉得很新鲜,眼中带着怯怯的好奇与欣喜,对生命充满了热情与向往,有着专属于她的爽朗与明亮,一如她的名字,像七月里阳光,而如今,那份新鲜与好奇从她眼中分剥出去,像是她失去了太多的鲜血,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探究和冒险,多了一点无奈还有淡淡的凉!
  但她没有失去她的光彩,眼中还是闪着光。她从未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就算她离开她所依赖的温暖关怀,她依旧保持着她的善意明朗,纵然笑容里多了一丝忍耐,她当然需要忍耐,不将这负担转嫁到别人身上,因此,才让他觉得心酸。
  “若是我喜欢一个人,就算不能与她一起,也定要她牢记我一生!”无仰突然开口。
  七月愣了一会才说:“我又跟他没仇,干什么要他记我一生?”
  “……!”无仰噤口,瞪着她咬牙,“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救他,是因为我心里想救他,并不是因为想跟他一起才要救他的。
  这和他知道不知道没有关系吧?”七月拍拍手直了腰说。
  无仰一脸发怔:“至少让他觉得欠了你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我知道欠债的滋味,欠债不好受,我干什么要让他不好受?我是喜欢他,又不是恨他,要是恨他,我就让他记得。”
  “你要是恨他的话还这样救他,那就是笨蛋中的笨蛋!”无仰咬牙切齿,伸手想戳她,见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儿终是没下了手。
  “呵呵,也是哦。”七月笑笑,长出了一口气双手后撑看着阴沉沉的天,“我就是舍不得嘛,但是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无仰你当时在井东镇的时候也警告我了呀,不许对你有非分之想,其实我也不该对东家有非分之想,但是……,他有那样多的优点,不由自主就喜欢了,也控制不住呢。”
  无仰彻底懵了,这家伙记忆力真是太好了,连这句都记得!他讪讪的摸摸鼻子:“哎哟,我真是说不过你!还有,那句话……,呃,你忘记算了,当我没说罢。我不过是开玩笑的!”
  七月笑笑,在雪影山上碰到烟瑕姑娘,就像命中注定一样。火岩珑很稀少,稀少到大家都认为早已经灭绝了,东家的爹爹一辈子也没遇到过一只同类,但是,东家遇到了,就在他最危险的关头……,就在他刚刚告诉过她,关于那个黄泉之下的梦境不久以后。
  在逢城客栈,他练出元丹那天晚上,他告诉她,他做了一个怪梦,梦中碰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却说是他最想见的人。
  他形容过那女人的容貌,七月当时便记在心里。就像她看书一样,未见那场景只觉词汇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一见到马上就觉得立体。她觉得那形容,真是与炽烟瑕十分的相似,而更为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炽烟瑕还是一只与流火一样的,在这世上已经所剩无几的火岩珑。
  流火才刚做过那个梦不久,那梦中人就在眼前出现,如果不是巧合,那只解释成命中注定。在碧游宫的时候,逢荫是那样的出色,是枫雁亦不是平庸,还有优优,每一个人都独特的魅力,中可以吸引任何男人的目光。
  但是流火一个也不曾爱,仿佛容貌气质或者朝夕相对,都无法让他生出情愫,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他是在等待那个正确的人出现,一个与他有着相同气息与力量,可以了解他每一个人生阶段并且能够与他并肩成长,有着相同的梦想与需求的,他生命之中的那个注定的伴侣。
  “算了,别想这样无聊的了,走都走了,何必还让自己不痛快?”无仰说着拿肩拱拱她,“哎,要不要去我家?你都想了好几天了。”
  “你家要穿大半个凌佩呐,而且……”
  “哎哎哎,这会你别回去啊,那云宁扬当初突然冲你下手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保不齐他哪天抽了疯再到月耀找你。那株紫檀优梦,我看也难保了,你现在回去就是送死。”无仰瞥了她一眼,“我不是不够意思不想帮你啊,那死蛇精太厉害了,练个金钢罩,在山里石横都没发挥,真是难搞的要命。”
  “我哪里会让你再去?”七月眼睛有点发直,优优还活着,云宁扬似乎也并没有害优优的意思。但是万一哪天他又想做药,优优在他那里总归太危险了,但是……,她真是无能啊,空背了一肚子书一点用处也没有,现在除了求老天保佑优优之外就什么也做不到!
  不过七月真是没想过再让无仰去涉险,她怎么可能让无仰再去为她冒险。
  “他当时说我有妖力,而且也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药,我都一直昏昏沉沉的,有时觉得鼻子痒……好奇怪啊。”七月说着,转脸看着无仰,“我哪里有妖力?我有妖力早就……”
  无仰一愣,前两天她失血过多,差点没了小命,他替她诊过脉,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来的妖力?鼻子痒?难不成云宁扬那厮指使他那儿的蛇子蛇孙探七月的脉?
  “反正别回去了,我看他没这么容易罢休,当时流火灼气太盛,碎了他的气罩,逼他得化形自保,不得以才让你们跑了!如今流火匿在雪影山,有那只母的当保镖估计也没什么事,倒是你,你可千万别再傻乎乎的跑回去,万一他撒了自己的百子千孙出去找你,你一回去到时你们全家都要倒霉!”
  “啊?”七月被他说的毛骨悚然,抖着肩膀哆嗦,“我,我看他,不像这样狠……”
  “哇,他心狠手辣什么事干不出来?我告诉你哦,你知道他怎么练成这样儿的吗?就是吃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来练仙!无情无义铁石心肠,人神供愤!”无仰信口开河,说的比那真的还要真十分。
  七月被他唬得目瞪口呆,嘴张得圆圆,别了半晌才说:“他真的这样毒辣呀?可是那天石横说,你小时候病的快死了,是带来凌波谷他救的呢!”
  “石横脑子不好使,他是土精,智慧本来就比人少很多……,哇……”无仰话没说完,猛的一个偏头,一块西瓜那么大的石头倏的一下打斜里飞过,吓得无仰单腿跳着一脸后怕,叫着:“石呆子,你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不用听你这个长舌男在背后道人短长!”石横几步闪过来,没砸到让他十分不解气,劈手就向着无仰的后脑勺呼过来。
  无仰抱头鼠窜,嘴里嚷着:“还不都是你,以前总爱搬条凳跟隔壁大姑大姨聊天,害得我才这样的,都赖你啊爹。”
  “萧无仰你找死!”石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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