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乱魂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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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乱魂书-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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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憋的没办法,只得指着自己的头说:“梳这么贵的头,怎么睡呀?睡一晚就乱了!”七月一脸哀怨的说,“你睡去吧,我坐着就好。”
  无仰“噗”一声,脚一软表情都有点扭曲,无敌大抠门呐!
  七月到底还是睡着了,坐着生扛难抵睡魔侵袭,早起发现自己已经滚进被窝,头上的蝴蝶早已经香消玉殒!
  无仰憋着一肚子的笑支着肘看妆台前的七月,她半侧着身,一直连眼都不眨的从镜子里盯着身后给她梳头的小丫头的手法。当初在花楼里,燕燕莺莺围了一群害得七月臊的根本不敢抬眼,让无仰也没机会享受这种乐趣。
  虽然这里小丫头的手艺比不上花楼里姑娘们的精细,但简单的花式还是驾轻就熟,七月盯着她的动作,偶尔看得迷糊了还会问一下,定是要通过这次,决定完全自己掌握,以后再不花那个钱!
  今天梳了个团花髻,因着无仰张口闭口娘子,结果连脸都开了,细碎的留海全拢上了头顶,用细小的星星簪定住,让她尖俏的脸型清爽而明媚。素面无妆,那团孩子气因团花髻而中和,更像初嫁新娘有着别样的风情。
  她今天换了一件宽袖的百蝶穿花衣,与昨日的款式大有不同。云白底色,淡淡蓝色与浅绿的蝶,暗影牡丹隐隐绰绰,腰间两侧有长流苏穗,裙摆缀满花边。这件也是昨日一并买的,让行驭馆的兵连夜从客栈皆尽拿了过来,让无仰看了,觉得比昨日那件更好!
  待小丫头们去了,七月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其实看的不是梳成的效果,而是在回想刚才的步骤。
  无仰看着桌上的妆品,心下一动忽然拿了炭笔说:“来小七,我帮你画眉。”
  “你会?那昨天还花钱让……”
  “行了行了,过来。”无仰兴致勃勃,她眉毛纤浓秀长,眉峰微润,细密而齐整,便是不加雕琢,也自有浑然天成的美。但他就是想替她细细慢慢描来,让早的慵懒惬意,又加几分乐趣。
  七月听了乖乖拉了凳子凑过来,一脸虔诚的等他给她增色添彩。她一离的近,那淡淡香芬若有似无,浸脾入心令人沉醉,生让无仰有些心慌意乱,竟是连小小炭笔也拿不稳当似的微微颤抖。
  他是如何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只觉得她睫毛微颤扑展如蝶,带得她身上的衣衫上的蝶,也似瞬间要活起而飞展,他勉强捧着她的脸作认真状,但就是没办法定住自己的手指。而且本来也不会画,以为不过描两下轻而易举,哪知折腾得香都烧尽了,七月脖酸眼花,他还在那努力着,满脸凝重一副没完成的样子。
  “好了没有啊?让我照照呀?”七月实在忍不住了,腿都开始抖。
  “你急什么,慢工夫出细活。”无仰一本正经的斥道,其实自己心里跟油煎一样的急。完蛋了,画歪了,跟两条蚕虫一样,加上他涂涂改改越来越粗花,现在已经成了一高一低,有一条跟眼皮都快连在一起了。无仰快崩溃了,如果让她发现了自己一世英名不保,越急是越手忙脚乱,只在那憋着气磨时间。
  “不用画的太漂亮,反正我长的也一般。”七月到底是个女孩子,哪个不爱美呢?虽说昨日花了大钱她心疼的不行,但是后来揽镜自照,除了对衣服不大满意以外,觉得发型和妆都是很不错的,看起来比以前好看多了,所以她才舍不得睡,怕花了妆乱了发型。以前以为花楼的姑娘都是浓妆艳抹,花里胡哨的,但是现在看来,原是打扮心得人家还真是有一套的。
  “一定要画漂亮画漂亮。”无仰最后一次涂改又以惨败而告终,他看着七月顶着两条巨粗无比,狰狞恐怖的大扫帚,边上全是黑漆漆的一片,连鬓角沾得都是,像络腮胡一样,他欲哭无泪的放弃了,丢下笔道,“好了。”
  “我看看……”七月一脸兴奋的要扭头,无仰一把抱住她:“先别看了,太漂亮了我怕你会昏倒,你先别看啊,等我走了你再慢慢欣赏!”
  他说着,突然一窜起来掉头就跑。七月不明就里的看着他的背影,一边扭头一边说:“干什么跑这样快?又没有鬼……”转脸过去,铜镜里真的晃着一张鬼脸,吓得七月真的差点晕倒!
  无仰在院里乱转捶胸顿足,早知道不要画了就好了,真丢人呀!
                  
    第058章 驭者天下岂容狂

  行驭馆分府东侧小楼观景台上,一侧雕栏挽纱当风,为这森严之地凭添几许柔情。下方正对天井,园中栽满菊花,秋风微起,花影缤纷之间,有兵勇游移,铁戈鲜花相衬也别有姿彩。
  “一别数月,你总来去匆匆,你我难得相会,今日就在这里设宴为接见如何?”南宫修微微带笑,手中执着细瓷兰花杯向着无仰道。
  南宫修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眼尾的纹路是风霜的印记,但眼神依旧深邃澈明,轮廓依旧鲜明俊朗,身姿依旧挺拔劲健绝无半分老态。长发绾束合体,手指修长有图片,指甲修剪齐整洁净。气息凝合淳厚,笑容意味深长,身体四周浮荡气罩,若有似无绵而不去。
  当今凌佩,谁人不知南宫修的鼎鼎大名,这位缀绵旧将,曾在漠原聚云岭一隐十年,历经几多沉浮,如今已经在凌佩大权独揽,呼风唤雨。
  “大人抬爱,小人诚惶诚恐。”无仰说着,举起杯盏一饮而尽。
  “你我又何需客气?”修笑着浅啜一口,“你不会怪我扰了你的清修吧?”
  “小人岂敢?”无仰笑着,“小人是未能办妥事情,无颜面见大人呢。”
  “哎。哪里的话?”修放下杯,微眯了眼道,“紫卷一事,哪有如此容易?我岂会如此不近人情?我既是托了你,自是信你有这个本事。无仰,行驭馆高手林立,知我为何单单托之江湖,要你前去么?”
  无仰曲肘搭着桌沿,垂了眼帘微笑,“小人愚昧无知,怎知大人深谋远虑?”
  修却也不恼:“在这里哪有不能说的话,你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我惜你是个人材,有意招揽,几次三番你却总不肯给我一个明复,你既只愿为钱办事,不如你开个价?”
  无仰笑意淡淡,“大人若想差遣,只消一句话便是,小人自效犬马之劳,何苦一定要入行驭馆呢?小人一介山野村夫,闲散无定,规矩礼仪一窍不通,为人处事皆是鲁莽,行驭馆高门大院,小人若是入内,岂不给大人凭添烦恼?之前小人还差大人半卷书册,小人休整之后自会为大人讨来,银货两讫,绝不让大人难做。”
  “你不慕庙堂,林泉之中自由自在也不失为快活,既然你无意入馆,我也不强人所难。”修笑笑,话锋一转道,“听说你成亲了,这次是携夫人回乡,不知是哪里名门闺秀,能让你甘人牢笼,为何不见石横?”
  无仰笑着:“一介平民,不值一提。之前应了秦老板,替他往月耀雪株药草,石横还在那边,估计再有几就便可回返。”
  修转动着手中的杯,若无其事的说:“哦,可是前几日宁扬返京,到是带回来一个消息!”
  无仰听了面色微微一变,半晌抬了眼低语:“原来大人留我,弯弯绕绕一大圈,竟是因为内人!她不过草芥蝼蚁,远在僻壤,不知何以得罪了大人,要如此咄咄紧追不放?”
  修淡淡的扫过他的眉眼,“此事为朝廷机密,不过你若在驭馆有职,便可另当别论!”
  无仰微凛,突然一晒。修执壶为他蓄满酒道:“宁扬知你携她一路东行,特地嘱我只可远随不要为难你们,我既爱你这个人材,自然也不愿意让你劳神费心,你若愿意入行驭馆,我便允你参与此事,来龙去脉必不瞒你,日后此事了了,你便是要去我也绝不相拦,如何?”
  “为何定要我当官?”无仰盯着他,“你们这些年搜擒强灵,究是为何?”
  “当年国公说过,天下驭者自为一家。不分各派驭法,皆可通融。”
  如此才有驭者盛世,如此才能凌佩国雄,行驭馆招揽天下强驭,不分驭法出处,皆任人为能,而这行驭馆,一为正国法,二为宣驭力。但朝廷不是江湖,有些事总归不好传扬出去,除非你是自己人,不然我也很为难!”修看着他说,“为休搜擒强灵,最后为何又兜转至夏七月身上,这些都是朝廷机密,除非你沥血为盟,入我行驭馆,我必让你一偿所愿。”
  无仰愣了一下,突然扔了杯欲站起身来,南宫修摁住他的手腕,无仰眼中微微含厉,“云宁扬跟你一起来的?他已经到了,你把夏……”
  “你一向放荡江湖,周全二字你还差的远。”修指尖微动,淡淡笑着说,“你见了小妖就该明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的自由无羁。以前对你不加管束,任你为所欲为,难道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么?说到底,我只是想看你能成长到什么样的程度,有没有资格,成为我的棋!”
  “如今你看到了,就要给我加笼头?”无仰冷笑,“你以为区区一个女人,就能威胁到我么?”
  “单凭一个女人,当然威胁不到你了。”修笑得意味深长,“但是紫卷与当年的聚灵咒一样,皆是天下驭者心之所向的至定。若是我说,萧无仰窃得紫卷据为己有,天下驭者人人得而诛之,你还能如此自由自在吗?”他松了手,拿过桌上的巾帕擦着手指,低垂眼眸道:“区区行驭馆,自然难留萧爷大驾。
  不过当权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
  “颠倒黑白。”无仰看着他接口,萧无仰,你真是个蠢材!出名的死要钱,只消价钱得宜哪管公门江湖。
  七月说的对,官门的买卖岂是好接的,南宫修根本是要一举数得,只怪他财迷心窍!紫琉桑兰之,传闻得之可通天下木灵,可知易脉之法,如今生灵可驭,死灵亦可驭,自然之灵也与驭者休戚相关,只差木灵,通生灵与自然之灵,介乎二者之间,得到一样便想要全部,驭者的贪婪岂有止终?
  七月眉毛眼皮两鬓还都是黑斑,手里捏着都擦得黑乎乎的帕子,但整个人已经僵了,早起无仰给她画了特别难看的眉毛之后就跑掉了,之后就没见他再回来。七月瞧了以后也是一肚子气,但没脸跑出去跟他撕撸。只得自己找个帕子沾了水擦,哪知擦一半就听得房里有动静,再一回头没吓得她肝胆俱裂!
  宁扬看她这样儿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指着她道:“你怎么画的?要登台唱戏啊?”
  七月惊魂未定,张了张口愣没喊出声来,抖着手撑着桌角道:“这、这里可是衙门,你乱来我找道士收你!”她鼓起极大的勇气说出的威胁之词让宁扬笑得快满地打滚,七月看他的眼神越发诡异,后脑发麻之间乱转无休。居然往东跑了几百里都甩不掉他,难不成一路眼来的?那流火岂不……,她一想到这里,登时有些急头白脸。
  “你把东家怎么样了?还有优优,你把她……”七月觉得心跳疯凶,撞得发痛,他入这里如无人之境,眉花眼笑一副自在,难道他跟衙门是一伙的??
  宁扬直起腰来,慢慢向她踱了一步,她一见他脚动,马上跟着退了一步。
  “你现在自身难保了,不要管别人了。”宁扬眉飞色舞,“我觉得你现在比他们两个都危险!”
  七月听了怔了一下,突然低语:“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们两个现在都没事喽。”
  宁扬笑笑:“流火火息鼎盛,如此强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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