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之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破军之恋- 第1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向来认为,只要能得胜,用点手段是必要的;但,残害自己的家人,这种事,我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声音转为冰冷:    
  “你知道吗?人的心是肉做的,不是铁铸的。”身上仍披着他的外袍,她迈开大步,毫不留恋的离去。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风静海终于开口:    
  “我当然知道,人心是肉做的。”    
  胸腔袭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他掩袖剧咳,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低头一看,殷红染黑了紫袍衣袖。            
第八章 
      (该TXT小说下载自:。110114 10:04:44)     
  “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西陵紫龙是也。”西陵的兵略评论家如此称赞她。    
  三年前她诈死,诱出敌国的将领主动进攻西陵,然后再奇兵突出包围,将之杀得落花流水,东莞从此一蹶不振,不敢兴兵再犯。    
  当代韬略家无不对这位女将军大感惊叹,以奇才称之;而她独树一格的用兵手法,己被冠上“奇幻”之名,自成一家,成为诸武将研究的范本。然而,却没有人知道,三年前稍显奇怪的诈死,究竟真是为了诱敌,还是另有原因?        
  紫云关前,北风飕飕的吹过大地,卷起了波浪般的黄沙尘土。放眼望去,夕阳西斜,西陵军营中冒出袅袅炊烟,想来士兵们正在预备晚餐。    
  蹄声达达,青色骏马一阵风似的卷进营中,只见马上女子一勒缰绳,胯下坐骑顿时昂首长嘶,蹄起人立,前一刻还在飞奔驰骋,现下居然说停就停,勒定立在主帐之前,这等精妙骑术,即使是骑兵将官也不禁心下佩服。      
  “将军。”一名马夫走上前去,恭敬的行礼。    
  她足一蹬,轻巧的翻身下马。虽然一身盔甲,但下马之际却是身轻如燕,丝毫不显沉重,举足旋身之时透出一股说不出的优雅和沉稳。    
  她将缰绳交到马夫手上,马夫一手扯住辔头,牵马回槽,她朝各队士兵走去。    
  西陵士兵见状,莫不收紧下巴,挺直了腰杆儿站立。她背负着手,从各队伍前踱步而过,青色的战袍随着脚步起伏,清朗但不失威严的声音传唤道:“风之队。”    
  “在!”风队的小队长随即出列大声应答。    
  “雷之队。”    
  “在!”    
  “火之队。”    
  “在!”    
  如此一列列的点将过去,小队长的唱答声此起彼落、高高低低,有男声也有女声。女子从军在西陵国并不稀罕,只不过似紫珑这般兵略奇才,不论男女,皆是百年难得一见了。      
  待全部点名完毕,她的脚步停了下来,问道:“有谁看见钦差大人?”    
  听见她的询问,众士兵一阵沉默,脸上都出现暧昧的神情。    
  她再问道:“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    
  仍然是一阵沉默,终于,一名小队长开口道:“回禀将军,卑职适才见钦差往红帐去了。”    
  红帐是西陵军妓的住所。    
  她听了,薄唇勾出了抹笑,下令众兵士解散。    
  此令一出,瞬间,场面顿时热络了起来,原本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众士兵,搭肩的搭肩,拍背的拍背,说笑声不断。    
  几名士兵还大胆的怂恿道:“将军,钦差传唤不到,要不要抓下去打几下军棍?”    
  这几年来,紫珑一改作风,对手下士兵多有约束,若有人滋事扰民,绝不宽贷,一律送去刑部依法处理,但私底下仍不改其潇洒风趣,故士兵们也逐渐知道分寸,守法时守法,玩笑时玩笑。      
  “皇上派来的人,咱们也别太为难他了。”她神态轻松的双手环胸,说道:“依我说,咱们去红帐瞧瞧钦差的神威,如何?”    
  众士兵闻言轰然叫好,女兵掩了嘴吃吃的笑,于是,在她带头之下,一大群人朝红帐的方向前去。    
  士兵你推我挤的跟在后头,皆想瞧瞧钦差大人的丑态,毕竟,众人对奉旨来白吃军粮的文官通常不具好感。    
  还未到红帐前,便已听到娇腻勾人的声音:“大人……再来一次嘛……”    
  在火光的映照下,众人看得明白:帐内男女交缠的身影,以及不时传出荡人心魄的婉转娇啼,春意荡漾。    
  在场众人见此情景,不论男女,莫不脸上发烧,紫珑则是微微而笑,丝毫不以为尴尬。    
  帐内那男子粗重的喘道:“宝贝儿,我、我……实在不行了!”    
  紫珑听了当下忍住笑,清了清喉咙,出声道:“钦差大人,要不要末将来助你一臂之力啊?”    
  此言一出,众兵士轰然大笑,有的说:“将军,应该是一腿之力才对。”另有人说:“这种场合,将军你无用武之地的啦!”    
  就在众人轰笑声中,只听见率率的衣物声,不一会儿,一人衣衫不整、跌跌撞撞的从帐中出来:“紫龙将军,怎么在此时来访呢?”说话间手紧扯着欲往下滑的裤子,神态甚是狼狈。      
  紫珑笑道:“末将有要事相告,希望没有破坏大人的雅兴。”她特意加重“雅兴”二字,又惹得众士兵一阵大笑。    
  那钦差脸现尴尬之色,随即说道:“有何军情要我禀告圣君,将军请说吧。”    
  紫珑说道:“有件事劳烦大人转达,东莞的雷九州……”她话未说完,红帐中传出腻得化不开的声音:    
  “将军,这么久没来瞧瞧人家,好无情哪!”一甸女子走出帐外,身上只裹了一条毛毯。    
  火光下,但见女子香肩裸露,动人的胴体包裹在毛毯中,粉嫩的玉腿从中角露出,引人遐思,在场的士兵见了莫不神授魂与,脸现痴迷的神色,女兵们则是好奇的转向紫珑,看她有何反应。      
  只见她微微一笑,说道:“玉娘,好久不见啦!”    
  这名唤作玉娘的女子,正是随行的军妓。    
  在紫珑的军队中,军妓可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卑贱女子;正如士兵以打仗为业,军妓也以肉体供士兵享乐为业,任何要求一夜之欢的士兵,都必须排队领牌,等候通知,简直和等候临幸的大内嫔妃没什么两样。而玉娘的床上功夫了得,她在军中的地位,简直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玉娘腰肢款摆,走到紫珑的身边,纤白玉手搭上了她的肩头,娇嗔道:“人家盼了你好久,就这么一声招呼,将军你好薄情哪!”    
  她的声音本就极其甜腻动人,这时更令人无法招架。一名士兵嚷道:“玉娘,别老缠着将军,要就找我们这些带棒儿的吧!”    
  众士兵听了皆哈哈大笑。    
  玉娘媚眼一勾,娇嗔道:“谁要陪你们这些臭男人!人家最想要的,就只将军一个。”娇柔的身躯紧贴着一身战袍的紫珑,像是全身没有骨头一样。    
  紫珑笑道:“好姑娘,还有许多兄弟苦等呢,我可不敢造次。”    
  众士兵吹起口哨,纷纷叫好:“将军,说得好!”    
  只见玉娘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同为女子,只有我能了解将军的寂寞哪!戎马生涯最是难耐,将军您虽是女人,也需要抚慰,今晚就让玉娘来伺候您吧。”柔嫩的手已然抚上紫珑的肩头,指尖魅惑的勾画着。      
  紫珑微微一笑,抓住了她不规矩的玉手,转向被冷落在一旁许久的钦差,说道:“大人,前言未完,东莞雄狮己出走关外,再者,我有事需出营一趟。”    
  “你要走?!”那钦差神色着急的说道:“东莞的军队仍在附近,将军怎可在此时离去?”    
  紫珑笑道:“雷九州已走,剩下的军队对我军毫无威胁。”雷九州是东莞国的猛将,人称东莞雄狮,其人骁勇善战,和以兵法见长、人称西陵紫龙的她,被当代韬略家评为年轻一代将领中的佼佼者。      
  “可是,主将擅离职守,我如何对皇上交代?”钦差颇感为难的说道:“这样吧,将军请你稍微忍耐,留在军中,我请求皇上赐宅邸与你。”    
  “皇上已经赐给我三座将军府第了,就算我将骑兵队和弓箭队全带去住,都还有空房。”    
  “黄金千两。”    
  “唉,我府里堆积的钱财,十辈子也花用不完。”    
  ”这个……”钦差急得搔耳,本想说“美女数名”,但想到紫珑是女儿身,要美女干嘛,连忙改口:“俊男数十名。”    
  紫珑听了大笑,说:“好主意,不过只怕我消受不起。”    
  “赐同进士出身。”    
  她有些啼笑皆非:“我是武将,要进士头衔何用?”    
  钦差见来软的不行,当下脸一扳,说道:“万一发生什么事,你难逃败军之罪。”    
  紫珑听了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微微一笑,说道:“这倒是,意外不可不防,小心点总是好。”    
  她立即召来副将军,授与预防突袭之汁,钦差见她如此配合,也就不再多说。    
  交代完后,她一个旋身,潇洒的离去了。玉娘踏着小步伐追了上去:“将军!将军!你要去哪里?”    
  她头也不回的说道:“风雪烟雨楼。”    
  “风雪烟雨楼……好美的名字。”玉娘侧头思索着。“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去那儿做什么?”    
  “去见一个人。”    
  “你要去见的,是个男人,对不对?”玉娘追上前去,扯着她的袖子,急急的问着。    
  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当她是默认,玉娘不甘心的说着:“那个男人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也能欢爱缠绵。”    
  “如果我要的只是鱼水之欢,就不需要去了。”轻轻甩开玉娘的手,她跨上马,不一会儿就驰远了。    
  玉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说道:“男人能给女人的,除了鱼水之欢外,还有什么呢?”    
  男人能给女人的,只有深刻入骨的痛。    
  风雪烟雨楼内,紫珑一人独坐窗边,桌上放着一只酒杯。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来到此地,独自酌饮,直到天亮。    
  她没有和任何人会面,她是来追悼过去的自己。    
  这是她对自己的约束,一整年之中唯有今日,她容许自己回忆过往,想起在风府成长的日子,回想起和风静海有关的一切,包括几乎使她送命的那一天。    
  第一年回想起当日情景,仍是摧肝裂肠,心痛得几乎无法自持,几度泪下,不可抑止。    
  第二年,当她悄悄揭开心上曾淌血的创口,仍犹隐隐作痛,心伤黯然。    
  今年此时,再度审视心上的创痕,虽然伤痕仍存在,但痛楚已沉淀,她不再流泪,也不觉伤心,反而对以往那名不顾一切的热情女子感到诧异。    
  当年为何会有那般翻天覆地、野火燎原般的炽热情感呢?    
  她如今回想起来,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专一的爱是世上最野蛮的东西,它的力量足以毁灭一切,包括自我。    
  “敬曾经深情的紫珑。”她举杯向空中,一干而尽。    
  三年前,她找来西陵最老练的铁匠,请他重新打造一副青甲和银戟。    
  仍记得老铁匠一边拉着风箱,一边叨叨的叙述着当年那名王族青年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