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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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江湖-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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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们一起。”云杞点点头,若是当初自己没有想要来长安找爹娘,现在他们也许就坐在大漠里牧马,或者是在毡房里喝着酒,唱着歌。

    以前的日子过得那样的平淡但是舒适,人越是经历多了,越是向往简单的生活。现在的云杞只想要回到最简单的时候,不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只好好的做自己。

    这时候的李府却是忙的一团糟,七月嚷嚷着要找郁轩,可是这个关键的时候,郁轩却是在千里之外的边关。

    七月的腹部剧烈的疼痛着,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样,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生孩子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甚至以为,这会是一件顶容易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站在鬼门关的门口了。

    “啊!”一声声惨叫传来,屋子的稳婆急的满头大汗,这可是将军府,若是保不住这母子二人,她的小命堪忧啊。

    她一边安慰着七月,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果然,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她的心也就回到肚子里了。

    “恭喜恭喜,母子平安!”

    七月微弱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那个丑巴巴的小脸,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自己小时候长得这么难看啊。

    “是男是女?”她问道。

    。。。

 ;。。。 ; ;    一个月之后,边关的战事依然焦灼,双方僵持不下的场面已经持续了长达一月有余。

    云杞的身体倒是不像那战事,已经慢慢的好转了起来。徐朗自从上次她醒了之后就没有来过,这里只有她和媛娘两个人,倒落得清静。

    夏天已经快要结束了,天气也开始转凉,云杞披着一件外衫,站在院子里,看着那落叶打着旋儿飘散下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柳娘子,徐朗来看你了。”媛娘的声音很和缓,带着些许的沧桑感。

    “嗯,我知道了。”

    云杞穿过一道圆门来到客厅,这是徐朗这一个月来第一次来见她。她不知道他是不想看见自己,还是害怕看见自己,总之,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好。

    “你最近身子可好些了?”徐朗看起来神采奕奕,似乎是喜事将近的样子。

    “好多了,可是我并不感激你。”云杞淡然道。

    “我没有指望你感激我,甚至你恨我,我也不会怪罪你。”

    “我也不恨你,我欠你的,你欠我的,都两清了,既然你今日来了,我正好要跟你道个别。”云杞想着这一路走来的分分合合,她已经累了,不想要再去计较谁对谁错。

    “你要去哪里?”

    “天涯海角,总有我落脚的地方。”云杞打算自己去找可儿,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好得多。

    “我会帮你找可儿的,你就住在这里吧,不必在意我,我以后不会来打扰你的。”徐朗做出了让步,毕竟让她一个女子孤身在外,这样他总是放心不下的。

    “不必了,我不想在和你有任何瓜葛,可儿,我自己回去找,不用麻烦你。”云杞冷声道,她不会为了这一点点的施舍就感激涕零,她也不想再欠他什么。

    “你真的能放下时澈,离开这里?”

    猛然间提到时澈,云杞就想起了那死在腹中的孩子,她的心像是被针扎的一样的疼痛。

    “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哈哈哈,是与我无关,可是你心心念念的时澈,你就不怕,你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徐朗的笑有些扭曲,似乎是被极大的失望与希望同时拉扯着一样。

    “就算我想要见他,他也不见得想见我,不如就此告别,相忘于江湖。”

    “不过,你的时澈现在应该没空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了,他现在恐怕正发愁呢!”

    云杞走了之后,时澈对外宣称她得了急病去世了,所以这个叫若蓠的神秘女子和云杞当初一样,变成了长安人口中的有一个传奇。

    普通百姓不明白大户人家的生活,他们将自己的羡慕与嫉妒都化成了一些家长里短的笑谈,所以那些在那些流言蜚语中,言府竟然变成了一个残害貌美女子的地方,这样的传言最终也必然指向了阿玉。

    阿玉背着这个黑锅自然不开心,她若是做了什么也就罢了,偏偏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害云杞半分。但是她不敢跟时澈抱怨,她知道最难过的人还是他自己。

    皇帝被匈奴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朝廷里的大臣也是都想要避开这件事情不谈,偏偏这时候岭南又发生了天灾,朝廷里也乱成了一锅粥。

    这段时间能够落得清闲的,也只有李愔一人,他自从上次回到长安就一直赖着不走,皇帝这次似乎也是有意纵容,也没有打发他回去。

    这日,时澈正忙着,李愔却来到他府上,又要去见那个来凤楼的花魁。时澈已经陪他去过几次了,每次都是找个由头跑了,可是李愔这人脑子直,一直以为他没能尽兴,所以下次去的时候又要来叫他。

    来凤楼的生意还是如往常一样好,天刚擦黑,这里就已经人满为患了,那花魁依旧是跳了一个舞,但是和以前看过的不太一样。这次的舞蹈,带着些魏晋风气,白色的衣裙随着她的舞步看起来飘飘欲仙。

    “公子,你可否愿意为奴家配乐?”她突然走到时澈面前,手里的琴递了过来。

    时澈楞了一愣,虽说他们是相识的,但是也没说过几句话,这女子怎么知道他会抚琴的?

    “这里有乐师在,在下就不必班门弄斧了。”时澈婉拒道。

    “可是,上次奴家弹到一半的时候,公子就离开了房间,想必是奴家的琴声不堪入耳,如今奴家只是想让公子指教一二,还望公子成全。”那女子轻声说道,眼睛里却又一丝倔强。

    “月容,你说什么呢?哪有让言大人帮你一个风尘女子抚琴的道理,真是胆大包天!”那老鸨骂了她几句,又转过头来跟时澈赔不是。

    “妈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如今我们女皇威武英明,天下女子与男子不分贵贱,就算我沦落风尘,难道我和别人就有什么不同之处么?”那女子的眼镜亮晶晶的,说起话来有理有据。

    “哈哈哈,真乃一奇女子也!”李愔一生最爱这样放荡不羁之人,和他的性子倒是十分的吻合,他听着这一番话,觉得十分有趣,拍手叫好起来。

    “姑娘怕是误会在下了,论琴艺,在下远远比不上姑娘,何来嫌弃一说?姑娘这样的胆识,在下十分的敬佩,若是以前有所冒犯,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但是配乐一事,我看就算了吧!”

    时澈实在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要干什么,他总觉得她说的这些话是针对自己的,也许她只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在这里丢丢面子罢了。

    “大人果然深明大义,小女子愿意委身与大人,不知大人是否嫌弃小女子。”

    这一句话说出来,旁边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个女子真是不知廉耻,且不说作为一个女子说出这些话来是一件丑事,况且她一个青楼女子,怎么敢要扬言嫁到言府去?真是不知好歹!

    “姑娘,你想必是玩笑吧!”

    时澈看着一边李愔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他知道李愔喜欢这个女子,可是,现在他该如何处理才好?

    “句句真心,还望大人给个答复!”

    谁料想,那女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没有顺着台阶而下的意思。

    “多谢姑娘的心意,但是在下家中有结发妻子,况且有一爱妾刚刚病逝不久,不便接纳姑娘。”时澈已经说的十分明显了,这样既保全了她的颜面,又拒绝了她的请求。

    “奴家愿意为奴为婢,不求名分。”那女子说话的时候头时抬着的,似乎说得理直气壮,没有半分羞耻之感。

    “既然人家姑娘钟情于你,你就收了她吧!”李愔的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听起来怎么都不不对味。

    “呦!我说你跑哪去了呢?原来是来这地方偷腥来了,这姑娘是谁啊?长得这么水灵,怪不得我家老爷都不舍得回家呢!”阿玉的声音就像是一把盐,旁边的一众看客立即变得精神抖擞,这场戏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夫人。”时澈知道阿玉这是听见了消息来帮忙来了,自然也就配合她演这一场戏了。

    “老爷也不介绍介绍这位姑娘?”阿玉问道。

    “奴家月容,见过夫人。”那丫头倒是机灵,自报家门。

    “月容姑娘,你可知道我们言家的门课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进的,就算是我们老爷喜欢你,我们言府的门也不是说进就进的,更何况,依我所见,恐怕是姑娘自作多情了吧!”

    作为一个妻子,阿玉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些刻薄的话,反正她一直在扮演这个角色,世事让她变得充满了市井气息,这些话似乎只有她来说才最适合。

    “奴家愿意做个丫鬟,只要在大人身边伺候就好。”月容含情脉脉的看着时澈,似乎怀揣着一片真心却无处托付一样的委屈。

    时澈已经不说话了,这件事情他就交给阿玉好了。

    “我们言府不缺丫鬟,再说了,姑娘这样角色的容貌,当丫鬟多可惜啊,若是姑娘不嫌弃,改日我寻几个靠谱的媒婆帮姑娘说一个合适的亲家,想必也不会委屈了姑娘的。”

    旁边的老鸨脸都绿了,今日可是得罪了言家,这以后可还怎么得了啊?

    月容被这样拒绝,才觉得有些尴尬,刚刚的锐气也挫败了几分,低着头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我已个妇道人家跑到这地方来,让大家看笑话了,就不打扰各位了,妾身告退了。”阿玉说着,给时澈使了一个眼色。

    “各位尽兴,在下也先告辞了。”时澈说着跟在阿玉后面就走了。

    上了轿子,阿玉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时澈有些尴尬。

    “你也有今天,要不是我来救你,你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大不了就和郁轩一样,落下个惧内的名头呗!我刚刚把王爷扔下句走了,怕明日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看来我这个坏人的名字算是坐定了,害死了你的两个爱人,还不让你娶小妾,唉!我怕是在全长安都出了名了!”阿玉感叹道。

    “你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丑事,自然是很快就传回家了,我看这个月容绝非什么寻常女子,她想方设法要进言府的大门,必定是有什么意图!”

    。。。

 ;。。。 ; ;    三个月后,边疆传来战报,匈奴又一次来犯。

    这一次来势汹汹,似乎是早有预谋,时澈一早进宫去商议这件事情,边关告急,自然要调集大量的精兵强将前去支援,京城的防卫能力自然就减少了不少。

    一时间京城里的几个将军都被调去了边关所以皇宫的安全,以及整个长安的守护都落在了时澈一个人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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