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水滺滺潋卿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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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水滺滺潋卿颜-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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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人称沐游山莊做事是最讲究有理有据了,原来不然!”说着这些时眼角轻蔑地瞟着游梓寒。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样子,东门姑娘会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如今对东门姑娘所做的一切亦不是梓寒所想,然而实属无奈,还请东门姑娘见谅!”游梓寒未动怒半分,却是露出几丝无奈地道。
  
  “我要休息了,游公子请回吧。”说完一下躺到床上,裹了被窝就不再看游梓寒。
  
  “既然如此,东门姑娘就好好休息吧。”然后我听到了游梓寒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远去,接着门被打开了。“我会想办法把云芷沂姑娘从宫中救出来的,到时候你们两就可以见面了。放心吧,不会太久的。”关门前游梓寒说道,然后我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后,门“吱嘎”一声关上了。
  




芷沂·离别

  我不顾一切地往前跑,终于累到再也动不了,倚在一棵粗壮柳树边大口地喘气,人也如泄了气一般,直直地坠倒在树脚跟,这宫廷的是非恩怨怎么就让我给摊上!无力地抬首望天,还是一如甘霖坞的蔚蓝,可是为什么却又让人如此胸闷?我知道太后那边还等着我的回禀,我也知道若是当时我在萧统帝榻前承认他的病情,此时的我早已是一具冰凉的尸身。
  
  “男宠?男宠…”我不禁摇头失笑,自古英雄多为红颜,这萧统帝倒好,为蓝颜做到如此地步…这究竟是怎样地一份感情……想不透,我用力地摇摇头,这种人情世故想我也是不能理解,知道了怕也只是图惹祸端,还是先为萧统帝去毒要紧。
  
  这些年,淡墨时不时地发病,我服侍久了竟也懂了些药理,闲暇时又有淡墨从旁点拨,医术与淡墨比虽仍是有云泥之别,但一般的病症还是能应付的,依照方才的情形来看,萧统帝气滞血阻、身子又有寒毒侵袭之象,中的应是‘坠影含幽’无疑。可传说这‘坠影含幽’乃是天下奇毒,初服此毒并无异样,潜伏数月开始有所征兆,发病之时患病所需承受的痛楚非常人可以忍受,看萧统帝的气色,怕是发病有段时日了,最让我头痛的是,我至多能延缓病痛,真说到根治还得淡墨亲自施药……
  
  想到淡墨,我心中又有了满满的担心,不知她现在过得可好,照理说淡墨是被那个游梓寒请去的,理应不会受到什么亏待,可是我这满腔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这几日脑中不时地闪现当时游梓寒手刀劈淡墨的那一幕……游梓寒,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那笔帐我定要双倍奉还!淡墨,淡墨…你在哪里?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正当我思绪万千地靠在柳枝下,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立刻警觉地坐起来:“谁?”
  
  “云姑娘,是在下苏钦之。”苏钦之走到我跟前,满脸的担心,“云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我仰头看了他一眼,用手撑起身子,随手弹了弹衣服上的泥:“没什么事,只是想淡墨了。”
  
  “原来如此。”苏钦之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还请芷沂姑娘放宽心,太后已经下了懿旨,让在下动身去找东门姑娘。”
  
  “真的?”我有些惊喜地问,“你知道淡墨身在何处?”
  
  “既是被游梓寒掳去,那定是在沐游山莊。”
  
  “你知道沐游山莊在哪吗?”见他点头,我一把抓住他的袖襟,”带我一起去找淡墨!”
  
  “芷沂姑娘,你若随在下出宫,那皇上的病…”苏钦之一脸犹豫。
  
  “我医不了,把淡墨找回来,她能医!”我一时激动,有点口无遮拦,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这苏钦之虽是一路上对我照料有佳,但他毕竟是这宫中之人,不久前在昭和殿的那场虚惊还历历在目,在这宫闱之内,需是要多长几个心眼才行,我还要去救淡墨,不能掉以轻心,在这是非之地怕是一个人也信不得的。
  
  “芷沂姑娘,你说什么?皇上他真的病了,什么叫你医不了,很严重吗?”
  
  我看着苏钦之的一脸急切,冷静地松开了抓着他袖襟的手,若有所思地打量他是否会给我招来杀身之祸…
  
  “芷沂姑娘,你说话啊?”说着就要来抓我,我顺势躲开。
  
  “苏大人多心了,皇上并无大碍,只需调理,方才我是太担心淡墨,胡乱说的。”见他眉头紧了紧,看样子是对我的回答不甚满意,我不禁戒心大起。
  
  “在下只是区区侍卫,并不是什么大人。”苏钦之一脸紧绷地说。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看着我傻傻的表情,苏钦之‘扑哧’一声笑了,柔声说:“不要再叫什么大人了,直呼名字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这么没礼节的事,要是让淡墨知道了,又该训我了。”我撇撇嘴。
  
  苏钦之有点无奈地说:“我虚长你几岁,那就叫大哥吧。”
  
  “苏大哥?”我犹豫地唤了他一声。
  
  “嗯。”苏钦之浅笑地答应着。
  
  我也跟着弯了眼:“那也别叫我什么姑娘了,就叫芷沂。”
  
  “芷沂。”苏钦之看着我,小心地开口。
  
  忽然,他目光一凌,温热的大掌抚上我脖上的剑伤:“这是什么,早些时候还没有的?”
  
  我有点别扭,挡开他的掌:“没什么大碍,不小心弄的。”
  
  显然苏钦之不信我这番蹩脚的说辞,虎目微闪:“是濮阳夙。”语气是肯定的。
  
  知道瞒不住,我索性大方承认:“苏大哥,是我擅闯在先,怨不了别人。”
  
  苏钦之长长地叹了口气:“明日我就要动身,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我……”
  
  “苏大哥,你一定要救出淡墨!在沐游山莊的消息可靠吗?”我打断他问。
  
  “先前派去的人回报说游梓寒矢口否认,沐游山莊在武林中威望颇高,既然否认了,朝廷的人也不便再搜查。”说到这,瞄了我一眼又接着说,“所以我这次打算暗访,太后也下了懿旨,无论是何手段定要救出东门姑娘。”
  
  “淡墨的事就有劳苏大哥了。”我停了下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出口:“苏大哥,能告诉我皇上和濮阳夙之间的事吗?”
  
  苏钦之沉默了良久,正当我快死心的前一刻,他缓缓开口:“濮阳夙是皇上一年前亲征祈国的战利品,回到萧国后对他极尽宠爱,不出三月皇上竟下旨废除三宫,眼下整个后宫已无一名妃嫔,幸好皇上早有子嗣,不然萧国怕是要无后了。濮阳夙今岁恰逢弱冠,当时的行礼之典十分奢华。可是那濮阳夙到这宫中未及半年,皇上的身子就日渐虚弱,起先认为是皇上亲征多年,精力透支,只是每日吩咐太医好生调养。但皇上的身子总不见好,日子一久,竟然卧床不起……”
  
  “苏大哥,难道太后就这么由着皇上使性子吗?”我忍不住开口。
  
  苏钦之叹了口气又说:“太后从一开始就反对濮阳夙进宫,后来见濮阳夙一人入宫也弄不出什么花样,就买了皇上面子,算是默认了。之后废宫之事,太后也曾以死相逼,日日苦谏,但皇上生性倔强,到后来太后拗不过,终是妥协了。等到皇上卧床之后,也许是怕太后会找濮阳夙麻烦,就下旨不准擅入昭和殿。”
  
  听到这,我心里不禁暗笑:怪不得当濮阳夙听到我是太后派去的反应这么大,他萧统帝哪里是怕太后找麻烦,是怕濮阳夙下毒之事东窗事发吧。那我究竟应不应该将真相告诉太后……眼下出不得一点差错,我还要留命去找淡墨,不论太后还是游梓寒都是为了利用我们二人,就是这苏钦之…保不定也有什么,不能全信之。师父,徒儿们的处境,你是早已知晓,还是也不曾料之……
  
  正当我暗自考虑完全之策时,一抹茜色分花拂柳而来,来人在半丈远处停住了脚步:“云芷沂,……皇上找你。”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苏钦之一跨步挡在了我身前:“濮阳夙,皇上召人怎么会派你来?”
  
  “我怎么就不能来?”濮阳夙火大地往前迈了一大步,手也按住了腰上的佩剑,一副开打的架势。
  
  苏钦之显然还记得我的伤,右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剑柄,两人一时间剑拔弩张。见事情要闹大,我急忙开口:“苏大哥,既然是皇上召见,我就随他去一趟就是了。”
  
  “芷沂…”苏钦之闻言,只好放手。那方的濮阳夙一声冷哼,也松了手。
  
  “苏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安慰道,“明日什么时候动身,我好去送你?”
  
  苏钦之嘴刚动了动,濮阳夙就抢先发话了:“我可没闲情听人依依惜别,云芷沂,我在前面的璎珞亭处等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这边的苏钦之双眼冒火地盯着濮阳夙远去的背影,我只好开口道:“苏大哥,别跟他多计较了。”
  
  “嗯,只是我今晚要去安排一下人手,明日天不亮就要出发,我怕……”
  
  “我懂了。”了然地点点头,“那大哥一路保重。”
  
  “若是那濮阳夙敢欺负你,等我回来帮你教训他。”
  
  “知道了,大哥。”我笑着答应,“那我先走了,让皇上等久了可不好。”说完就往璎珞亭而去,没发现苏钦之一脸复杂地目送我离开。
  
  璎珞亭。
  
  “你找我有何事?”一进亭内,我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濮阳夙先是一愣,随即璀然一笑:“你怎知是我找你?”
  
  看到他这么突然的笑靥,我一时措手不及,呆呆地看着他,心中暗叹:如此倾国笑容,纵是让人不羡鸳鸯也难!我开始了解萧统帝的心情了。
  
  “喂,不久前,我好像听到有人说不会再那样看我了的。”濮阳夙竟意外地没有动怒。
  
  闻言,我一阵尴尬,想起方才的他还火爆易怒,笑着摇摇头:“你还真是喜怒无常。”
  
  “你还没说原因。”濮阳夙还不依不饶了。
  
  “原因?”我挑眉,“皇上怎么会找我!”
  
  “怎么不会?可以说是你方才的药用得很好,皇上想要赏赐你。”濮阳夙大声地说。
  
  看着他红着脸争辩的模样,我才意识到他也只是个刚及弱冠的孩子,那乖张的性格怕也是被这种畸形的生活环境给逼出来的,想到这里,我的心一阵柔软,也不再逗他:“你方才在说皇上找我前顿了顿,显而易见是临时找的接口,所以我才知道的。”
  
  “原来如此。”濮阳夙整整衣服在石凳上坐好,“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
  
  我笑笑:“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太后,二是皇上。”
  
  “哦,怎么说?”
  
  “我若对太后说了实情,你是活不成了的,皇上也必定容不下我了,以太后的性格怕是保不住我的,到最后怕是必死无疑,倒是不说还有一线生机,所以你大可以放宽心。”
  
  “哼,我濮阳夙的命算什么,只要那箫睿日日遭受切肤之痛,让我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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