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同时对视了一眼,脸部肌肉几乎是同时假结了起来,最后五个人同时惊讶的出声:
“有这个可能!”
“你们全给我滚!”冷不叮的一声暴怒从殿内传来,只见端木瑾血红的双眸透露熊熊怒火,那张铁青的脸,额头青筋暴突,活像是要杀人似的。
“恼羞成怒了!”尹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去大殿告诉众大臣今天的早朝不用上了。”于一战战兢兢的低头从众人身后离开。
“我去巡逻!”沈二干脆的说着,潇洒的转身离去,甚至脸不红心不跳。
“那个……我先回去看看孩子!”姚四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理由,也赶紧匆匆离去。
“我……我……我……”徐鸿心里发急,额头上冷汗直冒,最后吐出了惊人之语:
“我去太医院查查病史!”
偷了个空,徐鸿非常大方的傲首傲头离去,刚转过弯,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惊喜的脚底抹油。
最后就只剩下尹三一个人在原地干笑着看着其他四人已经全找到了理由逃开,端木瑾的视线便只盯着他一个人,直盯得他越来越心虚,心跳愈来愈快,最后端木瑾向他一步步靠近,尹三的心里越来越惊惶。
尹三心里数着拍子,突然哇的一声尖叫:“我马上就去变性!”然后飞也快的逃离。······
待人全数散去,端木瑾方回过神来,他赶紧回到房间内,榻上的南宫雪昏迷不醒,嘴里不时的发出呓语,昨天晚上,他已经让人为她治好了伤口,但是仍免不了伤口发感染导致发烧。
望着旁边桌子上木盆中放着的带血匕首,他的瞳孔倏的收紧,那匕首上面全部都是倒刺,而且匕首上面淬了不能愈合伤口的毒,太医为她取匕首的时候,都被惊呆了,直叹那下手之人是想置她于死地。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是谁对一个女子下了这么重的狠手。看到匕首从她的腰间取出,他的指甲深陷入掌心,恨不得自己能代她承受那些痛苦。
拿去了面纱的她,小脸嫣红一片,煞是诱人,鼻息微微,两道秀眉因痛皱得很紧,一双小手死死的握住被角,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随意的披散在枕头上,她的小脑袋不时的左右摇晃,她睡得很不安稳。
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南宫雪把雪姬从石室中撒了出来,她想要将她带回绝情山,即使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至少,她现在牺牲了自己救了她,雪姬才是名正言顺的绝情门门主,理应藏在绝情山上,与历代的门主葬在一起。
她出了石室后,打量着四周陌生的地方,只见四周杂草萋萋,冷风过耳,天色也阴沉了下来,更加辨别不出她现在所处的方位。
冷厉的杀气如倏的向她逼近,她警觉的扛着雪姬避开那阵杀气,双脚刚落定,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哗啦的声响。
她的脸色微变,她眼尖的发现,无数片草尖向她射来,左臂一痛,抱着雪姬的手被迫红开,雪姬的身子掉落在地上。
“唔……”她痛吟出声,她刚想要去再抱起雪姬,左腰间的一阵灼痛,令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很痛,一只匕首夹杂在杂草中,趁机袭上了她的腰腹,她痛得弯下腰,左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她试图用内力把匕首逼出,刚动了一下,那匕首却钻得更深,引得她身上的肌肉痉挛。
“想逃是吗?我现在就杀了你!”清谜阴鸷的嗓音在空气中像死神一般的四周扩散而去。
南宫雪吃力的握住手中的权仗,狠狠的击向清谜,清谜的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南宫雪赶紧再一次扛起寺姬飞快的消失在黑幕中,一路上,她的腰腹间只感觉血流不止。
在经过一个废旧的房间时,她吃力的先把雪姬放在里面,用石板遮住,这才赶紧逃离。
不知逃了多久,只感觉体内的力量一点点从匕首处流出,该死的,伤口血流不止,她握着权仗的手微微发颤,刚来到一片看似花园中的地方,她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下。
月亮在头顶高挂,那冰凉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时狱里的炼狱之火似的,冷得她浑身发颤,她虚弱的喘息着,嘴角微勾起凄凉的弧度。
看来她的命已该此,不能强求,她原本就是已死之人。
在她疲惫闭上眼睛的瞬间,却只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唤。
“雪儿!”
她浑身一颤,吃力的张了张眼皮,想要努力看清他,却无能为力,原来人在快死的时候,是可以看到想见到的人的呀?
突然她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她看到那个黑衣女人又来追杀她,她想要逃脱,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似的,在地上无法挪动,她心急如焚,就在对方的长剑向她挥来的瞬间,一道身影更快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她的视线瞄向他的胸前,剑尖还染着她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他握紧她的那只手上,血红的颜色刺伤了她的眼睛。
“不!!”她皱紧了眉头,心惊胆颤的用力喊出声。
她的眼睛倏的张开,惊魂未定的她,剧烈的喘息着,身子刚刚移动了一下,腰间的剧痛立即像潮水般袭来,痛得她皱紧了小脸。
“你怎么样了?”关心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她的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在手中。
她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警戒的看向对方,冷不叮的对上一张憔悴的熟愁俊脸。
是端木瑾!她的眼睛往他的胸口望去,好好的,一点伤口也没有,她方轻轻的松了口气,轻颤的身子仍心有余悸,那个梦真实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警觉的她闻到空气中残留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刺激得她直皱眉头。
“你受伤了?”她沙哑着声音问,这才发现,她的喉咙干涩难忍。
“不是我,是你。”端木瑾规规矩矩的端来了一杯开口,稍稍挪动她的身子,喂她喝下。
“哦!”怪不得感觉腰腹间一阵疼痛,似火烧一般,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
“还要喝吗?”他凝视她温柔的问。
南宫雪嘴角微动了动,然后一脸平淡的道:“不用了,谢谢!”那淡淡的语调中,却含着浓浓的疏离感,
端木瑾端着茶杯的手蓦然僵硬了一下,心头似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记鞭子。
“你好好养伤,一会儿,我让人送些粥过来!”端木瑾温柔的安抚她。
“不用了,我马上就离开!”南宫雪冷硬的吐出了一句话,说着便要起身。
她刚刚已经打量过这里,这么高档的床榻,奢华的床幔,明明就是他的寝宫。
端木瑾脸色倏变。
“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好,你不能走!”端木瑾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的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走,谁也拦不住我。”她脸上张扬着自信的表情,倔强的反驳,声音里明显中气不足,三天三夜未尽食,再加上失血过多,她却不容许自己低头。
“等你伤好之后,我自会放你离开,但是现在,绝对不行!”端木瑾坚持自己的意见,微愠的低沉嗓音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怎么?难道你想用链子把我囚禁了不成?”
“如果必要,我一定会!”端木瑾火热的瞳孔灼热的投注在她的小脸上,坚定的目光和认真的表情,表示他并没有在撒谎。
她惊愕的看着他,那眸中火热的光亮透露着她的决心,盯得她蓦然心悸,她知道他是说真的,他这个人会说到做到。
多少次,她受伤时,他总是这样对她威逼利诱,明明是关心,他偏偏恶声恶气,让人不得不屈服于他,甚至是不择手段。
她犹记得,他怒火喷薄时,仍不忍伤害她半分,往事历历在目,但是今日她们的身份已有天壤之别。
悄悄的转过头去,让一滴泪水从床内的眼角悄悄滑落。
“雪姬代绝情门谢谢盛世王朝皇帝!”她浑身轻颤的吐出淡漠的语言。
她咬了咬唇,忍受脑后那两道灼热的目光,强迫自己不能回头,时间在两人固执的对峙中悄悄流过。
如果她不是他的雪儿,他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就是他的雪儿?只要她给他一个眼神,一个希望,他就会不顾一切爱着她。
最终,她也没有回头。
不过只要她在一天,他就还有希望,即使也许希望根本就不存在,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好好休息吧!”端木瑾良久吐出关心的温柔声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耳边的脚步声终于渐远,南宫雪舒了口气,僵硬的转回头来,眼睛往他刚刚站的地方瞄去,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她用尽力气抬起手臂,伸出纱帐外,触摸着刚刚他站过的位置,纤长的玉指只触摸到冰凉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他的痕迹。
早膳过后,盛世王朝的皇宫内众人各司其职,无人敢偷懒,不过在人群中间却流传着这样的传言:端木瑾半年多未宠幸任何后妃,只近国事,原已断袖,药石无效。
听到这则消息的端木瑾气得浑身发抖。
只因于一大殿之上,表示皇上有事不临朝,说话支支唔唔。
沈二巡逻百口不提皇上之事。
尹三到处张扬要变性姚四抱着儿子藏在屋里不出来,传言是因为怕儿子被皇上染指。
徐鸿大清早就待在太医院,问的更是断袖之事。
这几个皇上身边的贴身之人,都有意避开断袖之事,所以端木瑾断袖,是八九不离十了,吓得皇宫之内,侍卫连同太监,全部惊恐之至,原本想要飞上枝头的宫女也望而却步。
宫内四周在早膳之后,便总可以看到那么两三个人聚在一起,咬耳朵,听着刚刚听来的最新消息。
花园内发队巡逻兵路过,几人抑制不住心底里的话,便在花园中交头接耳说着皇上断袖之事,却没有发现一道黑影正缓缓靠近了他们。
“你们听说了没有,皇上有断袖之癖哪!”
“以前就有人怀疑,没想到是真的。”
“唉呀,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呀?皇上要是唤我们去见他,我们要不要去呀?”
他们只顾着担心,以后自身的清白问题。
当他们发现身后一阵冷风划过时,颈间一道冰凉,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一队八人,齐刷刷的全数倒了下去。
黑衣人不屑的朝那八人冷哼。
黑裙黑纱蒙面人,斜眼向花园入口处扫了一眼,快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从地上可明显看出有几滴干涸的血渍,低头用手在血渍上触碰了一下。这些血渍只干了几个时辰。
她抬头看着前方血渍滴下的方向,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前走去。
血渍却在一个花丛中消失了,一堆茉莉花丛被压倒了一大片,地上还留下了一大片血渍,看来,她应该是在这里昏倒过,可是为什么却不见了踪影?谁这么大胆救走了她?
覆面黑纱之上的那双眼眸皱然缩紧。
谁敢跟她作对,她一定叫对方死无全尸。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那个假雪姬要治病的话,就必须要有太医或是大夫替她疗伤,她就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能躲到天涯海角去。
黑纱蒙面人刚想着,突然锐利的目光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路过花园的入口处。
“断袖之癖,天天还要我去站在那里给他画像,谁知道他天天画的什么,不让老娘去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