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贱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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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贱钟情-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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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我防护意识过剩,也不是故作矜持,而是觉得这样单独去他家很不好意思,孤男寡女什么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把胖坨送去了宠物店,孟程仪便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叶嘉致一路跟着,眼见着她走进车库才憋不住地问了句:“你要去哪儿?”

孟程仪只顾自己开车门,顺带便回答他:“超市,趁时间还早,买菜回来做晚饭。”

叶嘉致跟着坐进去,抢着说:“别这么客气,去我家不用带东西,我请你吃就行了。”

一听“带东西”三个字,孟程仪又像打了鸡血:“我又不去看你爸妈,带什么东西!”

叶嘉致得了大便宜似的笑着说:“原来你是想见我爸妈了啊~不过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见着他们了。”

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孟程仪立刻噤了声。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叶嘉致反倒笑了:“你不必这样,搞得我好像很可怜,我好歹也是个成年好久的男人了。”

孟程仪讷讷点头:“嗯。”

“你想问就问,不用每次都这么小心翼翼,我又不是见风流泪的小姑娘。”

“哦。”

“问吧,你每次都不问我,我也不好贸贸然地对你说这些啊。”很多次,他都无比希望她能够问他这些,他希望她能够对他有别样的关心,不同于小睿,更不同于周凡和陈水,而是来自她的。还有一点,他觉得自己知道她一直在顾忌他的想法才一直没问。

听了他说了,孟程仪深吸一口气,沉默许久,才缓缓地开了口:“那……那个……你爸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飞机失事,空难。”叶嘉致笑着回答,脸上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如释重负。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全改完了。。。可以接着码下面的了

不知不觉这篇文竟然拖了一年多了,我也不知道这一年自己做了什么OTL

☆、第二十九章

“飞机失事,空难。”叶嘉致笑着回答;脸上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如释重负。

空难两个字;让孟程仪怔愣在那里。在孟程仪的概念里,这根本是电视剧里的情节;发生率这么小的灾难降临在亲人身上;何其打击!分明是叶嘉致的事,可孟程仪却能感觉到心里冒出的一阵阵凉意。叶嘉致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是怎么样的心情?

叶嘉致说的很平静:“我父母去世的消息,我是在事发一个星期后才知道的。我没有记航班的习惯;而且从没想过空难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头上。对了;是我在美国生活了一年;我爸妈过来看望我;回程的那趟飞机。我只当他们平安到了国内;可一周后跟陈水聊天时,才得知我爸妈并未到家,当时去接机的司机还以为他们在美国多留了段时间。当时我很后悔,听到电视新闻里空难的消息,竟然没有及时打电话回家询问。他们离开了一周后我竟然才发现……”

“……”

面对这种事,孟程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失去亲人的痛苦,她在奶奶去世的时候深切的体会过,当时虽然难过,却更希望自己一个人待着大哭一场,而不是有人在身旁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一遍一遍地重复这种难以言喻的心痛。

车内静了好一会,叶嘉致嘴角微勾,看了看孟程仪:“怎么?觉得我身世可怜么?”

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了几分释然,孟程仪也轻松了些,说:“当年我奶奶去世,也很突然。元宵节,她给我们一大家子做晚饭,就是你今天见到的我们一家人,她一大清早就起床给我们做饭,每个人爱吃的,全部都有,一桌子都放不下。那时候孙晨还小,会嫌她做的太多,数来数去永远都有近30道菜。我奶奶中过风有偏瘫,以前生病还吃过有激素的药,身体很胖行动也极不方便,可是每当逢年过节或是我们从学校月假回来,她都会这么给我们烧一整桌的菜,从未断过。那天她照常给我们做了晚饭,把要做菜的全部做完了,包完最后一个小馄饨的筷子却突然掉到地上,再没说过一句话。送去医院,医生也说没办法,先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动手术,可是还没来得及,她就走了。就在病发的半小时前我还给她送去了元宵,告诉她我们马上再回去一起吃晚饭,她还好好地跟我说着话。我很喜欢吃小馄饨,奶奶就答应我包给我吃,她最后是给我包完了小馄饨才去的,我总觉得是我害死了她。”

孟程仪用余光瞄了眼叶嘉致,发现他和她方才一样,也是一副不知所措,便笑了:“事情过去了很多年,虽然还是很难过,但却不会再大哭大叫,因为现在已经想通了。其实这并不是我们的错,我现在仍旧很爱吃小馄饨,因为有很多忘不掉的回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受痛,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很绝望。”

红灯,刹车,未有更多的反应,脸颊上便忽然一阵温热的触感。孟程仪惊愕的转头,迎上了叶嘉致晶亮的双眸。他微微笑着,说:“据说这是安慰人的一种方式。”

孟程仪脸黑:“你要是在街上碰到了可怜的老太太,会不会也去这么亲她一下?”

叶嘉致突然脸更黑:“这也得看老太太是不是我家的人。”他总算是明白了,任何旁人会觉得浪漫的事,只要被孟程仪搭上了,总会神展开!

可要不是她这样,他又怎会再次心动?

她的美,与温睿截然不同,她的性格脾气也与温睿大相径庭,可这样的她,有着种种的好与坏,他乐此不疲的去慢慢发现。而他现在终于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

年初八,新年伊始上班的第一天,下班时孟程仪接到了温睿的电话,说是请她和叶嘉致一起吃晚饭。

准点到了,却发现到的只有叶嘉致和她。孟程仪无奈的叹了口气,在预定的位置坐下,跟叶嘉致大眼瞪小眼:“陈水有迟到的习惯?”

叶嘉致不置可否,无所谓的耸耸肩:“这要看他跟谁在一起了。”

这么说,那便是他和温睿一起了。说来,陈水对温睿可谓是百般纵容,是孟程仪不曾见过的宠溺。那么在北京的那天晚上,他对她说的,究竟是何意?难道都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片刻后,陈水与温睿一同出现,叶嘉致自觉的坐到了孟程仪的旁边,把对面的位置让给他们俩。点了菜,温睿便与孟程仪抱怨:“今天总算是借了你们两个的名头,把陈水的应酬给推了,你不知道,他这几天喝多少酒,天天回家吐。”

孟程仪不自觉地看向叶嘉致,而后又看了看陈水,再把视线转回温睿那里:“你可以经常借我们俩的名头推应酬的,我不介意。”

叶嘉致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而陈水却似是不悦的皱了皱眉,随即便舒展开了。叶嘉致幸灾乐祸地朝陈水摆摆手:“哈哈,不担心,我们俩还不至于把你家吃空吧。”

陈水叹气:“少来,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那点底细。”

“你知道?”

陈水点头,抬起眼皮看他:“当然知道。”

叶嘉致也叹气,正好从侍者手里接过孟程仪点的牛排,随手切了一块往自己嘴里放,刚要去切第二块,便觉得身旁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正在抽打自己。叶嘉致似乎才惊觉自己的错误,一边把牛排再挪到孟程仪那边,一边假惺惺地道歉:“哎呀不好意思,我就帮你尝尝,还挺好吃的,你吃吧。”

孟程仪把牛排又还给他,怒道:“我吃你点的吧。”

被她这么嫌弃,叶嘉致还不干了:“喂,你嫌弃我啊?”

孟程仪认真点头:“嗯,很嫌弃。”

叶嘉致也怒了:“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好朋友!”

被他的“好朋友”雷了一下,孟程仪正要讽刺他是从哪儿学来的洋腔,就听到温睿笑着说:“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啊?”

孟程仪嘴角抽搐,叶嘉致说一句他们是好朋友,他们就真是好朋友了?那她哪天就站路口,看见有钱人就扑上去喊好朋友得了。发财致富的捷径!

叶嘉致笑兮兮的拍拍孟程仪的肩,春风得意接过话茬:“当然好啦,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共度晚餐的。”

“……小睿,我求你,收了这家伙吧!”孟程仪诚恳道。

“我问问陈水肯不肯啊,”说着,温睿转头看向陈水假意征求意见,“行不行?”

陈水面对着温睿,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意:“绝对不行。”

温睿又回过头,满是甜蜜地向她转达:“陈水说不行。”

边上的陈水,笑意不减。这温柔的占有欲,他是切切实实的给了他的小睿。

而这样的陈水,再一次刷新了孟程仪之前对他的认识,她忽然觉得心被揪得很紧很紧,脑子里空空荡荡,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温睿的话,嘴角却能自动反应出一个笑,而放在桌子下面的双手却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不是放下了吗?不是已经不在意了吗?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受……

而一只温热有力的手,在此时不动声色地附到她的手上,默默握着。

不管叶嘉致是因为什么才会这么做,孟程仪心里还是多少感激的,至少心里不会那么凉,也没有那么害怕。

晚饭过后,孟程仪和叶嘉致一同走回去。叶嘉致不知是不是方才让他在餐厅里牵上瘾了,一路拉着孟程仪的手,好像心情特别好。孟程仪没什么心思,也就任由他拉着。

“陈水是温睿的陈水。”冷不防的,叶嘉致说了这么一句。

孟程仪身子一僵,像是被人看穿了想法,突然定在了原地,唇角蠕动,无力地说了声:“我知道。”

“我也可以是你的叶嘉致。”然后,那个几乎从来不正经的人,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别样正经的话。

孟程仪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愣愣地盯着他看,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任何一丝的戏谑,却终究没有找出半分。她抿起唇,张惶四顾,不确定的问:“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他很肯定,唇角是习惯性的上扬弧度,“你还放不下陈水,我知道,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孟程仪终于明白他是认真地在说这话,始终不善于应对这样类似表白话语的她,讷讷的说了句:“我……会浪费你的时间,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的。”

叶嘉致仍然是笑:“没关系,你愿意让我牵着你走就行。”

听了这话,孟程仪立刻就想从他手里抽走自己的手,而叶嘉致却稍稍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不让她离开:“你是不是害怕?”

“……没有。”

“不喜欢我?”

“……不是。”

“那是……”叶嘉致的声音带着些微不可闻的颤抖,抓着孟程仪的手不放,双眼直视着她,似是想要将她的心事看透,“不愿意放弃陈水?”

孟程仪蓦地觉得委屈,莫名其妙的委屈,眼泪盛在眼睛里却不敢哭出来,哽咽着说:“我怎么知道我会那么喜欢他?我也很想放弃他啊,他是有妇之夫这件事我已经知道很久了啊,我早八百年前就以为自己放下他了,但我今天才发现我根本没放下过他啊!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喜欢他而已,这都不行吗?我一直都告诉自己离他远点,他不是我能招惹的人,可我的心根本不受我控制啊!他对温睿那么好,我看着眼睛很疼!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啊!这都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难道连这都天理不容?”

叶嘉致静静地听她说完,拉着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够了,我们回家吧。”

孟程仪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赌气地说:“我自己认识回家的路。”

“孟程仪,我不管你喜欢过谁,我刚才对你说的是真的,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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