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国犬妖.兄弟(战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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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国犬妖.兄弟(战国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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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月趴在杀生的肩上,右手环着哥哥的脖子,左手捂着自己的左边头发。“再见了恩公,以后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请开口。”司空父子一行目送杀生翩然离去,只是眨眼间,杀生便已经无影无踪。“父亲,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对那两个妖怪许下如此承诺。”司空还是很害怕杀生身上的气息,虽然他很喜欢潋月。“皇儿,西犬一族和九尾一族齐名的啊,他们救了我们,有此奇遇,是我皇族之大幸啊……”

  沉睡

  杀生抱着弟弟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雪地上,肩上有温温的感觉传来。“怎么又哭了。”杀生相当郁闷,自己这边还没有追究他随便放手的责任呢,“你若不是父亲母亲的孩子,我必定不会留你于世。”可感觉又不像哭,小小的身体在颤抖却没有听到抽泣。
  “怎么不说话?”杀生抚上小月的后背,那小小的身体微颤。【大哥哥……是谁……】闻言,杀生身形一顿,瞬间停了下来,忙把怀里的人翻过来:小月干净柔软的左半边银发此刻被血凝在一起,鲜血从额头流下直达精致的下巴,美丽的金眸像蒙了层雾气般无神。
  杀生单手拖住他,用另一只手分开小月的头发,头上一块有半个手掌大小的伤口,鲜血慢慢从那里溢出。小月闭上了眼睛,动了一动蜷缩在杀生的怀里。杀生仿佛觉得心跳有一瞬间停止了似的。心脏疼的像要裂开似的。杀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脏病也会传染?(某白:你这叫心痛。杀生:我又没心脏病。某白:是说你关心弟弟。杀生:……虽然他有心脏病,我也不会关心他的。某白(无语):语言不通……)
  杀生先是呆住了,然后腾空而起,直向西犬族所在的西方飞去。在外搜寻二人的斗牙夫妇两已经做好昭告天下的“寻妖启示”了。突然远远的感觉到杀生的妖力,斗牙和月华立刻飞上空中,迎着杀生的气息而去,没多久夫妇两看到了失踪有二十天的长子。
  “杀生!”月华斗牙立刻呼唤着他,随后杀生停了下来。迷茫的看着前方,鲜血顺着他的长袍下落,白袍再度染红。伤口已经撕裂,加上未好的腿伤和强制性使用行空之术,杀生此刻像浴血修罗。怀中的小人双眼紧闭,白衣也是血红一片,头发已经被鲜血染红大半。
  “杀生!小月!”斗牙月华迎上去。“父亲……母亲……救……小月……”杀生眼一黑,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疲倦的身体,就笔直的从空中落下去了,但是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小月。
  “杀生!”斗牙一下接住了昏迷的长子和幼子。“小月!杀生!”月华急急呼唤着两个心爱的孩子,可是没有一个给出反应的。
  西犬宫殿。斗牙月华在走廊外焦躁的走着。他们身后的门打开了,年迈的军医百里鬼走了出来。“两人情况如何?”斗牙立刻询问道。“……杀生丸殿下重伤,虽然得以治疗,但是气血不足,虚弱至极,需要长时间静养,殿下受寒时间过长,妖力已经降至极点,怕是再晚一点性命都难保。”百里鬼沉吟着。“那二殿下呢?”月华问。百里鬼沉吟更久,然后犹豫着:“……王,王后,恕下官斗胆直言,二殿下头部受创,气血不足,身体上到处是细小伤口,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现在的二殿下和植物没什么区别……”军医的话无异于晴空霹雳。
  夫妻二人走进屋子,长子和次子都在昏迷着,如军医说的那样,杀生虚弱到了极点,斗牙见了杀生苍白的脸,好生心疼,再看看一边的小月,斗牙再度红了眼眶:小小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绝美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粉嫩的两只小手也缠上了绷带,像一个精致的娃娃静静的躺在柔软的床上。另一边的长子虽然也是美的不像一个男孩子。但显然比小月好多了,至少夫妇两可以感觉到杀生的妖力,而小月这里连心跳都很难捕捉到。
  杀生是三日后醒的,斗牙和月华抱着杀生喜极而泣,可是杀生确是木头一般对父母的反应一如从前。“我醒过来时,是在喝着弟弟的血……”杀生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啊?杀生你说什么?”斗牙不知杀生在说什么。“那日,我与那股杂妖首领相遇,一番战斗后我除去了他。可是自己也受了重伤,掉到一个很深的山洞中,当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醒过来时,潋月在我身边,他为了照顾我,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自己本来就弱,还把自己的血给我……”杀生无表情的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诉说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但是夫妇二人从杀生话里还是听出了情绪波动。“我欠他一条命,他人呢?”杀生皱眉。
  “杀生……小月他,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斗牙告诉长子,然后杀生身子一僵:“是吗?潋月混蛋……你就这么喜欢戏弄我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不会成功的。”杀生面无表情但是长而尖的指甲因为紧握的拳而深陷在手心中,鲜红的血一点一点从指缝中渗出。
  一周后
  月华抱着已经拆了绷带的小月坐在庭院中。小月安静的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浅浅的呼吸着,银白柔软的长发在月华手臂上挂下双眼紧闭,雪白的皮肤下甚至可以看到细小的血管,小手放在胸口,头靠着月华。
  “小月,母后带你来看樱花了,看,很漂亮吧。”月华低头亲吻小月的额头。“小弥也在这里哦,你是不是想他了呢?”月华伸手接住一片粉色花瓣,“今天呢,哥哥有来看小月哦,可是小月却一直在睡觉。哥哥走的时候很生气呀,他说下次你在这样就要打你屁股了……”月华拂去落在儿子身上的几片花瓣,小小的身体被月华拥紧。
  “小月有多久没听母后读书给你听了呢?嗯……母后现在读给你听好不好?”亲亲儿子的银发,月华让身后的侍女拿来小月房间的几本书。月华单手搂着孩子,声音低沉温柔的读了开头几段。怀中的人却始终没有反应,月华轻轻拍着小月的身体,微微摇晃着,丝毫不顾身后路过的斗牙悲伤的表情。
  从杀生醒后至今,小月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月华看着原本就瘦弱的次子,心都碎了,走到哪都带着他。后来干脆把所有政务交给斗牙,全天看护小月了。
  两周后
  “小月,这是你写的医典哦,怎么只写了一半呢?多好的书啊,一定能救很多人的吧……呵呵……”月华抱着小月坐在小月的书桌前。“今天哥哥有过来看小月哦,他说,小月你还不睁眼,他就不理会你了,呵呵呵……”“上次我们读到哪儿了?哦,这里啊,下面我们继续……”月华翻着书页,用母亲温暖的怀抱接纳着怀中熟睡的小人。
  读到一半,月华放下了书,泪流满面,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花精力在这个孩子身上了。西犬族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自己身为王后,月华明白这不是任性的时候。
  一个月后
  “滚!”杀生眼神凌厉,杀气腾腾,一边的两个小妖吓的抱成一团。“不管二殿下变成什么样,也不是你们可以说三道四的,再让我听到一点闲言碎语,杀!”杀生脸色铁青的走进小月的屋子,两个小妖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小月的身体陷在洁白的锦被里一动不动。小脸倒是和以前一样可爱,神态也是极为甜美,只是更消瘦了。杀生俯身抱起弟弟,他曾紧紧拥过弟弟,现在有点明白罗刹所说话的意思了。其实自己并不讨厌弟弟,只是自己对感情刻意回避了曲解了。如果小月就这样一辈子醒不过来,杀生心里会有永远的负罪感,身为兄长的他,身为强者的他,居然保护不了弱小的弟弟,反而还要弟弟保护自己,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要小月醒过来,他不要欠他这份情。(这还叫不曲解?杀生你真够迟钝的……)
  “今天我带你去看罗刹。”杀生用一个极其别扭的抱死狗的姿势抱着弟弟走出门去。弟弟的身体在自己手中只有柔软和温热,一丝妖力都没有,自然不像以前一样乱动。
  “罗刹啊,你可知道当年我最想收为从属官的人就是你?”杀生把弟弟放在罗刹坟边,久久的盯着隆起的小坟和沉睡的弟弟。“果然……言语的刺激是没有用的啊……潋月你个混蛋,想让我不安到何时?”杀生刺激弟弟的话说了一堆结果弟弟毫无反应。“……”杀生自动放弃,冬季已经过去,庭院中已经有了浅浅的绿意,“你要什么时候醒过来?”
  第二天,杀生就被派到月华“娘家”南犬族去做一些事情了。一直以来西犬比较强势而南犬比较弱。南犬的人想让西犬下任继位者到南犬交流一下。西犬只有两个继位者,南犬的小狗数量上是压倒性的。南犬的目的只是为了看看两个犬族之间的实力差距。于是杀生本着不可给西犬丢脸这一原则向南犬出发了。而小月在那天起正式被丢到了“冷宫”,除了月华偶尔看望外,无人问津。

  南犬记事

  南犬族,对于这个犬族的第一印象就是讨厌。杀生和绿邪鬼等十多名部下第一次见到南犬族族长,那个可以称谓“外公”的老头时,杀生的万年冰山面瘫形象变本加厉了。对于南犬族人所有问题,杀生均把答案控制在三个字之内。“杀生一路辛苦了。”“还好。”“月华可好?”“很好。”“斗牙王……”如此这般说了半天,杀生的外公,舅舅们,阿姨们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话题可以和杀生谈了,在他们被杀生的回答弄到全身发冷时,杀生总算清闲下来了。
  杀生外公名为御天,两个舅舅:耀日,辉日,三个阿姨:月风,月影,月盈,共育有五只小犬:两男——笈宇,笈风。三女——笈舞,笈燕,笈笄。并不是杀生刻意去记的,而是他们一直像苍蝇一样在自己面前晃。
  手握清茶,杀生独自一人坐在南犬族小小的私人别院中,突然想起弟弟没昏睡之前,他经常坐在院子里喝茶看着自己,眉眼含笑,还会出其不意的恶整自己。想到了千里之外的弟弟,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的吧,有点空空的感觉。
  “哟。表弟,一个人坐这里干什么?”耳边传来一个粗粗的变声期男孩的声音,不用回头杀生都知道这是自己的两个名义上的表兄弟。大小两个表兄弟全顶着一头脏兮兮的土黄色头发,脸庞在旁人看来还是可以的,但是见惯了小月脸的小杀真不想正眼看他们,事实上,杀生也是怎么做的。“表哥,一个人不怕寂寞?”表弟笈风不知死活的坐在了杀生身边。杀生优雅一饮茶水,双眼直视前方。这对兄弟实在太垃圾了,不仅力量差到底,长的也是实在倒杀生胃口,那三个表姐妹要加个更字。(杀生是这么比的:力量和自己比,没有一个能接自己三招的。相貌和小月比,全部可以用粪土两个字形容……)
  “呵呵……哥哥,表哥是想家了吧?”笈风问自己旁边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笈宇。两兄弟本就讨厌杀生目中无人的样子,见到爷爷和父亲还有姑姑都摆着张臭脸,还以为自己是谁啊?不久是西犬的殿下吗?他们也还是南犬的殿下呢!于是兄弟两一合计决定给杀生来个下马威,让这小子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啊……我知道,一定是在想他的弟弟了。喂,表弟,你的那个废物弟弟怎么样了啊?听说昏睡了啊!”杀生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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