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精神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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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精神病人-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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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耸耸肩:“那你自便,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说完,他便不再说话,比上眼睛靠在秋千上。

比起一个精神病人,陈宗缦更愿意相信这间医院里的医生护士。

但是……陈宗缦看着院子中大部分都仰着头看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病人们,又很害怕自己真的变成那样。

真是纠结啊……

她也学着安格斯的样子,闭上眼,静静的感觉初秋的凉风缓缓的吹过自己的耳廓,把所有的烦恼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陈宗缦似乎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不对劲的气息,眯着眼四处看了看——似乎有几个人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陈宗缦的眼睛一下子完全睁开,盯着那群人,越看越不对劲。

她捅了捅身边的安格斯,后者不耐烦的眼眯成一条缝朝她这边看过来。

她指了指那边的一群人,小声地说道:“你看那群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安格斯看都不看就继续闭上眼:“你管他们对不对劲,别盯着他们看,闭上眼睡觉。”

陈宗缦的脑袋被一只大掌强行按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忍住,悄悄越过安格斯朝那群人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他们已经距离她们两人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了!

而且领头的男人看上去表情阴郁,头皮上还有刺青,活脱脱黑社会老大的模样,后面跟着的两个女人也是披头散发,上衣的扣子松了两颗,里面没有内衣。

她眼睛瞪的老大,忍不住抓住安格斯的手臂猛烈摇晃着:“你快看你快看,他们是在朝我们走过来啊!”

安格斯这才把头转向那群人的方向,睁开眼看了看。

转眼间,那三个人已经走到了他们两人面前。领头的男人看了一眼坐在秋千上的陈宗缦,又把视线移到了一边的安格斯身上。

“妞儿,你跟着亚伯这个胆小鬼,一辈子都不会有出路的。”领头的男人走到陈宗缦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不如你跟我,我让你早出院,好不好?”

他弯下腰,企图摸陈宗缦的脸,却被身边的安格斯长臂一伸,把朝她伸过来的脏手一把打掉。

男人贴了舔嘴唇,眼中有凶狠,也有不可置信:“亚伯,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安格斯从椅子上站起来,晃晃自己长时间仰头有些僵硬的脖子,仗着自己比那男人还高半个头的身高,走到他面前,一把卡住了面前男人的脖子。

男人身后的两个女人一下子慌了,纷纷抬起手来就想扑向安格斯,却被安格斯冰冷的眼神吓得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被掐着脖子的男人脸涨得通红,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悚,断断续续勉强的说道:“你……你是安……格斯!”

安格斯五指微微收紧,男人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安格斯的脸凑近男人,语气冰冷:“我倒是不知道,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是这么对亚当的。”

男人可供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双手挣扎着握上安格斯掐着他的手臂,眼球突出的十分可怕:“对…对不起,都是我…瞎…瞎了狗眼…请放过我吧!”

安格斯的余光撇到发现有护士正在朝这边小跑过来,他才阴测测的说了一句:“不要再让我知道你欺负我的人。”

然后猛地把男人推开。

男人踉跄了几步,被随后赶来的护士架住。

护士看了安格斯一眼,然后朝着身边的护士使了个眼色,三人立刻架着还在不停深呼吸的男人飞快的走远。

一直在旁边站着观战的陈宗缦此刻才敢凑上来,眉头轻轻拧起:“为什么这里还会有这样的人?”

安格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刚刚掐着男人脖子的手,然后把手帕丢到垃圾桶里:“弱肉强食,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精神病院也不例外。”

他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那个人,严重妄想症,以为自己是黑社会老大,偏偏还真有两个不知死活的疯女人信了他的疯话,自愿靠上去,真是愚蠢。”

切,你自己还不是精神分裂,还好意思说别人。陈宗缦这样想着。

她突然想起刚刚安格斯掐着那人的场景,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这么说,你才是真正的老大咯?”

安格斯瞥了她一眼,不屑的撂下一个字:“蠢。”然后就长腿一迈,头也不回的走远了,留下陈宗缦尴尬的站在原地。

陈宗缦抬起手,把自己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表情用自己的小手揉了揉,嘴角也向下扯了扯,然后装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对着安格斯的背影比了个中指,愤愤的说道:“哼!小子你很拽吗!这里老娘最大!”

说完后,连她自己都被逗笑了。

陈宗缦扭头再看向那个装饰满鲜花的秋千,想起刚才的事,想坐的心情也没了,于是她转身就想走,谁料上衣的下摆却被人从身后拽住了。

她转头,找了半天,才发现面前这个才到自己腰部高低的小家伙。

陈宗缦看她也穿着病号服,而且胸口的数字是0652,这是她目前看到的数字最小的病人,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也不容小觑。

万一是孤儿怨里面的Esther一样是个大龄萝莉怎么办?

想到这里,陈宗缦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小女孩冲着陈宗缦“咯咯”一笑,指着她旁边的秋千,比划了几个手势,嘴里伴随着听不懂的有些含糊的文字。

陈宗缦没能明报小女孩的意思,看着眼前这个白白净净,头发炸成双马尾,一直笑着的女孩,她只能硬着头皮的问道:“不好意思,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你能再说一遍吗?”

小女孩指着那架秋千,又比划了半天。

这次,陈宗缦听懂了几个字,“玩不玩”和“秋千”。于是她大胆的猜测道:“你想玩这个秋千?”

小女孩点点头。

陈宗缦松了一口气,面对着眼前这张明媚的笑脸,她也很难板起脸严厉的说话,只能也微微扬起唇角,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姐姐不玩了,你去吧。”

小女孩开心的一咧嘴,露出了几个正在换牙期留下的豁洞,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陈宗缦看见小女孩开心的蹦上秋千,在花朵和阳光的映衬下开心的笑着,她的心似乎也温柔了一下,甚至她后来转过身俩开的时候碰见了从走廊经过的江桁,也难得没给他坏脸色。

“这么高兴?”江桁把眼镜摘下来□□胸前的口袋里,靠在柱子上问面前这个面色有些苍白但笑容却很温暖的女孩。

院长有急事找他,他本不应该在这里停留,可是就在他不经意间撇到秋千旁,那个女生温柔的摸着小女孩的脑袋,长发从她的脸侧滑下,她的嘴角上扬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驻足欣赏这难得的安宁景象。

阳光洒在女孩身上,竟然让江桁一瞬间觉得,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像是不属于人间的天使一样,身上闪着光环。

直到陈宗缦主动跟他打招呼,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一件多么傻的事。

居然站在这里偷窥自己的病人?

江桁笑了笑,摘下自己的眼镜,看向眼前的女孩。

☆、第11章 后院(凶杀案)

“看不出来,你还是江湖大姐。”江桁看了看窗外,嘴角翘起。

“是啊。”陈宗缦抱着手臂,“是不是害怕了?江大医生。”她摇晃着脑袋,装作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随着脑袋的左右摇晃,露出了一小块白色的脖颈。

江桁眼神下滑,眼角的笑意加深:“你……”

“啊——”

远处传来一声尖叫,来自身后的院子。

陈宗缦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江桁已经迅速反应过来,越过陈宗缦朝声音来源的地方跑去。陈宗缦后知后觉,也马上跟了上去。

操场的东南角围了一圈人,有几个女病人已经退到了人群最后,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有几个护士在一旁控制着被吓得犯了病的病人,场面一片混乱。

江桁跑在最前面,率先跑到人群边上,表情严肃的指挥着周围的护士和医生把病人们都疏散开来,包围圈里面的景象也渐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江桁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随后而来的陈宗缦也从人群里挤到前面,无奈几个高大的男病人挡在她面前,里面究竟是什么情状她根本看不清楚。

终于,她逮到一个缝隙,一个箭步钻到了江桁的身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眼的鲜红。

陈宗缦还没反应过来那些是什么,眼睛就被一只大掌捂了个严严实实,后背也靠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嘶——”陈宗缦被大力拽进身后人的怀里,后脑勺一下子磕伤了身后人胸口的胸牌——是江桁。

“老实点。”江桁制住陈宗缦挣扎着的手脚,在她耳边沉声说道。

陈宗缦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大片鲜红色的,不是别的,而是……陈宗缦脑海中又浮现出父亲的尸体,满床的鲜血,还有自己照镜子的时候满身满脸的鲜血……

她的大脑又是一阵空白。

一直揽着陈宗缦的江桁突然发现了手底下人的不对劲,“陈宗缦?”他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陈宗缦!”他在陈宗缦的耳边喊道,“不要再想那些画面,你现在已经没事了,没有尸体,什么都没有。”

他不停的在陈宗缦的耳边说道:“那不是你的错,快走出来,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他的另一只手不停的拍打着陈宗缦的脸颊。

终于,陈宗缦的嘴微微动了动,说了一句什么。

江桁皱了皱眉头。周围实在是太吵闹,他根本没听到陈宗缦说了什么,于是他把脑袋凑到陈宗缦的脸侧,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宗缦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江桁你个王八蛋,扇我耳光干什么,公报私仇吧。”声音中还有咬牙切齿。

江桁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挡在她眼前的手掌却始终没有拿开。

他一只手捂在陈宗缦的眼前,一手揽着她的肩膀,越过层层的人群走到了最外面,然后抬手招来一个护士。

他在陈宗缦的耳边缓缓的说道:“记住,你什么都没有看见,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无关,回去以后不要多想,知道了吗?”

陈宗缦点点头。

江桁把陈宗缦交给护士,嘱咐道:“不要让她单独呆着,要是有什么异状先不要捆上她的手脚,等我回去再说,知道了吗?”

然后他才松开陈宗缦的眼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再次跑进了人群。

陈宗缦在黑暗中呆的时间有点久,初见阳光有点不习惯,她眯着眼在原地站着适应了一会儿。她不敢回头看,只能在原地默默的听着。

人群中时不时的传来“报警”“手枪”“仇怨”等词,其他的陈宗缦也听不真切。

“1204,1204?”护士在一旁叫陈宗缦,“我们回去吧,江医生说了,不能让你在这里呆着。”

陈宗缦点点头,跟着护士往回走。

她感觉到阳光照在她的眼皮上,但她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 =

重新回到现场的江桁首先把几个病症比较严重的病患派护士一一送了回去,又马上打电话报了警和叫回了所有不轮班的医生,等到院子中间只剩下几个当时的目击者和神智还算清醒的病人,他这才走到尸体旁边,问正在验尸的医生。

“怎么样?”江桁问道。

已经对尸体初步验证一番确认已经死亡的医生起身,摘下手套和眼镜,表情严肃:“手枪一枪打穿脑袋,当场毙命,没什么可检验的,据说当时周围没有声音,应该是消音手枪。至于是什么,毕竟我不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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