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下，我们上午的课等于没有上。下午我才到达学校，一进教室就看见南野同学的身边围了一大堆热情的学生，看样子，他的确是很受欢迎呢——尤其是女生。而我却发现他身上的气息要比往常弱许多，好似生了一场重病一般。坐下的时候首先跟他道谢：
“今天的事真是要多谢南野同学了，没想到你居然有办法找到那种滑头的家伙！他就站在我的脚下，我都没注意到呢。”
“没什么，只是拜托了朋友帮忙。我们虽然闹得很僵，幸好他还是给了我这个面子。”
南野秀一温和的一笑回答说。没有要解释更多的样子，我自然也懂得不该问得不要多问。转移了话题道：
“南野同学今天气色很差的样子，身体不舒服？可是妖怪应该是不会生病的吧？难道说你遇到虚的袭击了么？”
我关切地问道，尽管我想问的其实是他会不会得了狂犬病——狐狸和狗是很相似的。他只是简单的摇摇头，于是我也不再说话，偷偷的批改公文。南野瞟了一眼，低声问道：
“这公文上有迷惑普通人类的灵力？但把它带到学校来还是太过草率吧？”
“没办法啊，每天光是被人监视着做作业，我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呢！说起来这个，以后南野同学能借我抄一份么？什么物理、化学、英语我可是完全看不懂啊！就连照着描那些古里古怪的符号都画不像的说～！”
“那么你考试要怎么办？作为学生，考试不及格是很麻烦的。”
南野并不是那么认真地询问，反正他自己也不是人类，成绩什么的，应该也属于细枝末节。我把手随便挥一挥回答道：
“没关系、没关系！也许到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反正不要紧的。”
“已经不在……”
他回味着这句话，也不知道这句话因为什么而触动了他的心弦。然后他好像又问了什么，我一时没听清，随口问道：
“嗯？南野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等你走的时候，认识你的人类打算怎么办？消除记忆么？”
“嗯，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吧，除了记忆替换装置，还可以使用鬼道。只要在这个学校的范围内设下那种东西，凡是走进来的人就会把我们全部忘记的了——虽然我本人并不喜欢这种做法，但最后可能还是会这样用吧？死神的存在不能让普通人类察觉出来。但是你不用担心会失去自己的记忆，凡是灵力达到一定程度的人，那个程度的鬼道都不会起作用的。南野同学是很厉害的。”
我用近乎冷血的语气陈述了这个事实：因为我是死神，就如同我以前是新撰组的一番队队长一样，必须从一开始就有所觉悟。况且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我们的灵力都处于一个相当高的水平上，那是会导致更多虚出现的——所以我才说黑崎那家伙还是死了比较好么，他又不懂得像浦原那只狐狸一样收敛自己的灵压，还是早点来静灵庭才是正经。至于现在和我偶尔有了交集的那个手冢国光……他到时候也会回到自己应有的正常生活中吧？
我一面想些有的没的，一面落笔如飞批改公文。可是就在半途，又有一物向着我的方向疾速飞来。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自然不敢再胡乱出手接住东西，头也不抬的往旁边一歪，一个沾满粉笔末的板擦掠过我的头发向着后面砸去。我还来不及对那个被波及的可怜人道对不起，就听见身后一个很响亮、但是有些含混不清的声音，伴随着声音的主人迅速起立道：
“是！！”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认识的人。桃城嘴里还可以看见咀嚼的食物站在那里笔管条直，他的脸上完全是一片白。很显然，他并不知道老师的目标其实是我，而是没有悔改之意的习惯性抓抓头说道：
“对不起啦，老师。下次不会了……”
“……桃成武……”
这是老师来自地狱的声音，他似乎已经到了今天的极限，也许他心里正在呐喊为什么一个、两个全都合伙欺负他一个人吧？但我们真的很冤枉，我们是分别欺负他，偶然撞到了一起的。桃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处境，用很开朗的声音问道：
“是，老师有什么事吗？”
“我说过很多遍上课不能吃东西，现在你去给我罚站！”
“哎……？真的吗？！不要啦，老师。这样就必须去罚站太过分了，我以后天天罚站的话，肯定都听不到课了说！这么做是不公平的。”
——根本没有反省自己不应该上课吃东西的事实，结果就是他也加了两只水桶出门。他其实满可怜的，他完全是被迁怒了——啊咧？这么说似乎害他被牵连的是我……算了，不想了。
下了学以后，我被拉着去参加社团活动。却发现了意外的灵压——怎么可能是他？
第十九章 网球部初次活动
我看到了那个银色头发、一脸认真严肃、眉头皱得死紧的小矮个不禁奇怪的愣住了：日番谷冬狮郎，怎么会是他？虽然他这个外表的年龄应该正好是喜欢运动的时候，不过我可不认为这个整天端着一副小大人模样的队长大人，会主动参加这种没有意义的活动。刚好他也发现了我的存在，正在讶异的与我大眼瞪小眼。我一扫之前愤怒的心情，高兴的像他挥挥手，大声打招呼道：
“日番谷君！你怎么在这啊？”
“你不是也在这里吗？”
他没好气地翻了我一眼，用郁卒的声音回答了我。他身边站着同样个子矮矮的3人组，那个头发翘翘的、看起来满神气的少年还热络的把胳膊搂到了日番谷队长的脖子上，看上去一点也不见认生的像我打招呼道：
“哟！你好，你也是来参加网球部的吗？请多指教，我是有两年网球经验的崛尾聪史。这边的是我们班新来的专学生，我们大家都叫他龙马2号呢！不过看起来你们两个是认识的？朋友吗？”
“嗯！我们认识很久了，我是二年八班的朽木总司。完全不懂网球，也要请崛尾同学多多指教了哟～！呵呵，话虽这么说……其实我是来做经理的。无论如何，还是多多指教吧。”
“什么？原来是朽木学长吗？对不起，忘记了用敬语。我没注意到。”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连连鞠躬，我摆摆手笑道：
“用不着这样拘礼啦，只不过高一个年级而已。”
“hoi～hoi，你们看，那不是那天见过的朽木同学？朽木君～！你来了啊，今天早上没见到你和部长，我好担心呢！怎么样怎么样？难道又是身体不舒服？”
除了日番谷，第一时间发现我的果然还是这个猫样的少年。除了言谈举止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猫，看来他的视力也和小猫没什么区别呢。我对他飞扑过来的举动觉得很有趣，也不想躲闪，任他亲热地搂住了我的脖子笑道：
“不用担心啦，我们其实是遇到了公车发生故障，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的。”
在说话期间，忽然发觉了一个熟悉的灵压散发出一阵阵的杀气，脸色不禁僵了一下。我很快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日番谷那边果然脸色也相当严肃，若有所思的看向某一个方向。大石虽然是副部长，看起来却活像菊丸的专职保姆，他一面抱着歉意把贴在我身上的菊丸膏药往下揭，一面不住的劝阻他：
“英二，不是和你说过了不可以压在朽木同学的肩上么？快点下来！朽木同学的身体不好。”
“可是朽木君说他身体很好的nia～！我也觉得朽木同学看起来很精神的说……”
菊丸索性开始装成可怜兮兮的样子撒娇，大石无奈的苦笑对我道歉道：
“对不起啊，朽木君。菊丸他向来是这个样子的，好了，菊丸！下来！！”
在他更严肃的要求下，菊丸才不情愿的从我身上老实的下来了——那股杀气也应声消失，这回轮到我偷偷对着日番谷苦笑了，那根木头吃醋也吃得如此堂堂正正。真不知道是该佩服他那种毫不掩饰的执著，还是嘲笑他的小心眼。居然跟这么可爱的小男生——连他年龄零头也不到的人类吃醋。日番谷把后脑勺不给面子的对准了我，摆明了根本不想搭理这摊。
“hoi～？不好的感觉消失了，好奇怪。”
菊丸冷不丁的发表了自己的想法，那边本来完全没打算理会我这边的越前也在这时附和了简单一句：
“我也觉得是。”
其余的人则完全是搞不懂的样子，我再次确认了菊丸一眼，确认了这两个少年的确有相当值得期待的潜质事实。刚才我虽然说白哉吃醋吃得光明正大，可是那其实是针对在场的日番谷队长而言，只有好像我们这样拥有灵力的人来说，那种感觉才可以用“毫不掩饰”来形容。对于没有灵力的普通人类来说，这种混有少量灵压的杀气也没有那么容易察觉到。能够察觉到的人类，自然灵力的潜力其实是相当值得期待的了。
现在时间还比较早，不到社团活动的时间。我于是便凑到了日番谷身边好奇的问道：
“日番谷君是来参加网球部，难道是对网球有兴趣么？”
“才不是，”
他脸色臭臭的回答说：
“谁知道现在的小鬼上学还要参加什么社团，我本来想去剑道部的，好歹还可以练习一下剑术。可是一不留心被那个崛尾擅自填成了网球部，不得不来的。呐，你现在找到住处了？”
“嗯，因为某些原因，现在就住在那个名叫手冢国光的部长家里，他妈妈很会做饭的哟。日番谷也有住处了么？”
“嗯，我和松本借住在井上织姬家里。”
他不知为何，脸上带着奇妙的冷汗与黑线如此回答。我记得那个女孩是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孩，我不明白的问道：
“能够住在那么温和的女孩家里，不是很好的吗？她应该很会照顾别人吧，毕竟是那么温柔的一个女孩子。我猜她说不定还帮你做便当的呢！”
日番谷立刻表现出严重被打击到的表情，争辩道：
“我觉得她还是不做最好！真是的，那么奇怪的东西亏松本还那么喜欢吃……说起来，你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不习惯睡在人类的家里吗？”
“唉～！不是啊……”
我疲惫的揉了揉眼睛，他不提的话我还可以没有注意。可是现在加倍的困倦起来，回答说：
“昨天被国光那个家伙按住写作业，结果批改公文的缘故熬到很晚。刚才上可我都还在继续弄，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完。日番谷君呢？”
“那种程度的东西，昨天就改完了啊。虽然最近的工作确实有点多，说起来，这都要拜那个蓝染偬右介所赐！雏森的伤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
他一提到雏森，很明显变得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喜欢那个雏森，可是我记得雏森好像更喜欢蓝染的样子，日番谷君看起来是陷入了麻烦的三角恋当中，我得首先同情一下这个有“天才”之称的少年。在这方面，恐怕“天才”什么的也不能帮助他呢，希望他最后能够挽回雏森的心就好了。但是对于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
我摸出了五番队的工作开始和日番谷讨论，如果能够弄清楚怎样才能快些处理完的话，我也才能有更多时间进行修炼。我自然没有忘记，现在暂时平和的表象之下，蓝染的阴谋还在进行当中。等到那时，战争一旦开始，实力不足只会导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