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寻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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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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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贱骨头,狠狠的打!”蒋堂从地上爬起来,揉揉疼痛不已的屁股,吃力的叫道。
  牢头也过来了,了解情况后,对着蒋堂低头哈腰,说了一堆抱歉的话,然后恭迎蒋堂出了监狱。蒋堂依然愤恨的骂道:“跟我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角色。”接下来小声的跟牢头说:“这些钱,拿去,日后给我好好教训那个贱骨头!”临走之时,又回过头来,说道:“如果见到我夫人来了,就通报我一声吧。”
  

第十七章 柔软的情愫
更新时间2014…1…9 17:19:12  字数:8942

 从一道道的牢门经过,便会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并没有像别人那样,靠近牢门大喊冤枉,却是背着手,对着牢房唯一的小小窗口,背手而立。他有感而发,吟道下面的诗——
  扈(hù)木兰与辟芷兮,亦余之好修姱(kuā)
  扬云霓乎驾飞龙,然众怒余之善淫。
  念文王困羑(yǒu)里兮,不失所享而无咎。
  攘垢而震所泥兮,长太息之浪浪。
  伏清白以死直兮,心匪石而弗茹(rú)
  百神翳(yì)其并迎乎,奏九歌而舞韶(sháo)。
  忽临睨(nì)余之旧居,见美人以流涕。
  喟(kuì)凭心而哀殇兮,赫明而熠(yì)耀其濛(méng)
  耿余既得中正兮,承汝以谢相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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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感而发,确实也是这段时间压在他心头的疑惑已经压力。首先是担忧的是自己——这是最大的实际。平生坦白一世,不敢说丰功伟绩,但敢说没有鸡鸣狗盗,却被朝中大臣诬陷进了大牢。想那周文王被纣王关于羑(yǒu)里狱,推演六十四卦。最终正如困卦所言,“困而不失其所享,其难君子乎。贞,大人吉。”文王出了监狱讨伐纣王,开创了新天地。虽说有道德修养的君子得“困卦”,而终究为吉利。可是最后能如卦象所言,脱困吗?
  一生但求光明磊落,却身陷囹圄,受周遭人所不齿,他那高傲的文人姿态,能允许别人如此这般诋毁吗?显然是万万不能,他也想到以死来证明自己。但死后又能得到什么,这是他所不知的,唯一知道的,是有一个人会为他哭泣。
  这就是千亿放不下的,是蒋府少夫人——苏素(宛兰)。她那么善解人意,又如此重感情,因为愧疚提供了错误的意见,不停的责怪自己。几乎隔三差五都能看到她送来一次又一次好菜好饭,临走的时候,还会留下一块竹简,看着上面的诗歌——不愿见到含泪的眼,喜欢笑容胜过一切,放佛就像是获得巨大能量一样,驱走心中的阴霾,让他变得十分有勇气。
  三生有幸啊,认识得这样一个奇女子,千亿突然感觉有种死而无憾的念头,起码也不算虚度此生啦、可惜她在小树林的表白,“莫道萍水有多少爱”,除了让他感动,也有种种的迷茫和惶恐。
  这是他第三个令他痛苦不安的。昨天蒋府二少爷蒋堂突然来探监,硬说他们是背地里**的小人。这让他如何好受,虽说了很多理,最后还是动起手来,当时也是一时气糊涂了,将蒋堂撞翻在地上。思来想去,千亿一直觉得他做得十分不对,跟别人的老婆在一起,这算是什么。他确实是在以前喜欢过这个少夫人,奈何缘分的错位,只好让他放下这段感情。然而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尽管伦理要求,可是少夫人如此厚爱,不感激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怪蒋堂会过来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如果是他,他也会火冒三丈的。
  一股倦意袭上心头,他坐了下来,真想好好的睡一觉,不管不顾的。
  “寻大人,最近休息的可好啊。”
  只听牢门的门哗啦啦的打开,几个笑嘻嘻的狱卒走了进来。千亿顿时觉得肯定没好事,紧张的说道:“我休息的不好……你们……找我干嘛……”
  “没事做,找你来玩一下。”带头的那个依然笑嘻嘻的说道。
  千亿一直往后腾挪倒退着,“你们……找我肯定没好事……”
  “有好事肯定不找你寻大人啊。”狱卒笑道:“受人钱财,替人办事。有人拜托我们哥几个要好生对待你哦。”
  “那人到底是谁?莫非是他……”千亿大惊,莫非是二少爷蒋堂,“他怎么可以干出这样的事情?”
  “没办法,哥几个总得找点乐子是不?见蒋府二少爷如此豪爽,我们也豪爽的帮忙啦。”狱卒拿来棍子敲了敲手,弄出声响。
  “你们……打人是不对的……我要状告你们……”千亿吓得魂飞魄散,上次挨打,就打得全身淤肿,都还没有消退,这次再挨打,莫非是要被打死了……
  “那你先出去告我们啊!”狱卒拿着棍棒慢慢走近,厉声说道:“你不是想出去吗?哥几个,就来帮帮你吧。”
  几个狱卒笑嘻嘻的凑上前去,本来就昏黑的牢房,被他们几个身影压得黑漆漆的。千亿从他们狰狞的笑容里,感到莫名的恐惧和绝望,张大着嘴,额额啊啊说不清什么。
  不消一会,一阵又一阵的哀嚎以及噼里啪啦的棍棒声传了出来。对面牢房的几个人都万分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
  而远在蒋府的宛兰正在收拾礼物,想给翁大人的夫人带过去。想起翁大人说的,证据在他夫人手里,可惜夫人怨恨他包了小三,证据一直紧握手中不肯救人。宛兰是既着急又无奈,着急的是还要送礼,不知能不能拿到证据呐,无奈的是,这是什么奇葩的设定啊,真堪比那西天取经,不忍心吐槽了。
  蒋堂懒洋洋的躺在**上,宛兰问道:“你还真是无聊啊,整天躺在**上,都不去活动活动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拜访翁夫人呢?”
  “我就不去了。你去吧。”蒋堂心不在焉的说道,“对了,你不是经常要去居室里探望吗?怎么今天不去啊?”
  宛兰的咯噔一跳,手停在空中,敷衍道:“没啊,我去那里干嘛呢?又脏又臭的。你还要不要跟我去找翁夫人啊。”
  蒋堂摇摇头,心里冷笑不断,“还说不去,我看你是去的紧。本来想告诉你我去揍了那个贱骨头,但还是算了,省得你又大吵大闹的。你这哪里是去救翁大人啊,只有爹才会相信你,我可不信,我也懒得帮你做这些事情了。”
  根据翁大人提供的地址,在一处小小的屋子找到了翁夫人——以前的宅邸被封了,只好举家搬出来了。
  寒暄一段时间后,宛兰便切入正题,“翁夫人,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莫要嫌弃。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帮助翁大人出狱,听说你们之前有收集李大人种种
  证据,不知可否看一看。”
  翁夫人冷笑道:“证据确实在我手上,给你一看倒是没什么,只是……”翁夫人说了一半,故意喝了一口茶,然后冷哼几声,“小妹啊,不是我说你。我那夫君的话你居然相信了,让你替他卖命。说句实话,姐姐我,死都不会相信他这番鬼话了。”
  “可是,翁大人,毕竟是你夫君啊。身为他夫人,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宛兰疑惑道。
  “你是有所不知,这个死老鬼在外面有**!”翁夫人气急败坏的说道:“有就有吧,还整天骗我,叫我情何以堪。”
  宛兰一阵汗颜,不知该怎么评价这对极品夫妻啊。她还是安慰道:“男人就这德行,姐姐你还是看开一点吧。”
  “小妹啊,你是有所不知啊。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向去年一整年,就**了六个,可谓是两个月一个啊。我还有几次从别的女人家里把他抓回家,惩罚多次依然屡教不改。如果碰到他心情不好,还骂我多管闲事,狠狠的打了我一顿。”翁夫人掩面哭诉道。
  宛兰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只能附和几句。
  这个翁夫人,像极了鲁迅笔下的祥林嫂,悲情和絮叨,不停的述说往事,让人细细咀嚼,成了吃剩的骨头渣子。她又接着絮叨着:“你有所不知,他还整天骗我,说下次不敢找**了,这个就不说了。最主要的,他想尽办法从我这里骗钱,家里的钱财都是我管的,他整天说什么以公务为名,请吃喝为名,其实都是拿来和****去了。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我还整天累死累活的伺候着,这个死鬼从来都没有顾及过,还整天吃喝玩乐,嫖赌样样精通。”
  宛兰终于插了一句嘴,“可是你夫君入狱,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摒弃前嫌啊。”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翁夫人冷冷的说道:“如果他以前对我好那么一点点,不要整天欺骗我,或许我会考虑夫妻一场,将证据公布出来。”
  宛兰急切的说道:“可是他千错万错,毕竟夫妻一场,百年修得同船渡,你就不怕人家在你背后说些什么吗?”
  “你那么急切干什么,莫非你是他,下一任的**?”翁夫人冷笑了一番,“若不是,你那么急干什么,我这个做妻子的都不怕,你怕什么。”
  宛兰瞬间脸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哪是啦……我爹跟翁大人是好友,希望能救救他……不是你说的那样……”
  “哦?你说的是蒋老爷吧?他和我夫君什么关系,怎么会是朋友那么简单。其中的关系,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吧。”翁夫人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吧?”
  宛兰不肯透露,依然坚持刚才的说法:“我说大姐啊,你可别小看这蒋老爷了。虽然平时也经常送礼给翁大人,但朋友有难,他也是心急。”
  翁夫人摇了摇头,“小妹啊,好歹我也是被骗大的啊,什么样的谎话骗术我没有听过。如果是蒋老爷心急,为何不亲自前来?”
  这个翁夫人还真是精明,看来只能说点实话了。“除了爹心急是一方面,其实也是我的一个朋友也受其牵连,被关了进去。就是帮忙说话的谏大夫,这个你应该听说过。为了帮助朋友,就必须要有些证据才行。”
  “就是这样?”翁夫人眯着眼睛,半信半疑的说道:“你好歹也是蒋府少夫人,说出去不怕人耻笑?再说了,这些男人说的话,你也会信?姐姐是过来人,可以实话告诉你,男人的话不要全信,今天可以让你为他们奔走卖命,明天就可以踹你一脚拥抱别的女人。”
  “不是,那个谏大夫,不是这样的人,我可以用人格做保证。”宛兰急忙说道,一说出来就觉得难为情,“总之,求你把那证据给我,这样一来,你的夫君也能脱困于监狱了。”
  “我才不拿呢。”翁夫人摇摇头,说道:“我还巴不得这个死鬼进居室呢,好让他吃点亏,免得不长记性。就算把他放出来,这东西依然死性不改。算了,小妹,你还是别管这破事了。”
  眼看就查这一关键性的一步了,她急的都快哭出来了,“那你怎么样才会给我?需要这个翁大人的亲口承诺吗?而且我也想救我的朋友出来啊,姐啊,你就行行好嘛。”
  “你这小妹还真不识好歹,说不借就是不借。我要这死鬼的承诺干嘛,我听得够多够烦了。”翁夫人不理不睬。
  任宛兰怎么软磨硬泡,翁夫人都置之不理,干脆进了里屋。宛兰虽然预料到会是这样,哪里会晓得这个翁夫人这么犟啊,只好唉叹一声离去了。
  *
  而在宛兰在翁夫人那里哀求证据的时候,蒋堂翻身起**,打开她的柜子,“这个不忠的女人,一定把那手绢藏在这里了。还说跟这贱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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