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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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姝梦-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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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卫都揉揉胖手,习惯性地伸伸舌头,继续放出赖相来:“少逗了,本王大你好几岁,你凭啥当我母妃?你这么年轻漂亮的人儿若是随了本王,我保你……”

    “大哥!”盈光见事不妥,赶忙追到卫都身边道:“依炽霰刑律,戏母者杖,乱母者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哥不想先吃五百大棒再被割了命根子吧?今晚所议之事绝非儿戏,大哥应当为国表率、带领雍都军民力御外敌,切莫在此关头胡闹!”

    卫都半伸着舌头,涎沫流了一下巴,不乐意地扭头瞪了盈光一眼;可当他看清了盈光背后的另外两人,无赖样儿登时就没了——

    盈光身后这二人,一个是盈光的老师瞿骥,一个是盈光的伴当铖玥—— 大将军铖铩的独子。瞿老先生年过花甲,须发如银,作儒生装束,形容稳健持重;铖玥裹头巾、衣兽皮,年龄不大却已虎背熊腰、面如凶煞,气概不输其父。

    盈光武功平平,卫都从不惧他;瞿骥是个文弱学究,更不用说;可怕的是铖玥—— 铖氏可是冷民啊!若动起手来,单凭一身蛮力气,一个冷民徒手杀掉四五个全副武装的人类不在话下,刚满十岁的铖玥一招撂倒他豢龙卫都肯定易如反掌。况且铖玥这小子还整天提着根亮铮铮的等身银鋋,吃饭睡觉都不离手,这般瘟神谁人敢惹?

    “盈光,好孩子,来得正好。”舒玉松了一口气。

    盈光立定长揖:“孩儿来迟,望母亲恕罪。”

    “恕你兄弟二人无罪。”舒玉捧剑肃拜:“时间不早,请太子殿下、二王子殿下与诸位大人速速议事。”

    卫都气呼呼地瞪瞪盈光,又瞥瞥两眼瞪得圆溜溜的铖玥,只得无可奈何退到亲信党羽中间。闹剧收场,朝暾殿里的秩序终于彻底安定下来。舒玉高声说道:“本宫再讲一遍—— 陛下授我摩云淼枫剑,命我号令龙都。见此剑如见陛下,有不听令者,我必斩之!宫正司大人,请主持会议吧。”

    “诺。”吴云月向前半步:“陛下深谋远虑,早料到雍国将有此祸,故临行时留下预案。现请大司徒崔履冰宣读陛下手谕。”

    “诺。”崔履冰出列,请出吴云月一手炮制的“豢龙烈山手谕”,展卷宣曰:

    “红疆海内四象二十九邦蟹族后裔炽霰神州帝国

    北象玄武雍邦侯爵十三世豢龙烈山谕:

    我炽霰一千三百数十年,深仁厚泽,凡异族来者,列祖列宗罔不待以怀柔。迨旻帝年间,西北寒飑崛起,恃我国仁厚,一意拊循,乃益肆嚣张,欺凌我国,日甚一日,无所不至。寒飑者虎狼之国,以柔服之,犹抱薪饲火、诱炎焚身,他日必为所害。今天子慷慨誓师,大张挞伐,欲与寒飑一决雌雄,诸侯兵马同日不期而集者,不下数十万众,天兵一至,何难剪彼凶焰、张我国威!然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不可大意,必筹万全之策,以备不时之急。寡人此去勤王,特命太子豢龙卫都监国、姁月夫人谢舒玉掌摩云淼枫剑督政,面剑如面君,逆者即刻严诛,绝不宽待。若寒贼偷过长城,深入我境,威胁雍都,切不可贪恋繁华,固守待毙,葬送黎民,须举全城军民撤离都城,东去栗邦暂避贼锋。当此之时,其有同仇敌忾、陷阵冲锋,抑或尚义捐资、助益饷项,可不惜破格懋赏,奖励忠勋。苟其临阵退缩,背弃百姓,甘心从贼,竟作炽奸,必千刀万剐、诛连十族。尔普天臣庶,各怀忠义之心,寡人实有厚望焉。勉之!

    钦此。”

    豢龙卫都听得迷迷糊糊,扭脸偷问太傅瞿骐:“父王什么意思?”

    瞿骐耳语道:“回禀殿下:就是说,万一寒飑人打过来了,赶紧带领大家往栗国逃命去!”

    卫都又擦擦嘴:“父王神机妙算,早就安排妥了,咱们还议个甚事?”

    “臣闻听宫正司吴大人与姁月夫人、崔司徒交情颇深,他三人串通一气伪造陛下手谕也未可知。且待我问他一问。”

    瞿骐说罢出列,看向崔履冰说:“崔大人,可否将陛下手谕借我一阅?”

    “正要传阅百官,太傅大人何必着急?”崔履冰淡淡刺他一句,将那手谕交予身边的大司马卞临渊,开始逐一传阅。待传到瞿骐手中,只见他远观近察、左瞅右视,憋出平生所学全部笔法奥义,将那几百字翻来覆去、迎灯背烛、仔仔细细审查数遍,每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均剖析再三,实在挑不出一丝一毫的可疑痕迹。想这太傅瞿骐乃是雍国屈指可数的书法大家,居然也识不透眼前这封摹仿伪书,吴云月的作伪功力可见一斑。

    “太傅大人,再翻就翻烂了。”大司空姜宰菔笑道:“陛下书法再精妙,太傅大人也不该忘我至此吧?”

    心底一万个怀疑,可就是抓不到证据。瞿骐只得冷笑着把手谕一卷,转身交予下一人:“陛下雪花劲草冠绝宇内,无论状文、汉文、英文、穆文皆各尽其妙,岂是尔等村乡野夫能欣赏的?”

    豢龙卫都又凑到瞿骐耳边:“啥意思?到底真的假的?”

    瞿骐只能实话实说:“回禀殿下:看不出假。”

    卫都挠头:“那即是真?老师您不是说过:‘看不出假就是真的’……而且我觉得手谕内容并无不妥。”

    “且待我问他一问。”瞿骐示意卫都少等,自己再次直面舒玉问道:“夫人在上!陛下虽有手谕,然栗国凭凤泽峡天险自绝海内,拥兵自重六十余载,不朝天子、不贺诸侯,如何才肯收留我十数万军民?我雍国可有苏秦、鲁肃一样的纵横之士,能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开凤泽峡六重十二道巨门?”

    舒玉下意识地捏紧了剑柄:“依太傅之见,眼下还有别的出路吗?”

    瞿骐长揖道:“陛下高瞻远瞩,决策英明,臣焉敢质疑!只是想提醒夫人,应速遣使者,与栗国早作交涉,并周密安排此行沿途诸事,以备万全。”

    “然。”舒玉点点头:“太子殿下可有见解?”

    豢龙卫都一怔,随即感激似地瞟瞟盈光,又胆怯似的看看瞿骐,擦擦口涎对舒玉说:“就这么办吧!叫全城百姓马上动身,全军跟随护送,留几支队伍守城阻击寒贼。还有,叫人提前出发,把往栗国去这一路上的地形、道路、河流都勘察清楚,特别是到各个渡口征集船只,万一被寒贼追上了好有退路。使者的事、别的事你们决定就是了!反正打也打不过嘛,不跑还能怎办?”

    舒玉温丽庄雅的面庞眉目纹丝未动,唯以眼神向盈光投去“大功告成”的欣喜;不约而同地,盈光也是脸孔严肃如铁,唯独瞳仁将“此事成矣”的高兴投向舒玉;二人目光一触即离,早已各知其意,毋庸多言。

    太子没意见,那就剩最后一道手续了:

    “诸位大人有什么要说的?”

    明知下面净是一帮尸位素餐的好好先生,但舒玉还是照章办事,以示尊敬。果不其然,满朝文武百官异口同声一句话:

    “臣等谨遵姁月夫人、太子殿下旨意!”

    “既然如此,”舒玉满意地说道,“就依太子殿下部署,立即组织东撤。诸位大人也赶紧回府安排家眷出城吧。崔司徒,往栗国派遣使者的事就交给你了,务必选能言善辩、经验丰富之士前去。”

    崔履冰稽首:“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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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前夜(三)
    诸王公大臣各自领命离开,去组织军民东撤,兼布置雍都各处防务。豢龙卫都虽不灵光,却也算是个“大愚若勇”的好汉,舒玉让他去守城门,他便义无反顾地去了。很快,殿中就只剩下了谢舒玉、吴云月、仉寒翠三人。羲和宫里又是一片死寂了。

    “月姐姐,”舒玉忐忑不安地问,“雍国虽有生机,但陛下生死未卜,我们该怎么办?”

    吴云月忧心忡忡地摇摇头:“陛下不管是留守桃都关,还是按鸽书所说走阎界,我们都毫无办法的。”

    “真的再无一兵一卒可派了吗?”舒玉抓着她的手着急地问:“哪怕能稍解桃都关之围也……”

    “妹妹急傻了么?”吴云月说道:“寒飑眼看打过来了,我们现在自顾不暇、逃跑尚且不及,哪有迎敌西进的可能?”

    “那……要是陛下真有个三长两短……”舒玉泪含美目,惨然说道:“……盈光殿下过于温柔仁慈,国君之位倘落入太子之手……我们怎么办?一想到太子那副猪猡蠢相,我就……”

    吴云月赶忙安慰她说:“妹妹且放宽心,陛下吉人自有天助,一定能平安归来。万一……即便万一,外有崔大夫等一干忧国忧民的务实忠良,内有你我姐妹众人深明大义齐心断金,绝不会让那猪猡太子坐上宝座、祸国殃民糟蹋后宫的。实在……实在万不得以,我吴云月就是毒也要毒死那头猪猡、助盈光殿下称王,拿我这一条贱命,换得姐妹们余生幸福!”

    “哼,”仉寒翠冷笑一声,婉珠啭玉般的仙音娓娓说道,“都是小女子之见,没一个有出息的。非得仰赖男人才能活?求天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二位姐姐都是女中豪杰,胆识才干,凡俗男子十个百个也抵不上的,何必整日凄凄切切、作无主见小妇人之态?就算不在宫里,天下之大、四象二十九州之广,那么多沃野良田、深山空谷、岛屿海滨……何处不可容身?哪里没你们的去处?当真男人是天、男人是地,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么?”

    舒玉耐心听她说完,正色和颜曰:“妹妹此言差矣。闺中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我们做女人的,生来就是要附庸男人、相夫教子,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不信你看普天之下、四海之内,可有女人为王封帝、称孤道寡的?可有女人出将入相、砥柱社稷的?凡天下女子,哪怕你心比天高、桀骜不驯,哪怕你才华冠世、聪慧无双,最终却又如何?或寄身闱冓、为妃为嫔,诞一两位王子;或深居宅门、为妻为妾,生三五个少爷;或泯然百姓、为婢为仆,产十来口贱坯……无论如何,女人这辈子终究要陪男人睡觉,要接下男人的精种、给男人传宗接代,谁能逃得了这个命数?这个世界是男人的,世上的万事万物也全都是男人的,世上的女人—— 我们也是。”

    “就是,”吴云月望着仉寒翠掩口笑道,“妹妹真有恁大志气,陛下和盈光殿下临幸你时,你倒是誓死不从啊!何故每每欲拒还休地宽衣解带、半推半就地躺床仰榻、娇腔嗲调地求宠乞怜?如此弄娇做媚,凡俗女子十个百个也抵不上的诶!然后情浓之际,你那个死去活来、咿呀叫唤,真堪女中豪杰!叹服叹服!”

    不愧是后宫女官之首,几句话便说得仉司令米分黛汗淫、娇羞无以自主矣,杀伤力比姁月夫人刚刚那段长篇大论更胜千倍。三个女人把正事忘了个干净,又笑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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