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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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你,你愿意吗?-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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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是原来的模样,很小的门脸,一个还算宽敞的大厅,楼上几个小小的单间。食客颇多的样子,大厅里面已经坐得满满蹬蹬了。几年前生意就很好,却不料现在依然,只是这么长时间还是这个破破败败的样子,老板还真是有些不思进取的意思。

三步并作两步地蹿到楼上,挨个打开每个包间的门,却没有发现乔羽鸿的身影,一颗心立刻向下沉去。木然地站在二楼的转角处,看着楼下的人们热热闹闹地吃着喝着吵闹着欢笑着,他们是那么的快乐,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但是他们的欢笑与我无关,身处于人群之中却反而觉得倍加的孤独,顷刻间心灰意冷地直觉得就这样死去才好,可是我又怔住,惨笑,我为了很多人活着,可我却不知道可以为谁去死,或者……心里莫名一紧,只有她吧!

我怅然若失地走下楼,迫不及待地向门口走去,像是一个无法承受人气的恶鬼,只想远远地逃离这块满满地荡漾着欢乐气息的地方。

“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走?”

我猛地站住,不可思议地转过身去,欢喜莫名。

她正笑吟吟地看着我,俏脸潮红,孤伶伶地坐在最里侧的一张桌子上,桌上杯盘狼藉,酒瓶丛立如林。

“我知道你会来的。”乔羽鸿一脸笃定地说,贝齿微张,利落地嗑开一瓶啤酒递给我。

“为什么?”我接过啤酒喝了一口,微苦,清爽,就像我此时的心绪。

“不为什么,”她侧着头笑了一下,“只是我的直觉罢了。”

我扯了扯嘴角,拎着酒瓶和她碰了一下,点头赞叹:“看来你的直觉挺准的。”

重重地把酒瓶子放在桌面上,她看我的眼神突然多了一丝坚毅和深沉的味道,“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骗我的,即便你把这个事情说的多么像一个骗局;即便你说你是因为嫉恨我曾经骗过你;即便你装出满不在乎的表情,但它告诉我,”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眼睛里面蕴满了祈求,泪水缓缓地涌出来,从眼角滴落,落在桌面上摔得四分五裂,“这次也是骗我的,是不是?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

我多么想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我多么想把她抱在怀里吻干她脸上的泪水,我多么想告诉她,对,我是骗你的,我是那么爱你,爱你爱的刻骨铭心几欲发狂了。有一瞬间我甚至想就这么拉着她跑出去,跑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互相厮守的直到死去。可是我只是木然地坐在哪儿也只能木然地坐在哪儿,冷漠地看着她独自说着那些令我愈加心痛的往事。我真的感到力不从心了,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我不想伤害她,但却没有办法让她完好如初地离开我。

“喝酒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啊!”一个娇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然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南风,你也太不对了,羽鸿回来了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林晓茹俏脸含嗔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笑吟吟地坐到乔羽鸿身边亲昵地搂着她的脖子问:“怎么也不来找我啊!都快想死你了。我还以为你不在西兰呢!”

“没……没有,我和南风也是刚巧遇到的。”乔羽鸿生硬地笑了一下。

自从林晓茹的突然出现我的脑袋就一直处于当机的状态,脑袋里面混混沌沌的就像一团翻涌不休的雾气,为什么林晓茹会突然出现,除了她正在跟踪我之外想不到其它的原因。只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傻子才会单纯地认为我们是碰巧遇到的。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变的很难堪很尴尬,因为我看到乔羽鸿也是白着一张脸,紧紧地抿着嘴,心神恍惚地应对着林晓茹的话。

当初林晓茹和乔羽鸿一直是非常好的朋友,后来因为乔羽鸿跟了白明那王八蛋,晓茹看不过去就和她闹翻了,据说甚至达到了互相撕破脸皮破口大骂的地步。只是那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遇到一起,也不会想到世事竟是如此的变幻莫测。

“好了,乔羽鸿我们走了,以后有时间再聊,我们还有点事儿。”我站起来,一边伸手去拉林晓茹一边对她说。看这势如水火的架势我几乎能够预见到在这样呆下去必定要有人受伤。

林晓茹一把打掉我的手,冷冷地说:“着什么急啊!我看你这一瓶酒都没喝完,你先喝着,我和羽鸿说会儿话。”

林晓茹说完就再不理我,只是拉着乔羽鸿的手不停地说着。

“对了,我和南风下周结婚,你可一定要来啊!”

……

“早知道你在西兰的话我就找你当伴娘了,真是的,老公啊!要不和你表妹说一声让羽鸿做我的伴娘吧!好不好嘛?”

……

乔羽鸿的脸色越来越白,两条清秀的眉毛死死地拧到一起去,神色却越来越淡漠越来越木然,仿若戴了一张生冷的人皮面具。我看出来了,林晓茹本就打算这要打击乔羽鸿的,只是令我疑惑的是按照当初我和乔羽鸿之间势若水火的关系,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或者……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她怎么知道我和乔羽鸿正在这儿谈情说爱余情未了呢。也许,她一直都在监视着我……

想到此处,心里冰寒一片,然后那些彻骨的寒气又化作一团熊熊的怒火倏忽而起,顷刻便遮天蔽日一般。猛地站起,瞪着林晓茹喝问:“你走不走?”

“不走。”她看也不看我。

“那我他妈走。”我把酒瓶子重重地顿在桌子上,转身欲走。林晓茹就把一个空的酒瓶子摔在我的脚下,清脆的爆碎声一时间把满屋子的喧嚣都压了下去。然后冷冷地看着我,“你也不许走。”

“你想怎么样?”我一下子发作起来,朝她大喊。

“你问我想怎么样?”林晓茹冷笑连连,走到我面前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大半夜的不回家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还问我想怎么样?”

“晓茹,不是你想的那样,”乔羽鸿也站了起来,小心地替我辩解,“真的——只是巧合。”

“巧合?”林晓茹柳眉微扬,从桌子上捡起半瓶啤酒缓缓地倒进一个空的杯子里面,然后陡地转身,哗地一下便把满满的一杯酒都泼到了乔羽鸿的脸上,接着嘿嘿冷笑,“对不起,这也是巧合。”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杯酒涓滴不剩地全都泼在她的脸上和身上,在那些飞溅的酒水中我看到乔羽鸿没有丝毫想要躲避的意思,脸上又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恶心样子,就像很多年前她说“南风,这只是一个游戏”时的表情。但当我看到那些猛然而至的酒水将她冲的向后微倾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踏前一步,然后却又犹豫着收回来。林晓茹正眯着眼睛瞪着我,见我收回迈出的一步,嘴角突然一扬,那微微地笑容里面竟然蕴着浓重的不屑。

“真的……只是巧合。”乔羽鸿淡淡地说着,眼神空洞地盯着我。她就那么站在哪儿,一动不动,也没躲,就任由那些酒水泼到脸上,然后从脸上沿着脖颈流进衣服里面。

“你怎么能这样?”我上前一把扯住林晓茹的手,死死地攥住,狠狠地呵斥。

“我怎么了?我有错吗?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么?”林晓茹陡地朝我大喊,美丽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我叹了口气,骤然泄了气,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别多想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抬头却看见乔羽鸿那双黯然无神的眼睛。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要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颓然转身,在一众看客的围观下匆忙离去,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

第九节

后来乔羽鸿给我发信息问我林晓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说是,她又问,你不是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么。我嗤地笑了一声,冷冷地说:“对不起,那是骗你的”。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一直到现在。

“就这样了?靠!真没想到,”展胖子歪着头砸吧着嘴一副意犹未尽的德行,一张肥脸搁在枕头上扭曲成一个可恶的形状,竟然还挑了挑他那两道就要秃了的眉毛,抱怨道:“真他妈不够意思,这么精彩的故事你都不告诉我。”

我有些无语,这混蛋真当故事听呢!感受着按摩师那双有力的手经过脖颈、肩膀、后背……几乎要舒服的呻吟出来。“就那儿,对对,用点力,酸痛酸痛的。”然后转脸面对展胖子那张肥脸,面露不忿,“你他妈才不够意思,这么好的地方竟然这么长时间都不告诉我,哎呦,真他妈舒服。”

展胖子嘿嘿地笑,“我也是才知道的,扒瞎生儿子没屁眼,”顿了一下,突然眉飞色舞起来,“听说你老丈人是林贤。”

我点头承认。

“好手段!”展胖子一边啧啧赞叹,一边朝我直竖大拇指。

皱了皱眉,我知道这死胖子是什么意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靠,不是你想的那样。”

展胖子不吱声只是嘿嘿地笑。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虽然时间刚过了七点。街边的路灯亮成一排,夜空中已经出现了几颗寥落的星子。叹了口气,一看到那些闪烁的星就会想到曾经和乔羽鸿在夜空下数星星时的情景。看来他老爸给她讲的那个关于数星星会得到幸福的说法一定是骗人的,转念一想也未必尽然,也许我和她在数的过程中弄错了几个,反正我当时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或者——只有她离开我才会幸福,这是我最不愿却最期望的结果。

正在厌厌地想着,西北的天际突然出现一颗流星,倏忽而现,倏忽而逝,只在蓝黑的天幕上留下一道短短的痕迹。胸中骤然一跳一跳地痛了起来,像是有一根不停脉动的青筋狠狠地勒在心上,每搏动一下都剧烈地陷进去一点。

“选哪家酒楼了?没有我的请柬啊!”

我怔了一下,笑道:“哦,天缘,你还要什么请柬啊,我不给你你就不来么?”

“行了,我知道了,后天上午一定到。”展胖子捶了我一下,打开车门挪了进去,发动车子,看我还站在旁边,沉吟了一下说:“刚刚听你说的那故事,你也别困扰了,好好珍惜现在的。以前的恩怨就忘了吧,缘聚缘散的,都在这世上飘着,身不由己的时候多着呢!谁还没做过点亏心事?自己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展胖子这一席话说的沧桑味十足,我不禁一笑,揶揄道:“呦!展哥,啥时候顿悟的啊?”

展胖子瞪我一眼,“又他妈打击我,走了,后天见吧新郎倌儿。”

看着展胖子的车子开走,心里面顿时涌起一阵虚弱的无力感和惘然的迷失感。仿若孤零零地站在一处无边无际的荒野中,四野寂静无声,天空云重无星,周遭浓雾渐起。我不知道该去向何方。陡然间一个声音响起;“向前走吧,沿着命运指引的方向。”我却无奈地大喊:“命运在哪个方向?”

回到家的时候,一进屋就吓了我一跳。只见林晓茹和她妈,还有我们家老头老太太四个人正热热闹闹地一块打麻将。我妈看我回来赶紧紧张地叫我过去,我正莫名其妙,走近一看原来老太太正攒一副大牌,但却不知道该看哪一门。我当即指示老太太看“飘”,没想到刚指点完,林晓茹那边就打了一张二条。老太太立刻推牌叫胡。按照当地的玩法,老太太这把可算是一把天牌,本来要输光了的老妈立刻赢了一个钵满盆溢。反观其余三家,晓茹最惨,因为是炮手输的自然最多。老爸和林晓茹她妈也苦着脸不情不愿地掏钱。

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们忙忙活活地玩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老妈更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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