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中不唱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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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中不唱悲歌-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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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天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这算什么?听完了,也不问话,让叫师父来?谭天心想可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师父知道了,也许会把自己赶下山,也许会把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一条地魂给灭了,很有可能是后者。

    不行,自己还没弄明白怎么就来到了这儿,怎么回去,可不能轻易死了,道:“贺兰祖师,求求您,不要告诉师父,否则他会灭了我的。我一定要找出来我来到这儿的原因,我还要回去呢。又不是我非要来的,“谭天”也不是我杀的,您就放过我吧!”

    贺兰慕听了后,沉默了半天,道:““谭天”还没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像你一样寄住在别人的肉身上。暂且相信你的话,全看在“谭天”的面子上,若是他有半点儿闪失,你是活不了的。回去吧!叫你师父来。”

    谭天郁闷了,怎么还是叫师父来,不行,坚决不行,道:“不能告诉师父,师父知道了肯定会杀了我。”

    “我跟他说,他不会杀你的。”贺兰慕轻描淡写地道。

    “就算他不会杀我,那我的身份也会被揭穿,师父以后不会再培养我,我永远没有机会找到回去的办法。师祖,您就行行好,放我一马吧。”谭天几乎用哭的声音叫出来。

    贺兰慕是肯定不会放过谭天的,他又低下头,思索了片刻,抬起头道:“就算现在放过你,等找到谭天的地魂后,你怎么办?你肯定得死。”

    谭天道:“不行,我死了还怎么回去,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也不是我的错。又不是我非要来的,找到“谭天”后,也应该给我找个新的寄主。”

    “这事儿应该你自己办。”贺兰慕语气很硬。

    “啊?我自己办,我到哪儿找去?”谭天很是郁闷。

    “这就不是我考虑的事了,我只考虑我的徒孙“谭天”的事儿。”贺兰慕显得很绝情。

    “您就不能暂时把我当成谭天?”谭天怯怯地问。

    “你?资质不好,最重要的是你来历不明,万一是外教派来的间隙,让你学去了我易风教的绝学,岂不是于我教不利?”贺兰慕总是习惯性地闭上眼睛。

    ‘资质不好’,‘来历不明’,哎,不是都已经告诉你我是来自一千年以后的人吗,怎么还是来历不明?

    谭天也就默默忍受了‘资质不好’四个字,气愤地道:“祖师,我是资质不好,可是我来历很明确,来自一千年以后。”

    “哦!”贺兰慕没有说多余的话,很显然他不可能相信谭天的一面之词。

    谭天心下十分委屈,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好不容易刚刚站住脚,就被人给发现了,不被人相信,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也没有亲人、朋友,刚认识几个人,就被这个法力高深的老头儿给拆穿了身份,若他宣扬出去,这易风教自己是没法待了,肉身可能也不会是自己的了。

    思来想去,谭天终于得出结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贺兰慕给宣扬出去。

    谭天“扑通”一声跪在了贺兰慕面前,道:“请祖师不要将我的身份宣扬出去,若是祖师一意要告诉师父我的真实身份,我便不再珍惜这具肉身!”说着拿出一个随身带的短刀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你敢?”贺兰慕压根就没有睁开眼睛,他话音刚落,就听“噗”地一声传入了耳朵,他抬起了头,看到在地上痛苦地谭天。原来谭天真的把短刀刺进了自己的腹部,不过,他只刺了一半儿。

    贺兰慕没料到谭天如此倔强,竟然真的敢残害“谭天”的肉身。不过,他还是没有低头,道:“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让我答应你,不拆穿你的身份?信不信我可以随时灭了你,大不了找个人专门照顾谭天的肉身。”

    “噌”地一声,短刀的另一半也进入了谭天的腹部,谭天痛苦的躺在那里,但是他没有大声地喊叫,而是断断续续地道:“哼,哈哈,现在……现在“谭天”的肉身已经被……被我伤成了这样,师祖若是杀了我,没了地魂的谭天……恐怕只有师祖的生命丹药可以续命。师祖,若是……若是您还要执意拆穿我,我就……,我就以死相逼。”谭天很坚定地说。

    贺兰慕沉默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年轻人要以这样的方式逼自己,想想自己近一百二十年的人生,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逼过自己。

    贺兰慕更想不明白的是,就算拆穿你的身份,先前已经答应过你,在找到谭天之前是不会对你动手的,你大可活些时间,你要是真的是别教派来的间隙,学去了我易风教的绝学,我教岂不是有灭教的风险,难道……难道这个年轻人在演戏?还要在看看。

    贺兰慕压低声音道:“你这样是没有用的,大不了我再找个地魂。”

    再找个地魂!这可怎么办,自己的身份是不能被拆穿的,否则再也没有修行的机会了,更别说有回去的机会了,等他们找到了真正的“谭天”,自己更是没有办法藏身,还是死路一条!

    这可不行,不但要让祖师不拆穿自己的身份,而且还要祖师保证,即便是找到了真正的谭天,也不能灭了自己,而是要互换一下地魂。如此决定,谭天忍住巨大的疼痛,道:“师……师祖,您不能这样。”于是谭天拔掉了刚才插进入腹部了短刀,鲜血嗞嗞地从伤口冒出来。

    若是一般人看到这幅景像,还不全身起鸡皮疙瘩,可是贺兰慕是什么人,一百一十八年不是白活的,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他依然没有制止谭天的行为,因为他知道,谭天天赋卓绝,即便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天赋一般,拥有谭天的肉身后也会比一般人天赋高上太多,眼下正是易风教命数不济之时,若是给了外教人士侵入的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肩负着传教大任,现在教中人士青黄不接,实在是没有哪个人能够担任掌教之职,自己身为掌教,不能意气用事,不试出眼下这个年轻人的底子,是不能罢手的。

    哎!都怪自己刚才大意,给了眼前这厮毁坏谭天肉身的机会,如今即便杀了他,那自己只剩四粒生命丹药,也断断是难救活一个没有地魂的肉身,只能找一个健康的徒孙儿,施行移魂之术,方可救。

    罢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要谭天命魂不丢,我都有办法救活他,那就将错就错吧,易风教二百多年基业为先,若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间隙,愿意为我教出力,那就将他留在易风教也可,还是要试出这年轻人到底是不是间隙。

    面对谭天的自残行为,贺兰慕并没有反应,依然没有出手相救。

    谭天神志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似乎已经忘了身上的疼痛。他的鲜血滋滋的流在地上,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谭天拿着那把滴着鲜血的短刀,再一次刺向了自己的腹部,这一次,短刀完全刺进了谭天的小腹。谭天神志更加不清楚了,可他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拔出短刀。

    谭天嘴中也冒着鲜血,但他此时只有右手是最有力量的,因为他坚信一件事—贺兰慕总会出手的。

    谭天缓慢地拔出短刀,他此时非常有信念,只要自己再插上一刀,贺兰慕必然出手。

    可是,这一次,短刀虽然拔了出来,可谭天再也没有机会插进自己的腹部了。

    谭天突然之间感觉整个人飘了起来,身上也没有了疼痛,他惊奇地发现,他能看到面前发生的一切:一个白发老人默然地看向地上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显然失血过多,眼睛已经闭上了,可是他的右手依然紧紧攥住一个半尺多长的短刀,一动不动的睡在了那里,任凭身上鲜血直流。

    “我……我怎么了?”谭天大呼。

    可是仿佛他已经与整个世界失去了联系,他的声音似乎无法传达到面前那个老人的耳朵里。

    谭天又看向了自己的腹部,他更加惊奇了,他竟然看到了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衬衫!休闲裤儿!他摸了摸自己的头,短发!“我,我,我从谭天身上出来了?我成鬼了?”

    谭天内心十分着急,“不可能,不可能,……,我经历过一次生与死,可是那次根本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上一次我什么也不知道。”谭天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成了鬼!

    “不,不,不!我不要成为鬼,我还要回去,继续修行,只有修行,才能找到回去的机会。”谭天跑到躲在地上那个英俊的年轻人身边,想与他重合,可是谭天很轻易的进入了年轻人的身体,但没有感到任何疼痛,想要说话,也不能带动年轻人的嘴,想抬手,又不能带动年轻人的手,他发现自己就像空气一样。

    谭天茫然了,一连串儿打击之下,谭天几近崩溃,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惊奇地发现,他还是可以感觉到地板的存在的,但是他已经不再因为这而有些许心喜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天书第三卷上记载着,地魂出身,不出七日就要灭亡了,不知是去地狱还是消失?

    地魂出身了,自己现在成了具魂魄,飘飘荡荡没有归途,没有人施法还魂,自己七天就要离开了。七天!或许是很漫长的,或许是眨眼之间就过去了,应该是很快的吧,希望可以快点儿吧,自己成了魂魄,还能干什么呢?谭天开始自暴自弃。

    天书上说只有少部分地魂可以生存在人世间,他们可以与人说话,也可以自行附在一个人身上,可是为什么自己不是这种地魂呢?上天真的是不公平!

    谭天思来想去,有些后悔了,如果自己不那么意气用事该多好,他们可能在找到谭天之前就不会杀我的,即便我不能在南云山修行,也可以到别的地方去修行。

    不,不会的,他们怕我是别教的间隙,他们肯定不会让我离开南云山的,我哪也去不了,肯定被他们牢牢掌控着。算了,已经出了肉身,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谭天蹲坐在地板上,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比自己还要倔强的老头,伤心的留下了眼泪,他有些期盼,期盼这老头儿给自己还魂……

    贺兰慕再次开了天眼,他发现了谭天,可是,他不可能与谭天对话,谭天可以听得到他的声音,但他不能听到谭天的声音,谭天不是那种可以生存在人间的鬼魂。

    贺兰慕一伸手,书架上的一个葫芦飞了过来,贺兰慕接住葫芦,从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地上那个年轻人的嘴里,用手在那年轻人从嘴前到胸口抹了一下,谭天发现地上的“谭天”喉结动了一下,看来药丸已经被吞了下去。

    贺兰慕又点住了“谭天”腹部的穴道,“谭天”身上的伤口立时不再流血。贺兰慕用手一挥,地上的“谭天”飞了起来,躺着飞到了书架右侧的一张床上,稳稳地落在了床上。

    贺兰慕又往地上一挥手,地板上的血迹慢慢变小,慢慢变小,直至没有。

    他似乎像无视谭天一样径直从谭天身边走过,走到那张床边,他把账子盖住了,然后又转过身,用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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