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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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公子-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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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公子 正文 第一章 路人甲说
    苏府十五年才出了一个孩子,自然是宝贝得紧。苏老爷从来舍不得苏小少爷在人前露面,生怕别人抢了去似的,其实我偷偷跟你说句实在话,别人家孩子都嫌多,仍都仍不掉,哪还会来抢你的!更何况,苏府的那个小少爷啊,啧啧,送人抢,人都不抢!怎么说?那叫个讨嫌!
    当然,这些话也只能我跟你们私下说说,别人可不会告诉你!苏老爷一直认为十五年前从他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个金疙瘩,可不是什么凡童。时间久了,这苏小少爷也认为自己是金疙瘩,至少怎么也不会是别人口中的面疙瘩!
    这面疙瘩从何而来?你问我,我只能告诉你,我也是听人说的。话说,有一天,苏府的一位客人回来后讲道,苏小少爷除了那性格,果真不是凡童!长相是一等一的好,皮肤白嫩嫩的,跟一掐能掐出水似的,两个眼睛别提多灵活,瞳人尤其黑尤其大,一眼望下去找不着底般,偏偏鼻梁骨又高,小嘴粉嫩粉嫩的,冬天里穿得多,胖乎乎的,看上去就是一面疙瘩。
    那不是女娃了嘛!
    别胡扯!苏府小少爷怎么可能是女娃娃!要不苏老爷能这么宝贝嘛!
    如今苏小少爷已经十五岁了,按你们这规矩,这苏小少爷可到了婚配的年龄,可一直也不见苏家人有动静,咦,这到是挺怪的啊!
    苏府是扬州的大户人家,听我爷爷辈的人说,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当时的苏老太爷就已经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了,后来年纪大了,退了下来,才到江南的扬州隐居的,子孙辈也出了不少大官,做生意的也都是富甲一方了。
    苏老爷名州,你要说了,呵!苏州,好名字!的确是好名字!苏老爷说,当初他父亲给他起名字时可没少费力气,苦思了一天一夜才终于想出这么个名字来,又大方又豪气。
    那你又要问了,苏小少爷叫什么呢?苏小少爷啊,名小禾。
    乖乖!这名字更好啊!好在哪里?当然是不男不女喽!
    我表哥在苏府里当差,是个门卫,他悄悄地跟我说,这名字起的还真合苏小少爷的形象,若不是事先被告知了苏小少爷是个男孩,他还真要把他当个小丫头给调戏了!
    也不知是名字起好了,还是怎么着,这苏小少爷十五岁了还是比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要矮上一截,瘦上一段,小小的人往衣服里一套,说不出的袖珍可爱,每每苏小少爷背着他老子上街晃荡,街上人一看他身形便将他认了出来,时间久了,人送雅号,玲珑公子。
    玲珑公子苏小禾似乎有点儿功夫,一年四季,不论刮风下雨,只要出门,必带一把扇子,从街东扇到街西,再从街南扇到街北。夏季还好,冬季一到,满大街的人都给他扇得不自在,偏偏苏小少爷爱说,这叫——雅,众人无话可说,日子一长也无人计较了。
    这功夫还有第二层含义,便是它表面的意思。我之所以说它是表面意思,就是为了让你们不要多想,这苏小少爷还真有两手!扬州城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苏小少爷立准出现除暴安良,骨扇一扇,敲得人连爷爷都能忘了,你说这不是功夫是什么?
    嘿,我说你啊,怎么老是烦着玲珑公子的婚事啊?苏府怎么说也是一十足的富户,难道你还怕苏小公子娶不到老婆?更来哉,苏小公子长得这么水灵,只要有一点母爱的女人见到他,怕是都激动得想嫁吧?所以我说了,你甭担心,瞧着好了,不准苏府年底就把喜事办了!
    啊?你说你还是怀疑苏小公子的“能力”?这可不成!我再悄悄地告诉你一件事啊!扬州最大的烟花地泻玉流光阁里可住着苏小少爷的相好呢!我表哥告诉我啊,苏小少爷的相好长得还没苏小少爷行呢,但也不知怎的,苏小少爷好象就好这口,包了整整一年不说,还送了不少好东西!什么钗啊,簪啊,手链啊,项链啊,就差没送脚镣扣身边了。
    相好叫什么名儿?花名富贵,真名那要问苏小少爷了。其实按我说,苏小少爷名字也就这样,你能指望那女的名字好到哪去?没叫来福就不错了!只是……那年龄……据说比苏小少爷大了不止五岁,标准的老牛糟蹋嫩草!
    昨儿个,又是一媒婆上门去,说是要给知府小姐提亲,你想啊,这可是提的倒亲,可你猜怎么着?那苏小少爷硬是不同意!难道人家堂堂知府小姐还比不上一个青楼二等妓?笑话。苏老爷没法子,只得陪笑着送走了冒烟的媒婆,这可是第十一个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上门提倒亲了,心寒啊!可没办法,谁让苏老爷就这么一孩子呢!
    我表哥就琢磨过这么一回事,按玲珑公子苏小少爷的相貌看,以后定是个标准的花花少爷,拈花惹草,无所不包,娶了老婆也是祸害人,生了儿子还好,要是生不到儿子,外面的二房三房,若干房可是要回来争主位的!
    最佳解决方案我表哥想了好几天终于想了出来,就是不敢告诉别人,我就再大方一回,告诉你们,附耳过来!
    嫁人!
    吓着了吧!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不找个能克制住他的男人,这玲珑公子还不得飞上天去闯祸!自家府里的年轻丫头调戏调戏也就算了,怎么能跑出去调戏呢?妓院里包着,还要去招惹隔壁王婶子家的妙人,结果好了吧,把他爹惹火了,勒令捉了吧!只有找个男人,狠狠地压制住他,才能让这个上房揭瓦的小子——安于室!
    哦!我表哥叫我了!我们说好了要回京城看父母的。我们可不是本地人。
    你问我表哥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咳……我再悄悄告诉你,这可不是馊主意,这都是我亲身体会的!想当初,我可是比玲珑公子苏小少爷更跳脱的京城少爷,人称玉致公子,咳,我……我丈夫正是……正是苏府的门卫……我的表哥……
    你说我父母怎么会同意?怪了!能不同意嘛!虽说我长得漂亮,但性格……总之,我父母的要求就是,有人要就好!管他是谁!
    你瞧我现在,不是安于室了嘛!夫妻生活和睦,偶尔出来散散心,当当门卫,日子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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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公子 正文 第二章 采花郎
    林秋第一次见到苏小禾是在暑夏的一个晚上,准确的说应该是深夜。
    林秋站在一座小桥上,手里摇着小扇子,只感觉风呼啦呼啦地往外跑,可还没到脸呢就没了。林秋很郁闷,可是没办法,夜里热得睡不着,原以为到桥上来或许会凉些的,可是你看吧,作用很小。
    桥下泊着一只小画舫,不知是哪家公子,依旧在寻欢作乐,女人娇笑的声音在这没有一丝风的夜里听起来更是腻味,油水样地粘在身上,甩都甩不走。
    林秋很是恼火,寻思着,这大夏天的,抱一团肉在身上可以解暑吗?这公子哥儿包准是有病!
    看看手中根本没派上用场的扇子,林秋轻唾了口,一把甩到了水里。
    前脚刚转身,后脚画舫上竖起了一根桅杆。
    林秋看着那竖桅杆的下人,那人撇着嘴,嘴里骂骂咧咧地,好象是在说,吕公子真他妈牛,说竖桅杆都能等到风!那妓女的鸟衣裳就该拿来当帆布,这样大家都凉快!
    林秋随即哈哈大笑。
    那桅杆就是根长长的木头,约四米高,直直矗着,然后最高处偏下点又横出一条杠来,左右平衡着,中间冒出一个短头,远远看着就像个“十”字。
    林秋看着似乎没什么热闹可瞧,画舫里的女人又只能看清一陀白花花的肉,兴味索然地回身。
    呼地一阵风响,一人衣襟上长长的系带扫过林秋的脸,林秋呆住了。
    大半夜的果真不该出来,刚刚飞过去的还不知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上下抖了抖肩膀,林秋准备不去理会。
    衣襟猎猎的声音响了起来,听上去好象很凉快。
    林秋咂咂嘴,还是调了头,念叨着这扬州人招风的方法果然都很奇妙。
    这一看,林秋念了一辈子。
    原本光秃秃的桅杆上多出了一个人。
    一人一身白衣倚靠在中间的短头上,仰着头,面向西方,黑发直直地披散着,面庞冷白似月光,嘴角却挂着明显的笑,翘着嘴弯的样子美到无法形容。饶是这丑陋无比的桅杆也因着这个人的出现华丽起来。
    林秋知道了原来今天是有刮风的,而且是西风。
    那人的衣衫尽被吹起,黑发像是夜魔,张扬地飞在身后,偏头看时又像一双巨大的羽翼,将那人略显瘦小的身子安全地包裹其中。
    林秋的心轻易地就被揪住了,然后只听哧啦一声,飞向了白衣人。
    林秋应景地捂住了心口,可是没用。
    白衣人似乎很热,手一抽,将系着外袍的带子拽了,原本就松垮在身上的衣裳立刻就张了开来,露出同色调的里衣。嘭地一声,风将他白色的外袍刮到了肘处,像是女人套在手弯上的仙女带,而那人就如同飘渺在云间,仰头承接来自月亮的光华。
    林秋那一瞬以为自己见到了仙人。
    白衣人将外袍的系带高高举了起来,那根长长的带子便迎风招展,拉成了一条直线,只是尾端微微颤着,再一眨眼,带子已经直直地冲着画舫里飞去,再出现时,已为它的主人带回了一杯上等的美酒。
    白衣人轻轻摇了摇杯中酒,端起杯轻抿了一口。
    林秋想,如果忽视他右手小指翘起的话,白衣人的动作应该说无懈可击,只是前提是,如果。
    林秋直楞楞地看着白衣人一口接着一口地抿酒,原本腻到无法想象的女人叫唤声也听不见了,满眼满心的白色。
    白衣人忽地轻笑出来,然后越笑越大,最终笑得前伏后仰,不可抑制,交叠着的腿收了起来,拢在胸前,又张开,再拢回来,再张开,仿佛乐趣无穷。
    林秋有点怀疑自己看上的白衣仙人是个白痴。
    那人突然停止了动作,开始在胸前摸索,一阵后才松口气,然后在胸前掏出一快硕大的东珠,拿在手里把玩了许久,歪头一笑,叮地一声脆响,他将东珠丢进了酒杯里。
    林秋万分不解,可他的眼睛似乎长在了那人身上,说什么也不想走。
    可就在这时,白衣人呼啦一声,飞了。
    林秋懊恼无比,埋怨自己怎么没早点冲上前句问他要个联系方式,这下可好,人走了。
    揉揉一头乱发,林秋只得回去扇风等觉。
    许老板已经好几次发现林老板走神了,有几次似乎是因为瞌睡,也有几次似乎是因为想人,但总的来说就是,刚才自己讲了半天的话,林老板一句都没听进去。
    许老板有点拉不下面子,咳嗽一声,拍拍林秋的肩道,“林老弟,你今天是怎么了?”
    林秋猛地醒过来,暗骂一声糟糕,赶紧说道,“许老板,实在对不起,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您接着讲。”
    许老板一撇嘴,面上还是笑笑,“要不你就先歇歇,香料的事我们回头再谈!”
    林秋转念一想,道,“也好,那就麻烦许老板了!咱们明天见!”
    在扬州城里兜了兜,林秋准备去吃点早饭。早上一觉醒来已快到了约好的时间,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急急忙忙赶来了,谁晓得竟然因瞌睡没谈成。
    坐在酒楼的二楼,林秋这才发现昨天晚上的画舫竟是停在这条内城的小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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