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天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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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天外香-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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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消了踪迹……
  忽听有人扑哧一笑。
  紫涵稍稍回了神,再一看暖玉哥哥的背后,站的可不正是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上官老将军?可为什么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而且脸上都带着强忍的笑意?
  下意识的抬手抹了把脸,小声问道,“暖玉哥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上官暖玉不由啼笑皆非,手上一使劲,把紫涵拉过身边,紫涵这才看清,我说路怎么那么滑呢,原来自己想着心思,竟是撇了大道,走到布满积雪的空地上了,更糗的是,若不是暖玉哥哥拉自己一把,下一步就会撞到前面的一棵树上了!
  这是自己第一次在上官府亮相呢,自己的光辉形象一下子全毁了吧?心里不由怨念,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上官暖玉,自己都要出糗呢?
  这绿荷红蕖也是,平时跟的那叫一个紧,可自家主子真需要了,这又跑哪儿去了?回头看看,绿荷、红蕖竟根本就没有跟来,无奈何一跺脚,“暖玉哥哥,你做人太不厚道了,没事长这么帅干嘛?不然,涵儿怎么会走错路?你竟然还笑话我!”
  上官暖玉拨去从树上坠下,落入紫涵发间的一朵雪花,不知道帅是什么意思?可看到涵儿也和普通人一样能说会跳会笑了,这比什么都好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涵儿,小丫头裹在一个紫色的襁褓里,张着嘴巴眯着眼,笑的好甜美,那圆圆的酒窝,肉乎乎的小脸,真是可爱极了!可涵儿大了些后,却再也不会笑了,那时自己还小吧?可涵儿的笑容好像就这样刻在脑子里了,这么多年了,竟是怎么也无法抹去。
  紫涵的车辇留在了上官府,自己则和上官暖玉同乘上官家的车子。
  暖玉哥哥的车子,不知内里会怎么样?不会全是胭脂钗粉吧?那暖玉哥哥的光辉形象……
  这个涵儿,不知又想些什么呢!看着紫涵微微挑起的嘴角,上官暖玉不由微笑。
  还记得上次自己进宫,紫苏却非要拉着自己陪着去偷看涵儿练剑。自己拗不过陪着去了,谁成想,却被逮了个正着。涵儿这丫头也不知听谁说的,非说自己剑舞的好,便蘑菇着让自己舞一次,苏儿也在一边起哄,没奈何只得拿剑下场。
  还记得自己舞剑结束时,涵儿睁得溜圆的眼睛,那个表情实在是……
  隔天就有宫人送来了一幅画,上面还题有词句: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那一幅画儿,也不知涵儿用了什么笔法,虽仅有黑白两色,却煞是传神,连自己都不晓得,原来自己舞起剑来竟是如此的恰似挥戈战场的豪爽女儿,气势非凡!
  爹看了字画,直说太女真是好才华,虽未上过战场,竟能写出这样大气的诗句,但转头看自己的眼光却有些复杂,只说,若自己是女儿身,那……是啊,能了却君王天下事的人,怎么可能是自己这样一个男儿呢?自己的这副样子,徒惹人讥笑罢了……
  
  第49章 踏雪寻梅(三)
  
  两人并肩走出府门,两道蓝色的身影,一个挺拔如傲雪之松,一个娇美胜三春之花,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恰似一双璧人相仿。
  紫涵抬脚就要往车上爬,又突然想起什么,在马车前站定,微一侧身,摆了个标准的绅士姿势,示意上官暖玉扶着自己的手臂先上车。
  从前都是别人为自己打开车门的,老爸更是标准的绅士做派,从今往后,自己要做绅士照顾男子了,可抬头看看高大的暖玉哥哥,自己可不可以只做依人的小鸟,让暖玉哥哥做绅士去?!
  上官暖玉的车内却是和人一般的简洁清爽,不过有泡好的一壶清茶,几碟点心罢了。
  紫涵微有些失望。
  “涵儿在找什么吗?”上官暖玉有些奇怪。
  “谁让你帅的这么没天理,每次都让我出糗,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一点缺点了。”紫涵小声嘟哝道。
  “什么?”好像又说道“帅”?!
  “哦,那个,访梅节是怎么来的呢?都要做些什么呀?我什么都不晓得,暖玉哥哥可不许笑话我。”紫涵挠了挠头,一脸的困惑。
  “梅花吗,又叫五福花,”上官暖玉伸出手来,帮紫涵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丝,头一次觉得自家的马车不那么空旷了,反而有说不出的温馨。
  “传说上古时百姓愚昧,不敬天神,惹来大祸,以致天下大旱,瘟疫横生,战乱连绵,天神的幼子绿萼公子不忍人间生灵涂炭,便偷了瑶池梅花,来化解人间戾气,梅花绽放人间,果然天地明净,玉宇澄清。天神得知绿萼公子偷得梅花移栽人间,勃然大怒,为了惩罚绿萼公子,竟把绿萼公子也变成了株梅花,罚了在这冰天雪地里受苦。世间众人却感激绿萼公子救了这天下苍生,因而便有了这访梅节。至于说要做些什么,”上官暖玉温颜一笑,紫涵觉得马车里好像瞬时洒满了明媚的阳光。
  “梅花的花瓣大多是五瓣,传说可以给人间带来快乐、幸福、长寿、顺利、和平,所以大家大多是去为自己或亲人祈福的。若说活动吗,雪梅坡坡顶之上有一个湖,叫雪梅湖,湖中心小岛上有一种梅花,花名叫金钱绿萼,最是清香幽雅,传说是绿萼公子所化,且此处梅中不止有五瓣花,更有稀有的六瓣梅花,传说六瓣梅花能带给拥有它的人最大的幸福。不过每年可以去落梅湖中寻觅六瓣梅花的只有最后十个可以获得大家认可的女子,而湖上四面结冰,又因不可着人代替,便会有些女子因在冰上行走极为艰难而放弃,所以每年这一天能得到六瓣梅花的人几乎是绝无仅有了。”
  “暖玉哥哥想要吗?”紫涵的眼睛亮晶晶的,宛如两颗黑亮的宝石,“涵儿一定要给暖玉哥哥找到一朵,对了,再送给哥哥弟弟,母皇,父后……”两只眼睛闪着梦幻般的光芒。
  小脸又突然一垮,“那十个名额,不会要打一场架,谁赢了,归谁吧?”
  “这么风雅的访梅节,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煞风景的事?我虽然没有去过,也不曾听说过要以武力决出名额这回事的。”上官暖玉安慰紫涵,“幸福不幸福,只是自己的感觉罢了,若是一朵花就能让人得成所愿,这人世间的幸福也来得太容易了。那六瓣梅花,就让别人去抢吧,咱们只是去散散心,花不花的,倒无所谓。”
  说话间已是来到雪梅坡。
  落梅坡下已是冠盖云集,文人雅士三三两两伴着自家娇弱的男子迤逦而行。
  众人远远地只见数辆马车疾驶而来,虽是天寒路滑,马车却走的快而平稳,不见丝毫颠簸。待到近前,方看见车上赫然是四翅彩凤与金环大刀的族徽,不禁暗暗嘀咕,难道是上官家的丑男上官暖玉今年也来参加这访梅节了吗?
  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紫涵率先跳下车来,双脚刚落地,绿荷红蕖忙上前一步,一个取出个蓝色嵌着暗花的软兜罗给紫涵带好,另一个则忙帮紫涵系好领间的蓝色飘带。
  紫涵待他们打理好自己,便走至车前,亲自打起车帘,伸了手挽着上官暖玉漫步走下马车,众人只见前面女子眉儿弯弯,眼眸含笑,仪容秀雅,顾盼间光彩照人,竟是美得让人莫辨雄雌,而小心翼翼的从车上搀下的男子,虽有轻纱遮面,却难掩其过于挺拔甚至超过女儿的高大身姿,不由俱是一叹,纷纷猜测,陪着这丑男而来的究竟是那家小姐?
  紫涵却并不理会众人眼光,又拿了顶蓝色的软帽,殷勤的帮上官暖玉戴上,顺手接过绿荷递来的另一件蓝色裘衣绕到后面,帮上官暖玉穿上,并帮着系好蓝色丝绦,又后退几步,细细打量一番,方笑着上前,携了上官暖玉的手肩并着肩朝坡上而去。
  “那上官暖玉不是未来的太女正君吗?怎么和别的女子拉拉扯扯?”
  “是啊,那女子面貌如此秀美,怎么就甘愿陪着个丑男?”
  “丑男怎么了?人家有权又有钱,你没听说过吗?那上官暖玉小小年纪竟已掌了上官家所有家当,以上官家的富有,难不成,那个俊美的丫头,是他的,面首?”
  “姐姐不要胡说了,以上官暖玉的品貌能嫁出去就已是不错了,怎么敢公然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给皇室抹黑?”
  紫涵二人恰走到近前,听了此言,紫涵只觉牵着的那只大手好似微微一僵,不由心生恼怒。
  “呵呵,不好说呀,你没听说吗?丑人多作怪吗……”
  丑人多作怪?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说暖玉哥哥?紫涵怒气更盛,刚要张口反驳,却忽觉手上一紧,上官暖玉毫不停留,竟是径自扯了紫涵往坡上而去。
  两人刚走出几步,忽听身后有人惊呼一声,紫涵回头看去,却是那些八卦者中的一人,不知因何突然跌倒,后面正在上坡的人一时不防,几个人竟是滚做了一堆,一时乱成一团。
  紫涵有些狐疑,瞄瞄身后紧紧跟随的诸人,大家却均一脸的无辜,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两人漫步雪梅坡,紫涵惊喜的发现,天空又飘飘洒洒飞起了片片雪花,眼见得满坡的雪尚无人踩踏,远看去恰似天帝把一块玉璧掷入人间,满地的碎琼乱玉,辉映着一株株玉树银花,好一个银装素裹的美丽世界!
  上得数十米,目之所及,便可见株株梅树不规则的散布在开阔的雪坡上,怪道这儿要叫雪梅坡,果然是唯有雪才衬得梅之冰肌玉骨,也唯有梅能托出雪之高洁傲岸。
  那些梅树却是长的随意,或虬枝纵横,或疏影横斜;梅花更是傲然绽放,有的洁白似雪,有的灿烂如霞,虽是数九寒冬,竟是毫不畏寒,恣意盛开,更兼雪花穿行其中,让整个雪梅坡清幽美丽之外,更添恍惚迷离。
  
  踏雪寻梅(四)
  
  坡下众人沿着大路直往坡顶雪梅湖而去,紫涵暖玉二人既不准备和别人争抢什么名额,便专拣了僻静的去处,探幽寻胜去了。
  野外的梅花果然开的更是风姿卓然,或重瓣或单片,自在随意;或含苞或怒放,个性张扬。
  “有人说‘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果然大错特错,这傲骨峥嵘的梅花,怎能被拘于斗室之中,受那无知俗人的□?这大千世界、茫茫雪海才是它灵魂的归宿啊!怪道自珍先生要辟专地来疗治病梅!”紫涵深深的嗅着梅花的清香,不由感慨。
  “是啊,世间万物,各有本性,顺其自然,方有这大千世界的姹紫嫣红、逸趣横生。可这世上果然如涵儿这般豁达的人又有几个?听涵儿意思,那自珍先生倒也算一个奇男子,只不知是哪里人氏?”上官暖玉注视紫涵的目光颇为赞许。
  “自珍先生是哪里人?”紫涵颇感头疼的挠挠头,这个问题貌似有一定的难度,怎么回答,难道说,是自己那个宇宙的人,一个男权社会里的失意者?
  “那个自珍先生确算的上是个奇男子,虽生为男儿身,却以天下兴亡为己任,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我也是偶尔在一本书上看到了这个人的经历,不过时间太久了,具体什么书我都忘了。但是暖玉哥哥,先生的话不是很有道理吗?自古‘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自然然舒展天性才是人间最美,那些外在的东西又能说明什么?左不过迎合了个别人低劣的品味,反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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