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解药!?我忽然想起我吃药之前伊尔谜也吃了一颗。难不成……
“那药的功效:只要你离开我100米之外,我就可以感知你的位置。非卖品,因为只有两颗,已经被吃掉了。”
囧,我恨你,伊尔谜。你让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的自由。
没了……?
嗯,没错,是没了。
传说中俗套的如果消失
记忆中的那个人,总是温柔而又安静地微笑着,大大的黑色眼睛微微的眯起,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
名字,他的名字呢?不知道,也许是忘记了吧。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忘记?无论怎么想,却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想要记得你。闭上眼睛,微笑的少年仿佛触手可及,然而就在碰上的那一刻化作泡沫消失。
不可自拔的爱恋,也许是因为你是第一个主动向我伸出手的人,也许是因为你和流星街完全不一样的气质,也许是因为……永远也得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认识,你只不过是一个干净的少年而已。
我还在这个世界上,却再也找不到你了。我明白,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你,除非我死。我亲眼看见你死去,为什么要那么的残忍?如果是只有我一个人死掉就好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会再流泪了。不对,我是从一开始就不会再流泪了,因为尸体是不会流泪的。看见你死去的只是我的残念而已,但是为什么,明明只是残念,却要成为记忆?
“起来。”没有起伏的音调响起。其实我很讨厌那样的音调,只不过一直没有说出来。
继续紧闭眼睛,说:“知道了,伊尔谜。对了,伊尔谜,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讨厌你?”
伊尔谜沉默,没有说话。我一直闭着眼睛,我害怕看见,害怕看见那么相似的眼睛出现悲伤的眼神,尽管知道伊尔谜是不会的。
我讨厌自己,讨厌伊尔谜,讨厌苦的食物,讨厌不漂亮的人或者物,讨厌别人叫我影影或者纱加……讨厌很多东西。
打破我们之间的死寂的是糜稽的声音,糜稽带来消息说:“我们就只差一张卡片,一坪的地平线。据说现在只要去挑战莱沙与十三个恶魔胜利就可以得到,那些人很强。”
糜稽的消息很准确嘛!我睁开眼睛对他说:“伊尔谜一个顶13个,我们去。”
轻声微笑,那句话的言外之意相信大家都清楚。
“啊,对了,你们比较喜欢纱加还是影影?”我忽然问。
最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糜稽什么也没说。
“……”惜字如金的伊尔谜当然也什么都没说。
“那就好了,如果影影有一天不见了,那么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因为我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我只是心里面的影子而已,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主导意识吧?”我微笑着说。
闭上眼睛继续睡觉,脑门却被狠狠的一拍,不用看也知道是我讨厌的伊尔谜面瘫。
反正你们喜欢的又不是我,如果哪一天纱加和莹回来了,你们应该会高兴吧。
没有人在乎影影,是的,没有人在乎影影。而我就是那个影影。没有一点伤心的感觉,因为一开始就应该是这样。
等到糜稽离开继续去打探消息之后,伊尔谜在我耳边轻声说:“你无论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因为那颗药,是灵魂的契约。”
我苦笑,伊尔谜呐,有必要吗?
“如果,我不是在这个世界呢?呐,你相信有另一个世界吗?我相信呢。因为啊,我就是从那里跑出来的,从那里逃出来的灵魂因为那个诅咒而永生永世不得好死。而你,不是属于那个世界的呢。”我说。
撇撇嘴,继续说:“而且,我讨厌你啊。你怎么可以让我一直得不到安宁?”
“……我不讨厌你。”伊尔谜说。
不讨厌?没错,不过,也不会喜欢吧。
我是没人喜欢的影影。某些时候还会让人讨厌。不讨厌我已经应该觉得荣幸。
“伊尔谜,有没有说过你很可爱?”我问。
“……”伊尔谜什么也没有说。
我睁开眼睛懒洋洋的望着他,说:“那么我现在要说,伊尔谜你其实很可爱。”
就是啊!很可爱!不喜欢就直接说好了,还要那么可爱的拐弯抹角。我是影影,所以不会在意你说不喜欢我、讨厌我、恨我之类的话的,更不会怀恨在心。
“伊尔谜,你的眼神可不可以温柔一点?”我说:“如果可以的话你就那样子望着我,不要说话哦!这就算是我唯一的愿望吧。”
伊尔谜沉默半响之后,忽然很像记忆中的那个人,温柔安静的眼睛。
我忍不住掉下眼泪,起身抱住伊尔谜,手指一点一点的抚摸伊尔谜的脸,抬起头吻上他薄薄的唇。最中不停喃念:“伊尔谜,我愿意跟你走,我喜欢你,我爱你。”
眼泪无法收住,伊尔谜停在那里任由我的肆意妄为。为什么是在叫伊尔谜呢?是因为我可耻的连那个人的名字都忘记了啊,明明那样深爱,却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
许久以后,我离开他的唇,微笑道:“谢谢你呢,伊尔谜。还有,我不讨厌你。”
不讨厌不代表喜欢,我静静的想。反正我喜不喜欢你都不会在意。
伊尔谜忽然握紧我的手,剧烈的疼痛感让我皱眉。
许久之后,伊尔谜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放开我的手,只是轻轻握着我的手指。
我倜傥的苦笑,竖起兰花指说:“哟,伊尔谜是爱上我了么?”
伊尔谜沉默不语。
不回答不一定代表默认,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伊尔谜你真的是很可爱呢。
我露出皎洁的微笑,说:“走吧,去找那个一坪的地平线。”伊尔谜你知道吗?如果再不去的话,我会永远消失哦!是永远哦!所以,走吧。送我走完最后一程吧。反正已经看见了那么相像的眼睛了啊。
反握住伊尔谜微凉的手心,反正要到了放手的时候,就会自动松开。
“嗯。”惜字如金的伊尔谜非面瘫只是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不过,伊尔谜你为什么还不收起来,那样的表情会让我很伤心呢。
一路上,我说:“伊尔谜,我忘记了我喜欢的人的名字哦!”
伊尔谜沉默不语。
我说:“他的眼睛和你的很像。”
伊尔谜沉默不语。
“看见你刚才的眼神我觉得你跟他更像了。”
伊尔谜沉默不语。
“……啊!伊尔谜你为什么打我!?”
传说中俗套的重逢离别
望着前面规模巨大的体育馆,我转头问伊尔谜:“真的就是这里吗?”
伊尔谜点头。
“伊尔谜,真的要进去?”我有点不安的问,握紧了一点他的手。我有点不好的预感。
伊尔谜握紧了我的手,说:“进去吧。”
皱着眉点头,深呼吸一口气,被伊尔谜拉了进去。其实我想说我的第六感很准,但是话快出口的时候还是忍住了。
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一群人走出,擦肩而过。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右手依旧安静的躺在伊尔谜的手心里,左手却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久遗了的银发少年。
不等他叫我的名字,我紧紧的依偎在伊尔谜怀里,微笑说:“奇牙小杰碧斯姬好久不见!”
“纱加!”奇牙小杰异口同声的喊,同时诧异的看着我旁边的伊尔谜。
小杰倒好,奇牙却开始释放冷气了。气什么气啊?我是影影又不是纱加,你管我和谁在一起,就算和你老爹在一起你也管不着。
“纱加,大哥。”奇牙眼神冷下来问,我先前恶劣的想法退去,转而心里淡淡浮现出浅浅的心痛。影影觉得恶心的心痛。
“伊尔谜。”我埋头在伊尔谜怀里,伊尔谜很给面子的拍拍我的背跟我一起演戏。
奇牙你就快走吧,让我存在的久一点。我心里默念。
“纱加。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奇牙是骄傲的,然而能让奇牙低声下气的大概就只有纱加了吧。讨厌纱加,明明就是她的错,却还是要别人道歉。
心底浮现出不安,我的右手握的伊尔谜的手更紧,想要整个人钻到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想听,不想知道。
忽然害怕死去。
“纱加,跟我一起走吧。”奇牙异常认真的说,把我的左手握紧了一点。
我流泪,是我的眼泪也是纱加的眼泪,我们一起说:“奇牙我讨厌你!”是的,影影讨厌奇牙。但是纱加不讨厌奇牙。
我努力的呼吸着空气中鲜甜的味道,是我存在的证明。然而我消失了,却留不下什么。只能带走消失之前的空气。
身体不由自主的微笑,不由自主的哭泣。微笑的是纱加。哭泣的是影影。
微笑着哭泣的脸异常怪异,异常矛盾,所以只能排除掉一样。而我一开始就不是这个身体的主导意识。我只不过是趁她脆弱的时候才把身体夺去的而已。
左手牵着奇牙,右手握着伊尔谜。只是左手慢慢的握紧,右手慢慢的放开。只是这样而已。
右手不再握住伊尔谜的手,而是无力的垂下。仿佛代表了一个曾经存在的希望……只是那个希望彻底的磨灭了而已,只是这样。
伊尔谜的眼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失落,他本来握紧那只右手的左手覆上心口的位置,慢慢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情绪与表情。
影影不在了,像黄昏之后的影子一样消失不见,不一样的只是影影不会在第二天黎明的时候出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直下去都不会再出现,因为影影消失了。
纱加醒过来之后便晕了过去,只不过很幸运的,是会醒过来的。
似乎这个世界有人幸运就会有人倒霉,所以有人活过来了就会有人死去,就像轮回。
那个对着自己说我爱你的女孩已经不见了,那个跟自己说我跟你走的女孩已经不见了。永远的不见。
伊尔谜离开了,最后只是对那个银发的紧闭眼睛的少女说了句再见。再见等于再也不见。
是的,再也不见。就算会再见到纱加。
曾经握紧在手心的温暖,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那是属于自己的握紧了的温暖。
也许就算是爱,伊尔谜也不会承认的。因为伊尔谜不但是伊尔谜,还是伊尔谜?揍敌客,揍敌客家长子,一个杀手。不再是当初纯粹的少年。
很远很远。对于影影来说是前世;对于伊尔谜来说是还是少年的以前,那时候还不是纯粹的杀手,只是偶尔放假然后认识了个不该认识的人然后自己被改变了而已。
伊尔谜把手指放在唇上,感受那个仿佛还没有离开的温暖。然后闭上眼睛,双手习惯性的垂下,抽出卡片扔给奇牙,习惯性的说:“记住付钱。”然后离开贪婪之岛。
原本以为没有人会记住自己的影影,死去的影影,被一个活着的人永远的记住了,何其幸运?何其不幸?
再次醒来的只会是纱加,或者莹。总之就不会是影影。
影影又变成了不存在的影影,伊尔谜又变成了没有思想的伊尔谜。仅此而已。
……
纱加睁开眼,伸手覆上胸口的位置,心里面空空的,总觉得失去了点什么。那是很重要的东西。纱加莫名其妙的想。
守在床头的奇牙也许是感觉到她醒了过来,也跟着睁开眼底下有点阴影的眼睛,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