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逍遥(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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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逍遥(女尊-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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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罢,给了等在院子里的麻雀,麻雀接过后,只道,“麻雀一定办好。”便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唐紫真再次走回空无一人的院中,想了想,还是进了房中,坐在床前的木凳上,看着床上睡的好似并不安稳的蝶起,于是,握住他的手,见他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就维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看着他。
  唐紫真奔波了一夜,倒也不累,想到若是蝶起醒来,还要好好陪着他,不如趁机休息一下,于是,枕着手臂,闭上了眼。
  *** ***
  蝶起缓缓地睁开眼,首先感觉到的就是手中的温热,他侧过头,顺着手中的温热,不意外地看见闭着眼,伏趴着睡在他身侧的唐紫真。
  蝶起没有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细细地打量着她,他一直知道,她长的很俊俏,却从来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地看过她,她的眉很英气,眼睛闭着,鼻梁很挺,薄唇红润,斯斯文文地,说话做事不难看出她的出身,必是名门世家。
  蝶起的眼眸暗淡了下来,不说他如今这般的处境,即便是从前,依他的家世,怕也配不起她这般美好的女子。
  “你醒了?”唐紫真有些担心地看着蝶起,他做了什么梦?为何看起来如此黯然?
  “嗯。”蝶起垂下眼,静了静,低声道,“我……我想去见见姐姐……和娘。”
  唐紫真没有说话,心里有些犹豫,他不能再受刺激了,可是,不让他看又不太可能,而他姐姐的尸身也需要他去确认,还有那墓碑要如何刻写,她还没有问过他姐姐的名讳。
  “我……求你……”蝶起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身子一软,差点跌下床,却被唐紫真双手托住,让他坐在床上。
  “唉!”唐紫真轻叹了一声,解释道,“可以,不过要等到晚上,你不是怕人多的地方?等晚上街上没什么人了,我再带你出去。可那义庄晚上阴森了些,不适合你去。所以我才会犹豫。”
  “我早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蝶起听了唐紫真这话,淡淡地笑了,可那笑容却好似即将消逝的流星一般,美丽动人,却只能感觉到即将消失的悲哀。
  这样的蝶起却牵动了唐紫真的心,她坐到床边,替蝶起拢了拢头发,“好,我陪你去,你再休息休息,我们入夜启程,可好?”
  “嗯。”蝶起点点头,沉默地躺下,闭上了眼,这样的顺从,倒是让唐紫真担心了,这样子就如同之前一般,他好不容易打开的心扉,似乎再次关闭了。
  夜晚降临后,院中的女人们吃了晚膳,或坐或靠的在草棚谈天说地,而雪琦已驾了马车等候在院外。
  唐紫真用披风将蝶起包的密不透风,拉起斗篷,罩住他的头也顺道遮掩了他的视线,这才打横抱着他出了木屋。
  经过院子时,女人们的声音透过斗篷,传进了蝶起的耳中,无法克制的轻抖了起来。
  唐紫真三两步就跨上了马车,说了句“雪琦,走。”就抱着蝶起进了车厢,拉下斗篷,柔声道,“蝶起,没事了。”
  “嗯,对不起。”蝶起轻声道歉,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替他费心,可是,他却担当不起。
  这样客气而带了点疏离的蝶起让唐紫真有些陌生,却又不知如何才能解开他心中的结。
  两人静静地坐在车内,蝶起靠着车厢壁,低着头,垂着眼,却怎么也不看对面的唐紫真,也不打算开口说话。
  唐紫真却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眼光灼灼,好似要在他身上烧穿一个洞,让蝶起的头垂的更低了。
  马车一直来到城外山下停下,“老大,马车上不去了。”雪琦在车厢外说道。
  “雪琦,你在山下等我们。”唐紫真抱起蝶起,向山上的义庄走去。
  “那个……我可以自己,走。”蝶起喃喃地低声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到义庄?”唐紫真步履未停,只是冷冷说道。
  蝶起缩了缩,僵硬地任唐紫真抱着,没有再说话,他能感觉到,她在生气;那种深藏在心底的对女人的恐惧感不由自主地开始涌上。
  唐紫真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僵硬,和僵硬时隐忍的颤抖,心中叹息,这么敏感的人,她的怒气,有时连姐妹们都不能轻易察觉,她不过是稍有不快,他就如此敏感地察觉到。
  唐紫真当然不会希望他会怕她,若是当真发展到那种境地,他岂不真是毫无所依之人。
  “蝶起……”唐紫真叹息着唤着他的名,将他抱紧了些。
  又走了一段路,唐紫真才感觉到怀里的蝶起放松了身躯,软软地靠在了她的怀里,她微勾唇角,还好,他,还不会害怕她。
  蝶起却在感觉到她收敛了怒气后,心中微痛,那恐惧感提醒了他,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那些女人在他身上施虐驰骋时的样子,更加确定,这样肮脏的他配不上这善心的好人。
  若是唐紫真此刻知道蝶起所想,怕是会哭笑不得,毕竟,从来没有人认为她有善心这类东西,只有入了她眼,落入她心的,才能得到她的重视和守护……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放心,莉莉会努力更新凤舞的,可是逍遥我也很喜欢,怎么也会爬来更新的,只是速度也许没有那么快……
另外,晓宸亲亲的留言让莉莉汗颜啊,凤舞两更,逍遥一更,每天;莉莉会直接翘掉的……阿弥陀佛阿门真主保佑!




第14话 无泪

  “哟,您来了。”甄三晚上不敢那么早睡,就怕唐紫真会来,今儿个更是一早就跑去置办她交待的事情,不过一天的功夫,除了墓碑,其他早已替她打理妥当了。
  好在她没敢偷懒,这不才一天的功夫就又回来了,虽然她对她很是客气,可是她还是无法忘记府衙大堂上她一身的血腥煞气。
  “是,昨晚麻烦你的事,不知……”唐紫真还真怕这一天的功夫打理不好,她不觉得昨夜未经打理的尸首适合给蝶起看。
  甄三假装没有看见缩在唐紫真怀里的男人,微躬着腰,笑着道,“好了,都打理好了,您请进。”
  唐紫真跟着甄三进了义庄,怀里的蝶起微微颤抖着,环着她的细瘦手臂也在颤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他,传递着无言的支持。
  “您看,还满意不?”甄三指着放在大厅正中的棺木。
  棺木一看就是上好木材所制,棺材内躺着的女子也与昨夜的大不相同,五官和蝶舞略有肖似,已被打理的很整洁,上了妆,看来脸色与常人无异,这甄三倒是好手艺。
  “蝶起,是你姐姐吗?”唐紫真问着怀里的蝶起。
  蝶起转过头,目光一触及棺木中的人,身体战抖的厉害,唇也紧紧的抿着,手臂也松开唐紫真的脖颈,探向棺木的边缘。
  唐紫真忙放他下来,扶他站在棺木旁,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两人本就有些肖似,而这女子身上的书生装扮和那份书卷之气,不是走商之人会有的。
  蝶起攀在棺材的边缘,手颤巍巍地探向棺中之人,却在距离脸庞的一寸处停下,缓缓移向她的胸前,替她整理胸前的衣物。
  唐紫真的目光凝聚在蝶起的身上,他的脸色惨白,双唇也紧紧地抿着,眼睛很黑很黑,却黑的毫无光彩,好似一个幽深的黑洞一般,可他整理衣物的动作却异常的轻柔。
  直到一缕殷红自他唇角缓缓滑下,唐紫真急忙拉过他,拇指擦过他唇边的血迹,斥道,“难过就哭出来,不要这样子,蝶起。”
  蝶起却恍若未闻,目光仍留在棺中人的身上,声音飘忽,“姐姐名讳梁云生……”
  话音方落,人也倒进了唐紫真的怀中,不住的下滑,无法站立。
  唐紫真索性再次抱起他,只听见他哑声低喃,“姐姐,姐姐……”低头查看,却见他一声轻咳,一口鲜血迸溅而出,染红了唐紫真的衣襟。
  “蝶起?”唐紫真见他吐血,心中着急,抱着他转身,对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甄三道,“墓碑上刻:‘先姐梁云生之墓 弟 蝶起立。”
  简单说完,就急急向外走去,半路又回身叮咛道,“明日你去城西找一名叫雪琦的女子,她会跟你解释其他的事,缺了银子也找她就好。”
  “银子够……”甄三才开口,却已看不见唐紫真的影子,去的还真是快。
  唐紫真抱着怀里不停低喃的蝶起,飞奔地向山下跑去,一见雪琦和马车,一步跃上马车,急道,“雪琦,去乌大夫家。”
  唐紫真在马车内扶起蝶起,他的脸色更形苍白,颊边点点血渍,眼眸内漆黑一片,无泪无光,唇无意识地呢喃着,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这样的蝶起让唐紫真的心阵阵抽痛,情愿他抱着她大哭大闹也好,也不想看他这样将所有的悲伤收敛到心底。
  蝶起毫无反应地任唐紫真替他擦拭着颊边的血渍,眼却缓缓地看向了唐紫真,缓缓开口,说道,“谢谢你,帮我找回姐姐。”
  蝶起缓缓地自唐紫真的怀中坐起身,眼中也渐渐有了焦距,声音低哑而飘忽,“不用去看大夫了,我没事。”
  “你都吐血了,怎么会没事?”唐紫真的心已然痛极麻木,这样坚强的他,这样隐忍的他,让她如何不心痛。
  “我……没事,真的。”蝶起抬起幽黑的眼看向唐紫真,眼底有着隐约的疲惫和胆怯。
  唐紫真沉默了,知道他怕是没有精神抵抗那种对女人的恐惧感,撩开车帘,对雪琦道,“回去。”
  雪琦也没有问什么,那薄薄的布帘外,她早已听闻了她们的谈话,老大怕是喜欢上了这个绝色男子,可那男子是何心态,却又不得而知。
  下了车,进了屋,唐紫真将怀里的蝶起放在床上,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蝶起拉住了衣袖。
  蝶起自己从床上撑坐起来,右腿微屈地侧坐在床上,烛光下看不清他的眼。
  “谢谢你为我做的,谢谢你替我找到姐姐,还有娘;你的大恩,蝶起真的不知要如何才能报答。”
  黑暗隐没了蝶起的苦笑,却没能逃过唐紫真经过特殊训练的眼,多想抬手挥去他眼中的云雾,让他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多想抹去他唇边的苦涩,成为他的依靠,让他可以快乐无忧的生活。
  一向最有主见,一向最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的唐紫真第一次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敞开眼前男人的心扉。
  唐紫真默默地看着他,良久良久,才缓缓说道,“那你就以身相许吧!”
  唐紫真说完掉头离开,甚至没有留在外室,在雪琦和麻雀等人诧异的眼光中冲出了小院,一路狂奔到白日里热火朝天,夜里寂静一片的工地,寻了块僻静的地方坐下。
  她知道,说出那句话的自己很卑鄙,她喜欢他,她早已承认,甚至愿意为了他留在这世界;却又怕丧母丧姐的他无法承受,没有了生的希望,才会用恩情来要挟他活下来,成为她的人,好好活下来。
  方才他的那口血喷在她的胸前,却好似飞溅而入,烫痛了她的心,唐紫真抬手抚着胸前仍有湿意的血迹,第一次知道,人真的可以痛极呕血。
  她早就经历过死亡的历练,早就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学会了一切能避免她跨越死亡线的技能,即便如此,也知道,自己终日是在与死亡打交道,不是敌人去见上帝,便是自己闯进鬼门关。
  或许是见过太多的死亡,制造过太多的死亡,早已麻痹,早已忘了要如何伤心,如何难过,这样的她,是没有资格安慰他,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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