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龙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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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龙泽-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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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和的月光洒在她脸上,皮肤似珍珠般莹洁,他想叫醒她上车,可看着她的睡姿又不忍惊醒酣梦中女子。
  “真麻烦。”低低的声音从他喉间溢出,他回身开了车门,然后将她抱起,动作轻柔,像是怕惊跑花朵上驻留的蝴蝶。怀中的女人靠在他的胸膛,头微微拱一下,寻找更好的睡姿,带着点依赖和娇憨,莫名让他的心柔得似乎可以拧下水来。
  他把她放在后排位置,拿了一条干浴巾,当薄毯给她盖上。车门轻轻关上,他把椅子收好,发动引擎,开上路回去。
  薛彤一路上都没有醒,直到车开入院子中,突然停下来,她才迷迷糊糊醒来,坐起身忽忽悠悠睁开眼,正好碰上龙泽打开后面的车门,她睁着一双迷惘懵懂的眼睛,似还不清醒一般,含糊问道:“怎么到这儿了?”
  “睡得跟个猪一样!”龙泽讽道,“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闻言薛彤眉峰略略一拢,她的确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快下车,洗洗回去睡吧,看你今天也累了。”龙泽温和道。
  “嗯。”她迷迷糊糊下车,冷不防头一下撞到车顶,发出砰的一声。
  龙泽蹙了眉,拉着她的胳膊,扶着她下了车,还不忘说一句,“真笨。”
  薛彤貌似不太清醒,也不回他,直接回房睡了觉。
  明明是说去海边要抓些鱼虾回来,结果一只都没有抓回,倒是有些东西变得微妙。
  薛彤在厨房做饭,龙泽在大厅看电视,换着台的空隙,电视画面上出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在厨房中忙碌,做出一道道美食,一个男人走进厨房,从她背后搂住了女人的腰,“做什么好吃的了?”
  女人娇嗔一声,随后从盘中拿出一块熟食,侧头塞进了男人的嘴中,笑语嫣然;那男人从她手上含过,一脸沉醉,那画面温馨自然。
  龙泽若有所思地看着,忆起在水中搂住的薛彤的腰肢也很柔软,他喜欢那种感觉,同样喜欢薛彤亲手喂他食物,其实,厨房还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向厨房走去,薛彤在切菜,菜板发出刺啦啦的响声,她的头发挽起来,露出白净的颈部。
  就算是用两条腿走路,他的脚步声也很轻。
  他走到了薛彤背后,伸了手抱住了薛彤的腰肢,如电视上的男人一样前胸贴在了她的背后。
  “啊!”薛彤轻呼,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而来一跳,手上一抖,刀便偏了,划过左手中指,血珠渗了出来。
  龙泽一看,面色变了,忙松了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薛彤按着手指,手指的疼痛让她咬紧了唇,眉头皱得紧紧。
  龙泽看着鲜红的血在她手指间溢出,有些着急,“我去给你拿药!先到大厅去。”
  他找出药箱,拿起酒精纱布之类,沾着酒精的药棉抹在伤口时,听到她闷在喉间的轻哼,心底泛出微微的疼还有不爽,他只不过是抱了一下她,至于吓成这样吗?
  还好只是浅浅的一道小口,包了纱布就止住了血。
  中指裹了厚厚一层,龙泽把东西一放,坐回沙发上,脸沉如水,“你怎么搞的?我像要吃人的样子吗?”
  “我,我只是没想到。”薛彤黑漆漆的眸子蒙了一层水雾,谁让他招呼也不打就进来啊,还突然抱她,是个人都会被吓到好不好?
  “你会不会用刀?”他有些生气。
  “我以后会小心的。”
  龙泽烦躁地将头扭向一边,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一样的动作差别也太大了,怎么也没想到她慌成那样?
  上回划了他的手他的脸色也没这么难看,本来手指也疼,薛彤觉得更委屈了,眼中的水气越聚越厚。
  龙泽看她眸中水雾弥漫,心里不舒服,软了语气:“好了,以后注意,现在知道疼了吧。”
  歇了一会,薛彤弱弱地将他一望,“那个,饭还没做,今天吃简单点成吗?”
  龙泽看着她的手,思量片刻,“算了,我来做,你在旁边跟我说怎么弄!”

  18雷雨

  自从薛彤手弄伤后,切菜这个活都是龙泽自己挑起,在他的认知里,人类总是很脆弱的,他记得薛彤说过,受过伤是不能沾水的,否则容易发炎,发了炎对于人类就是很麻烦的事情,弄不好就会死人,所以薛彤暂时没法做了。何况,他也不喜欢看到薛彤皱着眉头,忍着疼痛的样子。
  龙泽的刀工很好,经过薛彤简单指导后他很快掌握了要领,切菜速度快,厚薄均匀,像是机器加工一般。
  再强大的人也有不擅长的,譬如龙泽不善于做饭,所以掌勺的还是薛彤。龙泽就在旁边帮忙洗菜,洗碗,递个调料什么的。
  看着她拿个大勺,一会锅里的菜就变成鲜亮诱人,出锅装盘时再撒上葱段香菜,红红绿绿,有色有味。龙泽一时兴起,就要求自己动手,让薛彤在旁边指导,那天厨房传来这样的急急女音:
  “油还没有烧热,你把菜倒进去做什么?”
  “太多了,太多了,不要那么多盐!”
  “那个肉要先盛起来,再单独炒菜,炒好了再把肉丝倒进去。”
  如此种种,锅盆碗碟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厨房热闹了很多,有时候龙泽也会不耐烦,反驳道:
  “明明是你没说清楚!”
  “不就是个菜吗?熟了不就成了,就这样,我觉得就很好。”
  “我瞧着我的菜炒得还是不错的!”
  从前他是一个人随便糊弄,只要不饿着就成,一个人看日头朝升暮落,花开花谢;当然,他可以选择去外面随便点餐,过上酒肉奢靡的生活,只是他终究不喜欢,不喜欢去应付那些带着面具的世人,情愿一个人呆在这别院中。后来薛彤来了,他像个大老爷一样,倚在沙发上,胡乱换着台看着电视,然后等薛彤来唤他吃饭,他觉得薛彤来照顾他的生活实在很好。
  现在,他喜欢这样简单的热闹,比起他一个人等着薛彤上菜更有趣味,细微生活中潜藏着小小的乐趣,薛彤着急的时候会扯他的衣袖,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他不记得具体内容,但那声音是悦耳的,落在心上是一片温暖。他喜欢薛彤在他周围的感觉,有时候他会牵一下薛彤的手,碰一下她的胳膊,她的皮肤温热细滑,从手指尖传来的那种触感莫名让人觉得温暖。
  遇到的人类,就属薛彤最符合他的心意,不会像外面的女人一般浓妆艳抹,缠人烦心,带着很强的侵略感;薛彤是自然的,如同一缕穿过叶间的风,一滴从屋檐落下的水,自然而贴心。
  不过他还是不喜欢她受伤了,看着她中指缠得跟个粽子一样,心上就觉得不舒服。因为她的伤,他不能把她拉到水里去了,他想在水中抱着她,揽过她的腰,手拂过腰上的皮肤,滑溜而心悸,是熏熏然的荡漾。
  薛彤心里奇怪,为什么龙泽最近一直都是人类的样子,有时候跟他打闹的时候,会忘记他是异类的事实,会忘记自己是被囚禁在这里的。龙泽就跟一个普通的大男孩一样,喜欢玩,带着那么点骄傲。她定义不好她和龙泽的关系,像主仆,又像玩伴,像朋友,有时候也会像老板和员工。她没有想到在自己受伤之后,龙泽是那样随和的态度,过了几天她跟他提起,自己可以一个人做饭了,龙泽看着她手指上那一点褐色的结痂的疤,鄙夷道:“你根本不会用刀,又割伤了怎么办?”
  所以龙泽依然呆在厨房,有时候也会在她掌勺的时候,在旁边指挥道:“多放点那个番茄酱,我喜欢吃。”“少放点洋葱,我不喜欢。”莫名就生出点家人的感觉,温暖而熨帖。
  神经绷得太久,一旦松弛下来,长时间郁积起来的压力后遗症倒是开始爆发,那一夜她在庭院看着头顶星光璀璨,晚风吹起,分外宁静,不知怎地就睡着了。等到龙泽把她唤醒,只觉得身上是微微的凉,第二天起床薛彤就觉得喉咙干干的,头隐隐胀痛,倒像感冒了。她也不在意,年轻人小感冒都是拖一阵就能好,吃多了药反而降低免疫力。
  午后海岛上突然起了大风,椰树长长的枝条摆的跟舞带似的,树叶乱飞,随风旋转着,飘舞着,风扯天扯地地疾走,天一下子便黑乌乌地压了下来,千军万马一般汹涌着,奔腾着,狂风夹杂着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从窗户打进来的雨落在皮肤上,像是被小弹珠击中一般,她连忙跑出去把露台上的衣服收进来,把所有的窗户关上,不过就那么一小会,进屋之后衣服都湿透了,粘在身上难受得很,又去冲了个澡,头发吹干后只觉得头又胀又痛。
  外面是昏暗一片,雷轰电闪,屋里亮起暖黄的灯光,她窝在沙发中看着外面的树枝狂舞,觉得头更痛了,有点低烧,呆了一会,她便回屋睡了觉,这一觉倒是没睡好,只觉脑子里像一锅烧开的浆糊一般,又烫又迷糊。
  到了做晚饭的时候,龙泽到她房间里叫她做饭,见屋中昏昏暗暗,他开了屋子的灯,走到床边,看她窝在被子里,叫了她一声:“薛彤,怎么了?”
  薛彤迷迷糊糊睁开眼,回道:“有点不舒服。”
  他听得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便掀了她的被子一角,问道:“严重吗?”
  “还好,小感冒。”她吸了吸鼻子,伸出一只手掀了被子,慢腾腾坐起身,极不情愿起床。
  龙泽看她双眼浑浊,精神不济,把被子继续给她盖上,阻拦道:“不舒服就继续休息,我去做饭,今晚就凑合一下吧。”
  “我不想吃,你做你的就行了。”她的声音带了丝羸弱。
  “冲一个燕麦粥吃吧。我把药箱给你拿过来,你找点药吃。”
  薛彤点点头。
  龙泽给她找来了药,她吃了两片,燕麦粥吃了一点,也吃不下,又捂在被子中睡觉了。
  龙泽吃过晚饭,又来看过她一次,见她在被子中睡得很沉,便替她拉好窗帘。
  外面风雨大作,惊雷在顶空爆炸,树木都在打颤。
  晚上临睡时他还是不放心,又到薛彤的房间来看她,拧开一个小灯,只见薛彤整张脸红红的,迷迷糊糊似非常难受的样子,他用手一触她的额头,一片滚烫,他也紧张起来,拍拍薛彤的脸:“薛彤,薛彤。”
  薛彤嘤嘤咛咛“唔”了一声,并没有睁眼。
  他爬上床,将她扶起来,继续喊她。
  薛彤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嗓子中出来含糊的破碎音节,“我难受!”
  她的手似想拨开他,却是没有力气抬起。
  “哪里难受?”
  “头痛……我发烧了……”头痛欲裂,吃了药不但没退烧,反而越来越严重,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扛不住,“泽,我要医生!”
  发烧对于人类不是小事,必须得赶快找医生来,龙泽安慰她:“我去给你找医生,你等我一会。”
  他快步跑回自己卧室的书房,拿起电话快速拨了号,那头一接通,他一口气不停歇道:“我需要一个医生,现在要,马上要,你用你的直升机送过来。”
  那头默了几秒,一个男人缓缓道:“泽,你生病了吗?”
  “不是我,是别人。快点,不要废话。”
  “是你那个女人吧?很少看到你着急哦。”电话里传来低低的笑声,“我帮你问一下。”
  “快点。”
  龙泽挂了电话,如坐针毡。两分钟后又拨了电话过去,慌乱之中连号码都拨错了。等到那人再接起,他问道:“是不是马上就能出发?”
  那人为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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