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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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邀约-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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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若兰说,“好好,子航,我也没有错认你。不过,紫阁必须要有一个身份的证明,这样,你带他去照一张证件照交给我,”说着,高若兰在子航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 

子航睁大了眼睛。“若兰,这样可以吗?” 

若兰瞪他一眼,“或者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子航哑了,半晌说,“若兰若兰,你真是女中豪杰。” 

若兰给他一个白眼,“要不然怎么办?你们大帅哥小帅哥相亲相爱了,我的心都碎成一片片了。只好做知已呐!” 



过不久,系里公布了此次晋升职称的候选人名单。 

却并没有子航。 

子航应邀来到系主任的办公室,主任把一封信放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封以家长的吻写的信,指责N大外语系欧子航老师私生活不检点,给家长,特别是男生的家长造成了恐慌与困挠。希望系里领导能够干预,把不合格的人清除出教师队伍。 

子航静静地读完了信,“主任,首先,我不认为我的私生活有什么不检点之处。您可以去学生那里了解一下,我并没有觊觎任何一位男同学。事实上,我不认为我的私生活与我的工作有任何的联系。” 

主任说,“我并不是一个干涉老师私事的人,前提是,你的生活不能影响学样的声誉。子航,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明。” 



三天以后,子航递交了辞职信。 

主任拿着信看了很长时间,“子航,”最终他说,“你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有才华的人,你的业务一直是我们系的骄傲。其实你真的可以不做出如些选择的。” 

子航说,“谢谢您,主任。如果在生活中我必得有所失去,我知道自己该舍弃什么。” 



17 

子航想,房子虽说是自己买下的,可是,照目前的情形,也许还是搬了好。 

紫阁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看见子航还在里面收拾书。 

紫阁问:“先生,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吗?” 

子航抬起头,温润的眉眼落入一片光亮中。“不,紫阁,并不是非常严重的,只是,我不在学校里任职了,还有,我想,我们是不是找一处新房子,只是换个环境。” 

紫阁转过头去,看着背光处,“是因为我吗?” 

子航拍拍地毯,“过来,紫阁,坐下。我跟你说,我们没有错,他们也没有错,只是各人的思想,所选择的道路不一样,我们不能勉强别人理解我们。我们也无需因为别人的言论改变自己。来,帮我收拾。接下来,我们会有好多事要做哪。” 

第二天早上,子航去学校处理一些事,回来的时候,不见了紫阁。 



子航锁上门,走出去。 

紫阁,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子航去了所有曾经和紫阁一同去过的地方,他甚至去了夫子庙,在曾经丢了紫阁的麦当劳门前,等了很久。 

一直到夜里十二点,子航才回家。 

却看见门坐着一个人。 

黑暗里看不清面目,但是那个身形是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子航这时才觉得,所有的情绪,慢慢地从每一个毛孔里涌出,那腿脚竟是软得迈不动步。 

紫阁缓缓地站起来,“先生。” 

子航过去拉住他,“手这么冷,回家再说。”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哽咽。 

子航细细地看着紫阁,只不过半天的时间,却有着隔世再见的欢喜与酸楚。 

子航说:“紫阁紫阁,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紫阁说:“离开?先生为何这么说?” 

子航说,你今天不是打算要离开吗? 

紫阁笑了,“当然不是,堂堂大阙皇子,岂是临阵脱逃之辈!” 

“啊?那么你。。。” 

紫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先生,你看。” 

子航接过一看,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陶然雨亭陶艺馆。 

子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动不灵,看向紫阁。 

紫阁说,“我今天出去找嗯。。。工作了。 我忘了带钥匙。” 

“啊?他们怎么答应你去的?” 

“我给他们做了一个碗,一个笔洗,还有一个漱盂。先生,你不是丢了教书的事由?以后我可以养你,养这个家啦。” 

子航笑出了眼泪,“好好好,小紫阁,那我就在家吃紫阁的两天闲饭好了。” 

他把紫阁拥在怀里,那年青的温热的身体,美好如梦,却又实实在在地被他感受着。 

他说,紫阁紫阁,此生此世,我们不离不弃。 

走,我们把箱子里的东西都还原,我们不搬了,这么好的家,我们不走。 



一个星期之后,子航说,紫阁,我想自己办一个翻译社,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过,他嘻嘻笑着说,“我从此可就成了孔夫子说的末九流中的商人了,紫阁殿下不要嫌弃啊!嫌弃也没用,赖上你啦!” 

紫阁做一个可爱的鬼脸,“先生是温和君子,何出此等市井无赖之语?” 

子航抱着他哈哈大笑。 

春天到了,子航在小院里又新种了一些花草,两人还去了欧倍德,买了许多的绿色藤蔓植物放在家里,一进家门,蓬勃的绿色扑面而来。 



就在翻译社刚刚起步,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子航接到沈博教授的一通电话,说有要事,近期还会到N城来。 

放下电话,子航右侧太阳穴那儿有一根筋没来由地突突跳起来。 



18 

子航看着对面的沈教授,“不,我不相信!” 

沈教授说,“是真的。记得我跟你们说过,大阙朝的史书,我们只发现了残破的上半册,一直引以为憾。而前不久,我们终于发现了下半册。” 

说着,他拿到照片,照片中是一本打开的破旧的古书。 

翻开的那页上,记载着阙王朝最后一位皇帝的名字,赫然竟是阙…紫…阁。 

“不,为什么会这样?”子航喃喃道,“太子不是紫阁的哥哥阙紫含吗?” 

“据史书记载,阙紫含在意外中丧生,而原本昏迷了近半年的皇子阙紫阁却突然苏醒,承继了太子之位。所以,”沈博停下,面前的年青人脸上深重的痛苦让他不忍说下去,“所以紫阁他,必须回去。” 

“而且,据我的观察,时光之门将为紫阁打开,时间是,三天以后。” 

“不,我不会让他走的。”子航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渐深的暮色,“紫阁快回来了,我要去做饭。教授您请坐一会儿。” 

“子航,你,爱上他了?” 

“是的,您会觉得我们有违伦常吗?” 

“不,我不会。人可能会恨错一个人,但是爱,爱是不会错的。” 

子航微笑,“所以,您看,我是不会让他走的。我们,要过一辈子呢。” 

“可是,真的如此的话,我们整个民族的历史都要改变被打乱,这种责任;你,我,紫阁,我们都承担不起。阙王朝虽然极短暂,却是一个承上启下的朝代,是历史长河中不可或缺的一段。况且,据史书的记载,紫阁后来的确是回去了。子航,他有他的责任,那里有一个弱小的王朝等着他去撑起一片天。” 

“那么,我和他一起回去。” 

沈博摇摇头,“时光之门不是为你而开子航,勉强走进去,你会飘流到不知哪一个空间,你和紫阁将一样天人永隔。子航,你看,世事轮回,半点不由人。” 

子航的声音渐渐哽咽,“想不到会这样,在我们刚刚接近幸福的时候。我怎么跟紫阁说呢?” 

门无声地打开了,紫阁站在门外,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慢慢地走进门里光亮中,子航这才看见,那清雅的眉目已浸润在一片水光中。 

无语对望,第一次,觉得这千年的岁月真的横亘在两人之间,你过不来,我过不去。 

人隔在岁月的两段,灵魂悲伤地相望。 

紫阁把自己关在房内,整整一晚。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紫阁是如何渡过的。 

史官的笔,记下了朝代的更替,帝王的荣辱,可能书写出紫阁心中的挣扎与苦痛? 



第二天,紫阁开门走出来。颜色如雪,神色却平静。 

他看着沈博,“先生,我还有三天吗?” 

子航闭上眼睛,他知道紫阁已经有了决定,一个其实自己也早已知道的决定。只觉得悲痛的潮水慢慢升起,漫过心头,窒息了心肺。 

紫阁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子航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们好好地过这一天好不好?” 

不要眼泪,不要悲伤,让我带着快乐的记忆走,带着你的微笑走。 



19 

中午的时候,子航去厨房做饭。 

紫阁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说:“从小太傅就教我,君子远疱厨。可是,你却愿意在家做饭。而且做得这么好。真是奇怪。你们这个年代的其他男人在家也做饭吗?” 

子航笑起来,“是啊,很多男人在家做饭的。我们这个年代讲究男女平等。” 

紫阁说:“这个我懂,你和高小姐就平等。” 

子航用沾了生粉的手把紫阁拉过来,“咦,听这话里有一点点的醋意啊。” 

紫阁有点害羞地笑,却有疼痛从心上绵绵密密地梳过,赶紧扯开话题说:“今天可不可以边看电视边吃饭?回去以后可看不到电视了。”俯上子航的肩,在心里说:也看不到你! 

子航有点哽咽,笑说:“当然可以。今天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紫阁说:“真的?你说过等夏天带我去露营的。” 

子航轻轻地说,吃完饭我们露营。 



吃完午饭,子航把新买的帐篷搭在小院里,天从中午开始就变了,极细的雪珠淅沥地打在顶篷上,紫阁说:原来这就是露营。和安营扎寨不是差不多吗? 

子航说:可不是,现代人有时很无聊的。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今天咱们把它都做遍。 

我还想和你一起,早上起来,一个上学,一个上班。 

我还想和你一起在深夜无人的街上散步。 

我还想和你一起玩拼图,一起看书喝茶。 

我还想和你一起去夫子庙买假古玩,如果我们走散了,就在麦当劳门口见。 

我还想和你一起看电视,看到有人亲热时,你会说,哎哎哎紫阁,我们也来我们也来。 

我还想和你一起再跳一次舞。 

我还想听你用异国的语言为我念一次情诗,陌生的语言,听得懂的心意。 

我还想和你一起去拍大头贴,去海洋馆,去天文馆,去电影院,去海滨浴场,去欧洲狂欢节。 

我还想和你做许多许多的事,过许多许多的日子。 

可是,我们却再也没有时间了。 

紫阁说:不,这样就够了。咱们在一起呆着就行。 



晚上,子航睡下,辗转反侧,可是不,他答应过紫阁,今天,不要眼泪,不要悲伤,把美好的记忆留给彼此,把微笑留给彼此,隔着千年的岁月也可以彼此温暖。 

门轻轻地打开了,男孩子慢慢地走过来,掀开被子挨着子航躺下来。 

慢慢地,慢慢地把身子贴过来,紧紧地拥着子航。 

害羞的紫阁啊。 

平日里一个吻都可以让他红晕慢慢地染上眉头、耳廓,脖子,到最后连小手指都恨不得红了。 

子航回抱住他,安抚地拍拍他。 

紫阁轻轻地喊:子航子航。 

子航的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地抚过男孩的全身。 

年青的,纯洁的身体。 

几乎是全裸的,光洁如丝,在滚烫的手指下一分一分地融化。 

当疼痛如期而至时,紫阁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这疼痛来势汹涌,密密麻麻,从身体最隐密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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