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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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 第2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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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选择?”
    “……不能。”
    这种我做不了主的事,问我干屁?感觉痛意消失,我在枕头上找个舒适的姿势,听着海浪入眠。
    我们并没有在这个渔村一直住下去,过了大约一个月,庄堇把游艇开到了浅滩上。
    当初她和释南商定好,长白山之行推后半年,现在,半年时间已到。
    我依旧晕船,晕的厉害。
    从游艇开出半个小时开始吐,几个小时后上岸也没好。然后,开启狂吐模式,坐船吐,坐汽车吐,坐火车吐,坐飞机吐。
    吐的我头晕脑胀,眼睛看什么都是花的。
    坐进纪浩然开来接我们的车上,我扑在释南怀里,吐了他一身。
    车里瞬间充满酸臭味儿。
    纪浩然嫌弃的看我,“苏青柠,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什么时候有了晕车的臭毛病。”
    我他妈的哪知道,我现在看什么都晃,看什么都想吐。
    可能是海看多了,没缓过劲儿来。
    胃里的恶心劲儿,直到进了百鬼林,阴凉之气迎面扑来,才稍稍好些。
    释南去换衣服洗澡,我瘫坐在椅子上,指使慕容去给我拿水喝。
    “你没长手?”慕容头也不抬,坐在办公桌前噼里啪啦的打算盘。
    我闭上眼睛,大声道,“我想喝水。”
    两秒钟后,自己起身,去冰箱里拿水喝。
    慕容嗤笑,“你这还带缓冲程序的?不喊一声不能动?”
    我用余光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尔等蠢材,哪知道我身不由已的痛苦?
    重新坐在椅子上,我看着电脑发呆。胃里恶心劲儿又上来,我紧握水瓶,强忍着道,“我想吐。”
    释南从卫生间里出来,我冲进去爬在洗脸池里吐。漱完嘴,我在一层雾气镜子里看自己苍白到没一丝血色的脸。
    无意中憋到毛巾上的娃娃图案,心中猛的一震,惊出一身冷汗。
    我家亲戚上次来看我是什么时候?
    这两年来我姨妈一直不准,而且痛经很严重。
    上次,上次,一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前?女丰欢划。
    脑子嗡嗡直响,脸上酥酥的像有蚂蚁在爬一样。坐回到椅子上,我对他们三个说的话过耳不留。
    过了不知多久,纪浩然和慕容转身下楼。
    我起身,倚在了释南的胸膛上。在昂头亲他时,道,“我……”
    释南吻下来,“回去住?回学校?出去逛街?去看朋友?我不同意。”
    “我不舒服,”我对他道,“我要去药店。”
    半个小时后,我站在药店里,拿着感冒药微微发抖。释南站在药店门口,背对着我打电话。
    声音,隐隐传来。
    “……你早知道那个匣子是空的?”
    “二十年前你拿的?那你……你算计好我会带她去。”
    “是风景如画。礼物……都满意。”
    我眼泪瞬间滚落,我成了什么?
    “请问下,你哪里不舒服?”药店营业员问。|我余光看了眼外面,对她道,“我右肩后面有些痛,你能看我看看吗?”
    “好,呀,有血。”
    “帮我擦两下……”动动肩膀,我对她笑道,“好了,谢谢。”
    “还没擦净……”
    “不用了,帮我拿只验孕棒,卫生间在哪里?”
    营业员抬后一指后面,“出了后门儿左转。”
    “万分感谢。”我扔下钱,扫了眼还在打电话的他,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第297章 起名无力
    
    躲了一天,入夜后,在一家小旅馆落脚。
    累急,一口东西也吃不下。窝在被子里躺下就睡。
    睡的昏天地暗,恶梦一个接一个。
    先是自己被一个小老头打上蝴蝶结装到礼品盒里放在海中,后是释南紧跟在后面找到我。
    极怒,拔光我,用他的血,把听命符纹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又气又怕,看到身边有把剪刀,抓起来就往他的命门上扎。
    他抱紧我,说,扎吧。女丸央技。
    我发抖,手中的剪刀说什么也扎不下去,犹豫中,身下传来刻骨铭心的撕痛……
    我一下子坐起来,看着身下流出的血不可所措。慌乱中。哭着对他大吼,你还我孩子!
    吼完,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不敢睁眼。抓着被子抖了很久。
    耳侧,传来无止真人和常老四的激烈争吵。
    常老四几乎是吼着回道,“……这种事我哪知道!”
    “你就是个废物!”无止真人爆怒,“让你把人守住……”
    “你能耐。你别走,你行你来……”
    “我要不是有要事在身,哼……”
    我裹着被子坐起身来,昏沉沉的看着无止真人道,“别吵了,你们吵的我睡不好觉,我特别难受。”
    无止真人和常老四相互冷哼一声。气呼呼的背过身去。
    “师父,你别问常老四了。”我下地倒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下,道,“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冷水一砸到胃里,我打了个寒颤。忍着胃里的翻涌劲儿,我裹着被子在床上坐好。
    无止真人叫了声小柠,然后,欲言又止。
    我扫了他一眼,道。“释南,我那个小友。”
    “这!”无止真人原地转了两圈,回过身来道,“怎么会,你们,这些年来不都是良友?怎么突然间……”
    我心中一痛,沉默了会儿,回道,“孤男寡女,气氛合适,就……师父,你一千多岁的老人家了,还是修道之人,能不在男男女女的事上纠结吗?”
    “不是为师在这事上纠结,是这事对你多少有些影响。”
    我捂着嘴看他,闷声问,“什么影响?”
    “……你感觉你还能控鬼吗?”无止真人不答反问。
    我没吱声,那个渔村里没有鬼,回来后百鬼林虽然有鬼,可我当时身不由已,心里也没起控鬼的念头……
    想着,我翻包,把镇魂铃拿了出来。轻晃两下想控制常老四,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么回事?”我抬头看无止真人,“我原来能控制常老四。”
    “无大碍,无大碍,”无止真人连声安慰,“过段时间,多加炼习就好了。”
    我没再多问,无止真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和破了身有关。
    阴阳这种东西就是这么怪,讲究个纯阴纯阳。一样是尿,童子尿就能辟邪。
    把铃铛放回到包里时,我看到了里面的感冒药和试孕棒。感觉自己有点发烧,把感冒药拿起来,又放下,把试孕棒攥在手中。
    愣神时,无止真人在一边轻笑了声,道,“小柠啊,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为师寻个时间去看看你这良人。”
    “什么良人?”我回过神,对无止真人大声道,“师父,意外而已,我……”
    “胡闹!”无止真人老脸一板,抖着胡子呵斥道,“终身大事岂可儿戏!既然已经定了终身……”
    “师父!”我头痛欲裂,“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能不能别用一千年前的古礼来说教我?你以前让我离他远远的,你还记不记得?”
    再说,我心不甘心不愿。
    不和无止真人说,是觉得事已发生,没有揭自己伤疤的必要。而且,我在情感上无法将这个他和我记忆里的释南联系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一起。
    可事实又是那么讽刺,那就是一个人。
    再一想到他打的那个电话,心如锥刺。
    虽然只捎到寥寥几句,我却听明白,他师父早在二十年前就将匣子里的东西给拿走了,他去那个地方所说能改变他境况的东西,就是他所说的力量。
    可如果礼物只单指那个地方的力量,那他在说的时候,不会加个都字。
    都满意……
    都满意,我垂头低笑,这是不是对我的称赞和褒奖?
    我被释南的回忆给骗了,我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从小到大和师父疏远,关系不好,才会屡次自己捉鬼,置身于危险之中。
    现在看来,关系好的很啊。他会把心里话对他师父说,他师父,会给他安排好一切……
    风景如画的地方,干净温馨的小楼……
    “为师是说他戾气过重,看不清面容……”无止真人道,“可行走阴阳就是这么回事,常与鬼怪打交道,哪有戾气不重的。当初为师反对你和他多接触,是担心他不是正途中人。这几年下来,他的人品,你看的是最清楚的了。而且,他多次救你于危难之中……”
    我欲哭无泪,掐着验孕棒走到卫生间,撕了包装看用法。
    门外,无止真人追问道,“小柠,你这良人的生辰八字你可知晓,为师给他排个八字。”
    “师父,你还是排排我的,看看我什么时候死。”
    我看了眼窗外,蒙蒙亮,阴天,是早上,就是不知道是几点。
    “胡说!你的为师已经不用排就知道。”无止真人道,“辛苦几年,好好过日子,为师生前死后加起来一千多岁,还没见过亲徒孙儿呢。”
    “咱们门派中之人不许成亲。”我道,“我那些死了几百上千年的死鬼师兄师弟要是敢给你弄出个徒孙儿来,你还不把他们打断腿逐出师门?”
    “所以,为师给你开了先例。”
    我想说它那门派早没了,想想,太不尊师重道,咽回去了。捂着胃靠在洗手台前,我拿着验孕棒直直盯着看,揉胃静等。
    “师父,能不提这事儿了吗?”我道,“我不愿意提。”
    无止真人沉默一会儿,问道,“小柠,关于你这个良,这个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为师?为师总觉得你和他接触很多,可提过的事太少。”
    我心一揪,顿住。
    没错,我是有事瞒着无止真人,那就是关于释南背后的眼睛。
    无止真人对释南的印象一直不好,我知道这事时,它恰巧同意我去百鬼林工作,我怕说出来这件事,它会竭力反对不说,还把释南归于妖人之列。
    妖人……
    我闭眼睛,脑子里闪过夕阳下他独自坐在坟地之中,想起他初到渔村那晚无助的一句你害不害怕,想起他说,你要离开了?
    “小柠?”
    “没有。”我深吸一口气,摇头,“没有事瞒你,不信你问常老四。”
    “既然没瞒,那……”
    “师父!”我睁开眼去看验孕棒,对它道,“你是要逼疯我。你可想好了,你就这么一个徒弟,逼疯没有了!”
    一杠。
    我多等了会儿,还是一杠。
    把验孕棒往垃圾桶一扔,我回到房间里,扣出两粒感冒药吃了下去。灌了两大杯水后,往被子里一捂,对它们道,“你们别再吵了哈,再吵我跳楼死给你们看。”
    一直没说话的常老四道,“越来越不像样子,动不动就把死挂嘴边儿上。那天在海底也是,说什么也不肯起来,要是肯早点起来离开,会被伤那么重?”
    我用被子捂住耳朵,不去听它们两个说话。
    感冒药有安眠的作用,这次,我睡的安稳。醒过来脑子清楚不少,就是还恶心。
    去药店买了两盒制中暑的对症感冒药,没两天就好彻底好利落了。
    然后发愣,我现在要去哪儿?
    学校,租的房子肯定是回不去了。只怕一出现,就会被捉回去。
    那种没有自由,白天听命行事,晚上,晚上……
    我过不下去,屈辱至极,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想了想,我对无止真人道,“过年时你不是说要带我出次远门儿吗?现在带我去吧。”
    无止真人摇头,“那得你学会控百鬼,你现在连鬼都不能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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